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蕓婷那么說,可是心里確實害怕不已。
這些護衛比起整個柳府的護衛都要厲害些許,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和臉蛋來做賭注。
紀九手上那明晃晃的刀劍,更是讓她畏懼不已。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一個聲音從柳蕓婷的背后傳了過來。
柳蕓婷和紀瑯看了過去,正在走過來的人正是柳長祗。
對于這個道貌岸然的人,紀瑯對他的印象向來不好,總得來說,他們二房沒一個好東西。
柳蕓婷看見柳長祗,心里卻是高興得很,急忙上前道::“大哥,你可算是來了,紀瑯竟然想要讓那些護衛來打我,還揚言要劃傷我的臉!”
紀瑯目光愈發冷淡,別說是柳長祗,就算是他們二房里的柳楠親自過來,他都未必看一眼。
柳長祗的目光看向了紀瑯,說道:“紀表哥,這個宅子確實是歸我妹妹了,她想要住在這里,我們會給紀表妹再安排另一個院子的。”
紀瑯的挑眉,看了一眼柳長祗,隨即開口道:“袁大哥,有人太吵了,既然他想當蟬,就把他扔到園子里那棵長得最高的樹上去,讓他好生叫喚。”
紀瑯的話音一落,一個人影在柳長祗和柳蕓婷的眼前閃過。
突然柳長祗感覺到脖子間的衣服一緊,似乎被什么人給拉扯住了一番,然后他就發現自己已經離了地,猛然開始尖叫了起來。
袁武一把抓著柳長祗,帶出了不遠處的園子里,直接將他掛在了那棵最高的樹杈上。
“啊你們想要干什么,把我放下了啊!”
“放我下去,紀瑯!”
“這里好高啊,救命啊,父親救我!”
柳長祗緊緊地抱著那樹干不撒手,生怕自己亂動就會摔下去成了肉餅,只能一直呼喊著想要有人將他給放下去。
柳蕓婷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心中嚇了一跳,看著回到紀瑯身邊的袁武,下意識又后退了好幾步。
紀瑯說道:“果然這里清靜了不少,若是再有人敢打擾姐姐休息,就送她去和柳長祗一起掛樹上好了。”
柳蕓婷聽到紀瑯這么說,心里雖然不甘心,可仍舊是閉了嘴,不敢再說話,生怕袁武也會將自己扔到樹上去。
紀瑯瞥了一眼柳蕓婷,隨即帶著自己的小廝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長祗被掛在樹上,倒是讓二房的人都嚇了一跳,連忙讓府中的護衛將人給救下來,可是那樹很高,又是晚上,就連護衛都束手無策,只能打著燈籠圍繞在大樹旁,想著要將人給弄下來。
柳楠派人給紀瑯道歉,讓他把人給弄下來,好說歹說都沒有用,紀瑯是鐵了心要好好整治一番柳長祗。
然后又去求了紀顏寧院子里的那群護衛,可是卻沒人松口,送錢都不管用。
柳楠倒是想找個武功高強的人將兒子給救下來,可是他又找不到門路,這么一耽擱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柳長祗被掛在樹上一整個晚上,可是卻半點都不敢睡,戰戰兢兢地一直在樹上哀嚎哭叫著,已經累得快要虛脫了,等早上看清了自己被掛在多高的樹上,他被嚇得更加腿軟了。
“紀瑯,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哥,昨日是蕓婷和長祗不懂事,你就放過他們吧。”柳楠開口道,“你二舅就那么一個嫡子,他可不能出了事情,若是他真的摔下來,那你也得坐牢是不是?”
一大早上,紀瑯正要去書院,便被柳楠給攔住了。
原本昨日分家對他來說還算的上是一件好事,至于柳蕓婷去紀顏寧的院子里鬧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任女兒去罷了。
哪里想到紀瑯居然讓護衛將人掛在了樹上。
就算是府中的護衛能夠爬那么高,也沒有把握將人給救下來,所以他只能求到紀瑯的頭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居然要求到這個不到十歲的黃毛小兒身上。
這小子年紀不大,鬼主意倒是不少,在柳家住的這兩年,愣是沒吃半分虧。
紀瑯的目光看向了柳楠,說道:“你若是想要我幫忙,可以。”
柳楠見紀瑯終于松了口,心中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不過城南的那個木材鋪子,我要了。”紀瑯淡淡地開口道。
等柳楠聽清了紀瑯的話,愣了一下:“你說什么?”
紀瑯目光看著柳楠,說道:“我說,要把柳長祗放下了可以,但是你要把城南的木材鋪子給我。”
“你做夢!”柳楠忍不住罵道,“你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計,果然是賤商生出來的兒子,腦子里想的都是利益,連你舅舅的錢都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京兆府報案,將你給抓起來!”
紀瑯確實一臉無辜地說道:“是你先過來求我的,要人辦事總得給報酬,而我要的報酬不過只是一個鋪子而已,如果你不想給鋪子,那也可以去找別人。”
柳楠道:“你讓人將我長祗掛在樹上,光憑這件事就能讓衙門將你拿下。”
紀瑯垂頭閃過一絲諷刺的笑意,說道:“我不過是和表哥開個玩笑而已,大魏律法里可沒有說不能把人掛樹上,而且他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等他摔得缺胳膊斷腿的時候,你再去衙門告我也不遲。”
他說完這句話,臉上的笑意已經淡了下來,轉身就打算走出柳府去書院。
柳楠看著紀瑯要離開的背影,只能咬牙道:“好,城南的木材鋪子。”
分家的時候,二房分到的鋪子不多,可是這個木材鋪子卻是最不賺錢的一個,平日里收益太少,連他都有些嫌棄。
可是嫌棄歸嫌棄,原本是自己的東西卻要拱手讓人,他的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紀瑯頓住了腳步,聽到柳楠的話,轉頭笑得眼睛彎彎。
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柳楠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他竟然就真的答應下來了,被一個黃毛小兒給騙得團團轉!
紀瑯讓袁武將柳長祗從樹上帶了下來,直接扔到了地上。
二房的周氏哭著上前抱著柳長祗,卻是聞到他身上一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