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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少北警告

  容澈朝著她們的方向走過來,卻沒有靠近,而是對著不遠處自己的手下吩咐些什么。

  紀顏寧不理會他,但也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和蕭少北所說的話。

  她對蕭少北道:“總之言煦的事情,你還是別管了。”

  蕭少北知道其中利害,頷首應了下來。

  紀顏寧轉身回了亭子里,陪著言煦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言煦雖然有些癡傻,但是同他交流并不困難,就像是哄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一般。

  或許是鮮少有人待他這般,幾日相處下來,言煦對她漸漸沒了防備,反而還很是歡喜。

  容澈吩咐好手下,轉身看見不遠處的蕭少北正盯著自己,隨即走到了他的面前。

  “離她遠點。”蕭少北語氣冷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院子里很是清靜,他們兩個人站在長廊的拐角處,還能看見紀顏寧與言煦談笑的模樣,天氣是有些冷,似乎漸漸有些飄雪了。

  容澈見蕭少北這般警告自己,臉上仍是掛著淡淡的笑意,不過眸子里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道:“看起來蕭侯爺很是關心紀姑娘。”

  蕭少北也不客氣:“是,所以你最好別打顏寧的主意。”

  他是知道紀顏寧真正身份的人,自然是要護著她的,像容澈這樣的皇室中人,若是探查到紀顏寧的秘密,只怕麻煩不斷。

  容澈眼角的笑意漸漸斂去,他道:“你想多了。”

  蕭少北仍是冷著一張臉:“我有沒有想多你心里清楚,這種話騙別人可以,當真以為所有人都是瞎子嗎?好好當你的閑散王爺,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

  他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轉身往紀顏寧他們所在的亭子里走了過去,緩了緩臉色。

  容澈雖然是先帝之子,也有自己的封地,從小在長安在皇帝的身邊養大,手中卻是沒有多少實權的,在外人看來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閑散王爺罷了,若是真比起來,倒是還不如蕭少北這個說一不二的軍侯。

  所以蕭少北用不著給他留面子。

  容澈的目光漸漸有些黯淡,只是瞬間又恢復了清明。

  他其實倒是沒有多想,只是紀顏寧這樣的人難免會讓他有些側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漸漸關注起了紀顏寧,雖然對她身上的秘密好奇,但是對于他這樣的一個王爺來說,完全可以不必摻和其中。

  不過,誰讓他樂意呢?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似乎并未受到蕭少北的影響,只是回了亭子之后,終究還是安分了許多。

  紀顏寧看得出來蕭少北和容澈似乎是說了什么不愉快的話題,她倒是沒有多想,許是兩個人以前就沒有什么感情,這回容澈又死皮賴臉的留在侯府里守歲,似乎是有些不太對。

  “反正坐著也無趣,不如我來撫琴一曲如何?”紀顏寧問道。

  言煦捧場的拍了拍手:“好呀好呀!”

  蕭少北自然是不會反對的,便讓人取了一把琴過來。

  天空漸漸飄起了雪,在昏黃的燈籠光照下,像是飄起了淡黃色的雪,格外的醒目。

  紀顏寧跪坐在琴前,抬起手撫琴,那婉轉清麗的曲音從她纖細白皙的指尖緩緩流淌而出,像是那火爐里散發出的淡淡暖意,將心底的冷吹得消散,猶如置身于溫暖的春日一般。

  她的心情似乎是不錯,所以曲子也格外的舒緩,在這冬夜里配著燙好的酒,一時飄入了心頭。

  這是另一面的她,容澈看著眼前醉心于曲子里的她,像是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落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癢癢的。

  一曲終了,紀顏寧抬眸看著他們,眼角彎彎。

  三個人都為她鼓掌。

  “砰——”的一聲巨響,紀顏寧下意識抬頭往外看了過去,看見了天空里那璀璨的煙花,隨后又接二連三的聽到了爆竹的聲響。

  言煦小步跑了出去,看見那么漂亮的煙花,臉上滿是驚嘆之色。

  “好看!”言煦轉頭對紀顏寧說道,滿是開心。

  這是他有記憶起,過得最開心的除夕夜。

  紀顏寧仰著頭看著仿佛就在頭頂上的煙花,似乎正片天空都被這煙花給點亮一般,她說道:“這煙花應該是在附近放的。”

  除夕夜放煙花的不少,但是都在繁華的街道周圍,定北侯府位置比較偏僻,周圍都是些小吏人家。

  容澈唇角一勾,沒有說話。

  原本紀顏寧將言煦安置在紀家的宅子里,可是有容澈在,她又覺得還是先讓他住王府一段時間比較合適,奈何言煦不肯,說是怕父親打罵,便只能讓他回了言府。

  除夕夜的院子里都敞亮著燈,言煦卻是撿了暗處走,悄悄地入了言府。

  隨即朝著自己的院子里走了過去。

  守在房間里的阿忍看見自家少爺終于回來了,急忙迎了上前。

  言煦開口問道:“可有人來過?”

