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樹起了大姆指:“不用說吃,光看這個顏色、外觀就讓人食指大動了,不用說,一定好吃。“
她夾了一塊醋溜魚聲,嘗了一口,大聲稱贊:“酸酸甜甜的,雖然與我們西安菜的風味有很大的差異,可是又嫩又鮮,實在是美味。”
劉勁又用湯匙舀了一條小梅魚:“這種小梅魚是屬于本地杭州灣的特色菜,肉質超級嫩也超級滑,是其他地方的梅魚完全比不上的。
你看,這魚連筷子都沒法夾,一夾肉就爛了,只能用湯匙舀,你在西方吃不到的。”
童年用湯匙舀了一塊魚肉到嘴里,不由得眼睛一亮:“哇,這肉怎么這么鮮,這么嫩,簡直是入口即化,怎么會有這么好吃的魚啊?”
劉勁笑了:“乘州屬于召市,魯迅先生的故居,周總理的祖居,人杰地靈,名人輩出,真正是塊風水寶地,老大挑的好地方啊!”
他指指房子,笑道:“這幢房子的土地,也是老大要回來的。”
童年笑了:“老公,我在楊達陪過你這么長的時間,我還不知道這些情況嗎?
當年趙紅衛就是拿著這塊土地的事情想要誣陷老大,結果反而成了笑柄,當然了,笑柄歸笑柄,按照我個人的估計,關于這土地,其中的事情,可能只有老大自己清楚了。”
劉勁很不以為然,他正式對童年說道:“老婆,你真的不應該這么看老大,老大這個人從來不會以權謀私的,恰恰相反,他是以私貼權。
別的不說,光是實驗室里那么多設備,全是靠他打賭贏來的錢添置的,你見過哪個當領導的能做到這樣嗎?
所以你絕對不應該在這方面對老大有想法。”
童年不跟他辯:“行了,行了,現在老大是你的偶像,我不敢詆毀!
我呢也吃了這么多好東西了,你應該告訴我了,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
劉勁一愣:“小年,你知道我有事要問你?”
童年掩面竊笑:“老公,雖然我們才結婚沒多久,可是從我懂事的時候,就認識你了,你在想什么,那里瞞得過我。”
劉勁點點頭:“嗯,對,其實你一向比我聰明,情商也比我高,你嫁我,真的是我的福氣。”
童年掩面竊笑:“好了,別一套一套的,有什么想說的,還是直話直說吧,別繞彎子,不像我老公。”
劉勁的表情開始變得認真:“在問你這件事情之前,我先要跟你說幾件事,幾件關于你、我和老大之間的事情。
第一件你是知道的,老大對我的人生有非常重要意義,沒有他,我可能現在還在頹廢之中。”
童年點點頭:“這個我當然知道,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當年老大把我頂掉,直接用了夏青的事,我一點都沒生氣。”
劉勁繼續道:“嗯,第二件,是關于安心,其實是老大和單飛雪兩個人無意之中發現的,也是他們帶著我去見的安心,沒有那一次的見面,我的心結永遠都解不了 而且安心過去以后,又是老大和飛雪陪我們一起料理的后事,現在房海村的人還時時幫我打理安心的墳,所以我心里其實一直很感激他們。”
童年微笑道:“這件事雖然我當時不知道,但是后來也知道了,安心的葬禮我也參加了,確實得感謝老大。”
劉勁繼續道:“我再說第三件,我一直對我們之間的婚姻有點莫名的抗拒,也是老大把我罵醒的,他說我對不起你。”
童年嘆了口氣:“如果這樣說起來的話,我這個總經理,也是老大一力推薦的,而且老大推薦我最主要原因,是要讓我管著你,他說你這個人有時候有點愣,管著你一點,你就不會愣了。”
劉勁苦笑道:“老大雖然比我的年齡還要小一點點,可是,他對我,對我們夫婦都有很大的恩德,所以我才真心誠意的喊他一聲老大。”
童年仍然不解:“這些我都知道啊,我也一直很支持老大啊,為什么你要向我強調這些呢?”
劉勁看了她半天:“老婆,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誤會,有隔閡,所以我今天想問你一些事。
但是我不是想要指責什么,或者責難什么,而是想了解真相,不管你有什么樣的問題,你總是我的妻子,我們一起承擔,一起扛。”
童年看他如此認真,也不由得認真起來,她想了想,點點頭:“好,老公,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勁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很平靜的問道:“安心和單飛雪,究竟是怎么死的?”
