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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痛苦的三天

  歐陽少軒和盛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南陽府衙的牢房。

  獄卒看見來人,心里的不安更加強烈。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心理,可是看見歐陽少軒親自來了,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在乎牢里的人。心里卻在哀嚎,真搞不懂這些有權有勢的人是怎么想的,既然那么在乎,為什么要送來這里?

  “公子,那位小姐平時話不多,一直待在角落的陰影里,以至于病了那么久,小的現在才發現。請公子.......”

  “閉嘴,帶路。”

  歐陽少軒不想聽獄卒的廢話,只想知道楊夕樂怎么樣了。

  “是是是,公子這邊走。”

  獄卒連滾帶爬的起身,帶路。

  不久來到牢房的最深處。一路上,歐陽少軒越走心里越沉。

  腐敗的味道四面八方傳來,無孔不入,熏得人睜不開眼。陰暗潮濕,外面雖然是大太陽,牢房里面卻覺得冷颼颼的。

  盛云知道辦事不利,心中中踹踹,暗暗祈禱楊夕樂不要有事才好,不然他也得跟著吃苦頭。

  心里面不由埋怨府尹大人來。

  記得那天他找到府尹大人,出示自己的腰牌,暴露自己的身份,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主人命他關押楊小姐,并且強調了又強調,要好生照顧。

  是他表達得不夠明確,還是府尹誤會了他的意思?

  來到牢房最里面,歐陽少軒一眼就看見蜷縮在角落里面的楊夕樂。等不及獄卒開牢門,運足內力,一腳就把牢門踢碎了,嚇得獄卒雙腳發軟,跪倒在地。

  歐陽少軒看著昏迷不醒的楊夕樂,心中懊惱。為什么要這樣懲罰她?如果帶回府,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抱起楊夕樂,發現她的體溫高得嚇人,身上的衣服微微濕潤,頭發更是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由于幾天沒有沐浴,身上的汗水濕了干,干了又濕,味道有多難聞,可想而知。

  本就有潔癖的他卻完全不在意,小心翼翼的朝外走。

  “盛云,回去自已領罰。”

  盛云知道逃不了,低頭認罰。

  歐陽少軒對著獄卒說道:“留你一條命,告訴王浩,我的女人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就讓你們整個南陽府衙陪葬。”

  雖然他不知道歐陽少軒的真實身份,可他知道一定是貴不可言的。現在聽他直呼府尹大人的名號,在想起府尹大人對他身邊的盛云都如此低姿態,更別說身為盛云主子的他了。

  獄卒癱軟在地,冷汗直冒。

  歐陽少軒抱著楊夕樂一最快速度回到府里,一群大夫已經在等候了。

  其中一名年邁的大夫看了楊夕樂一眼,就知道情況不妙。一把脈,果然,情況是很不妙,眉頭皺起。

  “哎!”

  “她怎么樣?”聽見大夫嘆氣,歐陽少軒心中不安。

  “她病得不輕,能不能熬過去要看她的造化。”

  怎么會如此嚴重?這個女人是陶瓷的,輕輕一摔就會碎嗎?

  這名年邁的大夫姓老,所以還很年輕的時候就被稱為老大夫。叫了這么許多年,成了名副其實的“老大夫”。

  看出歐陽少軒的疑惑,老大夫解釋說:“這位姑娘先前應該病過一次,而且沒有的得到有效的治療,而且...”

  老大夫遲疑了一下,大富大貴的人家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萬一哪一句話觸犯了他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吞吞吐吐作甚?但說無妨!”歐陽少軒看出了他的疑慮,出聲說了句。

  “這位姑娘生病期間不但沒有得到有效的救治,似乎還被人下了藥。雖然后來似乎好了,但是治標不治本,傷了身子。”

  老大夫的聲音越說越小,還一直觀察這歐陽少軒的表情。他的擔心是,如果對這位姑娘下藥的人就是這么歐陽公子,那他肯定不希望被人說出來。

  因為對一個弱女子下藥,說什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見歐陽少軒的表情沒有惱羞成怒,而是在思索著什么,老大夫就繼續說著:“在加上這次的風寒來得兇猛,這位姑娘這幾天也沒有吃好睡好,居住的環境還十分惡劣,病情才會這般棘手。”

  歐陽少軒抬了抬手,制止他繼續往下說。接著他霸道的下著死命令!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救活她。不然的話,這里所有的大夫,有一個算一個,都給她陪葬。”

  所有的大夫都被他的話嚇到了,更是有不服氣的人站了出來。

  “憑什么,我們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老大夫的醫術在整個南陽都是有口皆碑的,連他都說不好,我們有什么辦法。”

  歐陽少軒心中不悅,看了一眼盛云。

  盛云心理神會,拔出了劍,駕到出頭的那位大夫的脖子上。

  “這位大夫,你還沒有把脈,還沒有看過病人,就妄言就不了?既如此,留你何用?”

  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大夫瞬間慫了,跪下求饒!

