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志平看著沉浸在美好未來中的樂軍,終于把最后一絲疑慮也放下了,突然之間他有些后悔,干嘛甩出這么大的一塊蛋糕,讓他參個30或者50萬不就得了,4成股份一摻,自己以后許多事情就瞞不了他了。
不過現在也輪不到他后悔了,反正這個豬頭不懂經營,自己以后慢慢再把股份搞回來就行,就憑自己的腦袋,還對付不了一頭豬,現在還是要搞好與這頭豬的關系。
他笑吟吟的向樂軍伸出一只手:“那就提前恭喜了,樂千萬!”
樂軍狂笑時的聲音如同一只公鴨子:“同喜,同喜,全靠羅總照顧,哈哈哈哈哈!”他已經看到,一捆一捆的人民幣正瘋狂的向他涌上來,甚至他想象一堆如同李小午和夏青一樣的美女穿著性感的睡衣,向他驕嗔:“樂百萬,你好厲害哦!”
羅志平把樂軍拉回現實:“樂鄉長,先別得意,眼下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樂軍點點頭:“羅總您只管安排。”他瞬間開始進入另一個角色。
羅志平沉聲道:“首先,今天凡是知道這個情況的工作人員和村長,統一下封口令,絕不能把今天合同的情況外泄,這周邊的都是刁民,如果知道有人900元一窩收購這種螞蟻,他們肯定坐地起價。”
樂軍點點頭,這種事不得不防,他連忙把招商辦主任喊進來,吩咐今天來的工作人員一個都不許離開,一會兒要宣布紀律。
羅志平繼續道:“第二,那個姓李的后天要去比利時,這兩天里我們得找個人盯緊了,做螞蟻的同行不少,我們不能讓他們跟這個女的接觸。”羅志平還真的擔心這個事情,他那群同行自己最清楚,如果知道這個消息,別說900元/窩,估計90元他們都會出售。”
樂軍沉吟了一下:“我們直接出面,痕跡太明顯,這兩個女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容易引起懷疑,到時候反而弄巧成拙。她們要住到紀家村去,那個村村長的兒子紀大寶腦瓜挺靈活,這事交給他,應該差不了。”
羅志平點點頭,那么最后一件事:“浙省我們得自己去,明天我們就出發,我們的簽約對象自己去打聽,確保萬元一失。”
樂軍也點點頭:“你說的沒錯,只有自己親眼看到,才真的能安心。”
兩人正商量間,紀大寶急急忙忙趕了進來:“羅總,你們得趕快把螞蟻交給我,我立刻養,也許還能趕上這單業務,900元啊,發了發了。”
樂軍腦瓜一轉:“大寶,你別這么急,現在羅總手頭的螞蟻得集中起來先供貨,暫時沒法給你供原料了,下一期一定讓你趕上,你看怎么樣。”
紀大寶急了:“不行,這合同都簽了,定金都交了,你們不能這么騙我,再說了,今天這兩個財神還是我紀家村請來的,晚上也要住到紀家村去,你們不讓我養螞蟻,這兩個人我就不伺候了。”
羅志平連忙打圓場了,他從包里掏出四萬元錢來:“大寶,這次確實是特殊情況,時間緊,任務急,你多理解,這里有四萬元,三萬呢,退你的定金,還有一萬,算是這一次你的辛苦費。”
樂軍也在一邊拍胸脯:“大寶,你看羅總對你多好,才幾天功夫你就賺了一萬了,我替羅總向你承諾,再有兩個月,下一輪螞蟻養殖一定啟動,到時候你一定排第一個。”
紀大寶把錢拿起來,掂了掂:“樂鄉長,真的嗎?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樂軍干笑兩聲:“我堂堂一個副鄉長會因為這點小事來騙你嗎?”
紀大寶憨憨的笑了,樂軍又對他交代道:“現在還在一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如果你完全的好,下次蟻種的價格,我作主,給你六折......”
他在紀大寶耳邊細細叮嚀一番,紀大寶拍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縱然千般不舍,李小午也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了,緊急回國本來就不在計劃之內,現在十天過去了,比利時實驗室的幾乎停擺了,每天催促李小午的電話、短信和郵件一堆一堆,只是李小午狠下心來不作理會,這完全不是李小午的風格。
回國主要三個任務。
拯救張慕崩塌的內心,拯救兩人之間的愛情,這個實現了。
得到慕媽媽的認可,這個任務雖然實現的不完美,但勉強也能過關,何況慕媽媽原則上同意上半年去西安了。
把自己交給張慕,從此不再胡思亂想,這個任務卻執行的很糟糕,中間莫名其妙跳出來一個夏青,自己還鬼使神差的把她認作最好的閨蜜和最主要的對手,她天天跟在身邊,自己想與張慕親近一下都不可得。
但是現在,李小午知道無論如何無法懶著不走了,生命中不只是愛情,尤其是對她李小午而言,在她肩上的擔子以及她給自己定的目標,遠遠超過旁人的想象。
在黔省機場,李小午與張慕和夏青告別了,李小午得去帝都,然后直飛比利時,張慕和夏青得去浙省,螞蟻計劃得落實最后一環,不然得全功盡棄。
安全口,張慕向李小午張開了雙臂,李小午再也忍不住了,她把整個人都撲進張慕的懷里,然后不顧一切,送上一個長長的,長長的法式濕吻。
夏青站在一邊,又是酸楚,又是羨慕,她只能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動搖,不要動搖!”
