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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2、讓一切暴露在陽光下面

  張慕想了想,點點頭。

  他現在需要去確認一下單飛雪的狀態,如果狀態很好,就把慕輕舞喊過來實施一下刺激計劃,如果狀態不好,那就先以單飛雪的身體為優先。

  他于當晚十點左右到這寧市的香格里拉,剛好有個名演員帶著一大群隨從也住到酒店里,所以生意特別好,所有的普通客房全部滿員,總算張慕運氣還好,要到了最后一間豪華套間,否則的話,就只剩下上萬元一晚的總統套了。

  拿到房號,張慕發現真見了鬼了,房間號居然又是1507,如果不是只剩下這個房間了,張慕肯定打死也一定要酒店給換一個房間,張慕偷偷給夏青發了個信息,把她先約了過來。

  果然,夏青一進房間,就用一種古古怪怪的神色看著張慕:“小慕,你是提示我過來把1507的戲演完嗎?”

  張慕哭笑不得:“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就只剩下這么一間房間了,你信嗎?”

  “信啊,你說的,我全都信!”夏青不假思索的回答,她當然知道張慕不會對她有非份之想,只是故意逗一下張慕罷了。

  張慕馬上想轉入正題,可是夏青實在太了解他了,她按住了張慕的嘴,然后轉后他身后,把他抱住了。

  “小慕,別急著談事情,我們之間并不是只有公事,你先讓我抱一會,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抱過你了,我想你了!”

  她摟著張慕的腰,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背上:“小慕,從這個地方可以聽到你的心跳聲,你的心跳真有力,真有節奏感,好動聽!”

  張慕有心拒絕,可是想起了李小午給他的死命令,這個階段跟夏青的關系,只許前進,不許后退。

  他拷問自己的內心,只是把李小午的命令當作借口呢?還是自己的內心確實舍不得也不忍心,或者兩者都有吧,他自己都無法分清楚。

  于是他不動,也不說話。

  夏青抱著張慕許久許久,最后她長長吸了一口氣,終于松開了:“小慕,謝謝你,沒有把我推開,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我覺得已經很滿足了,好了,我們說工作的事吧?”

  張慕點點頭。

  夏青拿出筆記本,她當然知道張慕喊他過來主要是為了工作的事,所以早有所備,不過她仍然耍無賴似的把頭靠在張慕的身上,張慕哭筆不得。

  夏青說的關于談判的進程與昨晚上單飛雪所講的情況基本上差不多,不過夏青看問題還是要深入許多:

  “我覺得羅家父子的許多情況沒有講完,北川的情況可能比他們介紹的要更嚴重。”

  張慕一愣:“何以見得?”

  “在談判中北川退的很快,也退的很大,這跟我們以了解的羅家父子尤其是羅成的性格差異很大,畢竟羅成外號叫牯牛,這次肯下這么大的決心,說明情況惡化的超過他們的預計,言星河應該給了他們更多的壓力。”

  夏青強調了一句:“你覺得羅家父子是那種輕易肯作出讓步的人嗎?”

  張慕托著下巴前前后后仔細思考了一番,又拿出一支筆把前前后后的條件全部多羅列了一遍,然后他一邊思索,一邊在屋子里慢慢的打圈,想到什么,就記下來,想不到的時候,就打圈。

  夏青趁機幫張慕燒起了開水,泡了兩杯紅茶,遞了一杯給張慕,自己則坐在一邊安靜地等著張慕考慮成熟。

  張慕拿起紅茶稍微抿了一口,不由自主拿起透明玻璃杯里的茶水,贊道:“這房間貴一點還真的有道理,這個紅茶的口味跟那些袋泡茶一比真是天差地別。”

  夏青微笑著,沒有接話,只是也喝了一口紅茶,張慕說的沒有錯,這房間里的紅茶口感確實不錯。

  張慕又仔細思量一下,終于下了結論:“我通盤考慮了一遍,覺得羅家父子這樣的做法完全沒有道理,你說他們究竟在做什么打算?”

  他把自己寫的東西拿給夏青看:“你看,這是我記起來的羅成所介紹的,還有他上市企業公開信息中關于北川的全部資料。

  北川好歹也是個上市企業,雖說因為中星海的關系,讓他的業務全面受挫,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他什么業務都不干,混上一兩年都不會出現生死危機。

  更何況BXF一直在賺錢,他的石油項目縱然賺不到錢,但是那個巨大的現金流總還是在的,有現金流就有贏利的機會,所以也不至于太虧錢。

  至于航運,雖然是個漏洞,但畢竟不是北川的主業,不可能動搖了北川的根本。

  還有其他什么房地產啊,文化旅游啊這種亂七八糟的小項目,更不會讓北川灰頭土臉,而且現在其它BXF企業已經在逐步投入北川的股票了,可以說現在整個北川固若金湯。

  你說這個時候還會有什么樣的滅頂之災能讓羅家父子心急如焚呢?”

