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當真是好不到哪兒去!
吳歧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眼看著梁綠珠還準備打下去,忍不住伸手將她的掃走給拽住了。
“我堂堂吳家大少爺,由著你這么打,這臉面往哪兒擱?”再說了,男人被女人打,這始終是要被人笑話的,這個毛病,他一定要給她治一治。
就在剛剛,吳歧說話的時候,她早就聞到了吳歧身上一大股的酒味兒,所以,此時,她一想起來就覺得氣憤不已了,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就算是喝酒撒潑,那也不該是到這里來撒潑的,他當真以為自己不給他一點苦頭吃,他以后喝了酒就過來撒潑,那可怎么辦?
“你是吳家大少爺,你醉了回自己家,來我這里干什么。就你這樣子,要是遇上了無賴的,輕則大叫一番,引來眾人圍觀,訛上吳家一筆銀子,重則逼你娶她,我看你怎么辦?”
聽著梁綠珠惡狠狠的話語,吳歧忍不住撓頭偷笑:“我還真是巴不得了,就怕你不叫。”
順理成章的把她娶回去,不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嗎,雖然,這聽上去不是那么好聽。
可他吳歧從來都是不管別人眼光的人!
“你說什么,啞巴了,大聲點!”梁綠珠只聽見他在一旁嘟囔個不停,也沒有聽到她究竟說了些什么,一時之間,恨不得將掃帚拉出來,再打上她一頓。
可誰知大吳歧卻是將掃帚拽的死死地,梁綠珠說什么也拉不動。
梁綠珠嘗試著最后一下無果之后,懶得再白費力氣了,直接將掃帚丟了。
“我數三聲,趕緊給我走!”
“剛不還說要叫人嗎?”吳歧嘟囔了一句,好不容易才賴到了這個時候,有了跟她私聊的機會,他還真舍不得就這么走了。
“你說什么?”梁綠珠聲音越發冷了一些。
吳歧自然知道梁綠珠是上火了,自己眼下要是再繼續說下去,那豈不是惹她不高興嗎,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如此呢。
“我這不是吃了點酒,就在你這里坐了會兒,誰知道。”吳歧說到了這處,也沒有再說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了過去,要不是被梁綠珠那聲驚呼聲叫醒了,她指不定還要睡到半夜呢。
只不過,他驚訝的是,她如今都快十三四歲了,居然還沒有來月事!想著之前讓吳十八下去調查的事兒,當年她確實是吃了許多苦頭,不論是在楊家還是在梁家!
只是,這個傻女人卻總是裝的一副成熟的樣子,女子本柔,偏偏她卻活成一幅鋼鐵模樣。
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疼,難以言喻的心疼!
“誰知道什么!”等了半響,也不見得吳歧說話,梁綠珠不由問了出來。
剛剛自己在哪里研究月事條,這人該不會早就發現了吧,豈有此理!這種私密的問題,他怎能做到在一旁偷聽的!
越發想起來,梁綠珠心里就有氣。
吳歧看著梁綠珠,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可這抹笑意在那兩抹可疑的紅霞映襯之下,竟是顯的格外的輕浮和浪蕩。
“誰知道你一個叫聲把我驚醒了,我也沒法。”吳歧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異常,連忙開口保證:“我什么都沒聽見,我給你保證,我不過是喝多了一點酒,卻不小心在這里睡著了,我。”
不等他說完,梁綠珠已然冷冷的回了一句:“滾!”
“啊?”吳歧愣了愣,有些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聽清楚一般。
梁綠珠指了指門的方向,再懶得跟他多說一句。
吳歧知道梁綠珠當真是有氣,如今繼續多待始終不好,更何況,他也不想惹她生氣。
可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研究了一下門,他終于還是無功而返。
梁綠珠看到他過來,頓時就覺得火大,一時之間,他只覺得這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壞她名聲來的。
“這門有問題,打不開。”吳歧從來沒有這么覺得心虛過,可這門他確實就是打不開,他明明就是正正經經,光明磊落的,可看著梁綠珠的眼神,他倒是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罪一般。
“你!”正想痛罵他一頓,梁綠珠忽然想起這門確實有問題,之前她都是讓小木匠鎖的,所以,第二日,小木匠都會格外早的過來,開門!
意思就是說,只有讓人在外面開,如今即便吳歧是個開鎖的,只怕他們也是出不去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這門我真打不開。”吳歧見梁綠珠不說話,只覺得梁綠珠是在怪罪自己,趕忙解釋,說實在的,她是真不想惹得梁綠珠不高興了。
他又過去拉了拉門,忽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這門該不會是從外面鎖的吧?”