  其他的大夫也被這陣仗嚇到,紛紛表示定當不留余力,毫無保留的救人。

  歐陽少軒見他們都表了態,他說道:“很好,給她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救活她。”

  老大夫此時倒是淡定了,“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干嘛去了?”

  一句話,竟憋得歐陽少軒說不出話來。

  老大夫醫術倒是真的不錯,看完以后到一邊開方子去了。

  其他的大夫一一把脈,得到的結論都不樂觀,甚至有一個大夫直接說了一句“另請高明”后,就被拉出去了,緊接著是一聲慘叫的聲音,嚇得大夫們渾身發抖。

  只有老大夫已然云淡風輕,榮辱不驚。

  所有的大夫看完,研究藥方,一致認為老大夫開的方子最對癥。

  藥房開好了,歐陽少軒命人去熬藥,隨后遣散眾人,親自給楊樂樂把身體擦洗干凈,給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整個過程都沒有假手于人,全部收拾妥當的時候,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真是比打仗還累啊,這樣想著,卻不敢怠慢,不斷給她冷敷降溫。

  藥很快就熬好端進來,他親自給楊夕樂喂藥,卻怎么也喂不進去。索性去了湯匙,用嘴喂藥。

  楊夕樂一直在說著胡話。

  “歐陽少軒,你是個混蛋。”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個混蛋。”

  “我要回家,爸爸,媽媽,帶我回家。”

  “你的家鄉在哪里,等你好了,我帶你回家。”

  歐陽少軒猜“爸爸媽媽”應該就是她的家鄉對爹娘的稱呼。

  楊夕樂到底來至哪里?他也曾經調查過她的身世,卻一無所知。她就仿佛憑空出現的一般,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歐陽少軒,不要愛上你。”

  他心中一痛,為什么她就這么抗拒他?

  “愛是什么,我不需要那東西,你這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愛嗎,真是一個既陌生,有遙遠的詞匯。

  天過去了,楊夕樂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面,她恢復了自由,并且找到爸爸媽媽,一起回到現代。她大學畢業,有了工作,結婚生子,應該很幸福美滿,簡單度過一生。可是她總覺得生命是不完整的,好像缺了什么。

  “楊夕樂,醒來......”

  又來了,這個聲音總是不停在靈魂深處響起,是誰?

  楊夕樂好奇,于是努力嘗試睜開雙眼。

  入目是一雙明亮的黑眸,亮的嚇人,帶著點點水光。

  “楊夕樂,你醒了,你是我歐陽少軒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閻王老子,都不能把你帶走。”

  楊夕樂一陣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叫大夫來。”

  盛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領命而去。

  不久,一群大夫涌進房間,一一診脈。年邁的大夫最權威,開口道“這位姑娘已無性命之憂,但身體還是很虛弱,需要好好調理,我重新開點藥,再加上合理的膳食,應該能夠痊愈。但要切記,不可再受涼,否則容易落下病根,傷了根本。”

  其他大夫紛紛點到,沒有異議,歐陽少軒方才放心。

  這三天,真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天。

  楊夕樂起初一直高燒不退,意識不清,昨晚好不容易退燒,卻遲遲沒有清醒。他一直不敢吃飯睡覺洗漱,生怕一離開,楊夕樂就不見了。

  楊夕樂雖然睜開眼,清醒了一小會,不久又睡著了。大夫再三確保已無大礙,歐陽少軒才敢去洗漱,他不想讓楊夕樂看見如此狼狽的他。

  吩咐下人準備食物,確保楊夕樂下次醒來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歐陽少軒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他擔心楊夕樂會在他離開的時間醒來。

  回到楊夕樂的房間,見她還沒有醒來,喚來盛云。

  盛云這幾天日子很不好過,挨了很多板子,走路都困難,還不能休息養傷。

  誰叫他跟了個心口不一的主子,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公子,有何吩咐?”

  在楊夕樂病重期間,府尹王浩來過很多次,說是負荊請罪。這些天歐陽少軒一直守著楊夕樂,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現在楊夕樂沒有生命危險,準備秋后算賬。

  “把王浩叫來,我要好好地跟他算算這筆賬。”這句話雖然沒有帶任何的情緒,但是想到自己這幾天的遭遇,盛云不免開始同情王浩了。

  前廳。

  王浩在下人的引領下,跌跌撞撞的進來,看見這位上端坐的歐陽少軒,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下官王浩,拜見王爺。”

  沒錯,歐陽少軒就是青龍國的三王爺,人稱冷面王爺,出了名的性格古怪,陰晴不定。

  “你很不錯啊,居然敢把我的女人關進陰暗潮濕的牢房,沒有床和被子,吃餿掉的食物,生病了沒有大夫看病,簡直找死。”一想到楊夕樂這幾天所受的苦,他就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人。

  但是,罪魁禍首還是他自己,不是嗎?

  王浩聽到他的話,渾身更如篩糠一樣,抖個不停。“王爺,饒命啊,下官冤枉啊。”他怯怯的抬頭看了盛云一眼,“盛云大人,你倒是說話啊,是你說的,要我“好好的照顧”楊小姐的啊!”

  原來,他理解的好好照顧,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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