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雨嗯了一聲,然后又道:“小七,今天又到了取藥的日子,這些日子我跟我媽也安排好了,以后會有別人的接替我媽去取藥,今天我就帶他們去認門。”
張七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以后這種不合法的事情就不要碰了,別再動這個歪腦筋了。”
李飛雨遲疑了一下,仍然道:“小七,你今天有空嗎?我想你陪我一起去,然后我請你吃晚飯!”
張七搖搖頭:“今天不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今天辦,所以,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你媽的事既然已經定下來了,那你就抓緊準備吧,畢竟去美國不是小事,你們也不可能一天兩天就回來,家里的事情,你還是得安排一下。
至于請我吃飯表示感謝什么的,就免了,等阿姨身體康復,再從美國回來以后,再說吧。”
李飛雨急道:“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她猶豫了一下,終于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小聲道:“那好吧,我會自己安排的,你忙吧!”
張七應了一聲,然后掛掉了電話。
他是真的有事,所以連班都沒有上,因為今天是單飛雪的生日,二十歲的生日,他要給單飛雪慶祝第一次生日,可惜只是一次冥生。
所以,張慕讓小晴在家里擺了一桌素菜,然后又買了一個蛋糕。
小晴很是奇怪:“七哥,你過生日還要吃素嗎?”
張七搖搖頭,他從一個袋子里拿出早上去買來的香燭,也在桌子上放好了,然后點了大蠟燭,又點了蛋糕上的小蠟燭,再倒上酒、點燃紙錢元寶等物。
在火光中,他在心里向單飛雪默默地祈禱:
“小雪,我也沒想到我替你過的第一個生日,你最重要的二十歲生日會是這樣的形式。
以前的我,從來都不相信幽冥的事,但是現我現在希望真的可以有天堂,我深信,以你的善良一定會進入天堂,然后與你媽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從來都不愿意以惡意揣度別人,即使你被撞身死,臨死之前所記掛的也全是別人的事,而不是你被人傷害的事。
我也知道你從不睚眥必報,如果能夠原諒,你一定會選擇原諒,但是關于你的死,既然我已經發現了疑點,就不會善罷甘休。
你放心吧,關于你的死,我已經找到了調查的方向和方法,你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我,讓我早日替你報仇,以慰你在天之靈!
張家列祖列宗在上,單飛雪現在已是張家的媳婦,如果可以,還請多多照顧!”
說完以后,他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然后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然后再倒了一次酒。
待所有的紙錢都燃盡之后,他再次磕頭,然后吹蠟燭、倒酒、扔香,算是按照老家規矩完成了祭拜儀式。
小晴終于看懂了,她先是不敢說話,直到所有的儀式完成以后,才問張七道:“七哥,您祭拜的是您妻子吧?今天是她的生日嗎?”
張七點點頭:“嗯,如果她還活著,今天才剛剛滿二十周歲!”
小晴的也很黯然,只好勸慰道:“人死難以復生,七哥你還是節哀順變。”
張七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沒有傷心,只是這個世界上能記住她的人實在太少了,所以我不敢忘了,我生怕我一忘掉以后,就再也沒有關于她的回憶了。”
他正待說些什么,李飛雨的電話又打進來了,張慕接通電話,電話里卻傳來另一個聲音:“七哥,在忙什么呢,方不方便過來一起喝杯茶?”
張七一愣,這個聲音很熟,但應該不是胡哥,于是他問道:“哪位?”
對方濃濃的寧波口音:“七哥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才過了一個春節,就把兄弟給忘了!”
張七想起來了,這個人是羅子,他第一反應就是李飛雨遇到了跟單飛雪一樣的命運,被羅子給綁架了,想要威脅自己,這也未免太肆無忌憚了吧?
他的臉馬上陰沉了下來:“羅總,最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處的挺好的,你綁了李飛雨,想要干什么?”
羅子立馬否認:“七哥,您這話說的,我那兒敢作死綁架李小姐呢,這可是犯重罪的。
我呢,只不過是對李小姐現在在做的交易感興趣,而且又恰好知道七哥也對這個生意感興趣,所以才把李小姐和她的幾個朋友請過來,借此機會把七哥一起約過來,大家好好聊聊!”
