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紀瑯被人逼退無論可走,雙方力氣相差懸殊,紀瑯肯定頂不了多久。
其他的幾個人終于回過神來,正要朝著那老人撲過去,想要將紀瑯給解救出來,突然身邊像是揚起了一陣風似的,就看見一個人影閃過,直接踹在了老人的腦袋上。
那要行兇的老人被這么一踹,直接倒在了一旁,而紀瑯解脫,卻是沒有放松下來。
暗衛上前,將老人正要撿起匕首的手直接踩在了腳底,狠狠地攆了一圈。
“啊!”老人開始慘叫了起來!
胖團子急忙跑到紀瑯身邊,檢查他是不是受了傷:“紀瑯你沒事吧?”
紀瑯搖頭,隨即走了上前,目光看向了那老人,開口問道:“是誰派你過來殺我的?”
老人目光灼灼的盯著紀瑯,卻是沒有說話。
暗衛用力繼續在他的手上踩著,將手骨踩斷裂了,只聽到咯吱的聲音,讓其他的學生都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不說只有死路一條!”暗衛沉聲開口道。
老人道:“我不知道,要殺便殺!”
暗衛見他嘴硬,一把將他拎了起來。
“住手!”鏡淵先生帶著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紀瑯眸子微閃,隨即上前行了禮。
其他學生紛紛上前跟著行禮。
暗衛的目光看向了鏡淵,只是卻仍是在控制著這個老人。
鏡淵看著這一切,也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目光看向了紀瑯。
紀瑯低頭道:“對不起鏡淵先生,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鏡淵看向了其他的學生,說道:“都回去,現在已經上課了。”
聽到鏡淵的話,原本還在周圍打算看熱鬧的學生統統都走進了教室里,只剩下紀瑯還留在原地。
鏡淵看向了暗衛,說道:“這里是學院,閣下若是要審問,也不應該在這里。”
暗衛說道:“這里是學院,按理來說,刺客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鏡淵說道:“這確實是我們學院的疏忽,從今日開始,日后進出書院都得認真檢查,但是只要他們有些行刺,總會抓到我們學院的漏洞的,畢竟書院里的人那么多。”
暗衛沒有接話。
紀瑯上前道:“先生,此事都是我引起的,確實是我的責任,我會請假幾日,接下來的幾天就不打算來書院了,還往先生允許。”
鏡淵看著紀瑯,沉默了片刻,說道:“也好。”
紀瑯行了一禮,隨即走進了教室,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便跟著暗衛押著那老頭往外面走。
老頭想要掙扎,可惜暗衛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掙脫不開。
走到書院門口的時候,守在書院不遠處的小廝便迎了上前,從旁邊聽著馬車的院子讓護衛將馬車給帶過來。
看著那老頭,小廝不解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紀瑯面色淡然,說道:“刺客而已。”
小廝大驚:“刺客都混到書院里了?少爺你沒事吧?”
紀瑯搖頭:“無事。”
馬車已經到了跟前,紀瑯正打算上馬車,卻聽到耳邊有一股凌厲而來的聲音,他回頭一看,一枚利箭直沖那老頭而來,直接射中了老頭的腹部,倒地沒了氣息。
紀瑯朝著不遠處的一個房頂看了過去,正巧看見那人又朝著他射過來一箭。
“少爺小心!”暗衛甩開已經死了老頭,朝著紀瑯的方向而去,只是相隔得有些遠,有些來不及了。
紀瑯眸子越發深沉,快速側身躲過了利箭。
只聽到“鐺——”的一聲,那利箭直接就插在了馬車上。
看見紀瑯沒事,暗衛便轉頭看向了要刺殺紀瑯的人,那人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就飛快地離開了屋頂處。
暗衛正想追上前,卻被紀瑯給喊住了:“別追了。”
聽到紀瑯的話,暗衛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回到了紀瑯的身份。
紀瑯說道:“想殺我的人是誰,再明顯不過了,再追過去只怕又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暗衛應了一聲是。
紀瑯將那插在馬車上的利箭給拔了下來,隨即走進了馬車車廂內。
看著手中的箭,紀瑯的眸子更加的幽深。
雖然知道動了司徒靜心,司徒烽很有可能不會放過自己,但是他可不后悔。
畢竟他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憑什么司徒靜心能對他姐姐這樣做,他就不能用同樣的辦法來教訓她?
