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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民不與官斗

  金老呵呵一笑:“張會長,小兄弟你可是真有意思,不過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是真提醒我了,常在河邊走易濕鞋,但常在火邊走,比常在河邊走更危險。

  引火燒身的事,可不能沾,我跟此間主人,適當還是得保持距離!”

  張慕也是一笑:“金老,你這話也是嚴重了,就像你說的,咱也就是圖個樂。”

  金無極卻悄聲對張慕道:“小老弟,老哥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真打算和中星海他們對著干?”

  他又用手指了指羅家父子:“為了這兩個人,樹這個大個敵人,值得嗎?”

  張慕知道金無極也是好意,想了想道:“老金,您是覺得沒信心呢,還是覺得沒必要?”

  金無極在他耳邊道:“都沒有,按照我歷來的脾氣,民不與官斗,即使我們打贏了中星海,也未必一定會是什么好事。

  當然幸虧是你牽頭,有你們楊木在,對中星海有牽制作用,所以我才敢放心大膽的在后面提供火力,否則換作這里任何一個人當會長,我一定做縮頭烏龜。”

  張慕故意調侃:“老金,我可看不出你是這么膽心怕事的人啊!”

  金無極嘆了口氣:“老實說,小老弟,你是有背景,又趕上了好年景,所以才可以放開了手腳做事情。

  這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年,這樣的干法,肯定早惹下滔天大禍了,算了,不說了,莫談國事。”

  張慕拍拍他的肩:“謝謝金老,我這個人有時候也是認死理,反正認準了的路,管他好走難走,總是要走下去的,至于路上有什么困難阻礙,打倒便是了。”

  金無極哈哈大笑:“看到現在的你,我是真想讓自己年輕個三四十年,然后跟你一起打拼,但是現在,我也就能做做后勤工作了。”

  張慕誠摯地道:“不,金老,協會有您在,就像多了一個人掌舵一般,不跑偏,就像人家一直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他又趕緊道歉:“金老,我可沒說您老了啊,只是您年紀比較大,我們都得尊重您!”

  金無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會長您最后一句可就見外了,如果我金無極連聽句實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那我的人生也就沒多大意思了。”

  他嘆了一口氣:“說實在話,看著羅家濤、秦晚松和你,特別是你,我是真羨慕啊!

  我老了,可是能夠接我班的人,一個都沒有,兩個兒子全是敗家子,只會化錢不會干活,等我放手以后,也不知道金牛最后會走成什么樣?”

  張慕笑笑:“金老,有時候你可能太過于替他們擔心了吧,每個人都會長大,都會選擇自己的路。

  就比如說你吧,我不信你年輕的時候,你父親沒有教訓過你,沒有為了擔驚受怕過?可最后你不是也很成功?

  你總認為他們不會走路,一路看著他們、管著他們也扶著他們,他們就真的不會走了。

  什么時候你放手試試看,也許他們就能走的飛快了。

  這就跟我以前在部隊帶兵一樣的,不管怎么膽子小的,讓他單獨值兩個晚上的崗哨,再故意嚇唬一下,就什么也不怕了。”

  金無極想了一下:“話雖是這么個理,可是我那兩個小子,唉,說起來是一言難盡啊!”

  張慕用麗科三個兒子的事情安慰他:“你想想看,你兒子至少還聽話吧,那邊的兒子,可真是實力坑爹!”

  金無極目瞪口呆:“你這樣一說起來,我倒寧可他們慵懶一些吧,總不至于被活活氣死。”

  張慕點點頭:“如果他們真不行,你可以放棄家族企業的模式,把大權交給職業CEO,給他們保留股份,至少落得衣食無憂吧?

  您老還可以讓您孫子直接接上,就憑您老這身體,我覺得是一點沒有問題。”

  金無極哈哈大笑:“張會長,您可真會說笑話,不過這我還真愛聽,真不行的時候,就這么干。”

  兩人交頭接耳之間,臺上二人轉的的對話卻越來越葷,動作也越來越露骨,夏青和單飛雪終于忍不下去了,向一群人告辭道:

  “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兩個小女兒家家還有點事,就不打擾各位各位看戲的雅興了,先告辭。”

  張慕趕著站起來:“我來送送你們吧。”

  秦晚松也站了起來:“反正晚上我也得住在老地方,就跟你們一起走吧?”

  羅家濤跟著站起來:“我來開車,保證把幾位安全送到家。”

  張慕指指金無極道:“哈哈,金老,看來是眾口難調啊,你的牛吹過了,你桌上那張老虎皮是我的了。”

  金無極苦了臉:“我這老頭子是老了,以為給兩位小姑娘安排好吃的就行了,沒想到最后是功虧一匱啊!

