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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4、錐處囊中,容易扎手

  他又對郭老道:”郭老,我這弟子自小習武,認穴極準,腕力極強,以后使用針灸的能力必遠超一般人,這種天賦一般人不可能有,一般他能積累足夠基礎知識,必定可以在中醫領域有特別的建樹!

  江公子,我可以說,再有十年,張慕必可獨自出癥任何疑難雜癥,再過二十年,可與國內任何國手一較長短,再過三十年,必可遠勝于我。”

  江承業心里暗暗不爽:“這個老狐貍,居然猜到我要你把他逐出師門,還沒等我把話說出口,就把我堵得死死的,要不要這么奸滑?這張慕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

  可是他嘴上卻故意向郭老道:“郭老,這個張慕雖有醫學潛質,可是人品十分低下,居然覬覦我的未婚妻李小午,實在是卑鄙無恥!”

  郭老大驚:“還有什么人敢打你媳婦的主意?哪個狂徒如此大膽?”

  唐大元卻微笑道:“郭老,江公子,可能你們有所不知,我這個弟子對李小姐一直非常癡情,他曾經與李小姐交往過好幾年,還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給了李小姐,連命都差點搭上,只可惜李小姐卻帶著我弟子給他的一切前來投奔江公子。

  盡管如此,我這位弟子仍然癡心不改,只期望李小姐有一天能回心轉意,這份堅持和初心,當真讓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老朽也是醫者,所懷的也是仁心,如此感天動地的愛情,老朽豈能不悲憫?只可惜老朽行醫一生,只能救人身體,卻不能改人癡心,更何況,如此赤子之心,是醫者慈悲,或者是天下蒼生之福。”

  郭老一愣:“小江,真有此事嗎?李小姐真和這個狂徒交往過,還拿了人家的好處嗎?”

  江承業尚未回答,唐大元卻在一旁道:“郭老,我行醫多年,您可見我說過一句妄語?就在去年,李小姐只發一條短信,我弟子就替人掏了3.6億元。

  郭老,風花雪月誰都會說,山盟海誓隨口可講,可是要真金白銀地向外掏的,能有幾人?況且我弟子并非富可敵國,只是山野村夫,這3.6億耗盡了一生的積累,這樣的性情中人,您老可聽過?”

  郭老眉頭一皺:“她當時為什么不找小江?”

  唐大元卻道:“我聽說,對方找江公子幫過忙,被江公子一口回絕,李小姐知道找江公子無用,才找了我弟子,事情雖小,但江公子與我弟子之間的心意,高下可判。”

  郭老卻有蘊色:“小江,你爺爺可知道這件事,這個女孩子,未免......”

  江承業忙道:“郭爺爺,小午原來是我青梅竹馬,從美國開始,與我相戀超過10多年了。”

  郭老更加不開心:“她既然委身于你,又怎么可以對別人留情,縱然留情,怎可以輕易接下這么大的人情?這種行為,豈非,豈非......”

  唐大元在心里笑了:“江承業,你想讓老夫吃啞巴虧?你還嫩著呢,我先讓你吃個大大的啞巴虧!”

  他連連勸道:“郭老,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弟子雖然出類拔粹,可是相比江公子,只是繁星之比皓月,不可同日而語的,小午小姐選擇江公子,才是識人之明。

  郭老,現在小年輕之間的情情愛愛,老實說我也看不懂,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看不見吧。”

  郭老點了點頭:“嗯,這種事,我也該學你,先看看吧,只是這個女孩子卻是讓我很是不滿,縱然再過十年一百年,最基本的婦道總是要守,小江你一定要好好管教!

  還有,真拿了別人的東西,受了別人的好處,就該歸還,你們江家缺這點家當嗎?”

  江承業只好道:“是,郭爺爺,承業記住了,只是這其中是非曲折,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

  郭老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承業,你以后可能成為國之棟梁,何為棟梁?無瑕可擊,方可負重,內外一致,合心合德,可作楷模,若是到處枝枝蔓蔓,如何成長?”

  江承業不敢再辯解,只好連連稱是,心里對唐大元惱恨到極點。

  唐大元卻在一邊直樂,心道:“當初李小午氣勢洶洶的前來,老朽主動釋放善意,你們卻罷若罔文,現在張慕節節反擊,你們頂不住了,想找個人逼我自砍臂膀,你當老夫真是木頭?”

