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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鴻門宴

  “開宴請貴客,還用我來教。”劉奎也是個沒有好脾氣的,一來趙玉瑾面前就摔臉子。若是說正事兒,那趙玉瑾倒還忍得,偏偏說的還是這溜須拍馬的事兒。

  一時之間,趙玉瑾只看著劉奎,也不說話。

  “你這是什么眼神兒?聾了不成,我家知府大人在與你說話呢。”一旁的姜安志忍不住開了口。

  趙玉瑾握著的手微微握緊,倒是一旁跟回來的衙役連忙討好道:“大人一路舟車勞頓,我們這就安排下去,這就去安排。”

  劉奎面色好看了一些,又在衙役的指引下,到后衙休息去了。

  趙玉瑾站在院內,哭笑不得,一邊讓搜索吳歧的人不能松懈,一邊支身去了寧王那處。

  這夜,由劉奎做東,趙玉瑾特命王大邀了寧王來歡喜樓吃酒。

  之前本打算將東西交給寧王的,只是劉奎派來的人一直在他附近,他也不好有個動作,無奈,只能耽擱到了晚上。

  歡喜樓的生意依舊是那么好,劉奎定的是一個雅間,寧王初一上桌,一見著桌上竟還有劉奎,不由驚道:“劉大人什么時候來的?竟連著我也不清楚。”

  劉奎滿臉堆笑,只是那笑要多假就有多假。

  “下官今日才聽說趙大人這縣衙門前一陣失了火,遭了賊,特意過來走一遭,順道,帶一個老朋友給寧王看一看。”

  寧王嗤笑,他剛剛將賬冊理清楚,準備讓人將證據全部帶回京,讓劉奎下馬,沒有想到,劉奎這就來了,看來,還真是有備無患啊。

  趙玉瑾初一跟他提起這事兒的時候,他就已然知曉,這定然又是一個鴻門宴。

  可他向來什么都不怕,他倒想看看這劉奎還能折騰出什么幺蛾子出來。

  臉上帶著笑,也不多問,只見劉奎朝著一旁的下人揮了揮手,不多時,已經有一個身穿素灰色袍子的人走來了。

  趙玉瑾一愣,這人是誰他并不認識,而且,之前劉奎來的時候,他也并未看到過這個人。

  他下意識的朝著桌上眾人的身上掃視了過去,很快,就見得寧王的面色變了變,原本還帶著柔和笑意的目光里,漸漸就像是染了冰錐子一般,寒冷嚴酷!

  霎時間,趙玉瑾心中嘩然,想來,這人是劉奎特意帶給寧王看的,而且,這人還是寧王的故人。

  一定是一個并不友好的故人,不然,寧王哪兒至于變臉變成這個樣子。

  “姚賢達。”劉奎指了指來人,又看向寧王,笑道:“寧王,你可還記得他,說來,他們姚家好歹也是高門大戶的,寧王應該很是熟悉才是。當年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由,賢達兄就被流放到了這處了,虧了我是一個愛才的人,這才有幸交結了這樣一位友人。”

  言語之間,早又丫頭給眾人的杯中盛滿了酒水。

  趙玉瑾的目光一直都在盯著寧王看,如今,看到寧王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也自是知道這人定然是個不速之客。

  如今過來,定是不安好心的。

  擔憂的朝著寧王看了去,只見剎那間的功夫,寧王又笑了起來:“是啊,十來年的光景,真是沒有想到,姚家兒郎也有如今的遭遇。劉大人你若是不惦記著,只怕姚家自己都忘記了,竟還有這么一個被流放千里之外的好兒郎吧!”

  劉奎一愣,倒是姚賢達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別人忘沒有忘記我,那倒是不打緊,最重要的是,寧王你可得記得我。畢竟,當初我被流放在這里,還真是托了寧王你的福氣呢!”

  寧王一聽,不由驚訝:“我的福氣?什么福氣?”

  詫異的目光朝著桌上的眾人看了過去,劉奎沒有說話,只是用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一副事不關己看好戲的樣子。

  就在這時,姚賢達那的談笑聲再次傳來了:“寧王點下你莫不是給忘記了,當初,可是你把我流放的啊!”

  趙玉瑾心中所有神經都蹦了起來了!

  這姚賢達是被寧王流放的,想來其中的仇恨自然是不用說,若劉奎是有心要請寧王用飯的,怎可能還將這樣的人帶過來?

  除非,他跟本就不知道!

  可劉奎這樣的人精,能不知道這些事兒?

