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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宮中赴宴

  看見她面上失落的神色,紀顏寧倒是笑了。

  “你若是要過來,自然是可以的,畢竟你的天賦不錯,可以再跟著我學些醫術。”紀顏寧說道,“不過你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給你定親了,總不能一直待在我的身邊,這事得看你父母的意思。”

  提到定親這件事,珍珠的臉色微微泛紅,可是又有些糾結。

  但是糾結現在也不能想出個什么辦法來,只能點頭,然后收拾東西回了自己買下的小宅子。

  她跟在紀顏寧身邊,吃穿不愁,月銀也多,攢著攢著能有不少積蓄,而且又有爹爹給的錢,所以珍珠便在長安買了一處不大的宅子,想著等爹爹河娘親來到長安,可以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

  因為爹爹要來長安的事情早就和紀顏寧敲定了,所以珍珠的宅子也準備了一些時日,讓人打掃清理過后,便將東西都搬了過來,又去牙婆那里買了兩個干活利索的下人,這宅子里算是有人氣了。

  珍珠這才剛走沒多久,柳長源便過了紀顏寧的院子。

  看著院子里新來的兩個丫鬟紫笙和紫蘿,似乎不用多久就已經學會了規矩,而且這姐妹倆倒是安分,也不喜生事。

  他這才想起來這些日子是好久沒看見珍珠了。

  “珍珠?”紀顏寧聽著柳長源突然問起了珍珠,臉色有些疑惑,“你找她做甚?上次的誤會還沒有解開嗎?”

  那件事已經過了許久了,不過紀顏寧覺得珍珠應該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畢竟珍珠不是那般小氣的人。

  柳長源聽到紀顏寧這么問,訕笑一聲,說道:“不過是隨口問問而已,想著你這里的丫鬟不多,珍珠又懂醫術,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倒是不錯。”

  紀顏寧聽著柳長源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不過她也不瞞著柳長源,說道:“珍珠的父母已經快來長安了,日后便在長安定居了,所以她自然不能繼續留在我的身邊當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更何況她年紀不小了,向來賽掌柜夫婦應該想要給她找一門合適的婚事的。”

  柳長源聽著紀顏寧這么說,眸子微動,開口道:“你不是說珍珠的父母之前都是在江州嗎?他們對長安不熟,也沒有太多的熟人,怎么給珍珠尋親事?”

  紀顏寧說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之前調查過,所以讓人列出過一些合適的人家,等到賽掌柜他們過來,可以慢慢挑選。”

  柳長源的眸子里有些失落。

  雖然很少,不過還是被紀顏寧給敏銳的察覺到了。

  “三表哥似乎對珍珠的事情格外的上心?”紀顏寧試探性地問道。

  柳長源看見紀顏寧這副模樣,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我不過是隨口那么一問罷了。”

  紀顏寧見他心虛的模樣,只是笑了笑,說道:“無妨,我也只是問問而已,表哥明年就要下場參加春闈科考了,如今準備得如何了?”

  柳長源說道:“還行吧,進士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

  紀顏寧道:“我相信以表哥的能力,考個進士還是可以的。”

  “借表妹吉言,那我先回去了。”柳長源說道,“不過是忙里偷閑,回去還要溫書。”

  紀顏寧點了點頭,起身相送。

  看著柳長源離開的背影,紀顏寧微微皺起了眉頭。

  她看了看旁邊的紫玉,問道:“紫玉,你是不是也覺得三表哥似乎對珍珠有些上心?”

  紫玉聽著紀顏寧的話,瞪大了眼睛,突然想了想,似乎不無道理。

  她驚訝道:“大小姐,你是說,三少爺喜歡珍珠?”

  紀顏寧道:“我只是猜測而已,不過這樣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也不想干涉太多,若是表哥真的喜歡珍珠,應該不會無動于衷,也不會坐以待斃才是。”

  紫玉突然捂著嘴巴笑了起來,一副十分八卦的模樣。

  “上次珍珠還在跟我抱怨三少爺呢,不過聽起來字里話間的倒沒有責怪三少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紫玉說道,“我找個機會問問就是。”

  聽著紫玉的話,紀顏寧倒是輕輕搖了搖頭:“這樣的事情,他們都沒什么動靜,我們就不摻和了,更何況三表哥再過幾個月就下場了,莫要讓他分心了。”

