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靖元暈頭轉向,這是什么制度,為什么張慕要制訂這樣一個制度,這明明是把自己的權限給放棄了,自己架空了自己。
難道,童年早就在私低下架空張慕了?
絕對有這樣的可能性。
童年卻還在一旁冷言冷語:“閔董,聽說,他們派你過來,是因為你跟我們張董是親戚,你來以后可以防止有人對張董搞清算。
那我可以很放心的給你承諾,絕對不會有人有這樣的膽子,我個人雖然對張董事長沒有特別的好感,可是仍然感念他的提拔之恩,絕不會允許有人在我的地盤給他動刀的。
您呢,還是跟以前的張總一樣,該自由自由,該得的榮譽就得,至于其余的事情,我們業務委員會會替你操勞的,您就不用太辛苦了。
憑我們兩家這個世交的關系,我怎么也不會讓你吃虧,我肯定會用一個漂漂亮亮的業績把你送上更高的崗位的。”
閔靖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童年居然敢公開在這樣的會議上向自己攤牌,難道她真的自以為掌控了一切,所以有恃無恐了嗎?
不過從剛才整個會議進程中可以得到的信息,童年的這些話,還真算不上是有恃無恐。
按照這樣的權限,自己在eng無非只是一個太上皇罷了,一票否決權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
現在自己能管得了誰,好像誰也管不了,理論上只能管童年一個人,可是童年卻是個徹頭徹尾不服管的。
本來董事上還有一個人事的任免和考核權可以制約下面的員工,可是對童年而言,這張王牌一點用處都沒有。
童安誠和劉傳鑄不同意,他怎么動童年?
而且今天這樣的會,明顯已經算是失敗了,有人吵架,有人辭職,有人哭,有人鬧,這都叫什么事啊?
最煩心的是,本來今天自己是來立威的,卻反而讓童年攤了牌,立了威,以后自己該怎么翻盤?
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
閔靖元覺得自己必須與閔柔好好商量一下了。
未來長長,自己還是得忍忍!
帝都會所內,李小午聽著言星河的匯報后奇道:“你說張慕失蹤了?”
言星河回答:“是的,已經一周了,楚飛揚和林高遠為了挖出他來,化得力氣簡直比得上對付a級通輯犯。
可盡管如此,張慕仍然一點音信都沒有,也一點痕跡都沒有。
不得不說,張慕這個人,真的太強了,老實說,他在商業上擊敗我,不算稀奇,可是這種能力,真的讓人佩服。
像我們這種人其實都屬于含著金湯匙出生,然后大院墻的保護下長大的人。
對許多人來說恐怕一輩子連一次都遇不上的機遇,對我們來說,只要自己愿意,只要自己努力,永遠有機會,不管失敗多少次都依然有機會。
只不過大圍墻保護了我們,也限制了我們,我們太習慣于帶著各種資源生活的日子了,真有一天把我們所有的資源都切掉了,我們恐怕一天都過不下去。
像張慕這樣,消失的干干凈凈,不用手機,不用身份證,不用銀行卡,對我們來說幾乎是完全不可能想像的事情。
所以說,張慕能做到這樣,是真不簡單!”
李小午笑了:“那張慕本來就是野地里野長出來的,現在回到野地里了,才是他的主場。”
言星河道:“林高遠和楚飛揚分析不出結果,我卻認為張慕這一次的失蹤不是一個意外,也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精心策劃的。
也可能是他在來婚禮搶親之前就已經計劃好的了,也有可能是搶親失敗后臨時計劃的,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就像當初跟我的兩場bxf對決一樣,他永遠能找到最好的辦法,這個家伙真的是有急智。”
李小午大有興趣:“哦?說說看。”
言星河道:“因為我得到的情報是,張慕走后,童年和劉勁聯手強勢發力,在會議場上架空了新任eng董事長閔靖元,還逼走了夏青。
可夏青從eng離開以后,簡海嵐把她的關系轉到了醫藥化工公司,來了一個留職停薪,然后她不慌不忙,每天就是管管房子裝修,然后去張慕家里陪他老媽,其他的什么事都沒干,也什么地方都沒去,甚至亂七八糟的電話都沒有。
夏青如此安心,至少說明,張慕在離開的時候,已經跟她交待好了,所以她才會一點不意外,也不慌張,說不定夏青被逼走都可能是張慕安排的!”
