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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臉上繡著龍,手上描著鳳

  “而且你剛才說的北川有一支運輸船隊,如果價格合適,楊花可以幫助消化一部分產能,所以說,兩個企業在市場上的互補性很強。

  從同業來說,中星海的勢力一向在海上油田和海外原油貿易一聲,這一次他這樣一聲不吭地想偷偷在地方收購一個基地,可以說是其志不小。

  他們一旦介入沉江石化,一定會對沉江石化作產業升級改造,那就會對楊花直接形成競爭威脅。

  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上報總公司,讓他們同意與北川的合作方案,不管怎么說,中星海不該登陸,這是壞了規矩。

  而且你們這一次的操作也很漂亮,讓沉江市政府去找寧市,再由寧市來找我們,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推說是支持地方經濟發展所需,這個借口十分充分。

  當然,以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找了一個最合適的人,也就是你張慕來當說客。

  如果別人來跟我談這個項目,就算再好上十倍,我也一定會否掉,這樣一個項目的投入對我個人沒有任何意義,贏了我不會有什么榮譽,失敗了反而要承擔責任,對我來說,多一事不會少一事。

  但是你張慕來了,這是張人苗的兒子第一次來找我,而且還把初步方案做的這么精細,這么周全,我要是推托了,如何對得起你爹的在天之靈。

  所以這件事,我這里算是同意了,我會跟下面的人打招呼的,你讓你的人直接跟進就行。”

  張慕不知道陳平靖在說的關于個人的意義是什么意思,他驀然想起一個事情來,那天羅家父子在說這件事的時候答應給自己的股份。

  為什么要給自己這個股份,無非是無利不起早,什么事情都不能白干了,陳平靖與父親雖然是世交,可是面子歸面子,這么大的事情要操作,光憑面子,顯然還是不夠的。

  他連忙補充道:“二叔,上面說的是計劃的主要部分,還有一個輔助計劃,如果楊花有可能同意這個合作,可以讓北川的增發計劃再擴大一點,給民營資本一點機會。

  我打算成立一個公司,邀請世賢和飛雪一起來參與,再吸收一點其他的民營資本,共同參與北川的這個增發計劃。

  如果世賢和飛雪目前在資金上有點困難,我可以想辦法融入一點,初步確定大約在25個億的規模,世賢和飛雪愿意占多少,你們可以考慮一下,當然這個完全自愿,不強求。”

  陳平靖愣了一下,他也是非常聰明的人,立刻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話引發了張慕的這個反應,他本能的馬上拒絕:

  “小張,這個你不必要考慮,二叔跟你說這些,并不是二叔有什么私心,二叔為人做事一直清廉,決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的兒子謀私利的,即使你這個事情上我也不是殉私,如果項目本身不可行,我也不會答應。”

  張慕笑了:“二叔,這個不是以權謀私,我成立這個公司,并不是直接從北川或者楊花索要好處,而是需要實打實的向北川注入資金,也就是說,這是要冒商業和資金安全風險的,風險投資得到收益,怎么可以說以權謀私。”

  陳平靖想了想:“倒也是,這個確實不能算賄賂,也不能算以權謀私,當時這種感覺總歸不是太好。”

  張慕一臉的真誠:“當年父親、二叔、三叔之間,之所以交情這么好,就是因為在一起戰友多年,我當過兵,知道戰友之間的友誼,就是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給某個人的友誼。

  現在輪到我、世賢和飛雪這一代了,我們之間沒有了那種鐵和血的生死之情,如果沒有實質性的合作,光憑父輩的那一點交情,這個友誼恐怕以后也只是泛泛,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計劃,目得就是讓我們世世代代永遠比親戚還親。”

  陳平靖看著張慕的臉,張慕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充滿了自信而溫暖的光芒,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所說的話會有任何的摻假。

  張慕說的沒有錯,如果沒有正式的合作,光憑父輩的交情,那么在張慕和陳世賢之間,遲早是要友盡的。

  更何況,張慕提出的這個計劃本身就十分誘人,如果能成立一個公司參與增發計劃,那么兩三年內100甚至再高上幾倍的利潤根本不是什么神話。

  自己為官一直清廉,兒子又有正父部門工作,收入雖然可稱小康,但與周圍同等層次的人一比,這差距可不是一點點,自己確實應該適當的替兒子考慮一下了。

  其實昨天跟李延河說出兒女親家這個事情的時候,他當時就是一時頭熱,腦袋短路了。

  等他回頭想想,特別是跟兒子交流過以后,他才覺得這事還是需要慎重的,自己連李延河女兒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直接給兒子搞這一出,甚至連女兒都許了出去,確實有點盲目,連自己老婆都表示了嚴重抗議。

  老婆直接跟問他一句話,萬一李延河的女兒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五,體重卻有兩百多斤的胖子呢?萬一張人苗的兒子是個臉上繡著龍,手上描著鳳,頭發染成金黃色的殺馬特呢?

