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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詐死救活

  容方玉這看似警告的話,在紀顏寧聽來,卻是要放過她的信號。

  不管他相不相信,他在內心的深處,到底是不愿意母親娘家的人卷入到這些事情里來。

  然而要紀顏寧放過容鄔,她做不到。

  只是眼前的困境,她需要突破,所以只能沉默。

  容方玉說道:“若是讓我發現你再有任何的異動,別說是你,就算是紀家,柳家亦或是暄王和你背后的勢力,本世子都不會有所懼。”

  紀顏寧頷首:“我知道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紀顏寧如今被人抓了把柄,只能聽話。

  容方玉瞥了她一眼,隨即抬步走出了偏廳。

  院子里全都是等著他的護衛,鶯兒的尸體已經被紀顏寧的手下抬走,容方玉神情有些異樣,隨即又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帶著他的人離開了紀宅。

  他的感覺果然沒有出錯,從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紀顏寧實力不俗,也猜測出她到萊州并不會簡單,原來是直奔著父王的命來的。

  他的警告到此為止,至于紀顏寧,他會派人一直盯著,再有任何的動作,他不會再次手軟。

  對于掌控不了的人,只有毀了才最安全。

  郡王府的人全都離開了紀宅,袁武和錦鶴走進了偏廳之中。

  紀顏寧抬眸看著袁武,剛要開口,突然就吐出了一口血,整個身子感覺到疲累不堪。

  “大小姐!”袁武和錦鶴大驚,立即上前扶住了她,查看她有何異樣。

  紀顏寧擺了擺手,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開口道:“帶我去看鶯兒。”

  袁武見她這副樣子,實在心疼得緊,可是對于紀顏寧的話,他又不得不服從。

  錦鶴說道:“大小姐,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紀顏寧蹙眉,說道:“我的話,不想再重復第二遍。”

  袁武扶著她朝著院子后房間里走了過去。

  錦鶴在一旁,看著如此倔強的紀顏寧,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的性子向來如此,旁人的話幾乎聽不進去,總是一意孤行。

  王爺派給他的這個任務,還當真是不簡單。

  可是一想到這是未來的暄王妃,他也只能繼續聽從命令,然后找機會再傳信回去給王爺。

  紀顏寧來到了一個小房間里,這個房間里收拾得很干凈,旁邊的炭火充足,將小小的房間弄得暖意洋洋。

  她抬眸望了過去,就看見了鶯兒被放置在了床上,蓋著被子,仿佛只是靜靜地睡著了一般,但是她沒有呼吸,面色青紫,這樣的人,任何一個人看到,都不會覺得是個活人。

  紀顏寧走了上前,坐在了床邊,隨即拿出了一包銀針,展開放置在一旁。

  她抽出了一枚細長的銀針,隨即緩緩地扎進了鶯兒的頭部,又將其他幾枚銀針扎在了不同的穴道之中。

  在一旁的錦鶴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大小姐這是在做什么,難不成鶯兒這樣都還能有得救?

  在他注視之下,躺在床上原本沒有了呼吸的鶯兒胸口緩緩起伏了起來,竟然漸漸恢復了呼吸!

  紀顏寧又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捏開了鶯兒的嘴巴,讓她吞了下去。

  大約過了一刻鐘,紀顏寧才緩緩地將鶯兒身上的銀針都取了下來。

  可是她也已經累到了極致。

  “好好照顧鶯兒…”

  她這句話還未說完,就已經暈了過去。

  袁武眼疾手快,立即將她扶住,隨即將她橫抱了起來,朝著大小姐的房間里送回去。

  錦鶴正要跟上前,袁武說道:“你留下來看著鶯兒。”

  看著袁武的背影,錦鶴還是停下了腳步,起碼在紀宅里,紀顏寧還是十分安全的,自己不會醫術,跟過去也只能看著。

  他回頭看了一眼趟在床上的鶯兒,然后伸出了手指,探了探她的鼻尖,果然有著溫熱的呼吸緩緩流淌而出。

  果然沒死。

  他只是聽說過江湖上有些奇怪的藥可以讓人詐死,這樣可以逃過敵人的追殺,再讓人救活,沒想到他居然也能親眼所見,看來傳聞非虛。

  長安下雪了。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將整座長安城都籠罩在一層白雪之下,厚實得足以埋沒到學子們的大腿處。

  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課,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學堂里也放假了。

  白鷺書院里有的先生和學生是外地來長安的,正好留了些許的時間回去。

  紀瑯看著外面仍未停歇的飄雪,輕嘆了一口氣。

  小胖團子見他這緊蹙著眉頭的模樣,走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看什么呢!下學了!明天就不用來學堂,我要睡到中午才起!”