童年結結巴巴:“安心不是自殺的嗎?單飛雪是車禍,你為什么要懷疑她們兩個的死,而且懷疑她們兩個人的人與我有關,”
劉勁搖搖頭:“首先,安心是被自殺的,至少是被人誘使自殺的。”
童年掩住了嘴巴:“怎么會?”
劉勁頹然道:“安心留下的那封遺書在別人看來很是尋常,但是我卻能夠看出端倪來,其中最明顯的問題是稱呼。
你是知道的,我有一個網名是藍色靜默,安心的本名叫齊遇,就如同我從來不會叫齊遇是齊遇一樣,她也不會稱呼我是劉勁。
如果出于她的本意,她會給自己署名為安心,而稱呼我為默,但是那封信的稱呼中,我是劉勁而她的齊遇,說明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意!”
童年默然不語。
劉勁又道:“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當年說,曾看見安心與人頻繁接觸,然后她把資料賣給了別人。
可是安心的遺書中根本就沒提到這一個事情。
對,或許是安心把這事給忘了,或者她根本沒有覺得這事有什么重要的。
可是在那之后,我請人詳細調查了安心如何去的那家醫院,她母親在又什么地方手術,這些年中有那些開銷,等等等等,我得出了一個結論。”
劉勁頓了一頓,童年問道:“什么結論?”
劉道:“這幾年中,安心用來生存的基礎,就是當年我父母給他的四十萬塊錢,她根本沒有用資料賣過一分錢,她去暮海鎮的那家醫院,也是一個好心的主治醫生介紹的,甚至她一直都只是一個合同工,而不是一個正式職工。
我特別是問過安心的那些同事,安心這些年一直過得很苦,很苦,非常苦,如果她有那筆賣資料的錢,根本不用過得那么苦。
所以說,她根本也從來不懂得什么資料,更不可難拿這些資料去換錢。
所以,老婆,你來告訴我,當年你看到安心賣資料的事,究竟是什么情況?”
童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劉勁猜到了她的表情,又道:“其實關于你的問題,在實驗室第二次泄密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了,唯一一個接觸過實驗室主機,但又不是屬于實驗室核心成員的人就是你。”
童年終于抬起頭:“啊勁,既然你有這么多的疑問,為什么還愿意跟我結婚?”
劉勁看著她:“因為你是童年啊!我這一輩子最了解的童年,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主觀愿意的。
我知道你這一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我生活在一起,而我的心里也有你,一直都有你,只是因為青年的時期的叛逆,才讓我十分想要離開你。
然后我有了安心,安心死了,我發誓要替她報仇。
當我猜到你可能在這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時,我當時確實不愿意結婚,可是老大點醒了我,也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
老大說的很對,以前的我太自私,不太顧及別人的感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如果現在重新讓我選,我絕對不會再選擇去草原,而是應該早早得娶了你,然后過簡簡單單的幸福生活。
結果只是因為我的沖動,我的錯誤,結果才造成的三個人的悲劇,造成了童年的死,造成你為了我做了那么多違背你自己本心的事。
所以,追根溯源,這一切錯誤的源頭,是我!”
童年的眼睛里慢慢的滲出淚來,然后她深呼吸了幾下,止住自己的眼淚:
“老公,你猜的沒有錯,當年,關于看到安心在與人接觸要交易資料的事情,確實是我編造的,還有實驗室里的第二次泄密事件,里面的病毒也是我放的。
但是安心的死,與我無關,恰恰相反的是,我很不希望安心死去,因為那個時候,你已經要下決心要結束與安心的關系了。
如果安心還活著,并且與你真正結束了,那么你心里的安心就死了,可是因為安心死了,而且還是以這樣一個方式死的,結果她在你心里永生了,永遠都無法取代。”
劉勁拼命抓著自己的頭發:“老婆,第一次泄密事件,不管你做什么也好,我都認為無可厚非,可是你為什么要第二次偷資料呢?
你知不知道,小午姐姐早就是老大的人了,這在實驗室里根本不是秘密。
可就是因為資料第二次失竊,所以小午姐才對實驗室失去信心,轉而去投奔江承業,所以說,第二次失竊直接導致了老大現在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