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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野毛梨兒

  村里則是炸開了鍋,都在說梁阿四的媳婦張荷花抱著娃兒跑了,不由得,又是說起了當年麻婆子如何欺負周氏,現在,連著張荷花這么狠勁兒的性子,也是同樣被欺負了。

  當梁綠珠和梁雙喜背著背簍出門的時候,早就看見槐樹下有一堆人圍在一起了,說的話題,也無非是麻婆子如何欺負周氏,如何欺負梁綠珠姊妹兩。

  一行人見著他們姊妹從旁經過,倒也不多說了,只是用同情的目光送著他們離開,等他們走遠了一些,大家伙兒才是反應了過來。

  現在周氏在二女兒梁綠珠的幫襯下,不是越來越好過了嗎,眼瞎攀上了吳修遠這個富家少爺不說,連著羅家收購藥材的好差事兒都是讓他們攬了去。

  這一家子根本就用不著他們同情,倒是他們往后還得仰仗著梁綠珠呢。

  梁綠珠和梁雙喜走遠了一些之后,梁雙喜終究是忍不住的開了口:“二姐,我聽他們說起了四嬸娘被四叔趕走的事情,你說說,咱奶奶也沒個動靜,難不成,當真不心疼她那孫子了,不應該啊,往日里可沒少見到她心疼梁東子的。”

  梁綠珠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你話可當真是多。”

  梁雙喜努了努嘴,有些無奈道:“這哪兒是我話多,村里人不都在說嗎,還當真是別說,往日四嬸在家的時候,可沒少找我們麻煩,眼下她一不在了,咱們耳根子倒是清凈了不少,這日子,當真是賽過活神仙啊。”

  梁綠珠又瞪了梁雙喜一眼,頗有些嗤笑道:“那你就慶幸著你四嬸別回來,永遠也別回來了。”

  梁雙喜還想說點什么,眼瞧著她這么一說,一時之間,倒也開不了口了,只能努了努嘴道:“求之不得了。”

  兩人上了山,先是沿著自己步的獵套往深山出走,一邊查看著有什么值當的藥材,家里的面粉沒了,于是做紅薯粉的事兒就暫時擱置下來了。

  梁綠珠暗想日后羅家收購藥材的事情一旦步入正軌,她定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再這樣上山了。

  而這次,他們上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摘野生的毛梨兒,也就是現代的獼猴桃。

  聽雙喜說,她去年有次走錯了路,發現了好幾顆野生的毛梨兒說,她還摘了不少回去,這野生毛梨兒因為沒有打過藥的緣故,故而很小,不過,小倒是不要緊,最要緊的是甜啊。

  梁綠珠在現代的時候最是喜歡吃那獼猴桃,這集市上也沒賣的,一聽梁雙喜說起了這話,連忙帶著她往山上跑。

  趁著他們現在都還有空,正好上山去尋一尋。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晚秋,已經錯過了獼猴桃的采摘時節,可那是野生的不是?

  只要沒有人采摘,她和雙喜就一定會有收獲。

  忽然,林子里有挖地的聲音傳來,梁雙喜豎著耳朵聽了聽,又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去,只見密密麻麻的林子里,楊鐵牙正在挖著地兒。

  那背影,倒是有些像是楊榮。

  梁雙喜看了梁綠珠一眼,不愿意多說什么,因為她知道,梁綠珠是不愿意看到楊榮的,這就若無其事的往前面引路。

  梁綠珠倒是開了口:“怎么,哪個小哥哥讓我們雙喜挪不開眼了?”

  梁雙喜被嗆了一句,連忙擺手,兀自解釋:“沒有,沒有,誰知道是哪個瘋子,沒事兒在林子里挖地,難不成還望著挖出寶貝不成。”

  梁綠珠是沒有看到楊榮,故而,眼瞧著梁雙喜這表情,這話語,倒是有些好笑。

  這就本著給她普及知識的理兒,緩緩地開了口:“應該是獵戶,咱村里的獵戶該是不多的,想來是別村的吧,咱們繞著些走。”

  這倒是正中了梁雙喜的下懷,梁雙喜連忙點頭,帶著她往另一個山頭翻了去。

  之前,梁綠珠只聽雙喜說那毛梨兒樹長得很遠,起初也沒怎么在意,等她真正的跟著梁雙喜跑了好幾座山頭之后,她不由連連嘆息了兩聲,心中暗道,就算有再好的東西,長那么遠,運輸起來倒也必定是麻煩的吧。

  不過,仔細一想,她又松了一口氣,就是因為那毛梨兒長得遠,故而才沒什么人去摘啊,她和雙喜,一定能摘到的!

