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將那日的事情跟紀顏寧說了一遍,不過他倒是不明白,那些人為何一定要取他的性命。
“或許是覺得我在應家的事情上摻和得太多了?”容澈挑眉,如果不是后來的日子和蕭少北相處之后了解了他的性子,他甚至會懷疑是蕭少北所做的事情。
紀顏寧腦子里有些亂,仍是將所有事情在腦子里理了一遍。
她倒不覺得那些背后的人會是站在應家這一邊的。
至于豌豆花…知道的人并不多,可是如今讓紀顏寧細細算的話,也數不出到底有誰知道了。
紀顏寧道:“這些人會不會就是陷害三表哥的人?”
容澈聽著紀顏寧的話:“何以見得?”
“不過是我一個不成熟的推斷罷了。”紀顏寧說道,“不然如今誰會想要弄倒柳家?”
容澈聽著紀顏寧的這句話,眸子微動,說道:“或許還挺多人想要弄倒的。”
紀顏寧道:“你是說皇帝和二皇子他們?當然,不無可能。”
所以柳員才會同意分家,說白了,還是想要置身事外。
紀顏寧對他向來都不抱太多的希望。
這些事情都混在一起,想得紀顏寧有些頭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容澈說道:“你還是先好好養好身子,其他的事情再說,至于你表哥的案子,有段無瑕壓著,就算是拖一兩個月也無妨。”
紀顏寧點頭,只能如此。
知道紀顏寧醒了,柳牧和安氏他們都過來看了紀顏寧,這才放心了不少。
安氏倒是沒有和紀顏寧說起柳長源的事情,畢竟紀顏寧的病才好,更是不能讓她再分心。
不過安氏倒是抓到了兩個之前在柳府里最開始散布流言的人,他們其實也是收了錢辦事的,不過至于是誰,她們根本也說不出來,只是拿了錢,就做事。
安氏被氣得不輕,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故意害柳長源。
第二日紀顏寧喬裝出了柳府,自從厲霄云中毒之后,對于柳府的監視便薄弱了不少,只要動動手腳,出門就不會被厲霄云的手下發現。
厲霄云現在為皇帝辦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容嶙的眼皮下,她自然得小心著些。
不過她到紀宅的時候,冒云已經等候了不久了。
紀顏寧帶著面紗,看見正在院子里看景致的冒云,隨即走了上前,行了一禮:“正監大人。”
冒云回過頭,看見穿著素色衣裳戴著面紗的紀顏寧,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不知紀姑娘找我過來所為何事?”冒云開門見山的說道。
紀顏寧回頭看了一眼袁武。
袁武會意,隨即退到了不遠處的地方,在這里倒是無人能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紀顏寧摘下了自己的面紗,看向了冒云,說道:“自然是有事相求,正監大人不介意在亭內一敘吧?”
她說著伸出手,朝著池塘旁邊的亭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冒云看著紀顏寧的這張臉,眸子里有些失望,雖然外貌出眾,但是和應采薇相差甚遠,毫無相似之處。
不過今日的她看起來面色慘白,臉上并無血色,想起了冒聰說她已經病了好幾日。
“正監大人,請。”紀顏寧眸子彎彎,看著冒云。
冒云倒是沒有客氣,抬步走上了亭子里,坐在石凳上。
這個亭子在一個小坡上,旁邊是個小池塘,池塘里面種了不少的荷花,還養了五六條鯉魚。
這宅子不大,可是景致皆是不錯。
冒云的目光又看向了紀顏寧,說道:“聽聞紀姑娘醫術高超,怎么會病了這么些日子還未好?”
紀顏寧聽著冒云的話,垂眸笑道:“有些病,不是醫術高就能解決的,這次找正監過來,自然也是為了我這個病。”
冒云說道:“我不同醫術,自然不懂如何醫治,只怕紀姑娘是找錯人了。”
紀顏寧說道:“找沒找錯,試試不就知道了?更何況,我可從未說過我這是生病了。”
冒云道:“不是生病還能是為何?”
“正監大人相信借尸還魂的事情嗎?”紀顏寧倒是不想再繞彎子,開口就對冒云說道。
冒云聽著她這話,微瞇起了眼睛,并未出聲。
紀顏寧端起了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和冒云都斟了一杯茶:“我相信你已經猜到了。”
冒云目光直直地看著她:“你覺得我猜到了什么?”
紀顏寧說道:“猜到我就是應采薇。”
冒云雖然有準備,可是當紀顏寧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震驚了一下,眼前的人,真的是應采薇。
“你不怕我去告發你?”冒云開口說道,“若是我去告訴皇上,你定然活不過兩日。”
紀顏寧笑,那笑容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她說道:“我相信你不會的,如果你要告發我,之前的那一回交手你已經把我給賣了。”
冒云道:“正如你所言,那是我欠你的。”
“所以這次我又來找你了。”紀顏寧云淡風輕地說道,仿佛在和一個老朋友在說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我相信你會幫我的。”
冒云沉默下來。
紀顏寧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是陳茶,她不太喜歡。
將茶杯放下,她看向了冒云。
“幫你什么?”雙方沉默了半響,冒云開口道。
紀顏寧眼睛里帶著絲絲的笑意,說道:“你好像對于我能繼續活著這件事,并不懷疑。”
冒云說道:“你命格如此,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兩年前就回來了,我察覺到天象有異,可是并不知道你會在哪里,還以為只是算錯罷了。”
紀顏寧聽著冒云的話,臉上的笑意不減,說道:“可是我發現,我醒過來之后,多了一些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
“比如呢?”冒云問。
紀顏寧道:“比如我能和已經死去的人交談。”
冒云道:“這叫通靈,一般只有道行比較高的人或者是經歷過死亡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通靈能力,但是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只是從我祖父的書里看到過類似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