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姜玲瓏氣的不行了,只見姜玲瓏用力的跺了跺腳,狠狠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賴著大表哥。”
“按輩分,你該叫她一聲大表嫂,畢竟府上沖喜,那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是吧,三嬸。”吳歧淡淡的開了口,可說話的時候,依舊是盯著梁綠珠在看,眼里還全是寵溺之色。
直看的梁綠珠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總覺得這廝這煽情的模樣假的讓人惡心。
“她不過是一個沖喜的丫頭罷了,更沒有八抬大轎迎娶過門,憑什么讓我叫她大表嫂。”姜玲瓏不屑的說著,在她看來,這樣的梁綠珠連著陪房丫頭都比不得。
吳歧忽然之間扭頭看向姜玲瓏,眼里充滿了冷意,話語確是朝著姜氏說的:“三嬸,玲瓏妹妹這是什么意思,我吳歧要娶的人,豈容別人質疑。”
其實,姜氏一直在探究吳歧的面色和話語,她之所以不開口,一直都存著讓姜玲瓏去探聽消息的心。
真是沒有想到吳歧會忽然翻臉,眼看著姜玲瓏又要開口,姜氏匆忙叫了姜玲瓏一聲:“玲瓏,你這是說的什么胡話,跟我出去,別影響了你大表哥休息。”
姜玲瓏哪兒肯啊,指著梁綠珠的鼻子就開罵:“姑母,你不是答應過我的嗎,吳歧表哥的身邊就只能是我,不能是別人。”
吳家家大業大,即便是吳歧要娶幾房小妾,那也是不為過的,但是姜玲瓏卻不允許,在她看來,吳歧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是她,除此之外,再沒別人!
如今哪兒受的住這個氣,眼看著梁綠珠和吳歧卿卿我我,她就上火,只覺得像是有人在拿著到戳她的心窩子一般的難受!
“玲瓏!”姜氏高聲呵斥了一聲,這就拉著姜玲瓏往外走。
她是真的急了,只怕這姜玲瓏氣急敗壞之下說出個什么來,她又何嘗不想趕緊將屋子里的梁綠珠趕出吳家,但凡是讓她看到那樣一張熟悉的面孔,她就有所忌憚。
只是,吳歧不愿意,不到萬不得已,還不至于跟吳歧撕破臉皮。
姜氏帶著姜玲瓏出了門子,姜玲瓏轉身就要往吳歧的院子里闖。
不為別的,她但凡想想那女人窩在吳歧懷里的樣子,她就氣的快要瘋掉了,只是,姜氏又適時叫住了她,面上帶上了一絲算計。
“姑母,你怎么能讓別的女人待在她的屋里。”姜玲瓏喧囂的聲音再次響起,姜氏眉心一皺,這覺得太陽穴處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這丫頭本是她娘家最是激靈的丫頭,可一遇上了吳歧的事兒,總能壞她的事兒。
要不是因為娘家適合婚配的人就只剩下了姜玲瓏,她早就將姜玲瓏送回去了。還至于好生哄到了今天。
帶著一絲不耐煩,姜氏忍無可忍道:“你看看你自己,變成了什么樣子,我讓你跟著我來吳家,不是讓你來跟女人爭風吃醋的,那女人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主母之位注定是你的!”
以前她覺得那女人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長得像,她到時無所謂,只要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范圍中就成了。
不成想,她竟是攪和到了吳家來了,既是如此,自己定是不能留他的。
“可,可是,大表哥剛剛還為了她兇我。”姜氏的呵斥終于讓姜玲瓏回神了一些,姜玲瓏壓低了聲音,低低的開了口,面上的表情委屈至極。
姜氏揉了揉太陽穴,再不愿意跟她多說,徑直往前面走去。
“姑母。”姜玲瓏哪兒肯由著姜氏走了,這大表哥的事兒,她家姑母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準信呢,總不能就由著那個下賤女人將大表哥占據了去吧。
姜氏被她煩的頭暈,回頭恨鐵不成鋼道:“就你這樣自亂陣腳的,我能幫你做什么,橫豎不過是一個沖喜的,有點出息。”
姜玲瓏咧著嘴,被她姑母一陣呵斥,再不敢說話,只能跟著姜氏往她的廂房里走去。
貼在房門處聽墻角的梁綠珠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任何的響動,這就拉開了門子,只見門口還守著四個丫頭,眼看著他們要開口,梁綠珠又猛的關上了門。
“吳修遠在哪里?”回頭,梁綠珠直直的看向了正靠在床邊的英俊男子,開門見山的問他。
她一直堅信,自己和吳歧就是生來的仇人,永遠也不可能和平的窩在一個屋檐下!