張七有點蒙圈,李飛雨在做什么生意居然跟羅子有關,而且還跟自己有關,為什么自己一點都不知道?這羅子不會把李飛雪的藥品交易當成生意吧?
他奇道:“羅總,我沒有明白,你的說的生意是什么東西,這李小姐是個學生,什么時候做起生意來了,我也只是個保安,為什么要做生意。”
羅子呵呵冷笑:“七哥,您一向快人快語,今兒個這是怎么了,我向您保證,我是真的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好好商量一下,我連茶都替你泡好了。”
張七更有點暈,但是想著光天化日之下,又在羅子的辦公室里,羅子總不敢擺出槍啊什么的吧?那就過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吧:“好,我現在就趕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
羅子哈哈大笑:“七哥,這才爽快嘛,我現在就在辦公室等你,李小姐和她的朋友也在,我可以向您人格保證,我們一點沒有對他們有任何不敬。”
張七不敢耽誤,連忙攜帶著那把M9軍刀,快速來到羅子所在的財務公司,光頭早在門口等候,一路點頭哈腰地把他迎了上去,一直來到會議室里。
羅子早在會議室門口等著,見到張七就很熱情的上前來握手:“七哥,終于等到你的大駕了,實在不容易啊!
不好意思,人有點多,辦公室里太擠了,所以就把說話的地方放到這會議室來了。”
張七更是好奇,看這情形,倒真的像是一個商務談判而絕對不是一個綁架事件,他表面放松,心里卻暗暗戒備,跟著羅子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真的塞滿了人,李飛雨和其余三個人在一邊,看著他們背的包,張七猜想其余兩個應該是來交易藥品的,而剩下的那個,應該李飛雨帶去認路,以后接替俞嫣然去交易的。
他們的后面站了幾個黑西裝,應該是看守他們的人,但是羅子沒有騙人,他們都客客氣氣,連捆綁都沒有,每個人的面前還都放了水杯,倒上了熱茶。
而在另一邊,剛是胡哥和刺刀,其他也是一些穿黑西裝的,應該是羅子的人。
讓張七完全沒有料到的是,張七居然發現了一個自己完全意想不到會遇見的人,而那個人也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張七。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想跳起來給張七打招呼,但是張七馬上跟他微微搖頭,然后暗示他坐下來,靜觀其變。
看到胡哥,再結合上次自己被盯上的感覺,張慕明白了,胡哥一直意圖報復,所以一直在跟蹤李飛雨,現在他們抓到了李飛雨交易藥品,以為是什么大生意。
同時他們覺得李飛雨是聽自己的吩咐辦事的,所以雖然把李飛雨和幾個交易的人控制起來了,但是沒有動她,而是約了自己過來談判。
李飛雨要待說什么,張七擺擺手,示意她閉上嘴別說話。
羅子一看張七這個表現,頓時有點高興:“七哥,我說我們沒騙您吧?
你看我們對,李小姐跟她朋友、還對來交易的兩位老板,我們可都是客客氣氣的,一根毫毛都沒有動。”
張七點點頭:“嗯,很好,你這個態度,足見誠意,只是我不明白,羅總你究竟想跟我談什么?”
羅子哈哈大笑:“七哥,我知道你是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話直說了。
我知道,你一直對這一塊醫藥貿易有興趣,所以對李小姐母女很是重視,而我們呢,恰好也對這一塊東西感興趣,既然撞上了,為了避免矛盾,我們是不是談一談合作的事?”
張七反問道:“合作,怎么合作,你們是有這個進藥的渠道呢,還是家里有病人想買這個藥?”
羅子微笑道:“七哥,您也不必瞞我,我既然來跟你談合作,自然是打聽清楚了,你們這種藥品交易形式,每半個月到一個月一次,每一次大概是30萬到60萬元的量。
而且他們拿到的藥很便宜,只有正常市場價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只要稍微提點價,大家就能嗨翻了,你說對不對?”
張七冷冷地看著他:“那你說想怎么合作?”
羅子道:“很簡單,以后誰要在甬市賣這一類的藥,就只能賣給我們,然后我們大家在中間賺一點,再賣給下家。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比現在的藥價貴50,這50二一添作五,我們一家一半,這樣的話,他們這些賣藥的也不虧,所以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