  行!沒說的,張會長要,隨時來取,要不然我給你送過去?”

  張慕搖搖手:“開玩笑的呢,我那有這么厚的臉皮。”

  金無極搓搓手:“反正呢,只要你來東北我的辦公室,那玩藝兒,就是你的了。”

  張慕沒有拒絕羅家濤的好意,跟著秦晚松和夏單二人一起上了羅家濤的車。

  在車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問羅家濤道:

  “羅總,上次你跟我提出要做大宗商品進口,然后代理開證的業務,他們贏利的方式是想通過人民幣升值和歐美利率寬松政策來實現嗎?”

  羅家濤搖搖頭:“應該不是的,一般都開即期的證,即使開遠期證的話,信用證的遠期結售匯匯率也全都被鎖定了,不存在這個盈利點。”

  張慕愕然:“那我想不明白,在這么透明的大宗商品價格下,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羅家濤回答:“這個問題我早就想到了,也專門問過對方。

  他們的意思是,跟國內的一些大集團,大企業的關系特別好,能夠以一個超過正常的價格把東西買給他們。”

  張慕搖搖頭:“羅總,你覺得這種可能性存在嗎?”

  羅家濤不以為然:“這有什么稀奇的,你們這些大國企,只買貴的,不買對的事情還少嗎?”

  張慕白了他一眼:“你開什么玩笑啊?國企的所有采購都有一套嚴格的規章制度和程序,如果可以像你說的這樣亂來,國有資產早就流失光了。”

  羅家濤有點不相信:“是嗎?為什么我聽到的和經歷的都不是這樣的?”

  張慕嘆了口氣:“我不敢說一定沒有害群之馬的存在,但是絕絕大多數人都不敢玩忽職守,至少會照章辦事,做足流程。”

  羅家濤想了想:“要不這樣吧,這個人在魔都,如果方便的話讓他過來一趟或者我們過去一趟。”

  張慕想一想:“讓他過來吧,也看看他的誠意,我在帝都等他,就約在明天吧。”

  羅家濤有些猶豫,他明天舍不得與夏青的香山之約,不過轉頭想想,如果張慕同去的話,自己去了也沒什么用,半點機會也沒有。

  他偷眼看了看旁邊的秦晚松,心里一聲冷笑,自己和父親是親口被夏青拒絕過的,就憑夏青對張慕的感情,秦晚松還是拉倒吧。

  單飛雪卻是舍不得:“慕......張總,你明天又沒空啊?”

  張慕對她笑笑:“飛雪乖,明天這件事也很重要,今天晚上陳世賢也到了,他也得在新公司合作協議上簽字。

  明天去香山的話,就讓他陪著你去吧,這樣的話,你們四個人就不會冷清了。”

  單飛雪有點不開心,但還是委委屈屈地答應了:“知道了。”

  張慕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八點半,張慕從外面運動回來的時候,居然在酒店大廳里遇到了羅家濤和他的朋友。

  他的朋友是個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體頗為高大,帶著一副眼神,斯斯文文的,眼見張慕跑得滿頭大汗,不由得大聲贊嘆:

  “啊,羅總,真沒想到張總如此年輕還這么的愛鍛煉,實在是我輩的楷模啊!要是我年輕的時候也這么愛鍛煉,現在身上就不會有這么多病了。”

  張慕只好謙虛幾句,然后告歉:

  “不好意思,二位,實在沒想到你們來得這么早,等我上去洗個澡,換件衣服馬上下來。”

  他急匆匆地隨便用熱水沖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地趕下樓去了,時間剛好趕得上吃早餐,于是三個人便在早餐自助餐廳開始聊起事情來。

  羅家濤的朋友自稱他姓吳,叫吳不群,浙省甬市人,早年是在甬港港口做進出口貨物運輸代理的,后來又做大宗商品貿易,賺了一點錢。

  現在長期在魔都,還在魔都開了一個不小的娛樂會所。

  吳不群的自我介紹讓張慕感覺他是典型的浙江人,而張慕也在浙江呆了很久,又跟許辭的關系特別熟,所以對他的說話方式和思維方式很是適應。

  而吳不群聽張慕介紹曾經長期在上虞呆過以后,也立刻感覺與他拉近了距離,他笑嘻嘻地:

  “上虞跟甬市只隔了七十多公里,高速上不用一個小時,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熟人好辦事,有機會還請張總回去指導一下。”

  張慕微笑著答應了:“最近我確實得回趟上虞,如果有機會,一定去甬市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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