“原來陛下是如此一個不負責任的人。”
“孤不是…”
“原來陛下言而無信,只會食言而肥。”
“孤就沒答應你。”
“原來陛下更是忘恩負義,有恩不報。”
“孤自然會報答你,但是——”
“原來陛下并不知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孤日后肯定會補償你,只是——等等!什么叫以身相許?別亂改民間俗語啊!”
彤素皺著臉抬頭,去對上了男人含笑的眸子,他雙臂有力,縱使抱著她走了這么遠的路,也依然平穩如初,甚至呼吸都沒有重一點。
他相貌生的凌厲俊美,不笑時候總會給人一種過于陰鷙可怕的感覺,而此時,那雙狹長的眸中卻盛滿了笑意,靜靜看著她。
“鎮北侯,羲將軍,”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總是開這些玩笑,孤會當真的。”
他認真道:“本來,就是要讓陛下當真的。”
錢二公子等人來的時候,打暈了青禾,羲沉晝的人把青禾送到了隔壁宮室,也檢查過,萬幸沒有大礙。
彤素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醒來了,又驚又憂緊緊抓著彤素的手,眼淚都快掉下來:“陛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孤沒事,鎮北侯救了孤,”彤素慨嘆,“趕緊換了衣服,時間久了,怕人起疑心。”
青禾點點頭,服侍她更衣。
就算羲沉晝一直護著彤素,她鉆過床底,衣服上還是沾了塵土,生了褶皺。
青禾道:“陛下,是鎮北侯救了您嗎?鎮北侯真的是好人!”
“好人?”彤素哼了一聲,心里小鹿跳得撲通撲通,面上卻耷拉著臉,低聲輕罵,“曦沉晝就是一個登徒子!不要臉!”
“啊?”青禾驚呆了。
“但是,”彤素輕輕道,“我一見他,就好生歡喜,像是認識了千萬年一樣,早已刻進了靈魂…”
這邊彤素換衣服的時候,另一邊,羲沉晝正安排下屬處理后續。
云綜給彤素準備的摻了藥的酒,早讓他掉了包,小女皇喝的只是后勁比較大的酒,剛剛在床底下得時候,他也已經悄悄用內力,幫她化解掉了。
“侯爺,這些人怎么辦?”
羲沉晝道:“叫他們自作自受,本來想害她的手段,全弄到他們自己身上去,然后再把云綜錢尚書等人都引過來。”
“是!”
一半人開始飛快布置現場,旁邊,羲沉晝的幾個副將哼哼哧哧湊了過來,嘿嘿笑著:“侯爺,怎么您剛剛,沒穿衣服啊?莫不是…”
羲沉晝冷眼掃過去,他們鼓足勇氣不肯退,看架勢,非要問出個一二三四。
他面無表情道:“我只是剛好在換衣服,沒料到她會突然闖進來,來不及躲避了。”
“——侯爺,您太不實誠了!你以為我們會信嗎?!”
“你們為何不信?”
“大騙子!誰不知道侯爺你武功最為精湛,西北時候,敵軍想偷襲,隔著幾里路你都能發覺,嫂子都走進屋了,你連衣服都沒穿好,誰信呢?”
羲沉晝冷道:“愛信不信。”
也不再理他們,甩袖就走。
一眾副將在背后齜牙咧嘴地罵:
“瞧瞧他那樣!”
“禍國殃民的男色媚上厚顏無恥,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