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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燕國公主

  紀顏寧看到那對血玉佩,反應雖然不大,可是全數落在了皇帝的眼睛里。

  他不傻,自然知道紀顏寧有問題。

  能認得出血玉佩的人不多,而見過這玉佩的絕大數都是應家的人。

  血玉佩碎了,皇帝也根本不想聽紀顏寧的任何解釋。

  紀顏寧開口,繼續想要說話:“回皇上…”

  “朕知道你身為商賈,手中的錢財不少,可是你可知道這對血玉佩的來歷?”皇帝再次打斷了紀顏寧的話,“這東西是從應家叛賊家中所繳獲而得,是難得的珍品。”

  紀顏寧垂眸,心中冷哼起來。

  她到底是步入了皇帝的算計之中,現在的她,無論說什么都已經無濟于事,皇帝就認定了她是應采薇。

  有些事情,真沒必要有證據。

  只要能把人給弄死就好。

  她垂著眸子:“既然是皇上賜給臣女的東西,那臣女無論如何處置也應該是可以的吧?”

  周圍的人聽著紀顏寧這么一說,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紀顏寧竟然還這般不怕皇上,那可是御賜之物,都已經碎成這樣了,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皇帝的眸子徹底沉了下來,說道:“怎么,朕還訓斥不了你?”

  紀顏寧開口道:“是臣女之錯。”

  皇帝睥睨著紀顏寧,越看越覺得刺眼。

  容澈開口道:“皇兄,臣弟看顏寧也不是故意的,這并不是她的錯。”

  “你的意思是,朕的錯?”皇帝的語氣有些泛冷。

  原本還熱鬧的宮宴一下子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整個大殿內安靜得可怕,畢竟皇帝生氣了。

  大臣女眷們自然是不敢出聲的,至于其他國家的使臣,看熱鬧的看熱鬧,大燕的使臣則是往紀顏寧的方向看過去,面面相覷,但是也知道不宜輕舉妄動。

  紀顏寧從位置上走了出來,走到大殿中央,給皇帝行了大禮。

  “是臣女之錯,理當受罰。”紀顏寧說道。

  皇帝眼睛微瞇,說道:“這架子倒像是朕無理了。”

  紀顏寧垂眸,這個時候皇帝想要挑刺,無論自己說什么都是錯的,還不如裝作一副不敢頂嘴的樣子。

  大齊的小郡王說道:“不就是個血玉佩?看小美人嚇得,不如隨本郡王回大齊,可有不少的奇珍異寶。”

  容澈開口道:“她是本王的未婚妻。”

  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大齊的小郡王,冷如寒冰。

  小郡王早就看不慣容澈了,如今見他這般,雖然有些怕,可自己好歹也是大齊來的使臣,他敢對自己動手,那便是破壞兩國邦交。

  “陛下,聽聞您要給暄王再選王妃,那這位縣主不如就賜婚給小王?”小郡王說道,“小王定然會對好好珍惜這段情緣的。”

  還沒等皇帝開口,容澈便冷笑道:“癡心妄想。”

  小郡王不服,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小王偏偏還要定了!”

  皇帝看著這小郡王這幅模樣,眸子微動,開口道:“郡王可是真心想要求娶大魏的女子?”

  小郡王道:“那是自然。”

  皇帝沉思起來:“這倒未嘗不可。”

  整個大殿猛然安靜了下來!

  皇帝居然想要把紀顏寧嫁去大齊?

  眾人看向紀顏寧的目光已經帶著些許的同情了,這個小郡王好色的名聲也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不可!”大燕的一個使臣陰沉著臉下意識開口道。

  小郡王冷哼一聲,抬著下巴對大燕的使臣道:“這與你們大燕可干?”

  “郡王是想要和大燕聯姻嗎?”紀顏寧抬起頭看向了小郡王,面上無悲無喜。

  小郡王看著紀顏寧的這張臉,目光有些貪婪,開口道:“小王想要娶你,和大燕有什么關系?”

  紀顏寧問道:“那郡王知道我是誰,叫什么名字嗎?”

  小郡王沒想到紀顏寧會這么問,便笑吟吟地問道:“你不就是個縣主?那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紀顏寧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冷淡,說道:“我叫北宮長寧,是燕國公主。”

  小郡王一愣:“什么?”

  “你既然說想要娶我,那不就是想和燕國聯姻嗎?這件事還得和本公主的父皇同意才行。”紀顏寧淡淡地開口說道,又看向了燕國的使臣,說道,“可是父皇似乎沒有意愿想要和齊國聯姻吧?”

  這個時候燕國的使臣才站起來對紀顏寧說道:“回長寧公主,陛下確實沒有這個意思。”

  整個正殿的人都愣住了。

  紀顏寧他們是清楚的,江州紀家的大小姐,寶昌記的東家,柳侍郎的外甥女。

  她怎么可能是燕國的公主?

