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往日,梁綠珠肯定沒個好臉色,可現如今,情況完全不一樣,找到趙玉瑾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我保證不會影響到你的客人,我站的遠遠的看,行不行?”
梁綠珠賠了笑,真討厭這種被人瞧不上,還得腆著臉說好話的嘴臉。
店小二笑了,就在她以為店小二會答應的時候,卻猛的聽見點小二冷冷的開了口:“不行,姑娘,我們還得做生意,你若是存心來搗亂的,我就不客氣了。”
梁綠珠吸了一口冷氣,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快接不上話來了,這人,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
“等等。”赫然之間,一個深沉的男聲傳來,梁綠珠以為是趙玉瑾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面上一喜,這就道:“看著沒,我說了,我朋友在這里。”
言語之間,只見店小二面色變的慘白慘白的,就連著雙腿也是不自主的打起了冷顫。
梁綠珠覺得他定是覺得怕了,也沒在意,這就將攏了攏包袱,徑直往掀開簾子的雅間走,剛剛那個聲音就是從里面穿出來的,趙玉瑾一定在里面,他興許是不想惹人注意,這才沒有露面,沒有多說話的吧。
只是,還沒走過去,雅間內,吳岐竟從里面走了出來,還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那樣的笑臉,有些可怕。
儼然就像是獵人看到了自己的獵物之后的眼神!
后知后覺的梁綠珠這才發現,原來,剛剛說話的人根本就是吳岐!幾乎是想也不想,梁綠珠轉身,掉頭就跑。
那日吳岐就很不歡喜她,若不是因為吳修遠的緣故,他怎么可能輕易的放過她,如今過來尋趙玉瑾,她是真的沒想到他竟會在這里。
扶著樓梯把手,梁綠珠準備往樓下跑,誰知道吳十八一個縱身,飛快的從她的面前跳過,接著便擋了她的去路。
吳十八原本就是練過的,她自然比不得,但,要讓她就這么束手就擒,她還真是辦不到。
一時之間,她再管不得其他,飛快的伸手,去擋他的拳頭,兩招下來,她總算發現了吳十八根本就沒有想過真正的傷害她,只不過是想要將她抓住罷了。
梁綠珠雖然勤加練習,很多人都比不上她了,可還是架不住吳十八的攻勢,最后,終究是被吳十八反手給束縛住了。
“姑娘,得罪了。”耳旁傳來吳十八的聲音,梁綠珠想要掙脫,卻是如何也睜不開。
壓下心里的憤懣,眼巴巴的由著吳十八將她押到了雅間內,赫然見得雅間里只有吳岐一人。
回頭,吳岐還沒有將她松開的意思,梁綠珠不由道:“還不松手,男女授受不親,沒聽說過?”
吳十八面色一紅,扭開頭去,再不敢看她,也沒有松開手的意思。
梁綠珠憤怒的看向吳岐,早已經明白了各中意思,說到底,吳十八之所以不放手,還不是因為在等著吳岐一聲令下。
這罪魁禍首就是吳岐!
吳岐十分悠閑的喝了一盞茶,這時候,緩緩的抬頭看向了梁綠珠,赫然開口:“怎么能讓他放了你,這安縣要屬詭計多端,你認第一,沒有人敢認第二,要是把你放了,你跑了我問誰要解藥。”
梁綠珠瞇了瞇眼不說話,吳岐放下茶杯,緩緩的打開折傘,有一下沒一下是扇著:“至于這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倒也只針對于安縣任何一個女子,獨獨除了你。”
他這話,儼然又是在嘲諷梁綠珠不知廉恥。
“這么冷的天,還一個勁兒是扇扇子,腦子沒出問題吧。”
梁綠珠淡淡的回了一句,瞇著眼看著吳岐,毫不意外,這時候吳岐氣的不行,猛的扔掉了手上的扇子,氣惱的看著梁綠珠。
“我數三聲,放不放手。”梁綠珠淡淡的開了口,即便是找她問罪,也用不著像犯人一般將她押解起來,這感覺,委實讓人不舒坦。
吳岐聽著這話,不由笑出了聲來:“什么,難不成你還能將吳修遠給引來不成,這會子,他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呢,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了。”
昨兒個他就想收拾收拾這不知死活的丫頭了,就是吳修遠攔著他才沒有動手,今天她自也不會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不論如何也不會給了。
一聽吳岐提到吳修遠,梁綠珠心中又是一緊,只怕他有個什么,但她不相信吳岐的話,更沒必要與他多談吳修遠的事,只好將自己所有的擔心都壓在了心底。
“來人啊,吳少爺非禮人啊。”就在吳歧猝不及防的時候,梁綠珠忽然扯高了喉嚨大聲喊叫,一時之間,便引得一陣軒然大波。
原本平靜的雅間里,頓時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議論聲,那些原本坐在雅間里的人紛紛跑了出來,誓要見證這一幕。
梁綠珠正覺得意,又是拉高了嗓門,想要再次開口,誰知道,這時候,嘴巴卻是別人猛的捂住了,接著,一個她整個人跌落到了一個溫熱的懷抱里。
是吳歧!