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不遠處,有人偷偷把一切拍攝下來,沒有多久,一堆照片出現在市都西山一個院子里。
一個面容清瘦,手指修長的年輕人一張一張認真看著照片,當他看到李小午身著侗族銀飾照的時候,不由的贊嘆道:“小午是神,小丫頭這句評價真好,你們看這張照片,神都不足以譽美百中之一。”
另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淡淡一笑:“承業,我沒想到你看到照片居然會是這種反應,小午快要被一個鄉下小子騙走了,你居然一點都不著急。”
年輕人舉起咖啡,喝了一口:“在小午的血管里,始終燃燒著她母親純樸的血液,所以她才會被張慕所吸引,如果你們隔絕這種純樸,那只會讓她更渴望接近這種純樸。”
“所以我需要等,等張慕也成為貴族,他就會自動把這些所謂的純樸全部拋掉,把自己偽裝成為一個上流社會,而他張慕拋棄這些純樸的過程,會讓小午明白,所謂的純樸只是賤俗的另一個代名詞,她才會真正明白,誰該是她正確的選擇。”
華服婦人搖搖頭:“承業,你這樣的做法,不是愛情。”
年輕人微微頷首:“愛情,從來都不止一種,所有的故事最重要的是結果,過程如何并不重要,小午一定會回到我身邊,這是注定的。”
一旁的年輕侍者不解:“屬下不明白。”
年輕人哼了一聲:“以你80多的智商,去思考一個10歲時候就是158智商的在想什么,就如同一只豬在思考上帝在想些什么一般,李小午的思維方式,你永遠不會懂的。”
年輕人不敢有絲毫不豫,只是問道:“只是,白白讓那個鄉下小子撿了便宜?”
年輕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你們也不懂我,不懂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年輕侍者低著頭:“張慕這鄉下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這個叫夏青的女孩子也算得上傾國傾城,屬下想把她當作目標,可以嗎?”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林高遠,你什么時候才能改改這個習慣,你的腦中能不能多點別的東西,你缺女人嗎?”
年輕侍者不敢違抗:“是!只是夏青這樣的女子殊為難得,我也是見獵心喜。”
年輕人漠然道:“你想搞什么花樣我不管,別破壞我的計劃,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年輕侍者躬身道:“是,屬下不敢。”
華服婦人表示贊許:“承業,你越來越有上位者的氣場了。”
年輕人微微搖頭:“還差得很遠,草原上的獅王還未出現時就能百獸避易,我呢,如果光是站在那里,別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年輕侍者拍馬道:“那是他們不知道您的身份,如果知道......”
年輕人擺了擺手:“那就說明令旁人敬畏的是我的身份,這不是我本身的東西,除非某天一個陌生人看到我,就會自然有跪伏的沖動,才能真正被稱為上位者。”
然后他又補充了一句:“至少許多人看到小午時,就會想忍不住下跪吻她的腳,在這方面,我還和她差的很遠。”
華服婦人卻不贊同:“有時候,你站在那里,別人卻完全感覺不到,也是一種氣場。”
年輕人苦笑:“阿姨你不用安慰我了,如果真有這種氣場,那也只適合做殺手,絕對不會是上位者。”
時隔一個月,張慕再次見到了崔真真,張慕從未見過的那種崔真真,她腳上穿著一雙肥大的平底棉鞋,腿上是厚厚的褲襪,身上一件寬大又厚重的羽絨服,頭上一頂毛線帽子幾乎蓋住半個臉,臉色沒有半點化妝,連最淡的唇彩都沒有,整個人突然之間變成了鄰家小妹的風格。
崔真真看到張慕驚異的眼神:“不化妝,小慕你就不認識我了?怎么樣,這個樣子喜歡不。”
張慕也笑了:“你這個樣子跟我大妹妹有得一拼,挺可愛的,你不化妝比化妝好看。”
崔真真笑了:“小慕,我才發現你原來還挺會說話,以前哄過不少女孩子吧。”
張慕沒有回答,因為他發現崔真真明顯瘦了,這個年,她沒過好:“真真,你怎么清瀲的這么厲害?”
崔真真答道:“小慕,看來你平時完全沒有關心我,我胃寒,天一冷就會發病,一發病就吃不下東西,所以我到冬天就會瘦的,很正常。”
張慕擔心道:“那怎么行,這種病得治啊,我明天就陪你去醫院看看,如果這里治不好,我認識幾家軍區醫院,一定得趁早根治了。”
崔真真扮了個鬼臉:“才不要呢,一般人到冬天就增肥,我到冬天就能減肥,多幸福的事,你看身材保持的多好,全靠這胃寒的毛病呢。”
張慕摸了摸腦袋,他摸不準女生心態是否確實如此,只好嘟囔著道:“這個減肥方法很多,胃病還是得治啊。”
崔真真看著傻傻的張慕,笑了:“傻瓜,胃病我在一直在吃中藥呢,你不用擔心,已經慢慢見好了,減肥什么的,只是跟你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