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不到一個時辰采了她們一天的量,小夕言興奮不已,三人也得以坐下來休息。
山勢平緩的山坡上綠草如茵,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微風吹來,倍感舒爽。
在這一刻江源的心情得到了真正的放松,雙臂張開,擁抱清風,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草叢之中。
“江源,心情不錯嘛,今天有你幫忙,我們也可以提前收工了。”茅羽悅笑道。
“是啊,江大哥,等回家我跟爺爺說一聲,或許他會讓你每天都陪我們一起采藥。”小夕言說道。
“哈哈,那可要多謝你了,夕言。”江源說道。
茅羽悅雙手環抱雙膝,坐在江源身邊,時不時的看向江源。
“江源,對于你的身世,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從什么地方來的,為什么成為神秘的南宮云愷的傳人,而你自身的天賦絕對不在南宮云愷之下。”茅羽悅說道。
突然談到這個,把江源的思路一下子從這片安靜的世界拉回了炎云國。
身世?
江源嘆了口氣,以前他只覺得自己是一位普通人,父母也是毫無修為的尋常之人,可這個想法慢慢的改變了。
玄黃真氣,混沌靈氣,天機命瞳,以及所謂的天勢,夢中的黑影,這一切都預示著江源的特殊。
“江源,你怎么了?”茅羽悅察覺到江源的神色變化,忽然問道。
江源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沒什么,我的身世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兩年多以前的一場變故讓我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那就像是一道分水嶺,前與后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生活。站在現在的立場看以前,就像是一場夢,一場安逸溫馨的夢。而站在以前的立場看現在,也像一場夢,一場驚險刺激的夢。”
小夕言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疑惑道:“江大哥,茅姐姐,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夢不夢的,江大哥昨晚做什么奇怪的夢了嗎?”
“哈哈,夕言你不明白。”江源說道。
小夕言點點頭,說道:“江大哥和茅姐姐都是從大山之外的世界來的,從小的生活經歷一定很精彩,我一直都想翻過這一片大山,到外面的世界去。”
小夕言說著,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
雖然與小夕言認識一段時間了,但彼此的過往并不是很熟悉。
看到她一臉向往的模樣,江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夕言,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是卻處處充滿著危險,如果有可能,我寧愿永遠呆在這種安逸的世外桃源當中,與親人和愛人守在一起。”
話音未落,江源身上傳來一陣劇痛。
這痛就像是萬箭穿心一般,來得快去的也快。
小夕言嘆了口氣,說道:“我并不是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我只是想去找我的父母,他們在我和弟弟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去了大山外面的世界,這些年里從來都沒有回來過。”
“你的父母…”江源和茅羽悅吃了一驚,從來都沒聽南老頭提起過關于小夕言父母的事情。
小夕言點點頭,說道:“是啊,他們是村子當中唯一離開的兩人,爺爺當初勸過他們,可…”
忽然,小夕言仰起小臉,看向江源,眼中充滿著希冀的神色,說道:“江大哥,等你和茅姐姐,諸葛大哥回到外面的世界以后,如果見到我的父母,請告訴他們,我和弟弟…都很想他們。”
“夕言,我…”
江源并不認識小夕言的父母,而且小夕言也沒見過,這要如何辨認。
而且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沒人知道。
這樣一來無疑是大海撈針。
可還不等江源說出口,茅羽悅著說道:“夕言你放心吧,如果我們看到了他們,一定會替你轉告的,并且告訴他們,讓他們經常回來看你們。”
“嗯,謝謝茅姐姐。”小夕言露出笑意。
江源湊在茅羽悅耳邊,低聲說道:“喂,你認識她父母嗎,就這樣答應下來?”
“干嘛要讓小夕言再失望一次,這樣說,她有個盼頭,心里會很高興,何樂而不為呢。”茅羽悅低聲說道。
江源暗暗點頭,似乎也是這么個意思。
“江大哥,茅姐姐,你們在嘀嘀咕咕的說什么悄悄話呢,還瞞著我。”小夕言好奇道。
“哈哈,沒什么。”江源笑道。
“夕言,我真的很羨慕,雖然父母不在身邊,但他們一定還是愛你的,還有爺爺疼愛你,真的很幸福。”茅羽悅說道。
江源聽出了她語氣中帶有一絲哭腔,想到之前逃亡時候發生的一切,皺眉說道:“茅羽悅,你跟茅銳到底是什么關系,他是你義父,還是像傳言中所說,親生父親。”
“他…”茅羽悅還沒開口,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這一變故可嚇壞了小夕言,連忙上前安慰。
江源也覺得自己問的太直白了。
“唉,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傷害了我的母親,將我強行從母親身邊帶走,我不能恨他,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要尊敬他,討好他。”茅羽悅說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源不知道,原來茅羽悅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故事。
茅羽悅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回憶之色,說道:“我母親是東云城于家的大小姐,在整個東云城,于家屬于名門望族,十幾年前,我父親執行任務路過東云城,于家知道他身份不凡,拉攏他前往于家居住,誰知他酒后闖入我母親房中…“
“這件事本無人知道,可不久之后我出生,母親被整個于家當成恥辱,被掃地出門,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在我十歲那年,父親突然出現,從母親身邊將我搶走,帶到狂鐮軍中培養。他看重的只是我的天賦,從來沒有將我當成她的孩子,就連義女的身份都只是我用生命換來的功勞,獎勵。”茅羽悅說道。
“天哪,天下怎么會有這種人,茅姐姐,你好可憐。”小夕言第一次聽聞這種事,驚訝不已。
茅羽悅苦笑一聲,說道:“我不可憐,可憐的是我母親,在我離開她之后不久,她就沒有了消息。當云天行死后,我以為茅銳會對我好一點,沒想到他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與我斷絕關系,視我為逆賊…”
江源心中感慨,原來茅羽悅也是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