  仔細一想,就不難看的出來,他今日將這姚賢達帶了過來,想必早就給寧王挖了一個坑,等著寧王往里面跳呢。

  擔憂的看著寧王,只見寧王沉悶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怎么記不清楚了。”

  姚賢達也是一笑:“記不清楚不要緊,有些事兒是得滿滿回憶的,滿滿的就想起來了,比如我當初還有個妹妹叫姚千音。”

  之前,寧王的面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如今,一聽著她說及次,竟是忍不住的將手猛的拍了拍桌面,冷冷呵斥了一句:“住嘴!”

  “你這王八羔子倒是裝的厲害,我那不孝的妹妹要不是被你給騙了,還至于爹娘都不要了,我再過有些時日就回京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的圣上參你一本,你可別以為我這些年來清河郡什么事兒都沒有做,我掌握著你的罪證,我要讓你也嘗嘗流放之苦!”

  言語之間,姚賢達已經激動了起來,食指指著寧王的眼睛,齜牙咧嘴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就直接扇在寧王身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所有人的氣息都忍不住屏住了些。

  趙玉瑾心中直后悔,他要是早知道這劉奎是這么盤算的,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去請這寧王來。

  只怕從今兒個起,這寧王對也是產生了意見的吧,畢竟他和寧王的交集也不多,只怕他不信自己,連著自己以前交給他的證據也一并不信了!

  “好了,好了,賢達兄,你這是做什么,寧王可是我的客人,更是朝廷上的重中之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雖也是我的客人,可你就這么不分場合的就跟寧王說這些話,倒也太不把我當一回事兒了。”

  劉奎假意斥責了姚賢達一句,姚賢達點著頭,緩緩地坐了下來,一副就看在劉奎面上不給寧王計較的樣子,很是倨傲得意。

  “寧王,他年少就遇了大難,說話也不注意分寸,您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他一馬吧。”

  寧王面上含著笑意,只不過那笑意卻根本就沒有進入她的眼底,雖是什么也沒有說,卻也已然洞悉了一切一般。

  劉奎原本就沒有指望著能騙的過寧王,寧王這只狐貍能不動聲色的將他查個底朝天,那就已經說明這人是個不簡單的。

  可劉奎也不在意這么點事兒,畢竟,寧王肯往套子里面鉆,那他就不怕他不上鉤。

  “來,來,今日我就當一個和事老,讓我們都放下昔日的恩怨,好好的共飲一杯酒。”劉奎端起酒杯,朝著桌上的眾人舉了舉杯,最后,目光落到了寧王的身上,悠悠的說了一句:“王爺,上次你來到清河郡,我照顧不周,還請王爺見諒,今日就讓我們共飲此酒。”

  “你跟他費什么勁兒。”姚賢達淡淡的說了一句,自己個兒倒是端著杯子,將被子里的酒水一并的飲了下去。

  那傲慢的態度,竟分毫沒有將寧王看在眼里的意思。

  劉奎自然也是不喜他這種態度的,當下就制止道:“賢達兄,你這樣做,不是讓王爺誤會了我嗎,我好意與王爺吃上一杯酒,你這!”

  趙玉瑾是個不會揣摩人心的,但他明明看的出來,劉奎在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帶著看鼓勵的神色,一點兒也看不出斥責的意味。

  “行,今日就看在劉奎兄的面子上,我也不與這人計較了,來,我敬大家。”言語之間,姚賢達已經舉起了酒杯。

  寧王嘴角的嘲諷意味更加明顯了,這姚賢達還是跟當年一樣,不是個會動腦子的人。

  劉奎見寧王不端酒杯,只是沉沉的看著姚賢達,不由好笑道:“王爺,你怎么不端杯子,莫不是害怕我這酒里有問題嗎?”

  寧王淡淡一笑,就在這時,那姚賢達見寧王沒有吃酒的意思,冷哼了一聲:“還當真以為自己算個什么東西,當年要不是我不再,那小賤人能跑的出去。”

  寧王眼里的笑意驟然消失了,姚賢達也不看他,徑直抬起杯子,腦袋一昂,就將被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了。

  顯然,他是沒有這個閑工夫和心情來等他共飲的。

  可這酒才剛剛下肚,窗欄外,一只長箭直直的朝著姚賢達的脖頸上射了過去,直戳咽喉。

  原本就不算融洽的屋子里,氣氛頓時冷到了冰點,連著趙玉瑾也差點驚叫出聲來。

  只見姚賢達瞪圓了眼睛,那眼睛里的紅血絲就快露出來了,那喉嚨眼上的鮮血像是斷了線一般,直往下濺。

  這樣的突變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若不是杯子碎裂的聲音驚醒了趙玉瑾,趙玉瑾還沒有緩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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