  原本還想著要繼續八卦的紫玉被紀顏寧這么一說,倒是老實了下來。

  不過本來要回自己院子里溫書的柳長源,在書房里拿著一本書看了許久,只是翻了兩頁而已。

  等到小廝端茶過來,這才回過神來。

  柳長源看著自己的小廝,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想著珍珠的事情。

  “你去打聽一下,表妹院子里的珍珠姑娘搬出去了,你找找她現在住在哪里?”柳長源吩咐自己的小廝。

  那小廝聽到柳長源這么一說,雖然疑惑,但仍是按著他的命令去辦事了。

  柳長源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卻是輕嘆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不過就是很想知道珍珠的消息。

  若是不派人打探一下,他覺得自己今天是真的看不下書了。

  紀顏寧并不知道這些。

  正如紀顏寧所猜測的那般,容嶙果然沒多久就頒布了圣旨,立三皇子為太子。

  畢竟這次三皇子在瞋州賑災,功勞不小,收獲了不少的民心民意,比起剩下的其他皇子,實在是要杰出太多了,朝著一邊倒,幾乎都支持三皇子為太子。

  圣旨頒布下來,許多大臣倒是安心下來。

  皇后卻是沒有多高興。

  畢竟在她的眼里,若不是二皇子突然起兵造反,讓皇上有所憂慮,他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妥協了?

  不過年關將近,太子冊封儀式要到年后才能舉行了。

  轉眼就到了宮宴的日子,紀顏寧身上有品級,這次又在瞋州立了功,能入宮宴倒是合情合理。

  這次的宮宴是今年最后一次偏大型的宮宴了,畢竟大年三十的宮宴只有皇族才能參加,這次卻是有不少品級高的官員和皇親國戚。

  紀顏寧身為縣主,默默坐在自己的角落里,倒是顯得安分守己。

  容澈的目光穿過人群看見正在默默吃著糕點的紀顏寧,眸子里有些溫柔。

  他們的位置在斜對面,所以一抬頭就能看到她。

  宮宴這樣的場合,紀顏寧自然不會陌生,就算是沒有人在身邊她也泰然自若。

  眾人的目光都在歌舞表演上,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存在感如此低的她身上。

  只是容嶙的目光時不時地往她的身上看過來,卻是讓她覺得煩得很。

  反正如今容祁已經是太子了,只要殺了容嶙,太子就順理成章地城了新一任皇帝,自然沒有太大的威脅。

  然而想要刺殺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然就不會有那么多人心心念念想要造反卻無疾而終了。

  自己連靠近容嶙都做不到,更別說想要殺了他了。

  參加宮宴也是要搜身的,身邊不能帶匕首冰刃,她袖子里的銀針自然不能被發現,所以沒有帶過來。

  難道要拔下自己頭上有毒的簪子去刺殺皇帝嗎?她可還沒有蠢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當她看著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卻不能殺他的時候,紀顏寧選擇無視。

  只是那容嶙的目光一直看向自己,讓紀顏寧覺得有些無視不了,干脆就迎上了容嶙的目光,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就算是她很想應采薇,那也只能說是像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她就是應采薇,所以她不怕被識破身份。

  容嶙想要殺自己,不過是因為自己和應采薇像,讓他覺得惶恐而已。

  一曲停下,在中間的舞姬們紛紛低著頭退了下去。

  皇帝卻是開口道:“這次長河賑災,太子出力不少,不過朕也知道叢溪縣主以身犯險,這才治好了疫病。”

  聽到皇帝提及自己的名字,紀顏寧只能起身,微微福了禮,說道:“皇上過譽了,臣女不過是運氣好罷了,是皇上福澤延綿,讓天佑大魏罷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是語氣輕柔,聽不出來是她話語之間的嘲諷。

  皇帝微微挑眉,聽著紀顏寧的話,似乎是覺得很受用。

  若是應采薇的話,定然是說不出這樣一番話來的。

  他看向了紀顏寧說道:“叢溪縣主還真是謙虛得很,若不是有太子的稟報,朕大抵也不相信你這般年紀能有如此醫術。你的醫術是跟誰學的?”

  這個問題紀顏寧早就被問過了許多次,她自然是熟悉得很。

  “回皇上,臣女從小便體弱,常常吃藥,都說久病成良醫,和大夫接觸得多了,自然對醫術有了不少的興趣。”紀顏寧緩緩地說道,“家中父母從來不拘著臣女,所以從小便看了不少的醫書,略懂皮毛而已,這次疫病的事情也是誤打誤撞。”

  她的語氣很是輕柔,說話清晰有條理,倒不像是不經常進宮的人。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顏寧的身上,這樣的氣度可不是小門小戶能夠培養出來的。

  即便是一些品級高的貴女,看到皇帝的時候,心里還是害怕得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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