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可以清晰的證明,所謂張慕偽造學歷根本就是趙紅衛“莫須有”的冤案!
李延河是他們當年指定的接班人,而趙紅衛都是個外來戶,所以這些老同志們立馬得出了一個結論,有人刻意的陷害李延河和張慕,其目的是讓楊木變天。
李延河被架空,有功的能臣張慕被排擠,老同志們義憤填膺,他們聯合起來,要做一件事——清君側。
童安誠雖然兼著老齡會的主席職務,但是老齡會里一大堆的前董事長、前總經理、還有他的老上司、老領導,有些依然在楊木掛著顧問的職務,他們性烈如火,根本沒把童安誠放在眼里。
這些人都深具斗爭經驗,經過商討之后,立刻作出了行動計劃。
一方面,以退齡會的名義將李延河擅發退休職工福利案的具體情況寫了一個詳細報告,并讓目前還在世的全體相關人員簽名,以證明李延河確實一心為公,絕無中飽私囊。
同時,將張慕的學歷以及交大的證明,張慕的各科學分等等作為附屬材料,一并上交,以作為此事的附加證據,證明目前領導成員的決策錯誤。
在報告的最后面,退齡會甚至作了一個威脅,如果限定時期內,上級相關單位沒有對此事作一個公開公正的處理,全體能行動的退休職工將集體上帝都要個說法。
另一方面,這些老同志開始發動他們的門生故舊,打聽這些事情背后的真正動因,利用一切關系開始運作,一定要把這件事給扳過來。
童安誠根本架不住這些老領導,只好讓趙紅衛想辦法,可是趙紅衛因以不知真假的病情長期請假,童安誠只好用一個拖字決,把這件事盡可能拖著,退齡會的人對現在的管理層根本不信任,自行生成決定以后直接遞到了帝都。
而長居的帝都的那些楊木退休老領導以及從楊木調到帝都相關單位工作的退休老領導更是時不時地向相關單位跑動要求得到反饋。
對他們來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夠發揮余熱,為楊木做貢獻是他們人生最后的輝煌。
閔柔沉著臉聽童安誠說完所有的情況,然后問道:“現在上面什么意見?”
童安誠小聲道:“基本傾向于暫時結束調查,先讓李延河主持工作,至于此事最后應該怎么定論,怎么樣給李延河一個交代,需要進一步討論。”
他略略頓了頓,又補充道:“聽說上面對李延河這次的反應非常贊賞,說李延河一次也沒有去上級反應,算得上受得了委屈,耐得住寂寞,非常大氣。”
閔柔下意識地想贊一句“老李本來就大氣!”可她突然想到說話對象是童安誠,就把這句話給吞了下去,只是問道:“那還可以拖多久?”
童安誠回道:“估計就在年底年初,萬一春節之前,這群老同志真的集體去帝都的話,誰也擋不住。”
閔柔長長深呼吸了一下:“時間上倒也差不多了,老李確實該回來了,不然他脫離領導核心太久的話,有些人還真以為楊木要變天了!”
童安誠十分惴惴:“老李回來的話,會不會直接把矛頭對準我?還有張慕那小子,萬一清算的話,對我們會不會很不利?”
閔柔知道童安誠在擔心什么,她輕笑一聲道:“安誠,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后,老李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老李了,不會抓著以前的小事不放的。
再說了,知道是你在后面搞小動作的只有趙紅衛,而他跟老李勢成水火,就算趙紅衛告訴他一切都是你做的,他也只認為是趙紅衛在挑撥離間,不會信的。
只是經此一事以后,他以后對你的信任肯定會大減,當然你在也不必太擔心,一切有我。
至于張慕,我最近在相辦法與他修好,而你的外孫不認他做干爸爸了嗎?張慕這個人的脾氣我清楚,你不要過分逼他,他也不會太過分的。”
童安誠對閔柔說的其他話不太在意,但是閔柔那一句“一切有我”卻讓他心情舒暢,他明白了,閔柔并不僅僅是利用了他一把而已,他們的關系還將繼續。
他又問了一句:“可是就這樣算了嗎?你化了那么時間精力心血,作了那么多的謀劃,最后一無所獲嗎?”
