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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你們不是來我們分局報案的嗎

  張慕拿過書,小聲道:“在這里,我才發現《肖申克的救贖》全是扯蛋,這個地方,二十四小時被監控著,連睡覺都是人擠人,還有兩個人值班,那里走得掉。”

  嚴維一道:“這兩個值班的人,不是防止人逃跑的,是防止人自殺或者意圖傷害別人的。

  這里是看守所,所以是沒有床的,只有在正式監獄里才有床,不過那里面要勞動,不像看守所里這么空閑。”

  他還想要說什么,外面腳步聲傳來,兩個值班的人通風報信道:“巡察的來了,別吵了......”

  張慕是真的睡不著,于是翻開《笑傲江湖》,里面正好有一章,是令狐沖被被任我行設計,李桃代僵關在西湖底的情節,張慕不由得想笑,這情況,跟現在的情況倒是十分的相似。

  他還想跟嚴維一說說話,卻不料嚴維一已經在旁邊睡著了,他不由得笑了,這嚴維一,到這里來,簡直跟到家了一樣。

  屠隊長的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張慕的住所被搜了個底朝天,但是沒有找到那雙與現場腳印相符的鞋子,也找不到那天巡警說的那種顏色和款式的羽絨服。

  張慕說那天下午記不清自己去干嘛了,但是小晴卻說那天下午張慕在家里睡覺,而且她至少還提供了三個小姐妹的證詞,證明那天下午自己在家里,而張慕確實在家里睡覺。

  這樣的話,張慕在現場的證據一個都沒有,而不在現場的證據卻很充分。

  而從各個地方調查出來的關于張慕先前的供詞卻陸續得到了證實,有關于張慕現在的工作以及他的簡歷,沒有一個詞語是謊言,甚至還查到了幾條表揚信息,分別是張慕于西安“獨破”傳銷團伙,還有張慕擊斃綁架分子等等。

  這讓屠隊長倍感壓力,他現在已經在后悔,為什么自己要把張慕給拘起來,這下子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張慕請來一個什么大神,自己怎么下得了臺?

  沒想到,怕什么來什么,他正在擔心這件事的時候,市局長一個電話直接把他叫了過去,在局長的辦公室里,已經有兩個人等著他。

  局長向他介紹道:“這位是省公安廳的崔正凱同志,這位是部隊的鐵中流同志,他們這次來,是想就你們昨天逮捕了張慕一事了解一下情況。”

  屠隊長幾乎呆了,因為他看到鐵中流的肩上掛的是一顆“將星”,也就是說一個將軍親自來過問張慕的事情,這個張慕是真的不簡單。

  他咬了咬牙:“對不起,局長,關于張慕的案子,我們目前正在偵察過程中,所以的細節暫時只能保密,不得向外透露。”

  局長的臉色變了變,屠隊長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來歷,他之所以沒有介紹職務,只是想氣氛緩和一些,如果屠隊長夠聰明,看到這種情形,自然知道該說什么話,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不了了之。

  可是沒想到屠隊長脾氣這么硬,當面就把自己給頂了回去。

  崔正凱的臉也是掛不住,他正要想說什么,鐵中流卻制止了他:

  “老崔,屠隊長做的很對,張慕現在已經不是部隊的人了,這件事,我本就無權過問,我現在只是以張慕親人的身份過來的,不方便聽案情。”

  他又對屠隊長道:“這位警官,作為張慕先前部隊的領導,我想跟你特別反映一下張慕在部隊里的情況。

  張慕還是一個普通戰士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我執行過五次任務,其中兩次S級任務,三次A級任務,擊殺七人,無一失手。

  但是因為涉及到部隊的某些紀律,我無法給當時還是普通戰士的張慕記功,我本意是想等他進特種大隊以后才給他補上,但是在選拔過程中,因為我們的工作失誤,致使張慕身受重傷,被迫退役。

  但是盡管如此,張慕從來也沒有埋怨部隊,他還把他家傳的擒敵拳法專門錄像寄給了部隊,讓我們許多戰士都深受其益。

  此外,去年夏天,他還以預備役的身份,遠程狙擊兩名犯人,立下了赫赫功勞,西安警方還特別給我們部隊寄來了表揚信。

  當然,我說這些情況,不是想要替他求情,或是以他過去的成績來彌補今天他可能犯下的過錯。

  我只是想說,當年他在部隊里受到了很不公正的待遇的時候,他也沒有到我們這里來向我求援,而今天,他卻讓你們打電話給我這個親屬,說明張慕心里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度不公正的待遇。

  作為我的家屬,我不會以我的職務干涉你們的工作,但是我也希望你們的工作認真、負責、嚴謹。

  簡單說,如果張慕確實犯了錯,以他以前的簡歷,那應該加倍處罰,但是這過程中如果遭遇到了不公正的待遇,那么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我不允許我們的士兵在退設以后被無故的蒙冤受屈!”

