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的目光看向了司徒靜心。
他開口道:“向紀瑯道歉。”
司徒靜心不服:“明明是他先罵我的!”
聽到這邊的動靜,紀顏寧和元嬌嬌也已經走了過來。
元嬌嬌聽到司徒靜心的話,向來就喜歡護犢子的她挑眉開口道:“瑯兒好端端的,怎么會罵你?”
柳長源也說道:“阿瑯這孩子向來都規矩得很,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是不會對旁人沒有禮節的。”
聽到他們一個兩個都在為紀瑯說話,司徒靜心一下子就覺得委屈不已。
“澈哥哥,他們不相信我就算了,你認識我那么久了,難道也不相信我嗎?”司徒靜心的目光看向了容澈,滿是可憐兮兮的模樣,“現在父親不在長安,靜心最親近的人就是澈哥哥了。”
司徒靜心的父親司徒烽,曾是容澈母妃的舊友,幫過容澈不少,所以關系還不錯,他也一直把司徒靜心當成妹妹看待的。
但是顯然,他看出來了司徒靜心似乎對自己不只是兄長的情感。
元嬌嬌看向了司徒靜心,冷笑說道:“喲,你最親近的人是暄王,可人家最親近的可不是你。”
容澈看向了司徒靜心,說道:“道歉。”
司徒靜心驚訝地看著固執讓她道歉的容澈,咬唇道:“我沒有錯,我才不道歉!”
她說著便推開了眾人,直接朝著亭子外跑了出去,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
容澈眸子微沉。
段無瑕瞥了一眼容澈,眸子里卻是幸災樂禍。
容澈讓侍衛跟著司徒靜心,便對眾人說道:“她一向是這個性子,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紀瑯剛要說什么,卻被紀顏寧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只好撇嘴低著頭,看起來更委屈了。
元嬌嬌上前,說道:“罷了,小瑯兒,我帶你去玩。”
元嬌嬌帶著紀瑯往旁邊的果子林里摘果子去了,段無瑕和柳長源也一同跟了上去。
亭子里只剩下了容澈和紀顏寧。
紫玉和珍珠都守在亭子不遠處,倒是沒有靠近。
容澈說道:“靜心一路上沒有少跟你念叨吧?”
紀顏寧道:“無妨,我并不在意。”
“你是不在意她的那些話,還是不在意我呢?”容澈聽到紀顏寧的話,不知為何,突然就問出了這句話。
紀顏寧突然輕笑出聲,說道:“在意你的人太多了,并不缺我一個呢。”
容澈見她這般說,委屈道:“可我只在乎你啊。”
“哦,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紀顏寧皺眉,一副很糾結的模樣。
容澈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和靜心說清楚的,以后不會讓她來尋你煩惱。”
“別啊,人家可是合江總督之女,比起我這個小小的商戶女來說,身份更能配得上你。”紀顏寧揶揄道,“王爺還是令挑佳人吧。”
容澈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沒辦法,我只挑中了你一個,別人都入不了我的眼,就算是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紀顏寧輕笑不語。
此時的司徒靜心卻是一邊哭一邊跑,眼淚猝不及防掉了下來。
她從小就喜歡澈哥哥,她想著再過半年就及笄能回到長安,然后就可以嫁給澈哥哥了。
畢竟澈哥哥從小到大就沒有心儀的女子,他的身邊也就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她還沒回長安,就聽到容澈定親的消息。
等打探到詳情,她更加氣憤了,對付只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商戶女,居然還讓容澈拿自己的功勞換來了這門這么差勁的親事。
她的心里越發的不平衡起來。
司徒靜心跑著跑著突然不小心就撞上了一個人,兩個人迎面碰上,一下子就都倒在了地上。
“痛!誰那么不長眼,竟然敢撞人!”沈燕蘭摔倒在地上,忍不住開口道。
司徒靜心被摔了那么一跤,手心都磨破了皮。
沈燕蘭被自己的丫鬟扶了起來,這才看清楚了同她一起摔倒在地上的司徒靜心。
司徒靜心的丫鬟見自家小姐跑了出來,也追了過來,現在看見小姐摔了,更是急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沈燕蘭正要開口說一番司徒靜心,可是看見她眼眶紅紅的,臉上都是淚水,一下子倒是沒有說出口。
看著司徒靜心這穿著打扮不俗,向來也是個世家小姐,只是她才來長安半年多,有很多世家小姐沒見過時正常的。
在長安這個地方,隨便抓幾個人出來都是沾親帶故攀著權貴的,她自然不能太惹事。
“你沒事吧?”沈燕蘭開口問道,還遞上了手帕。
司徒靜心道了謝,不想讓旁人看見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沒有接過她手中的帕子,而是打算直接離開,可惜她剛想動彈,發現自己的腳扭了。
沈燕蘭看著司徒靜心手上的傷,又見她扭傷了腳,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家人有帶傷藥,我帶你先去處理。”
司徒靜心原本還想著拒絕,可是回頭看了一眼,容澈并沒有跟過來,她的心一沉,只能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了。”司徒靜心說道。
沈燕蘭讓身邊的丫鬟一起扶著司徒靜心往休憩的客院而去。
其實沈燕蘭是跟著沈夫人沈燕芳過來的,只是自己有些累了,就在附近轉悠而已。
沈燕蘭讓人給司徒靜心處理了傷口,在交談之中也知道了眼前的人是合江總督之女,身份也不低。
沒多久沈夫人和沈燕芳回到了休憩的客房之中。
“我剛才看見紀顏寧了。”沈燕芳一走進來,便急著想和沈燕蘭說道,“這個紀顏寧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哪里都能看見她。”
她說完這句話,這才看見客房的床上正坐著一個年紀和她們相差不多的姑娘。
司徒靜心轉頭看向了沈燕蘭,問道:“你們認識沈言舒?”