吳歧嗤笑:“什么時候開始,你竟對我們吳家二少爺這么上心了,還是說當初你投懷送抱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吳歧。”梁綠珠冷冷的叫了他一聲,聲音中有著明顯的不悅。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當真沒什么好跟她說的了,他從頭到尾關心的也不過是一個吳修遠罷了。
許是被梁綠珠瞪的久了,吳歧這樣的人覺察到自己有些厚臉皮了,微微咳嗽了兩聲:“送出府了,你前腳進門,他后腳出府。”
“你個混蛋。”梁綠珠覺得自己被吳歧給耍了,轉身就專門出門去找吳修遠,這戲她實在是沒工夫陪著演下去了。
“有人在府上安排了許多眼線,但凡是初入府邸的東西,都是一一查看了的,當然,我那棺材也不是那些人能查的到的,將人裝在隔間,別人也休想看到什么。”身后緩緩地傳來了吳歧的聲音,梁綠珠原本還想走的,聽見了這聲音,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朝著他看去:“你把吳修遠裝在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忽然在屋子里響起,有些亮堂的緊,幸虧她說了一半,這才忽然想起門外有人,她趕忙咬著牙門,壓低了聲音:“那你剛剛為什么沒有脈象?”
“我能說被你那包‘解藥’給害的嗎?”吳歧嗤笑,卻見得梁綠珠一臉的嚴肅,儼然不想跟自己開玩笑,只得干咳了一聲:“我從小被人下毒,有脈象才不正常。”
吳家的小霸王居然說自己被人下毒?梁綠珠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可是,她卻笑不起來。
“少爺,趙大人求見。”屋外,吳十八匆匆來稟。
趙玉瑾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梁綠珠,嗤笑道:“怎么樣,見還是不見,我看這趙大人來一鬧,咱們這洞房花燭夜恐怕也得拖一拖了。”
梁綠珠瞪了吳歧一眼,此時此刻,真想把他那張嘴給縫起來。
他們兩人對自己的關系也是心知肚明,偏偏他故意說這些話來氣人,他就正真不怕她抬腳踢他幾腳,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心知趙玉瑾是在擔心她,索性也不再跟吳歧計較,抬腳就往外頭走。
誰知道,還沒走上兩步,原本躺靠在墻邊的男人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忽然拽住了她的手,悄聲揶揄道:“怎么,還穿著一身紅嫁衣,你就去外頭見別的男人,恐怕也不太好吧。”
梁綠珠回頭,見吳歧說的陳懇,那滿臉可憐兮兮的模樣,儼然就像是自己對不起他一般,真想就這么抬腿狠狠的踹她一腳,讓他嘴臭。
一旁的吳十八嘴角一抽,只挪開了目光,當做沒聽見。
偏巧,這時候,屋外又是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趙玉瑾那急躁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吳歧,你給我出來!”
“你瞧,這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白菜,卻被我一鍋給端了,心里正氣呢。”趙玉瑾看著緊緊關閉著的房門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梁綠珠猛的甩開他的手,冷聲一笑:“是啊,你可別出去,要是被人殺了當年豬呢,拱什么不好,非得去拱我這顆白菜。”
“你。”吳歧吃癟,這丫頭可不是一次兩次讓他吃癟了,這次,還反口說他是豬,偏偏,這話頭還不是他自己給起的,要說他真氣,也不好發作。
“你給我站住。”此時,眼看著梁綠珠已經在往外頭走了,吳歧擔憂,他適才跟她說過,這吳家上下,有不少的眼線,他要是出去跟趙玉瑾說了實話,只怕背后的人很快也知道他在算計些什么了。
到時候,別說吳修遠此去辦不成事兒,只怕生命安全也是會遭到威脅的。
吳歧想要叫住她,提醒提醒她話不能亂說,可畢竟她已經走了那么遠出去了,自己這時候要是說點什么,只怕外頭的人照樣能聽見。
于是,他朝著吳十八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既然梁綠珠闖了進來,也知道了個鐘情況,那就注定了不能讓梁綠珠獨善其身。
若是梁綠珠在當口上,準備說出他謀劃的事情,吳十八一定會當場砍暈她,想法子讓她閉嘴,直到吳修遠回來為止步。
只是,當吳十八跟了出去之后,看到的卻是趙玉瑾圍著梁綠珠打轉的場景,這個新縣令可是十分不待見他家少爺的,哪次見了他家少爺不是把臉死死的繃了起來,如今在面對著梁綠珠時,卻是關愛有加,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家少爺的話。
無來由的,他只覺得自家少爺說的可是意味深長,以前他家少爺討厭梁綠珠,可還那么了解周遭之人對梁綠珠的態度,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