李小午微笑道:“現在張慕失蹤了,你對夏青不是又有機會了嗎?”
言星河黯然道:“不可能了,在《杏花樹之戀》的首映禮上,本應該是我一生中最接近她,也最有可能贏取她的機會。
當時你跟江總的關系不明,張慕的身邊還有一個單飛雪,我只要逼著張慕公告表態的話,至少可以讓夏青與張慕之間的關系出現斷層。
只可惜林高遠自作聰明,徹底破壞了我的計劃,也讓我夏青對我徹底失望,明確拒絕了我。
即使那以后我下定決心,為了夏青與林高遠決裂,可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錯過了,還是錯過了!“
李小午斜著頭看看他:”你下了這些決心,為什么不讓他知道呢?“
言星河嘆了一口氣:”這也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也許是因為夏青對張慕死心踏地,矢志不移,所以我才愛死了他,她越不理我,我就越尊重她,我就越喜歡她。
現在是張慕最困難的時候,夏青肯定會更加對張慕不離不棄,這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夏青。
如果她因為張慕失勢,而對張慕三心二意,見異思淺,輕易轉向我的懷抱,我反而對她沒好感了。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越不應該惹他。
反正還有三年時間,張慕不可能不來爭你,他掙到你了,我也有機會去掙夏青了!”
李小午呵呵笑道:“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言星河:“我只恨我運氣不好,沒有早一點見到她。”
李小午搖搖頭:“你就算早見到她沒用,在沒有見張慕之前,夏青只是一個完全不怎么出眾,稍微有點才藝的普通女孩子,甚至工作還有點不咋的,一個公關。
張慕發現了她,救贖了她,激發了她,所有才有了現在的夏青,飄飄如仙一樣的夏青,也只有在張慕身邊,夏青才會是這樣的夏青。
所以你說的那個最接近夏青的機會可能只是一廂情愿罷了,夏青絕對不可能背棄張慕。”
言星河急了:“不可能,我當時化了幾乎大半年的時候,慢慢走近了她的心理,讓她對我幾乎不設防了。”
李小午想了想:“我跟你說這樣一件事好了,羅家濤也愛死了夏青,有一次,當著張慕的面子,羅成拿出他一半的身家,他們家所擁有的一半北川股份,市值幾乎十個億左右,向夏青求婚。
可是夏青連想也沒有想,當時就立即拒絕了。
你可認為你言星河的計劃和魅力,可以超過價值十億元嗎?”
李小午又加了一句:“夏青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她沒有我那么物質,你送她手表什么,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她只是想找一個真心誠意愛她,疼她,把她視作一切的男人,你還是算了吧,中星海文化里面小妹妹很多,那樣的女孩子更適合你。”
言星河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十億都買不到的夏青的愛,可是我絕不放棄!”
閔柔又穿著那套絲質長睡衣站在習慣的位置上望著窗外。
與童安誠二十幾天前見過的那個她相比,她的氣色有了極大的改變。
淡紅色的絲質長袍,映著她的臉龐也泛出淡淡的絲質的顏色來,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青春和活力在她的臉上滿滿的溢出來,似乎如同時光突然發生了逆轉一般。
而她凝神望著窗外的那種神情,有一種特殊的專注,又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讓童安誠一見之下,便忍不住萬分的憐惜。
童安誠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羨慕的是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竟然有如此絕對的風華,而自己差點就擁有了她,現在也一直在離她最近的距離上。
而嫉妒的是,這種轉變顯然并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嫉妒,可是他嫉妒。
他的心里有點惴惴,他不明白閔柔突然把自己約過來究竟有什么用意,剛才她的電話中態度并不是很好,難道自己又辦錯了什么事了?
可是看她眼前的這份感覺,似乎她的心情不好與自己應該沒有關系,或許只是莫名的感慨罷了,畢竟最理性的女人也會莫名的感性和莫名的憂傷。
房間里很熱,童安誠脫去外套,掛在一邊,和閔柔并排站在落里窗前向外張望著。
今年西安的事似乎下的特別多,而且特別大,昨天又一場雪后,古城墻又被掩埋在了冰雪之中。
西安市對于城市建設有自己的思路,在古城墻包圍著的舊城之內,對建筑物的拆遷改造和新建筑的限高都有嚴格的限止,試圖盡量保持城市的原有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