  旁邊的小貴公子道:“你這個懶豬。”

  紀瑯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隨即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放心,好歹我們都在長安,過幾日邀你們到我家中來,我府中的廚子,那是一頂一的好!”小胖團子繼續說道。

  小貴公子則是湊到了紀瑯的身邊,問道:“紀瑯,你要回江州嗎?”

  畢竟紀瑯是江州人,老家也是在江州的。

  紀瑯搖頭,說道:“用不著我回去,舅舅和外祖父都讓我留在長安別亂走呢。”

  姐姐離開了大半年了,只有零星的消息,許久才會寫一次信回來,每次的地方都不一樣。

  舅舅擔心不已,又催不了她回來,便只能一直看著他,希望他不要像姐姐一般到處亂跑。

  可是他真的好想見姐姐。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在哪里,過得怎么樣,有沒有人欺負她。

  小胖團子道:“紀瑯一定是又在想他姐姐了。不過話說,你姐姐離開的也太久了些,什么時候能夠回來呀?”

  “我也不知道。”

  紀瑯有些失落,雖然現在寶昌記管理得井然有序,自己過得衣食無憂也無人敢欺負自己,但總是感覺沒有盼頭一般,根本不知道姐姐什么時候會回來。

  “你們還未走嗎?”一個聲音從他們不遠處傳來。

  紀瑯他們轉頭一看,發現正在不遠處看著他們沈青逸。

  “沈師兄。”小胖團子他們頷首問好。

  紀瑯眼眸微動,沒有開口,他對沈青逸還是心存芥蒂的,對于當年退親的人,看不起他姐姐的人,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盡管沈青逸乃是讓不少人艷羨的狀元郎。

  不過在白鷺書院的這些日子,沈青逸對紀瑯頗為照顧,每次紀瑯總是以冷臉相對。

  認為這不過就是他虛偽的作態罷了。

  “沈師兄又來找鏡淵先生嗎?”小胖團子感慨說道,“可真是勤奮吶,都已經是員外郎了,還常常來找鏡淵先生探討學問。”

  沈青逸道:“學無止境,師父學識淵博,自然應該多來求知。你們應當放假了吧?”

  小胖團子點頭道:“是啊,要年后才來學院了。”

  “紀瑯要和姐姐回江州過年嗎?”沈青逸開口問道,話題突然轉向了紀瑯。

  紀瑯抬眸,輕蹙眉頭。

  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小胖團子已經搶先開口說道:“紀瑯留在長安過年,而且紀瑯的姐姐還沒回來呢。”

  沈青逸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紀姑娘歸期未定,這出去也有些時日了,怎么還未回來?”

  小胖團子正要開口,卻被紀瑯不動聲色地擰了擰他的胳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紀瑯冷漠地對沈青逸說道:“這是我的私事,就不勞沈師兄記掛了。我們先走了!”

  說完瞪了一眼小胖團子,隨即繞過了沈青逸,與他們兩個一同繼續往前走。

  沈青逸看著紀瑯的背影,倒是有些無奈。

  他看的出來,紀瑯是個固執的孩子,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在改變,特別還關乎到他的姐姐,所以無論自己怎么親近接觸,紀瑯始終對自己存在著不少的戒備心。

  只是這紀顏寧…離開了不過半年的時間,他總覺得這時間太漫長了。

  紀瑯和小胖團子他們往前街上走,他們原本就一起約好逛書店的。

  小胖團子看著紀瑯每次看見沈青逸都是這副見了仇人的模樣,說道:“你怎么每次看見沈師兄,都是這副他欠了你錢的模樣?”

  小貴公子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角,隨即試探地問紀瑯:“你腦子傻了呀,當初沈家和紀家是有婚約的,這婚約正是沈師兄和紀瑯的姐姐,不過紀姐姐被沈家退親了,紀瑯當然不能忍了!”

  提起這件事,小胖團子道:“可是看沈師兄的模樣,分明就是像親近紀瑯的樣子,今天他這算不算是故意來套我們的話呀?”

  小貴公子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是豬頭呢,明知道他是套我們的話,你還巴巴地告訴人家!”

  “可我覺得沈師兄人挺好的。”小胖團子看向了紀瑯,問道,“紀瑯,說不定是沈師兄再去提親,想娶你姐姐呢!”

  紀瑯聽到小胖團子的話,冷笑一聲,說道:“就算是他再次來提親,我也不會同意他當我姐夫的。”

  他姐姐這么好,可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

  更何況當初是他們沈家毀約在先,現在發覺到姐姐的好,再回頭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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