  崔正凱連忙在一邊笑道:“老鐵,你這話說的就嚴重了,事情總是會調查清楚的嘛。”

  鐵中流沒有廢話:“老崔,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我的個性你最了解,一是一,二是二,說什么就是什么,絕對沒有拖泥帶水。

  張慕讓你們打電話給我的意思,無非也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來過這一趟,這個意思就到了,至于其余的,你在這里,我不擔心。

  現在北方有一個任務正吃緊,我不敢再打擾你了,現在就離開,其余的事情,拜托你了。”

  崔正凱收起了笑臉:“老鐵,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你能這樣認這個張慕,我全都明白了,我們戰友一場,再多的話,就不必說了,你忙你的,其實的事,有我!”

  鐵中流點點頭,然后跟局長和屠隊長告別,轉身就走,崔正凱連忙跟上相送,臨出門的時候,他對屠隊長道:

  “你剛才說話的態度,我也很欣賞,但我更希望你的證據足夠鐵,辦案的過程足夠光明,結果經得起推敲和考驗,否則的話,后果你可以想像的到。”

  局長連忙也追了上去,臨出門時,想對屠隊長說什么,卻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嘆了一口氣。

  屠隊長回到分局,劉警官也來報告一個不好的消息:

  “經過仔細的核實,這次舉報的嚴維一的那個案子,三年前就已經結了案的,嚴維一為此判了六個月有期徒刑,也執行完了的。

  我剛才又仔細去問訊了舉報的那幾個人,他們已經招供,是有人給錢要他們故意舉報嚴維一和張七的。”

  屠隊長傻坐在椅子上:“這事不怪你,而是得怪我,是我一聽到他們舉報的消息,又聽他們說張慕過年的時候沒有回家,就留在甬城,卻故意假裝回了家,所以就判斷那個襲警的人,就是張慕。

  現在這件事情可是很麻煩了!”

  劉警官不以為然:“這個大不了再把他放了不就行了,反正也不過關了一天,我向市分局遞個檢討書不就得了,這次我們的行動那么大,那么成功,中間有一個小錯誤,應該不嚴重吧?”

  屠隊長苦笑道:“你不知道情啊,這一次的麻煩是真的大了,這個張慕,來頭比你想象中要大十倍。

  就在剛才,部隊里來了一個將軍,跟省廳崔副廳長一起來的,親自來過問張慕的事,而我又把話給說死了,這次如果拿不出東西來,我這個隊長也就當到頭了。”

  他拍拍劉警官的肩:“這個指揮錯誤在我,我會承擔一切責任的,你不用擔心。”

  劉警官搖搖頭:“舉報的信息是我取得的,責任在我,與您無關,我會匯報的,真有問題的話我直接辭職,如果怕這些,我當初就不會當警察。”

  屠隊長努力振奮自己的精神:“好,我們再細細的理一理,我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斷定,那天的襲警案就是這個張慕做的,我不相信會找不到一絲蛛線馬跡。”

  劉警官提醒道:“我沒明白,我們不是應該把重心放到那個一千五百萬上嗎?”

  屠隊長一臉痛苦:“按照這兩天所調查出來的關于張慕的職務,以及張慕這幾年的升遷速度,他隨身帶著一兩千萬根本算不了什么事。

  所以我現在有一種直覺,覺得這件事情會是一個烏龍事件,如果我們苦追這個一千五百萬,會讓我們很被動。”

  兩人正說話間,羅成、羅家濤在經偵大隊的劉副大隊長以及江東區的一位領導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一番寒喧之后,羅成向屠隊長大表感謝:

  “屠隊長,這次真的要感謝你們幫我們找到了張總,老實說,自從今年初,張總突然宣布休假,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后,我們北川都快要停擺了。

  沒想到在甬市被發現了,你們真的可以說是救了我們北川公司啊!”

  屠隊長心里一下咯噔,自己的直覺果然靈念了,這羅成果然不是來找張慕麻煩的。

  劉警官在旁邊問道:“你們不是來我們分局報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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