紀瑯回了柳府,紀顏寧柳牧和安氏倒是驚訝得很,得知紀瑯被刺殺,更是擔心不已。
大家都心知肚明,想要殺紀瑯的必然是司徒府的人。
安氏說道:“瑯兒這些日子就先別去書院了,等司徒府的人離開長安再說吧,他們總不能硬闖我們柳府來拿人不是。”
紀瑯點了點頭,說道:“舅母放心,瑯兒已經向院長說過了,接下來的幾天就不去書院了,我自己在家也可以念書的。”
安氏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司徒烽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長安。
他身為合江總督,應該不能離開合江太久才是。
柳牧卻冷哼道:“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倒是先開始想要殺人報仇了。”
安氏道:“那有什么辦法,司徒烽好歹也是合江總督,比你官職大,自然是不會將你放在眼里的。”
柳牧的眸子有些陰沉。
他對紀瑯說道:“總之,你安心在府中待著,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的。”
紀瑯點了點頭,聽著他們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去尋了紀顏寧。
紀顏寧聽到這個消息,倒是沒有多意外,看到紀瑯無事,她開口道:“這個梁子已經結下了,只怕司徒府和我們是不死不休了。”
紀瑯看著紀顏寧:“那姐姐,我們應該要怎么辦啊?”
“既然不死不休,未必就是我們死。”紀顏寧冷笑。
不過是一個合江總督而已,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了。
紀瑯道:“我已經和鏡淵先生說過了,這些日子我就先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紀顏寧道:“無妨,在家里我也可以教你。”
紀瑯的臉上綻放起了笑容,他高興地點了點頭:“好。”
他感覺姐姐教得比書院里其他先生教的還要好。
因為刺殺的事情發生在書院,又有不少的學生看見,事情自然傳的快。
前些日子紀瑯被綁架的事情大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可是這剛回來不出幾日,又遭遇了刺殺。
大家想都不想就已經能猜測到幾分。
不過紀顏寧自然是不會讓司徒烽好過的,參奏司徒烽的奏本是一本接一本。
這司徒烽身為合江總督,自己手里的事情還沒處理干凈,就來長安兩趟了,而且司徒府鬧得動靜還不小。
厲霄云的人在暗中查探著紀顏寧,所以對于這件事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皇帝對于紀顏寧姐弟和司徒府之間的恩怨,也有所了解。
他不喜歡紀顏寧,所以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或許還可以利用司徒烽打壓紀顏寧。
總之他覺得這樣的人,無關緊要,死了最好。
紀顏寧是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不過就算是知道她也不會在乎。
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
紀瑯閉門不出,司徒烽的人想要硬闖柳家,暗中將紀家姐弟給殺了,不過派來的人盡數被剿滅,倒是讓司徒烽的氣焰壓下不少。
轉眼瞋州的事情就已經傳到了長安。
朝廷上下倒是震驚不已。
瞋州水災,受災百姓不少,而且瞋州知府一家被殺,整個府邸被燒成了灰燼,令人唏噓。
“如今瞋州受災嚴重,需要派人前去賑災,可是微臣覺得瞋州知府被殺,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也應該再派能夠查案的官員一同前往,查出真相。”左相慕容愷上前說道。
坐在大殿龍椅上的皇帝點了點頭:“慕容左相說得有理,只是賑災牽扯事宜諸多,還得好好甄選賑災人選。”
二皇子上前道:“父皇若是信得過兒臣,兒臣愿意接手賑災事宜。”
一個御史站了出來,上前稟報道:“據這送回來的消息,這災情已經持續一月有余,而瞋州知府易行之死的時候還是半個月前,可是在他死之前,卻沒有半封奏折上報災情,可見易行之知情不報,隱瞞災情。據微臣所知,瞋州知府易行之,當初就是二皇子舉薦的人才。”
二皇子聽著那御史的話,眸子微深,這消息才剛傳回長安,沒想到他們竟然已經知道的如此細致。
他上前道:“父皇,兒臣只是想要為父皇分憂,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瞋州知府易行之,當初兒臣確實見他才華出眾,政績不錯,才舉薦他去了瞋州當知府。他若真是知情不報,或者是治理不好,兒臣自然不會幫他說話。”
“人已經死了,幫不幫也無所謂了。”三皇子開口,隨即站了出來,拱手道,“父皇,兒臣想要接手這賑災的事情。”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下面的這兩兄弟,并未立即開口。
二皇子又說道:“父皇,前年吉州蝗災,也是由兒臣處理的,所以兒臣處理賑災事宜有經驗,不如讓兒臣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