  事實證明,路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山里并沒有路,梁綠珠和梁雙喜還得一邊走,一邊用鐮刀割下一片路來。

  梁綠珠時不時的朝著梁雙喜看去,雖是沒有說話,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走了這么遠了,還沒見著毛梨兒樹,更何況,如今雙喜還在不斷的開路,她正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梁雙喜明顯也是感覺到了梁綠珠的懷疑,這就扭頭朝著梁綠珠笑了笑,賠了笑臉道:“二姐,這兒以前明明是有路的,這才一年光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兒,竟又長了這么多的東西。”

  梁綠珠咧著嘴,也沒有責難的意思,心中則暗自嘀咕了起來,默默地記住了路,若是雙喜當真記錯了路,一會兒采點草藥,也好往回走。

  終于,梁雙喜在劈開了一大片荒草之后,總算是確定了了這路就是當初她走過的。

  梁綠珠一聽當真是那條路,心中自是高興。梁雙喜順著溪流去打水,林子深處傳來一陣蹄子聲,像是牛車馱著沉重的東西正在往他們這邊走,空氣中,一陣酒香味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漸漸地,河道對岸果然跑過來了一個牛車。

  牛車上馱著十來壇酒,梁綠珠吸了吸鼻子,心想難怪自己剛剛聞到了酒香味。漸漸的,牛車向著她靠近,架著牛車的人她也算是看清楚了。

  郝然就是楊鐵牙!

  但一看到那張清瘦許多的臉龐,再看看他駕著的破敗牛車,心下不由奇怪,楊鐵牙賣豬肉賣的好好的,這個時間點,不是正當上生意嗎。

  此時,牛車上的人也看到了梁綠珠,一雙眼睛瞪的更銀鈴一般大,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梁綠珠,連著腳邊出現了一大塊石頭也沒看到。

  于是,只聽‘砰’的一聲,牛車很快就翻了,接著,又是一陣‘砰砰砰’的劇烈碎響,酒壇子摔的粉碎。

  楊鐵牙不敢置信的哀嚎聲,適時響起:“我的酒,我的酒。”

  梁綠珠看著楊鐵牙圓滾滾的身形,只見他此時正背對著自己,肩頭那無數的補丁異常的明顯,不由想起了當初他殺豬那會子的風光。

  開什么玩笑,堂堂豬肉大戶,居然也會穿補丁的衣服。

  凝神之間,梁雙喜從河道上打水過來了,梁綠珠拐了拐梁雙喜的手肘,有些莫名的指了指楊鐵牙的方向:“他怎么回事兒。”

  梁雙喜看清楚了來人是楊鐵牙,忙不迭將手掩住唇,湊到了梁綠珠的跟前,小聲道:“二姐,你還沒聽說起這事兒嗎?他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在街上賣不了肉,于是把殺房推了,修了個棚子賣酒。”

  “賣酒?”梁綠珠眉眼一挑,這么說來,他剛剛那馬車上的酒壇子······

  不容她多說,楊鐵牙已經扭頭過來,兇神惡煞的看著梁綠珠了:“梁綠珠,你賠我酒來。”

  梁綠珠啞然,知道他這人不講理,卻也不知道,他怎么能不講理的這么理直氣壯。

  冷冷一笑,梁綠珠反問:“你自己翻了車,打碎了一車的酒,還讓我賠你?什么道理。”

  “就是。”梁雙喜急忙點頭,對于楊鐵牙,梁雙喜實在是沒有好印象的,上次他還差點騙了他爹二十文錢呢。

  “要不是你站在那里,讓我分了心,我這車的酒怎么會打碎。”越發說著,楊鐵牙的面上越發不甘。

  “呵。”梁綠珠嘴角的嘲諷之色越發明顯了,倒是梁雙喜撇嘴道:“你這人還真是滿肚子的壞水。誰讓你眼睛亂放的。”

  楊鐵牙氣的扔了手上是碎裂酒壇,直直的朝著梁綠珠奔去。

  “你這死丫頭,看來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今天我這酒錢若是不還給我,你們別想走。”

  聽著楊鐵牙罵咧的聲音,看著楊鐵牙匆匆疾來的樣子,梁雙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楊鐵牙是個屠戶,不但長得魁梧,而且力氣大的很呢,她和她二姐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更何況,這深山老林的,他要是當真把他們怎么樣了,他們找誰去。

  顫著嗓門,梁雙喜不由壓低了聲音道:“二姐,怎么辦,咱們肯定是打不過他的,我們趕緊跑吧。”

  梁綠珠緩緩地從手里拿出了彈弓,直直的朝著楊鐵牙打去。

  梁雙喜是見過她二姐拿這彈弓打斑鳩的,可一個是鳥,一個可是人,還是楊鐵牙這樣身形壯碩的人!

  這小石子當真能將楊鐵牙給打住?

  可她二姐從來也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她二姐不怕這楊鐵牙,是不是說,她二姐有法子對付這人?

  連著打了好幾塊石頭,梁雙喜還準備去河道里幫她二姐撿石頭,卻見梁綠珠已經收起了彈弓,好整以暇的朝著楊鐵牙看去了。

  原地的楊鐵牙一動不動,嘴角的肌肉抽搐不停,那抽搐的地兒還呈現出了一大片紫青色,顯然是剛剛被她二姐那彈弓給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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