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吧中,有人喊道:“有票的都拿穩了,千萬不要把票丟了,發財就在這一遭了。”
當然,也有人說這是莊家在拉高出貨,可是成交量放在那兒,根本無人出售,到當晚的時候,換手率居然不足0.5。
周二的時候,林高遠咬了咬牙,通過關系,集合競價的時候就以漲停的價格掛上去了,這個價格對他上次出售的價格來說,已經虧了近十個點。
可惜仍然沒有成交量,一字橫線持續了一個上午。
下午一開盤,北川股份發布公告,稱公司正在蘊釀重大事項,為了確保公平,對股票臨時停盤。
林高遠總算買回來一個點,現在他控制的所有帳戶加起來,持有的北川股份總量大約是5。
到三點鐘收盤的時候,北川股份發布公告,稱公司將對楊花及寧花兩家公司進行定向增發,并將于七日后召開全體股東大會正式決議此事。
林高遠看著公告,傻了,他已經意識到,自己這一次真的一敗涂地了。
如果北川的合作對象是另一家民營企業或是小公司,那么自己還可以用點手段,迫使對方放棄這一次合作。
可是對于楊花而言,它的總公司是國內雙雄之一,其規模要遠遠超過中星海,尤其是在陸地業務上,更是沒有可比性。
讓中星海在陸地上狙擊他,那真的是只能是一個笑話罷了。
可最大的問題,自己還把股票拋掉了將近一半,這個事做的簡直是蠢到了家。
前幾天,他還信誓旦旦的跟江承業匯報,張慕肯定只有防守計劃,而沒有主動的進攻計劃。
但事實上人家早已經部署到位,只等著臨門一腳了,可笑自己居然傻傻地把手中的籌碼拱手送給了人家。
而當務之急并不是怎么樣去跟張慕決斗,而是怎么樣向江承業匯報此事,如果照實和盤托出的話,恐怕江承業永遠都不會再重用自己了。
換成自己是江承業,也不會重用這樣的蠢材。
林高遠思前想后,他突然想起言星河來。
要不要把責任推給言星河,就說言星河與張慕勾結,把中星海的秘密泄露給了夏青,這才導致了中星海的失敗。
而證據就是言星河買賣股票的時機,如果雙方不勾結,言星河怎么可能把時間把握的如此準確,完全是跟張慕配合和商量好的。
可是萬一江承業不信自己話,反而對言星河操作股票的能力表示贊賞,從而讓言星河替代自己呢?
到時候自己就是真的死了。
林高遠一個頭兩個大。
他破天荒地在辦公室里點上一根雪茄,辦公室里馬上飄起一陣奇異的香氣,這里面太密閉了,天知道這煙味什么時候才散的完。
他又把煙給熄滅掉,還順帶著拉開了自己的領帶,然后決定去樓下的銀安商場走一走。
他通過電梯,下到一樓,在公司與商場的接口處,保安與一個女孩的爭執引起了他的注意。
林高遠心里煩的很,正想找機會找碴,眼見有人搗亂,頓時想去呵斥,可是等到過去一看,卻發現那個女孩子居然長的很漂亮,很年輕,身材更是不錯。
林高遠立刻調轉槍口,把火力對準了保安:
“怎么回事?你這位同志叫什么名字,為什么對于來訪的客人這么粗魯?
如果每個人都這個樣子,別人以后會怎么看對持我們中星海文化,我們中星海文化的企業文化和核心價值觀該如何體現。”
保安一愣,心道你林高遠平時比我粗魯十倍百倍,現在卻莫名其妙的來罵我粗魯了,你開什么玩笑?
可這句話他也只敢在內心嘀咕,表面卻是恭恭敬敬的:
“對不起林總,我們的工作方式確實有不對的地方,我們以后一定好好改進。”
林高遠道貌岸然,一本正經:
“你不用向我道歉,而是應該向這位小姐道歉!
不論她到我們中星海文化的目的是什么,經你這么一折騰,恐怕她以后對我們中星海文化的印象可就大打折扣了。”
保安反應很快,馬上向女孩子道歉道:
“對不起,這位小姐,請原諒我們的態度,您不是要找林總嗎?這位就是林總,你有什么事現在可以向他匯報。”
女孩子馬上接上,對林高遠道:“對對對,您確實是林總,那天《杏花樹之戀》開慕式的時候,我看到過您在臺上。”
林高遠一愣,這個陌生的女孩子居然來找自己,莫非是某個做明星夢的傻丫頭?