這個登徒子居然捂住了她的嘴,連帶著將她整個人一并的拉到了他的懷里。
梁綠珠氣的牙癢癢,抬腿就想踹吳歧一腳,吳歧似乎早有防范一般,早就伸出一條腿,將梁綠珠的雙腳死死的壓住了。
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太曖昧了,讓人不忍直視!
即便梁綠珠再是來自于現代,可被吳歧這樣束縛著,她整個人的臉也忍不住一紅,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于親密了!
她幾乎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呵。”耳旁傳來了吳歧的冷笑聲,接著便聽見他嘲弄的聲音傳來了:“我早說了,你這個人的詭計多端,幸虧我多有防備,要不然還當真是著了你的道!”
登徒子,不要臉!
梁綠珠在心里暗暗地罵了他無數聲,可是如何也掙脫不開他的束縛,實在沒法,只能費力的瞪著前方,希望吳歧能感受到她的敵意。
吳十八早就從瞠目結舌中回神過來了,他從來就不敢想象,他家公子會這樣對一個姑娘家,更何況,這個姑娘還是他家公子一直不恥的梁綠珠!
悄無聲息的挪開目光,吳十八下意識的就要離開,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他要是繼續留下來,那未免也實在是太煞風景一些了。
而且,他家公子會怪罪的。
只是,他才剛剛邁出去幾步,手才剛剛拉住了簾子,沒曾想,這時候,吳歧的聲音忽然傳來:“十八,你個沒眼力勁兒的東西,平日里不懂腦子倒也罷了,眼下還裝愣,還不趕緊去拿繩子來。”
吳十八驚訝的看著吳歧,有些沒聽明白一般,緩緩地重復道:“繩子?”
驚訝的目光不斷的在吳歧和梁綠珠身上停留,他已經驚的久久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梁綠珠確是一個想法偏多的姑娘,可好歹也還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姑娘啊,他家公子就這么問自己要繩子,是不是有點過了?
他竟有些不忍心。
吳歧根本就看不見吳十八面上的猶豫之色,此時,只覺他一直沒個反應,不由古怪道:“還愣著干什么,耳朵聾了,還不去拿?”
吳十八咽了一口涎水,有些艱難的開了口:“公子,這事兒咱們是不是得從長計議,梁姑娘實在是柔弱,我是怕。”
吳歧越發不耐煩了,也不等他將話說完,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你怕什么,不捆她,難道等她來收拾我們不成。”
想著之前她扯開喉嚨大喊大叫,一定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此時想來,她心里就有氣,各種不舒坦。
吳十八向來是個膽大的,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從來不會多說一個怕字。
可偏偏讓他欺負一個姑娘家,他卻是實在做不到。
在猶豫了很久之后,他終于開了口:“公子若是當真喜歡梁姑娘,大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
他這話,就像是一顆一般,頓時引得兩人都不安寧起來了。
梁綠珠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這叫什么話,她雙目瞪的渾圓,半天沒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吳歧則是差點沒吐吳十八一口老血,什么叫他喜歡梁綠珠!
笑話,這還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就算是喜歡任何人,也不會喜歡梁綠珠的!真是好笑,這個女人不知廉恥,怎會入得了自己的眼。
“唔唔。”梁綠珠掙扎的更加劇烈了,吳歧的面上閃過了一絲不耐煩,當下二話不說,徑直開口道:“吳十八,你腦袋是被門夾了是不是,本公子讓你拿一根繩子,你竟費這么大的話!”
吳十八垂下了腦袋,此時此刻,明明知道吳歧實在是生氣,他也一動不動,堅決不做這樣的事兒。
吳十八什么時候違抗過吳歧?
霎時間,吳歧心里怒意橫生,只覺得想不明白吳十八為何要這么違抗自己,待她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陣之后,總算是明白了什么。
帶著一絲詫異,吳歧涼涼道:“吳十八,你該不會是看上這丫頭了吧,本公子可警告你,這丫頭詭計多端,心眼兒多著呢,我勸你回頭是岸,可別一錯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