閔柔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一無所獲?當然不可能,一切都在按我想象的方向走,安誠,你看著吧,再過不久,我就不再需要別的任何身份了,我就是閔柔,也只需要是閔柔。”
在另一方面,閔靖元急急地趕去浙省的甬市,趕著去跟吳不群商議借戶貸款的事。
吳不群的辦公室位于甬市的東部新城,這里是甬市政府新規劃的行政中心、行政中心、文化產業中心、進出口商品交易中心和總部經濟帶。
為了讓新城迅速形成,甬市政府從地價到稅收,采取了一系列的優惠措施,新的金融中心連著進口商品交易中心,新的市中心、行政中心,大型商場,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商業生態圈。
吳不群十分有眼光,一年之前就在金融中心購買了一整層辦公樓,總面積超過兩千平米。
閔靖元到的時候,辦公樓剛剛啟用,簡歐的現代化風格裝修將整個辦公區顯得十分的高大上,只是員工還沒有全部配備到位,整個辦公區顯得空蕩蕩的。
閔靖元的突然到訪讓吳不群很是高興,他覺得閔靖元的到來應該給自己帶來一些好消息,于是他帶著閔靖元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統統走了一遍,嘴上問閔靖元的意見,心里卻在等著閔靖元的夸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閔靖元卻對吳不群辦公桌上那頭碩大的華爾街牛十分感興趣,他研究了半天,然后問吳不群道:“老吳,你這個居然是真家伙。”
吳不群咋舌不已,他樹起手指對閔靖元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道:“小聲點靖元,你可是真有眼光,這是我臺島的竹字頭的老大讓人做的,還去了中臺禪寺讓惟覺大師開過光,比我這個辦公室其他東西加起來都值錢。”
閔靖元大驚失色:“這么貴重的東西,你也敢擺在這里?”
吳不群卻一點不擔心:“怕什么,做生意的,誰家的辦公室上沒有這種擺件,除了像您老兄這么識貨的,誰會懂,就算來個小偷,這種東西他也懶得偷。”
他把閔靖元引到辦公室一角的茶座上,拿出一小盒茶泡起了功夫茶:“靖元,你有口福,這是臺島鹿谷鄉老茶樹上的凍頂烏龍,每年產量只有一點點,我厚著臉皮打劫了一小盒,讓你一起嘗嘗。”
閔靖元嘗了一口,搖搖頭道:“你要說品酒,我倒還有點心得,可是對于茶卻沒有什么研究,這個茶味道跟鐵觀音差不多,沒喝出什么特別來。”
吳不群嘆了口氣:“年紀大了,要多喝茶,酒這個東西太傷身,有空你得多喝工夫茶,既養身也養心。”
閔靖元徹底無語:“老吳,我今天是要重新認識你,你是牛人!看來你和臺島這群人關系挺不錯啊!”
吳不群回道:“上世紀八十年代前大陸人根本不懂做生意,那時候的鄉鎮企業家說白了就是小作坊主,真正教大陸人做生意的,在北邊是棒國人,在南邊就是臺島人。
臺島人把制造業帶到閩省和海東省,而浙省又從閩省和海東省把這些接過來,以浙省人特有的勤勞,把一些制造業做到無人可以競爭。
現在國家產業政策調整,這些產業可能又要向內地轉移,以后浙省尤其是甬市這樣的港口市場,會變成一個超級的貿易中心,我們這種企業大有可為。
不過呢,做生意的人最不喜歡跟臺島人打交道,臺島人還有棒國人都是磨磯出了名的,他們做生意一定要把肉啃光,留點硬骨頭崩你的牙。
還是日本人好,前面談的時候很艱難,但是談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變,真的叫契約精神,不象臺島人,朝令夕改,一日三變,沒意思的很!”
他滔滔不絕地開始和閔靖元講起臺島人的談判套路,閩省生意人的千術套路,閔靖元久在帝都和長安,大都與當地企業以及國企打交道,有些東西竟然聞所未聞,不由得大感興趣。
一番東拉西扯之后,吳不群開始引入正題:“靖元,你大老遠跑過來,應該不是來慶祝我新辦公樓落成吧?看你的表情,是給我帶什么好消息來了?”
閔靖元看著吳不群,雖然極力掩飾,但是閔靖元仍然從吳不群的眼中讀出極度的渴望來,這讓閔靖元心里有點虛,畢竟他與吳不群相交泛泛,這樣的要求,讓他與吳不群易位而處,不太可能會同意。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他咬咬牙,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閔靖元,閔靖元愣了一愣,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拒絕,而是問道:“靖元,這兩個億可不是小數目,你要拿這個錢去干什么?”
這個反應讓閔靖元看到了希望,也讓他覺得吳不群包容性極強,確實是一個務實的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