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立刻學起了張慕的聲道:“末末,難得今天心情特別好,非得放肆一回不可!不怕,等我”
一群同學都哄然大笑:“末末,你就繼續裝吧,繼續裝吧,還說你不愿意,你看你早就千肯萬肯,恨不得馬上嫁給他。”
劉凱拿出一個房卡:“今天晚上呢,本來給你和張慕各留了一個房間,不過現在沒兩個了,你們兩個必須一個房間,正月里就把好事辦了,明年同學會直接帶一個小寶寶過來。”
黃英也在一旁起哄:“要是生個女寶寶,我家兒子直接先預定了。”
又有一個同學道:“要是生個男寶寶,替我家女兒定了,女大三,抱金磚,剛剛好!”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可還是有人擔心:“張慕雖然厲害,可是真沒事嗎?”
申屠老師卻微笑著很鎮定:“沒事,肯定沒事,趁張慕沒在,我跟大家宣布一個秘密,其實張慕真的有錢,而且非常非常有錢。
你們肯定知道一件事,今天校慶的時候,有一個匿名的校友向學校捐了三千多萬,而這個捐錢的人,其實就是張慕。
那王騰云是王校長的兒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事?就算他不知道,真讓張慕吃了虧,等他老爹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把他的皮扒下來!
所以,大伙只管放心就是了,沒事的!”
這句話一說,立時驚掉了一地的下巴和眼鏡,劉凱說話都不流利了:“你說,那個捐了三千多萬的無名校友就是張慕,這,這也太夸張了吧?”
魯末末連忙解釋:“大家別誤會,張慕真不是裝窮,也不是小氣,這幾年他很不容易。
那年他父親去世,他為了讓兩個妹妹讀書,就輟學去打工,后來又去當兵,他在部隊里很優秀,本來有機會升士官的,結果摔斷了腿又提前退了伍。
后來他當過保安,當過銷售,從浙省到長安,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真的不容易,去年還因為被人誣陷丟了工作,今年才恢復。
他的工作并不是我介紹的,其實他是我的領導,大家都應該聽過楊木這個全球五百強企業,張慕是直屬分公司的總經理,整個集團最年輕的中層干部。
申屠老師,其實高中的畢業證書對張慕沒有什么用,他現在已經是長安交大正兒八經的MBA,跟我的學歷一樣,而且他是滿學分取得學位的,他的導師與我的導師是同一個人,導師說張慕是他曾經教過的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之一。
他在交大也設立了一個兩千萬元的寒門基金,讓不少貧窮的學生都得了益。
他也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一個人在十二年中要做這么多的事,大家可以想象他有多少的不容易。
他來同學會,之所以不說這些,也不是因為他故意裝逼,其實他的內心很自卑,總覺得他沒讀完高中,跟我們相比少了些什么,他怕你們知道他太有錢會覺得他太顯擺,所以才這么低調,你們不要見怪。
還有,去年替學校捐了科技館的品秘奶茶,老板也是張慕,現在開這種奶茶店的生意非常火爆,如果有同學想開這種連鎖店,到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張慕肯定不會收任何費用的!
其他的同學如果有什么需要張慕幫忙的,也別客氣,如果不好意思找他,就來找我,他的心里還是跟以前一樣,特別護短,容不得你們難受!”
一群人全蒙了,黃英更是覺得想找條地縫鉆進去:“我暈死了,我居然還給他塞錢,不知道他心里會怎么笑我這個傻妞!”
魯末末連忙道:“黃英你別這么想,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從貧窮開始走出來的孩子,一直都沒法適應現代商業的爾虞我詐,可是他只能一個人在陌生的大城市里與那些老奸巨滑的人相互勾心斗解。
他雖然有錢了,可是他的內心卻很煎熬,也一直很孤獨,特別孤獨,你們能給他的這種同學之情,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才是他渴望的東西。
所以,申屠老師說過的話,大家就裝沒聽到,原來怎么樣,等下還是怎么樣,同學之間,其實不應該在乎身家地位,他不會覺得你們剛才不收他份子錢是一種羞辱,所以,你們也不要覺得他低調是故意裝逼。”
劉凱點點頭:“對,同學之間,不分高低貴賤,張慕有成就,我們都應該替他高興,一會他回來,剛才該是怎么樣,現在依然是怎么樣。”
魯末末又道:“我再大家強調一下,大家如果有什么困難的,可以告訴他,也可以告訴我,張慕肯定會幫忙的,而且他現在確實有這個能力。”
黃英笑了:“還是末末有眼光,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張慕這樣的人,不論做什么,都會做得特別優秀。”
魯末末笑笑,笑容略略有點苦澀,她的心里默默道:“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該有多好?”