  江承業只好挑撥道:“唐老,那張慕居心叵測,表里不一,他雖然認你為師,其實野心極大,你老是忠厚之輩,小心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唐大元卻回道:“年輕人有理想,有抱負,是好事,我既收他為弟子,本就抱了以自身殘軀為他鋪路之心。

  郭老,您說我若能點了自己這把老骨頭,替我弟子照亮前行之路,豈非不負此生。”

  郭老慨然道:“老唐,你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啊!”

  唐大元道:“郭老,我這位弟子,不光有一個癡心,而且還有一顆正心。

  他是軍人之后,自己也參過軍,曾經組織過一個行業自律協會,逼著協會內部的企業一定要做好環保工作,還時時向社會公開,真正稱得上社會良心。

  只可惜,前段時間,被小人作祟,以什么壟斷為名,逼得行業自律協會解散,郭老,國人如散沙,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要管的,不然下面就會亂套!

  管得牢了,難免被人說成是壟斷,可是對社會卻是好事,以后這些會員沒了顧忌,任意排污,吃虧的可是老百姓,”

  郭老有點臉紅,游說這個壟斷處罰,他也有參與,可是他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等隱情,想著江承業當時信誓旦旦跟他講為了社會公平,卻原來不是社會公平,而是置社會公益于不顧,不惜一切打擊情敵。

  他支吾道:“我們久居帝都,對很多事情只看到一面,沒看到另一面,確實有些草率了,關于壟斷處罰這件事,當時我也贊成,現在看來我也該聽聽下面相關意見,唐老說得對,對于治污工作,必須嚴抓不怠。

  你的這位弟子,為了社會責任,能夠主動犧牲利益,實在是十分難得,若有機會,你把他帶過來,我想聽聽他的想法。”

  唐大元連忙道:“是,是,是,我弟子若能受郭老教育,當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課,只不過他最近在長安,在楊木內部主持一場重要改革,難以抽身,等這場改革成功,我一定親自帶他過來候教。”

  郭老贊道:“年紀輕輕有此魄力,難怪你愿意收他做關門弟子,不錯,不錯。”

  唐大元道:“是啊,郭老,知識可以學,技術可以練,可是,這份正氣卻有一大半靠從小養成的,有我弟子在,我的門戶,當可正氣長存。”

  郭老嘆道:“正氣長存,實在說得好!”

  江承業眉頭越皺越攏,他原來想借著郭老壓唐大元一把,可沒想到郭老完全不護短,反而讓他越來越被動。

  而且郭老曾在軍中任職,跟張慕這樣的人才對脾氣,萬一張慕亂說一通,說中了郭老的心扉,那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于是他只好轉移話題,主動向唐大元示好:

  “唐老,我順便想跟你探討一下行業內部的事,我覺得應該加強會長的權威,比如說有一票否決權,對有些事情,可以有直接決定權等等。”

  唐大元的心頭咯噔一下,腦子飛速轉動起來,心道:“這小子眼看硬的不行,主動向我示弱來了,先聽聽他的條件。”

  于是他道:“江公子,我覺得李小姐的強項在技術,如果你有空,有些事情還是得由你決定才是。”

  江承業哈哈一笑:“我現在的攤子太大,小午那一頭,我根本顧不過來,小午還太年輕,至少在十年之內,完全不可能挑大擔子,你老還是得多教教她才是。”

  唐大元擺擺手道:“哪敢啊,李小姐從進入協會第一天開始就給人上課,現在還是每次都要給我上課,我好不容易有一兩可用之人,李小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且現在動作越來越大,老朽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江承業突然現出很揶揄的表情:“錐處囊中,容易扎手,唐老要用張慕,還是需要多多錘練他才是,我現在壓著張慕,張慕自然對你耳提面命,可有一天我的五指山壓不住他,他不怕他會打上靈宵寶殿嗎?”

  唐大元一愣,江承業這句話擊中了他的要害,張慕不是謝家,能夠為他任意掌控,甚至張慕還抓著他的小辮子,他用張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江承業說的沒有錯,現在大家有同樣的敵人,他自然會乖乖的,可萬一江承業真垮了呢?

  他不能讓李小午造反,可同樣不能讓張慕坐大,最好的辦法是讓張慕與江承業永遠斗下去,他便可以坐山觀虎斗。

  于是他微笑道:“嗯,我那弟子確實還年輕,需要歷練,江公子肯教他,老朽感激不盡。”

  江承業也是微笑道:“唐老雖然沒有收我這個弟子,但唐老的人品我一向敬重,我與張慕便如同師兄弟一般,相互切磋一下,才能共同提高,不過切磋之時,萬一有不愉快,還往唐老不要護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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