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樂一整晚都沒有睡覺,現在感覺安全一點以后,就犯困了。
這是一輛破舊的馬車,車上也沒有可以躺下的地方,只能坐著。楊夕樂找出剛置辦不久的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不一會就睡著了。
馬車一路平緩的向前行駛,兩個時辰以后除了臨城城門。
冬日,寒風瑟瑟,道路兩旁的樹木大部分都經枯黃,官道上有很多黃色的落葉。
楊夕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是被餓醒的。
拉開車簾,馬車正在緩慢的行駛著。
“張伯,天已經快黑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吧。”
在古代出行就是這么不方便,經常會遇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情況。
“公子,附近都沒有人家,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在馬車里面講究一晚了。”
楊夕樂皺眉,她怎么沒有想到這種情況,怎么辦?
對方雖然是一個老好人,可畢竟是異性。最主要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怎么都不可能和張伯一個馬車過夜。
怎么辦?
冷風從開著的車簾灌進車廂,楊夕樂冷的一哆嗦,把身上散落的棉被拉好,發下車簾。
還能怎么辦呢?不然把馬車讓給張伯好了!他一把年紀了,趕了一天的車,怪辛苦的。
此時,馬車突然停下,由于慣性原理,楊夕樂身體不受控制向前摔去,撞到了頭。
還好馬車行駛的速度不快,不然楊夕樂有可能直接就飛出去了。
她揉著發疼的腦門,拉開車簾問道:“張伯,怎么......?”
話還沒說完,一把冰冷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楊夕樂渾身僵硬,甚至都不敢大膽的呼吸了。
之前有過被挾持的經歷,現在脖子上還有淡淡的疤痕呢。
車轅上,張伯的脖子上也架著一把刀。
張伯舉著雙手,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因為太害怕了。
來人一共就兩人,似乎是為他們兩人量身定制的一樣。兩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臉上蒙著黑布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楊夕樂故作鎮定道:“你們是什么人,要干什么?”楊夕樂故意把聲音放粗,讓自己看自己更加像男人一點。
如果這兩個人知道她是女的,只怕會有劫財又劫色吧。
黑衣男子甲聽見她的聲音,面露驚喜之色。他沒有回答楊夕樂的問題,而是看向他的同伴道:“兄弟,看來今天我們走運了,遇見一個標致的小娘們!哈哈...”
楊夕樂身子一抖,看來電視劇都是騙人的啊,怎么可能換了男人的衣服就看不出是女的!
“開什么玩笑,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男人,你們不要亂來!”楊夕樂狡辯,說什么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女人。
“是嗎?”黑衣人乙淫笑著,沒有拿刀的一只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楊夕樂知道,他此時的樣子一定很猥瑣。“那我們就把你的衣服脫光了,好好的驗驗身!”
楊夕樂看著兩人齷齪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她顧不上架在脖子上的刀,雙手抱胸。
“兩位大哥,不用驗了。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饒了我們行嗎?”
楊夕樂暗道,她怎么這么倒霉,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黑衣人甲笑了,笑楊夕樂的天真:“錢,我們要了,人,當然也不會放過!”
他把手上的刀放下,淫笑著把楊夕樂推進馬車里。
“你們饒了我們吧,求求你們了。”張伯也知道他的雇主是女孩子,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也猜得到。“我給兩位大爺磕頭了,放了她,求求你們了。”
張伯也顧不上架在脖子上的刀,跳下馬車,給兩人磕頭。
黑衣人乙不耐煩道:“真是礙事!”說完,直接用刀柄把張伯給打暈了。
黑衣人甲此時把楊夕樂逼進馬車的角落里,一臉淫笑的看著楊夕樂。
楊夕樂退無可退,她的手無意識的伸向她的靴子。那里,有她藏的瑞士軍刀。
“我警告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她試圖把黑衣人嚇退,可是對方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黑衣人搓著雙手,“哈哈,本大爺倒要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法!”他說著話,向楊夕樂撲過來。
馬車廂內本就狹小,楊夕樂沒有地方可躲,一下就被壓倒在馬車內。
可悲的是,她明明在被子的掩護下拿出瑞士軍刀,可是被一撞一下不知掉落到何處?