  “砰!”

  一聲巨響讓眾人回過神來,身體一顫,看向了正坐在龍椅上臉色黑沉的皇帝。

  “這是怎么回事?”皇帝陰沉的目光在紀顏寧和燕國使臣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紀顏寧的身上。

  紀顏寧是什么時候勾搭上了燕國的人?

  見皇帝發怒,燕國使臣將一封信呈了上來,說道:“這是我們燕國陛下所寫的親筆手書,是關于長寧公主的事情,這次我們燕國的使臣前來,除了祝賀大魏太子,同時為長寧公主和暄王的婚事而來。”

  皇帝心中憋著一股怒氣,狠狠地看了紀顏寧一眼。

  若是平日里紀顏寧將他氣成這副模樣,他定然是要將這個女人扔入天牢之中的。

  可是她如今卻頂了一個燕國公主的名頭。

  皇帝示意身旁的太監將燕國使臣手中的書信那過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皇帝將北宮辰的信給拆開了,一目十行的看了過去,倒是將內容已經看得七七八八,這是臉色是越來越黑沉。

  因為北宮辰確實承認了紀顏寧的身份,還言“這是他最寵愛的公主”,都是為了給紀顏寧撐場子罷了。

  北宮辰!

  想到這個名字,容嶙哪里還不知道,當初北宮辰在魏國當過質子的,那個時候的他,和應采薇似乎是有些交集的。

  小郡王說道:“你們不會是弄錯了吧?她怎么可能會是燕國公主,你不會是不想嫁給我,所以才出此下策吧?小王這么好,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就憑你這樣也想肖像我們公主!真是癡心妄想!”燕國使臣忍不住開口道。

  不管如何,紀顏寧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也是皇帝親口吩咐他們要護好公主的身份,和魏國聯姻的,自然不能讓齊國的人這般猖狂。

  燕國和齊國并不接壤,反倒是相隔得有些遠,中間還有著大魏,平日里倒是不會起什么摩擦,更是鮮少會起什么戰事。

  所以燕國自然是不會把齊國放在眼里的。

  雖然是這樣,可容嶙卻不得不防,因為如果是大齊和大燕聯合起來圍攻,大魏也就自然危險了。

  “既然是燕帝親筆,朕自然是相信的。”容嶙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紀顏寧,說道,“長寧公主和阿澈的婚約如期舉行。”

  紀顏寧給皇帝福了禮,說道:“多謝皇上。”

  大殿里的人還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紀顏寧已經回到了自己剛才的位置上。

  識趣的太監急忙讓人再表演歌舞。

  這歌舞的聲音卻不足以吸引人,不少人都將目光偷偷地看向了紀顏寧,私下悄悄地說著些什么。

  不過紀顏寧倒是沒有再多說,歌舞結束便借著身子不適的緣由離開了皇宮。

  容澈自然也不會多待。

  他很清楚皇帝的性子,雖然紀顏寧現在是燕國的身份,若是在大魏出了事情,根本無法像燕國交代,只是他覺得有時候皇帝固執起來,又怎么會在意這些事情!

  當皇帝想要紀顏寧死的時候,便會不顧一切地去做這件事。

  容澈又怎么可能放心讓紀顏寧自己回府。

  只是這一路還是安靜得很,經過了又長又窄的宮墻,經過了熙熙攘攘的街道,然后馬車緩緩地停在了柳府的門前。

  紀顏寧已經覺得十分的疲憊,容澈目送她入了柳府。

  她是很快就睡下了,可是長安城里眾多世家卻是睡不著了。

  畢竟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紀顏寧居然會是燕國的公主。

  以往他們覺得紀顏寧出身商族,即便是封了縣主也覺得身份低微,融入不得士族的圈子。

  更何況她長相貌美,更是讓有些夫人小姐覺得實在是不好相處的模樣,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

  可是她既然是燕國公主,那不就是證明她現在所用的身份是假的了嗎?

  只是那北宮辰的親筆信之后皇帝看了,皇帝既然不責怪,那就說明了紀顏寧并非是細作。

  長安里的消息向來傳的快,這兩日紀顏寧的身份已經被傳遍大街小巷了。

  畢竟當初寶昌記捐了十萬兩的銀子賑災,紀家姐弟的事情眾人倒是知道不少,一下子聽聞寶昌記的東家大小姐是燕國的公主,不少人便議論起來。

  比如紀顏寧到底是不是紀家親生的孩子?是燕人還是魏人?

  比如紀顏寧會不會暗中給燕國傳遞機密?

  反正現在談論這件事的人不少。

  紀顏寧知道不易平息,倒是也不想理會這些流言,當時容嶙已經劍拔弩張,真的要對自己下手,她若是不那么做,只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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