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小滿比他還不自然,只是一點淤青而已,自己隨便處理一下就好了,沒必要讓旁人插手,而且他這雙手是用來保家衛國的,給她擦藥豈不是暴殄天物?
但是從剛剛他執意要送自己回來的態度上,趙小滿就已經大概了解了這位是個什么樣的人…大約就是那種自己說什么就是什么,不給人反駁的那種。
果然,在她猶豫的功夫,席晉元已經打開瓶蓋往自己手上倒了一些藥水開始搓揉,見她遲遲不動作,皺起眉:“快點掀開!”
趙小滿在心底嘆了口氣,干脆從領口往下扒,這樣好歹能方便他。
少女不僅人纖細瘦弱,就連鎖骨也很精致,唯一美中不足的鎖骨和肩頭的中間那處淤青,破壞了美感。
席晉元把摩擦發熱的大手按在了少女的傷處,卻發現少女的肩膀竟然連自己半個手掌都容不下,而且手心底下的觸感非常柔軟,哪怕他一只手按著她的肩也感覺不到骨肉的硬度,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會把人捏碎了一樣。
這間接導致了他不敢用力揉開淤青,他從記事起就一直和爺爺生活,爺爺教會了他一切,他也以爺爺為榜樣為目標,可是爺爺從沒告訴過他,女孩的身體竟然這么柔弱,柔弱到他都懷疑她有沒有骨頭…
果然,他以前的說法沒錯,她太小了。他就不該輕饒了大熊,把這么小的女孩弄到這疾苦邊境,這不是報救命之恩,這是報仇!
“你…以后不用參加訓練,只管給同志們看病就好!”席晉元想了想開口:雖然她的天賦確實不錯,人也很有毅力,但可惜這身子骨不行,太弱:“你沒事可以靶場上練槍,以后隨身帶著手槍自保就行。”
“這不好吧?您也說了我是哨所一份子,既然是一份子又怎么能跟其他同志不一樣,搞特立獨行呢?”趙小滿還想著在這邊訓練身手啥的,可不能像他說得那樣只守著一個醫務室,那樣也太頹廢了。
“不是特立獨行,以前的軍醫就是這樣。”席晉元冷聲解釋:
趙小滿張張嘴,放棄和他溝通,這種性子的人你和他說再多也沒用,反正自己該怎么做怎么做就是。
醫務室還有一些藥材沒入柜,席晉元走后趙小滿就把這些藥材一一解開放好,然后拿起從西南軍區部隊中討要的書本看了起來。
“小軍醫…小軍醫…”
一個虛弱的聲音引起的趙小滿的注意,她抬頭,就見一位同志捂著肚子在四個位同志的攙扶下往門里走。
趙小滿立馬起身:“怎么了這是?”
“小,小,小…”一個通放開那個捂著肚子的同伴,站直了身體想說話,可是總是結結巴巴的想說說不出來,急的不信。
“哎呀!你一邊去!話都說不好!”另一個同志擠開他,然后湊了上來:“是這樣的小軍醫,梁子他好像肚子不舒服,你給看看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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