張慕隨著王騰云走出包廂,又進了另一個包廂,一進去以后,看到里面只有一張空桌板,根本空無一人,不由得納悶:“王騰云,你想在這里打架?”
王騰云忽然間換了一張臉:“慕哥,慕哥,我剛才跟你開玩笑,我怎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呢?
這不是你特別低調嘛?我不敢在同學面前暴露你的身份,只好出此下策,把您這位老大給引出來,想來給您商量點事。”
張慕愣了愣,他倒真沒想到這一出,于是問道:“是王校長把我的捐款的事透露給你的?”
王騰云連忙搖頭:“慕哥你別誤會,我現在呢,也在做化工貿易,而且一直在做BXF產品,以前呢,我知道我們BXF行業的老大叫張慕,可是根本把你和這位張慕聯系起來。
可是今天校慶的時候,我聽我老爸說,BXF行業協會為學校捐了一個體育館,我就去問我爸,這個捐款的人是誰,我爸不肯說,我就繞著彎的問他,是不是BXF行業自律協會的會長親自來捐的款,我爸承認了。
再加上你來自長安,而魯末末又是楊木的,我自然就猜到了,原來那個張會長就是你這個張慕,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張慕笑了,看來王校長倒也不是這么沒底限,他跟王騰云原來就沒有什么仇恨,這么多年過去了,更加沒有什么意見,而剛才同學會的氣氛一洗滌,現在的心情特別好,反而看得王騰云有點親切了。
于是他問道:“你現在是在做那一塊地區的業務?”
王騰云道:“主要是黔云地區。”
張慕道:“那你的貨源是跟海東的忠程、鄂北的北川,還是跟馮胖子拿的?”
王騰云道:“基本上是北川,從鄂北走鐵路,成本比較低。”
張慕點點頭:“今天沒什么空,不聊了,你留個電話給我,我給北川的羅成打個電話,你過年以后去找沉江市給他拜個年,他跟我是兄弟,多少會給我一點面子的。”
王騰云連忙拿出自己的名片:“多謝慕哥,多謝慕哥!”
張慕拍拍他的肩:“大家同學一場,別客氣,走了!”
他轉身要走,王騰云卻攔住了他,張慕一愣,王騰云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慕哥,你剛才說要扒了我的皮帶回去的,現在我把皮給你。”
張慕笑了:“行了,那我不客氣了,一會吃完飯我把你的皮扔前臺,你自己去拿吧。”
王騰云連連點頭哈腰:“多謝哥,多謝哥!”
對現在的張慕來說,身邊像王騰云這樣的人已經太多,類似這樣的客套話一般說過也就算了,有時候甚至這這樣的客套話都懶得說。
不過對王騰云,他還是打算把這事給辦一下,畢竟王騰云是王校長的兒子,萬一老家的同學朋友有小孩要上學,總也可以多點路。
他拿著王騰云的衣服,本來直接就想丟在前臺,可是想了一想還是帶回了包廂,這樣可以避免自己班上的同學覺得異樣。
他大聲笑著回到包廂,把衣服扔在門口的小臺子上,然后又坐回到座位上去,有同學就問:“怎么樣,怎么樣,張慕,沒事吧?”
張慕微笑道:“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就痛得他跪地求饒了,這王騰云,以前還算挺硬氣,現在變成一個大慫包了,簡直浪費我的表情,同學們繼續喝酒,繼續喝酒。”
一眾同學都應道:“對對對,繼續喝酒,繼續喝酒!”
劉凱晃悠悠地來到他身邊,很不好意思地道:“張慕,借你家末末這么久了,也該還給你了,我跟你換個位置,你跟末末聊天去,我跟黃英好好聊聊!”
黃英跟著道:“對對對,張慕,你該去坐末末身邊了,再不去,小心末末生氣不要你了。”
張慕總感覺到氣氛有點不怎么對,他奇道:“怎么了怎么了,發生什么帶了了?”
一眾人都道:“沒事沒事,大家只是擔心你嘛,你快跟劉凱換個位置吧,新老兩個班長坐在一起,這才像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