  陳平靖立刻就慫了!

  可是話說出了口,怎么能夠收回,所以來之前,父子兩個達成了君子協議,先看看情況再定下一步,能遵守的,盡量遵守,實在難以將就,那就相時而動吧。

  可沒想到見面以后,不論是對張慕,還是對單飛雪的印象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單飛雪那秀氣端莊、知書達禮、小家碧玉的樣子讓他一眼就滿意的不得了,如果有個兒媳婦,就該是這樣的,同樣的他在兒子眼中也看出了這種認可。

  而張慕呢,至少從成熟這個角度講,雖然只比自己兒子大了三歲,可簡直好象隔了一個代,所以呢,一個詞語——滿意!

  更何況他現在十分在意一個事情,從目前看來,李延河肯定已經認可了女兒與張慕組織公司的事情,現在她已經是張慕的秘書了,再一起組織一個公司,那簡直就是一家人了,還關自己兒子什么事?

  所以這一腳無論如何得插進去。

  他轉頭看看兒子,兒子在拼命使眼色,要自己趕緊同意這件事,他暫時還沒有考慮張慕的事,甚至沒有想到錢的事,只是一想到可以和單飛雪一起共事,整個人就立刻有了飄飄然的感覺。

  兒子還是沉不住氣啊,看看張慕在一邊云談風清的樣子,陳平靖就在內心嘆了一口氣,從表面上看,過世了的張人苗教個兒子卻比自己要好很多。

  他終于點了點頭:“這個事情可以考慮,但也不必過于著急,具體多少額度,怎么操作,必須有一個比較詳盡的計劃。”

  他頓了頓:“世賢畢竟是公務員,有些事還是要注意影響,注意方式,不要給人留閑話。”

  張慕微笑道:“二叔,這個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和飛雪雖然不是公務員,但也是事業編制,同樣不能直接參股,但我會掌握好方式方法的,當時候我給你遞一份詳盡的計劃,保管一切都可以暴露在陽光下,你盡管放心吧!”

  陳平靖點點頭,從張慕的淡然的語氣中,他就相信張慕能夠操作好這件事。

  陳世賢見父親答應了,不由的興奮,他連忙走過去跟張慕和單飛雪握手:“張慕哥、飛雪妹妹,那我們以后有機會共事了,希望合作愉快。”

  張慕很高興的和他握手:“一切順利!”

  單飛雪伸了手來,卻是猶豫:“慕......啊張總,我可拿不出什么錢來,這個要不我就不參與了。”她一緊張,差點就喊出慕哥哥來,不過總算臨時想起昨天張慕的叮囑,臨時改了過來。

  張慕給她眨了一下左眼,單飛雪立刻明白了,張慕會把一切安排好,不用自己操心,她心里開心,臉色不由得微微紅了。

  她終于伸出手來,但只是象征性的用手指碰了碰陳世賢的手,然后就馬上抽了回去。

  陳世賢的真實目的當然不是張慕的手,而是單飛雪的小手。

  他沒看到張慕偷偷作的表情,而只盯著單飛雪的臉,眼見到單飛雪在跟他握手之前微微的臉紅,就恰如在午夜時分突然間盛開的一朵曇花,讓他的心跳徒然快了好幾倍。

  “她在要跟我握手之前害羞了,這是一個會害羞的女孩,她對我害羞是不是因為對我印象不錯?要死了,要死了,要炸了,要炸了!”

  有一種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幸福感在他胸膛爆炸了,他的腦袋如同醉酒了一般無法思考,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飛雪妹妹,那個那個,沒事,你要多少資金,那個,我來想辦法,我一定能想到辦法的!”

  單飛雪當然不可能讓他陳世賢來想這個辦法,但她牢記著張慕的話,要有利、有理、有節,所以她微笑的示意:“謝謝世賢哥哥,這個事不功煩您了,張總會想辦法的。”

  “她在喊我世賢哥哥,而喊張慕是張總,她心里對我更親一些,一定是這樣,不行了,要飛了,要飄了!”陳世賢的心頭有一群小鹿在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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