“······”梁綠珠看著他,一陣無言。
此時此刻,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她只覺得吳歧就是欠打。
明明他這心里已經是亂糟糟的了,他偏偏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怎么成,你的伙計多久來?”吳歧看著梁綠珠。
“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梁綠珠從牙齒縫里擠了一句話出來。
吳歧聳了聳肩,很是無奈:“不說就不說,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共處一室,也不是沒有處過,怎么你睡床吧,頂多我就睡這桌子,反正我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
梁綠珠嘴角抽搐了一番,看著他早已經將這些都安排好了,忍不住的皺著眉頭呵斥道:“你想的美!”
吳歧一愣,不由湊近了梁綠珠一番:“桌子也不能睡?總不能睡地上吧。”
梁綠珠嘴角抽搐的越發厲害了,再也不等她繼續多說,直接呵斥了一句:“吳歧,你能不能把嘴閉上,你不說話,真沒有人把你當啞巴。”
“得,我什么都不說。”吳歧用手捂著嘴,這就退到了一旁。
梁綠珠皺著眉頭想了想,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街道上不乏有人經過,可若是就這么隨意的逮著一個人就讓別人幫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不出二日,整個街頭巷尾就已經傳遍了,只說吳家大公子在的面粉鋪子里跟女掌柜廝混。
往后,她這生意還想不想做了,走到哪里都會招人指指點點的!
不成,絕對不成。
對了,吳歧身邊不是還少了一個人嗎?
頓時,梁綠珠連忙將目光轉向了吳歧,面上帶上了笑意:“吳十八呢?”
吳歧看著梁綠珠,依舊是不說話,一只手死死地捂著嘴,說什么也不說一個所以然出來。
霎時間,梁綠珠整個人的面色都變了變,吐槽道:“你啞巴啦?跟你說話呢。”
吳歧滿臉的無奈:“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我哪兒敢開口。”
“不讓你說話的時候,非得說話,讓你說話的時候,又不說話了,我看你這人就是裝怪!”梁綠珠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她算是明白了,吳歧這人的理由真不是一般的多,她還真是沒有發現吳歧怕她的,她不讓他說話,他就不說話?
開什么玩笑!
她是根本就不信的。
吳歧見梁綠珠的面色越發難看了,知道自己要是繼續再僵持下去,她勢必會不高興,頓時干咳了一聲,這就道:“我今兒個過來的時候,特意甩掉了他,不然,他能讓我在這里睡?沒被子沒人看的,著涼了怎么辦,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
“呵。”梁綠珠冷哼了一聲,也管不得他,徑直走到房門處叫了一聲:“吳十八。”
沒有回音,他忍不住皺了皺眉,又嘗試著叫了一聲:“吳十八,吳十八!”
“不用叫了,我早說我甩掉他過來的,你也不想想,帶著他,我哪兒還有機會在這里跟你說話啊。”吳歧無奈地嘆息了一聲,看著她的目光,直覺得她是在徒勞而返的事情。
“你來叫一聲。”梁綠珠看向吳歧,她就不相信了,平日里一副忠犬模樣的吳十八,如今還能放著他主子一人在這里。
吳歧很是無奈的看著梁綠珠,一副說什么你都不相信的模樣。
偏偏梁綠珠就是異常的堅持,又朝著院門處指了指,冷聲道:“你來叫叫試一試。”
“你就是不相信我?”吳歧只覺得深深地無奈,但沒有辦法,梁綠珠這不是在叫他嗎,他總不能不去吧,于是,他徑直的站直了身子朝著外面走了去。
這才剛剛走過去,剛扯開嗓門叫了一聲吳十八,立馬就聽見外頭傳來了一聲:“在,主子。”
一時之間,兩人目光相對,吳歧視無言以對,梁綠珠則是得意洋洋,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索性也并不覺得意外。
倒是吳歧,此時此刻的他,恨不得立馬出門去暴揍吳十八一頓,畢竟就自己剛剛那行為,和吳十八答應的那一聲,不論如何聽上去,都像是跟吳十八串通好了一樣。
雖然,自己在梁綠珠心目當中的形象也當真是好不到哪里去,可她實實在在的也不想在她心目當中當一個梁上君子,這種被喜歡的人從心眼兒里瞧不起的感覺,當真是十分不美麗的事情。
現下想來,他這心里就亂糟糟的,各種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