  他的聲音十分沉穩,眸子在蠟燭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清明有神,完全不似原來的那般癡傻模樣。

  阿忍回答道:“除了送大飯過來的蔡嬸,就沒有人過來了,據說劉氏和蘭姨娘又吵了一架,哪有功夫管得上我們院子里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有幾分嘲諷之色。

  平日里一個一個對少爺這般不好,沒想到還沒等少爺動手,終于還是遭了報應。

  言煦身為庶子,起碼也是兒子,但是吃大飯的時候,言家的人向來不會讓他到前院去一同用飯,反而是讓他自己在院子里,添些殘羹冷炙,便算是打發了。

  阿忍看見言煦身上的絨白披風,看起來分明就是女子所用,他有些驚訝地問道:“少爺,這衣服…”

  言煦回過神來,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披風,是紀顏寧之前怕他冷給他披上的。

  他解開披風,順手遞給了阿忍。

  阿忍問道:“要扔了嗎?”

  言煦瘦削卻挺立的臉上有了一絲的表情:“收好便是。”

  他一個“傻子”,總不能下次還將這衣服帶出去還給紀顏寧,傻子是不會記得這么多的事情的,他當了十幾年的傻子,自然知道要如何才能不被別人發現破綻。

  “對了少爺,這些時日你可得小心些,那劉氏也不知發了什么瘋,她鬧不過蘭姨娘,現在又覺得是你的錯,在老爺面前說都是因為你身上有晦氣,這才讓二少爺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阿忍說著徑自生氣起來,“這妖婆可真能鬧事。”

  言煦臉色倒是正常,這些事情他早就習慣了。

  以前劉氏還因為身份矜持些,暗地里對他動輒打罵,現在自己的兒子也瘋了,自然顧不了那么多。

  他說道:“你不如在外散些話去,就說言晉忠瘋的那天晚上,看見言佑德的人去了他的院子。若是等他們吵得火熱的時候,再暗中給言佑德使些絆子。”

  阿忍聽得言煦這么一說,連連點了點頭:“嗯嗯,看她們狗咬狗!要是少爺早就想通了這樣對她們就好了,等他們兩個人都廢了,看老爺還能偏心到哪里去!”

  提到言徵,言煦的眸子里比之前更冷了幾分。

  他的父親,可不只是用偏心二字可以形容的。

  對于他這個兒子,可以說得上是十分的厭惡,從骨子里的排斥。

  從他能記事起,言徵就對他格外的冷淡,原本府中的人待他一般,后來見他對自己厭惡,倒是肆無忌憚的欺負起了自己。

  都傳他是言徵心愛的外室所生,后來外室難產而死,所以言徵才這般厭惡他。

  七歲那年他被言府里的下人推下了池塘,差點被淹死,而那人卻在岸上說,即便他死了,言伯爺爺不會為此傷痛半分,又有什么關系,那個仆人之前伺候他的時候偷了東西,被他揭發,心生恨意。

  他被救下之后,又發了高燒,父親只是來看一眼,問了一句大夫:“死了嗎?”

  他心灰意冷,哭了兩天,決定裝瘋。

  起碼這樣可以名正言順的打回去那些欺負他的人,同時也經常被關在自己的院子里無人過來照看,他也有時間偷偷溜出去做自己的事情。

  這一傻,就傻了十三年。

  府中的人對他是越來越厭惡,對他避而遠之,他求之不得。

  在他的計劃之中,再過不久他會逃離這個伯府,可是意外發生了。

  他遇見了紀顏寧。

  言煦撩起自己的手臂,看著那塊胎記,目光有些暗沉。

  阿忍問道:“少爺這是怎么了?”

  言煦問道:“我和父親,像嗎?”

  阿忍細細想了想,說道:“不像,長得不像,脾性也不像…少爺,你不會是覺得自己的身世有問題吧?”

  這小廝猛然睜大了眼睛,似乎是猜中了他的心思。

  言煦以前認為,父親不喜歡他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是因為他的出生害死了父親心愛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厭惡自己,可是現在他卻隱隱覺得自己似乎不是父親的兒子。

  他長得也不像是言家的人。

  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這般,那么紀顏寧很可能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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