  夏青搖了搖頭:“我也完全搞不清北川還會出現什么大問題,不過我知道一件事,言星河去了漢州,而且很可能是為了北川的事去的。”

  “漢州?”張慕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漢州跟北川有什么關系?北川又不在漢州,漢州市也管不了北川啊?”

  他突然抓到了一些什么:“等等,在漢州的除了漢州市正父外,還有鄂北省正父,所以這事不是跟漢州市正父有什么關系,而是和鄂北省正父有關系。

  對了對了,鄂北省正父掌控有北川20的股份,但這個20的股份并不那么簡單,他代表著鄂北省正父對北川的態度,如果他投票反對北川的定增方案,恐怕其他的散戶股東可能會跟風。

  在這個基礎上,如果言星河手上又掌握有一些北川的股份的話,就可以否決北川任何需要股東會表決同意的意見,包括這一次的定向增發計劃。

  所以投票真正的搖控器實際上是在鄂北省正父手中,言星河去漢州,可能的目的就是這個遙控器。

  還有,這次雙方定增中向沉江市正父要的那些條件,很多也需要向省里去要大方向,而沉江市正父能否同意這些條件,是這次雙方定增能夠成功的關鍵,所以也就是說省里的態度將最終決定了本次北川定增能否成功。

  由此可見這個時候言星河去漢市,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要在省正父給北川最致命的一擊,打敗他的所有希望和自救動作,逼著他向中星海投降。”

  夏青很是不理解:“這個沒有道理啊,北川屬于地方企業,其留在沉江市,不論是對當地的稅收、就業、還是提供廉價油品等方面都產生積極作用,鄂北省正父的行業很不正常。

  張慕搖搖頭:“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也太公式化了,萬一鄂北省正父內部某些人來一個暗箱操作呢?

  你得知道一個道理,燈下黑!

  還有一個道理,看事情的角度,才是決定事情真相的基礎,事情真相的本身并沒有什么意思。

  言星河只要在鄂北省正父內部找幾個人把事件的匯報角度給調整一下,比如說從污染的角度來談論這件事,或者是完全不作公開討論,而是把事件直接踢回去,北川就絲毫動彈不得了。”

  夏青點點頭,雖然她不完全了解正父運行模式,但是楊木作為一個央企,在管理體系和理念上與地方正父在某些方面極為相似,所以夏青自然懂得這種踢皮球的方法。

  張慕繼續分析:這樣綜合看來,羅家在省正父內應該也有人,但這個人不是職位太低,就是不愿意幫忙,嗯,以羅家總體的社會層次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所以他不能阻止言星河的動作,而只能偷偷把消息反饋給羅成,羅成著急之下,想盡快達成協議,趕在言星河搞定一切關系之前把東西報上去。”

  夏青權起了大姆指:“小慕你真厲害,我覺得你的分析完全合情合理,也只有這樣,才能完全的解釋為什么羅家父子態度變得這么好說話,以及言星河為什么要去漢市的關聯。

  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我們有沒有辦法去鄂北省正父與言星河打擂臺?”

  張慕又陷入了沉思,夏青不敢打擾他,只是站在他背后,替他輕輕的按摩肩膀,張慕知道她沒有其他目的,所以沒有拒絕。

  他考慮了很久:“我們沒必要去打擂臺,楊花投入資金和技術對北川進行技術升級和改造,對鄂北省正父有百利而無一害,鄂北省正父不應該拒絕這樣的方案。

  我們真正要擔心的是,言星河搞定了鄂北省正父某個關系,屏蔽了北川正常的計劃資料的上傳,把一切裝進了黑箱子里。

  所以我們其實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把裝在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讓一切暴露在陽光下面”

  夏青搖搖頭:“說說是容易,可是我們怎么才能找到這樣一個關系呢,恐怕這個不是隨便人物可以做到的啊!”

  張慕嘿嘿一笑:“我們是沒有,不過我知道一個人肯定有這個渠道,只要他出手,即使原來沒有這條渠道,也可以有這條渠道。”

  夏青奇道:“誰啊?李總?”

  張慕搖搖頭:“這次先不找李總,我找另外一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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