沈夫人看著司徒靜心,問道:“這位姑娘是?”
“母親,她是合江總督之女司徒姑娘。”沈燕蘭解釋道,“剛才在樹林的時候不小心和司徒姑娘撞上了,讓她受了些皮外傷,就帶她過來處理一下傷口。”
聽到司徒靜心的身份,沈夫人點了點頭,說道:“那是得好好看看。”
“小傷而已。”司徒靜心繼續問道,“你們認識紀顏寧?”
沈燕蘭說道:“長安城里現在誰人不知紀顏寧?人家翻身一變現在已經是叢溪縣主了,還是暄王的未婚妻呢。”
聽得出來沈燕蘭對紀顏寧并不喜歡,看起來還像是有些瓜葛的模樣。
司徒靜心看向了她,突然想起她之前調查紀顏寧的時候,知道紀顏寧兩次被沈家退親,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退親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接連被同一家人退親,就算是在外人看來兩家關系表面平和,其實已經結了仇,沈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喜歡紀顏寧呢?
司徒靜心眸子微動,說道:“我之前一直在合江,到長安才聽說了些許,還聽說那紀顏寧兩次被你們沈家退親,她可真有那么差勁嗎?”
一提到紀顏寧,沈夫人母女就諸多怨氣。
沈夫人道:“只是我們沈家供不起這尊大佛罷了。”
司徒靜心像是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沈燕蘭,問道:“她的人品很差嗎?”
沈燕蘭可沒有沈夫人那般含蓄,她說道:“總之令人不喜。”
司徒靜心見沈燕蘭對紀顏寧同意不喜,像是找到了同伴的感覺。
“剛才我還被他弟弟給誣陷了呢。”司徒靜心垂眸道,“原本以為紀姑娘人品還不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樣子。”
她把剛才的事情都跟沈燕蘭她們說了一遍,說紀瑯估計上前挑釁,還反咬她一口,所以她才會如此的氣憤。
沈夫人聽到司徒靜心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凈會使些不干凈的手段。”
司徒靜心說道:“可惜沒有人信我。”
沈燕蘭安慰她道:“你也不用傷心,為這樣的不值當。”
司徒靜心道:“我也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多謝沈姑娘讓我處理傷口。”
“舉手之勞罷了。”沈燕蘭說道。
司徒靜心起身,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回去了。”
她行了一禮,隨即走出了客房。
沈燕蘭的眸子微動,對沈夫人說道:“我去陪陪司徒姑娘。”
沈夫人頷首,表示同意,沈燕蘭這才快步追了上前。
司徒靜心才走出了客院,沒想到沈燕蘭居然追了過來,她有些意外地回頭:“沈姑娘你怎么過來了?”
沈燕蘭說道:“司徒姑娘想不想讓暄王知道紀顏寧的真面目?”
聽到沈燕蘭的話,司徒靜心微怔。
沈燕蘭訕笑,發覺自己似乎太著急了些許,她說道:“其實我和我母親都不喜歡紀顏寧,與她的過節太多了,如今看見你又受欺負,所以才想問問你。”
她顯然看得出來司徒靜心很討厭紀顏寧,而她們也是如此。
即便是現在紀顏寧已經和暄王定了親,可是她的哥哥仍然對她是念念不忘,在家里都沒有人敢說紀顏寧的壞話。
她也是受夠了,才想著要揭穿紀顏寧的真面目,讓大家都看看,紀顏寧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司徒靜心微怔了一小會兒,隨即回過神來:“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