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指了指屋里價值不菲的東西,接著道:“這些身外之物只能讓我們安心閨女不會為生活發愁而已!”
趙愛軍的話成功讓另外幾個弟兄和妯娌們抽起了嘴角,趙紅梅更是翻起了白眼:“大哥,你差不多就行了,小滿可是軍婚,我可是聽人家說破壞軍婚要坐牢的,有國家撐腰,小滿自己又努力的話,她日子怎么著都不會差的!”
說著她還拐了拐趙小滿,給了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小滿,你說姑說的對不對?”
“對!”看懂了她眼神里黃色的暗示,趙小滿僵硬的笑道:“爸,你和媽不用擔心,他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我就送他去蹲大牢!你閨女可不是那種被人欺負了還吞聲忍氣的軟柿子!”
“說什么胡話,還蹲大牢…小席不是那樣的人!”趙愛軍喝斥閨女:“雖然我不樂意你這么早就嫁出去,但不得不承認你挑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見他開始替女婿說話,趙紅梅就笑了:“大哥,以前我怎么就沒有發現你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呢?”
“以前…”提到以前趙家的兄妹眼神均是一暗,以前過的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雖然小孩子也有微薄的工分拿,但是分來的食物大多都進了娘和二弟的肚子里,有幾年還差點被活活餓死!哪里還有心情關注別人?
現在改革開放了,他們不說日子多么多么好過,但好歹只要勤勞點就吃穿不愁,甚至進城找零活做節省一點的話過年時候還能有余一點點錢,光是這點就值得他們向往了。
這日子總算有個奔頭了!
于是,憶苦思甜的話家常又開始了。
趙小滿一直坐在一旁充當透明人,不參與,不打攪,就靜靜的聽著他們講述小時候的事。
“對了,還沒分家那會兒,我還記得大嫂大冬天的沒事做,就抱著不到一歲的小滿坐在草垛堆里抓虱子…”三嫂想著當時的情景,當即就笑了出來:“那虱子都飛到棉襖上,她夠不到了,還喊我幫忙一起…”
“你還有臉說大嫂,你自己不一樣喊我幫你抓虱子,用篦子梳己?”(已:方言,虱子的卵,留在人頭上會癢。)
四嫂也跟著笑她,然后道:“而且,你別說的好像現在沒人這么做了一樣!大冬天沒事的時候照樣有一大群人去草垛里抓虱子!哪怕現在生活條件好點了,你看有幾個敢大冬天洗頭的?”
她們說的一點都不夸張,在過去地球的環境還沒遭到大肆破壞的時候,溫度還是非常冷的,尤其是醫療條件跟不上,要是因為洗頭而發燒感冒了,那可一點都不劃算,所以很多人寧愿一整個冬天都不洗頭,哪怕頭上生了虱子后會癢得不行,也不愿意冒險去洗。
反正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誰笑話誰?
送走叔叔和姑姑以后,家里總算安靜下來了,趙小滿面色平靜的把屋子里的板凳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