他的表情顯得嚴肅又可親:“是,我就是林高遠,小姐您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
女孩子顧左右而言他:“那個林總,我有一點私事,您是否方便我們單獨談談?”
林高遠一聽,心想,這果然是個一心想成名的傻丫頭,這種傻丫頭最好騙,隨便給兩顆糖就能上手了,而且眼前這一位顯然綜合素質不錯,自己不吃白不吃。
他點點頭:“嗯,可以,你跟我去辦公室吧。”
路上他偷偷給朱導發一個信息,讓他過二十分鐘以后來自己的辦公室,要演好戲,缺了朱正綱可不行。
進了辦公室,他給女孩子泡了一杯茶,然后很溫柔地問道:“慢慢說,有什么私事來找我?”
女孩子沒有直接回他,而是贊了他一句:
“林總,您這么平易近人,而且對女孩子又是這么溫柔,是不是你們國企的高管都有這么好的素質?”
林高遠呵呵一笑:“這個跟國企的高管不高管沒有關系,而是作為一個人的基本素質,紳士應該具有的基本禮節。”
女孩子嘆了口氣:“唉!要是那個張慕有你十分之一的風度,我也不用來找你了。”
林高遠一愣:“張慕?你認識張慕?”
女孩子點點頭:“不光認識,而且可以說很熟。
張慕還是一個小工人的時候,我爸就是他所在廠的財務科長,而這些年來我們也一直有交道。”
林高遠從一愣變成了一驚,他想起張慕身邊的那幾個女孩子,李小午、慕輕舞,夏青,好象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那這個女孩子又是何方神圣?
他開始帶著警惕地口氣問話:“那么你,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代表張慕前來找我的?是想跟我提什么樣的交易嗎?”
女孩子微微的一笑:“林總您不必緊張,我既不是替張慕來做說客,也不是替他來下戰書的,而是來和你達成戰略同盟的。
從某個方向來講,我們是站在同一戰壕的,我們都是張慕的敵人。”
林高遠的眼珠子一轉,他開始高速思考,這個女孩子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是真的想和自己來聯盟呢,還是張慕故意派來擾亂視聽的,畢竟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來這么一個人,自己不得不防。
還有就是,這個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來歷和身份,可以給自己提供什么樣的幫助呢?
他決定先摸一摸女孩子的底:
“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小姐您的芳名呢,真是十分的失禮。”
女孩子自我介紹道:“我叫崔雨薇,是帝都人文大學的在校學生,我父親是上市公司麗科集團的財務負責人。”
“麗科公司?”林高遠在心中搜索了一下,才想了起來,麗科公司就是那個生產滅凱的醫藥化工企業,中星海正是憑著這個東西才恰好拿到了進入七人組的敲門磚。
他馬上就輕視起崔雨薇來:“一個地方上市公司的財務負責人,手上能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難道是向張慕行賄的證據?
可是就算有麗科公司向張慕行賄的證據,也沒有什么用啊。
滅凱就像一份大餐,雁過拔毛,他林高遠同樣撈了不少油水,這崔雨薇如果把這事一捅,要不就無聲無息,要不就會捅死一大片人,包括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是不是張慕和麗科聯合起來給自己挖個坑,用滅凱給自己下毒?
林高遠的第一個反應首先是自保,他呵呵一笑:
“崔小姐,我仍然沒有明白你說的敵人是什么意思?
我們和張慕確實有分歧,但是偶爾也有合作,大家雖然算不上是好朋友,但是也不能稱得上是敵人。
從更廣的范圍講,我們都是在為國家,為人民做事,都是同一戰壕里的戰友。”
崔雨薇對于林高遠的太極拳有點蒙,她雖然不笨,可是畢竟資歷淺,完全沒明白林高遠的話究竟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可是有一句話他是聽明白了,林高遠與張慕之間的矛盾,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
崔雨薇頓時十分氣餒。
來之前她猶豫了很久,可最后對張慕的嫉恨之心占據了一切。
她原來以為抓到了張慕的小辮子,一則可以報復張慕,二剛可以要林高遠要一點好處,可眼見看來,這個打算未必能如愿。
這下該怎么說?
林高遠觀賽著崔雨薇的反應,隱隱覺得這崔雨薇好像沒有慕輕舞或者夏青那么強,自己隨便忽悠了一下,她就接不下去了。
難道她真的是張慕的對頭,并且掌握著張慕什么證據?
他又試探著道:“當然了,雖然同為國有企業職工,彼此之間也有一個相互的監督機制。
如果張慕個人有什么違規行為,你也可以向我反應,我可以找到關系快速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