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闖警署大樓的人可不算多,不過,這些天城里的新鮮事也不算少。
今天,又多了一樁新鮮事。
看見兩個高大魁梧好似巨靈神的壯漢闖進警署,一樓大廳里當值的警員只能在心里暗叫倒霉。
聚英館兩位武癡的名聲,警員們都有耳聞,哪怕他們手里有槍,也不敢上前阻攔。
反正上不上都是一個結果,何必自討苦吃?
當然,顏面受損的署長大人絕不會聽這些解釋,所以,當值警員都做好了揮淚告別本月獎金的心理準備。
唯一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兩個筋肉猛男身后還跟著一位冰山美人,哪怕是隔著遠遠的瞧上兩眼,心里的火氣也都消散一空。
石山進了警署,拖著朝天棍走到大廳中央,環目四顧,震聲問道:“我師弟在哪?”
一介平民手持武器強闖警署,不可謂不囂張,然而大廳里制服筆挺的警員們彼此看看,不約而同地閉上嘴巴,裝聾作啞。
相比之下,施廣聞做事低調許多,他走到咨詢臺前,對花容失色的女警員擠出僵硬笑容,問道:“請問,我師弟姜慕白是違法還是犯罪,為什么會被警署拘傳?”
女警員又驚又怕,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明白,急得快要掉眼淚時聽見樓道方向傳來一聲師兄,頓時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姜慕白動作很快,離開訊問室后立刻下樓,匆匆忙忙跑到警署大廳。
看見大廳里過來接他的兩位師兄和林小姐,姜慕白心間溫暖的同時不禁感到擔憂。
換作平時,這警署鬧就鬧了,不會造成嚴重后果,但現在警署里有秘密警察,萬一得罪了秘警,恐怕會麻煩纏身。
“師弟,你沒事吧?手怎么了?誰欺負你,我揍他!”石山說著說著來了脾氣,提起朝天棍咚的一聲頓在地上,戳碎一塊瓷磚。
姜慕白哭笑不得,這位師兄明明不是小孩子心性,卻常常隨性行事,倒是足夠灑脫,但太容易得罪人。
“我沒事,左臂肌肉拉傷,小問題。”姜慕白穩住兩位師兄的情緒,沖林初槿點了點頭,“警署不宜久留,我們出去說吧。”
被姜慕白扯著衣袖拉出警署后,石山皺眉問道:“小師弟,到底怎么回事,聚英館弟子受了欺負,可不能不討個說法!”
姜慕白搖頭苦笑:“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嘛。”石山倔脾氣發作。
“好吧,是這樣,徽音有位同學,拿了她的短劍說要上山打獵,林老師請我幫忙搜救,上山之后我們遇到了…遇到了一點小麻煩,所幸,有驚無險。下山之后,警署重案隊的沈副隊請我過來做個筆錄,剛做完筆錄,你們就來了。”
說完,姜慕白轉頭給林初槿打眼色,他只字不提反抗軍,并不是因為他把兩位師兄當成外人,而是因為這件事太復雜。
以石師兄這脾氣,要是告訴他有一伙通緝犯無緣無故追殺他師弟,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事關反抗軍與秘警,姜慕白不想讓兩位師兄牽扯進去。
林初槿收到姜慕白眼神示意,十分配合地點頭:“嗯,的確是有驚無險,多虧了姜先生。”
“就這么簡單?”石山撓撓頭,不太相信。
施廣聞先是看看姜慕白,接著看看林初槿,突然拍了下腦門,驚呼出聲:“哎呀!我給忘了,師父讓我們買酒回去吶!姜師弟,天色不早了,你抓緊時間去接人吧,正好順路,送這位林老師回學校。咳,師兄,咱倆買酒去。”
“師父說過?”石山滿臉疑惑,“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記得。”
“你在練功房呢,沒聽見。”施廣聞伸展右臂勾住石山的肩膀,小聲補了一句,“別說話,趕緊走,我請你喝酒。”
“啊?哦!喔——”石山喜笑顏開,扛起朝天棍美滋滋地走了,拎棍的手擺到肩后,給姜慕白比出一個大拇指。
該說什么好呢?
姜慕白目送兩位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