她一臉驚恐,想要逃開。可是她之前把自己包裹的嚴實,嚴重限制了自己的行動。
不過也多虧了棉被,黑衣沒有直接接觸到她。
奇怪的是,黑衣人一臉猴急的樣子,卻沒有摘開自己蒙面的黑巾。
他想把楊夕樂裹在身上的棉被拉開,可是楊夕樂拼死護住被子。
兩人僵持了一會功夫,最終因為力氣沒有對方大,被子被丟到一邊。
沒有了被子的掩護,黑衣看著穿著男裝的楊夕樂,一臉的興奮。
“喲,小娘子穿男裝也十分好看,我喜歡。”
楊夕樂感覺黑衣人就像一只狼,正流著口水,盯著她這只小羊羔。
楊夕樂緊張的張望,尋找著瑞士軍刀。
楊夕樂發現,刀居然就在黑衣人的腳邊不遠的地方。
由于天已經快黑了,馬車內光線不足,黑衣人還沒有注意到刀的存在。
楊夕樂心想,她怎么才能在黑衣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拿到刀?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思考,黑衣人又撲了過來。
好在這次楊夕樂沒有了被子的束縛,在加上身材相對嬌小,居然被她一個翻滾給躲開了。
完美翻轉三百六十度,她不敢有所停留,來不及站起,向刀爬了過去。
可還沒有拿到刀,就被黑衣人抓住了腳踝,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拉過去。
楊夕樂使出全身力氣踢黑衣人,正好一腳踢到他的鼻子上。黑衣人猝不及防,整個人被踢倒,楊夕樂乘機拿到了瑞士軍刀。
楊夕樂把刀藏在身后,悄悄打開,警惕的盯著他。
“兄弟,你行不行啊,不行換我來!”黑衣人乙聽見里面的動靜,打趣著。
“不用,你在外面聽好了,一會兒我一定讓這個小娘們哭著求著我不要停!”黑衣人甲說著 下流的話,似乎氣得不輕的樣子。
楊夕樂聽著他們淫穢的話,心道這下完了。
可是隨后一想,大不了,同歸于盡。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反而多了一股子狠勁。
“臭娘們,你找死!”黑衣人似乎沒有顧忌,他扯下臉上的黑巾,鼻血呼呼的流個不停。
楊夕樂想要看清他的樣子,心想就算下地獄,也要殺他一百遍泄恨。可是天越來越黑,車廂里也越來越看不清了。
黑衣人再沒有猶豫,又一次撲過來。
這一次,楊夕樂沒有躲,她任由這個猥瑣的黑衣人撲過來。
黑衣人正奇怪她怎么沒有躲,也沒有掙扎的時候,后心窩一痛,倒在一旁,渾身抽搐。
他睜大雙眼,想說什么,可是一張口,鮮血就溢出口腔,只能發出“呃....”的聲音。
馬車外的黑衣人似乎也覺察出不對勁,一邊掀開車簾,一邊道:“你小子怎么回事?”
看著即將被揭開的車簾,楊夕樂來不及害怕。他把黑衣人翻轉過來,拔除刺入他心臟的刀,對著車簾。
車簾被揭開大半,微弱的光線透了進來,楊夕樂看見了黑衣人的身子,還沒有看見臉。
可就在楊夕樂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黑衣人的身子就飛了出去,隨后是砰的落地聲。
車簾再次垂下,楊夕樂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敢冒險出去查看,而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車簾。
不久,車簾再次被打開一個角,楊夕樂不再猶豫,用盡全力刺了過去,可是手卻被對方一把抓住,順勢把她帶入懷中。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她失去理智,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要殺了黑衣人。
身后的男子緊緊的禁錮著她的身體,好聽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楊小姐,你就是這么感謝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楊夕樂聽著熟悉的聲音,停止掙扎,僵硬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的人。
一身白衣,纖塵未染!
“夜云天?”
看見熟人,楊夕樂緊繃的弦一下就松了。潛意識里,她認定了夜云天是一個好人,不然也不會救她,兩次!
心情一放松,支撐她的力量一下子就卸了大半,她再也不勉強自己,頭一歪,暈倒在夜云天的懷里。
夜云天一怔,把她攔腰抱起,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黑鷹,剩下的交給你處理。”他一邊走,一邊不忘吩咐。
黑鷹抱拳恭敬道:“是!”
原本摔出去的黑衣人此時爬了起來,跪在黑鷹面前,“黑鷹大人,屬下辦事不利!”
黑鷹瞪了他一眼,黑衣人渾身一抖,嚇得魂不附體。
黑鷹見他的樣子,不屑的錯開目光,走進馬車拉開車簾。
里面,黑衣人甲一動不動趴在地上,后心上血漬未干!
“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一刀斃命,還真是死的冤枉,不過你這樣沒用,死了也不可惜!”
他一臉嫌棄地放下車簾,對黑衣人乙說:“把他弄出來,再把這個老頭弄進去。”
黑衣人乙不敢有異議,把黑衣人甲的尸體拖出車外后又把張伯放心車內。
“黑鷹大人,已經辦妥,請問還有什么吩咐?”
黑鷹坐上車轅,拔出腰間的劍,即刻又收回腰間,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黑衣人乙脖子上多了一道傷口,正在往外噴血。
他捂著脖子上的傷不解道:“為...為什么?”
還沒有得到答案的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辦事不利,主子留你何用?”
黑鷹丟下這句話后,駕車追趕夜云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