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吳家的人呢,正好,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說。”原本想將吳修遠的事情說出來,可又想著吳歧和吳修遠多有過節,她稍稍愣了愣。
感覺到一道目光直直的看著自己,梁綠珠扭頭一看,竟果真是吳歧。
撇撇嘴,梁綠珠沒好氣的道:“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你信不信我。”
心中有了思量,伸手從衣兜里掏出平日自己補身體的藥,伸手掰開他的嘴,快速的塞了一個給他。
吳歧自然是下意識的要吐出來,梁綠珠猛的往他脖頸處一砍,吳歧嗆了一下,霎時間,嘴里的東西頓時吞咽了下去!
梁綠珠見吳歧黑沉下來的臉色,直勾勾的仇恨目光,微微一笑:“欣然接受不好嗎,非得讓我廢這么大的力氣,你最好少折騰人!”
吳歧猛的咳嗽了一陣,伸手想要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挖出來,卻怎么弄也弄不出來。
梁綠珠見得他這個場景,不由一笑:“你就放心吧,沒有可能的,我這毒藥入口就化,不論你怎么摳也弄不出來,我早說了,別費力氣不討好!”
吳歧狠狠地看向梁綠珠,冷冷道:“毒婦,你給我吃了什么?”
梁綠珠一點兒也不介意他這般一口一個毒婦的叫著,聳了聳肩,十分無辜道:“你瞧你現在胸口沒那么痛了嗎,我可是在治你的哮喘,你這條命都是我救來的,喂一顆毒藥就不成了?”
吳歧皺緊了眉頭,霎時間,又是一陣猛摳,試圖將咽下去的東西吐出來,自然最終還是徒勞。
“真沒想到堂堂吳家大少爺,竟還是這等貪生怕死之人。”梁綠珠嗤笑,看向吳歧的目光越發輕蔑。
聲落,吳歧猛的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了身下,一雙沖了血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冷聲道:“解藥呢!”
“你都口口聲聲叫我毒婦了,我的解藥就那么好得?”梁綠珠反唇相譏,感覺到自己被他壓的死死的,臉色一白,氣勢洶洶道:“臭孔雀,你給我起來!”
吳歧看到她竟也會這么生氣,臉上一笑,涼涼道:“你不是時時刻刻都想勾搭我嗎,做這么多事情,不過是吸引我的注意力,現在你得逞了,怎么還這幅模樣?”
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她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怎會注意名聲和清白,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她一定是在裝!
梁綠珠雙眼噴火的看著吳歧,真不知道這人是哪里來的自信,處處都覺得別人在勾搭他!
難道,在他眼里,所有人都跟百日紅一樣眼瞎嗎!
“混蛋,你給我滾開。”梁綠珠試圖去推她,可她沒有想到,吳歧的氣力卻是很大,竟直直的將她的手束縛在了頭頂,見他嘴唇雖依舊是青紫色,但面色也好了許多,顯然整個人都恢復過來了。
她明明救了他,他還這般舉止!梁綠珠突然有了一種救了白眼狼的感覺。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救吳修遠和雙喜!
眼下可不是跟這只臭孔雀斗嘴的時候!
微微一笑,梁綠珠一個勁兒的沖著吳歧拋媚眼:“大少爺,你既然已經知道奴家的心意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待奴家,你就不能對奴家溫柔一些嗎,奴家自會好好伺候你的!”
眼看著身下的女子原本滿臉憤怒,轉眼之間竟是媚笑連連,吳歧有些晃神,整個人嚇的一陣哆嗦,后怕道:“你在說些什么!”
這,這女人變臉也實在是太快了吧,剛剛還是一副不情愿的貞潔烈女樣,現在,竟比那花樓里的姑娘還要帶勁兒!
梁綠珠沖吳歧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道:“少爺這是什么話啊,我讓你好好疼愛人家,不要傷著我。”
吳歧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實在是沒想到梁綠珠竟說的出這樣的話來,不敢置信的盯著梁綠珠看了片刻,不由恍然大悟:“你是欲擒故縱!惡婦,你究竟還有多少計謀!”
吳歧素來不喜歡遭人算計,更何況,還是如此不知廉恥的梁綠珠!
梁綠珠微微一笑,媚態再生:“怎會是計謀,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跟公子好,公子倒是無情,一次又一次的將人家拒絕,公子可不能再那般傷我了,如此的傷害,也夠讓人家傷心的了。”
吳歧聽著這幽怨的聲音,再看她嗔怒撒嬌的神態,整個人忍不住又打了一個的哆嗦,猛的從她身上翻了起來。
梁綠珠見狀,這就要起身,好不容易得償所愿,讓他起來了,她自是沒有再躺在地上,讓他再撲一次!
倒是吳歧動作快,見她又要起來,忙伸手箍住她的脖頸,幽幽道:“這也是你的計謀!梁綠珠,你到底在謀算些什么?”
原本以為她就是個恬不知恥,為了跟自己攀上關系,這才做出這一系列反應之人,誰知道,自己才剛剛起來,她就迫不及待的起身,事實證明,她根本就是蓄謀為之。
她根本就不想勾引自己,之所以說那些話,都不過是權宜之計?
探究的目光直直的放在梁綠珠的身上,吳歧有些不解,這樣的人,還是她印象中的梁綠珠嗎?她印象中梁綠珠可是一個不折手段,為了達到目的,連臉皮都會不要的人啊!
感受到脖頸上那只有力的手,梁綠珠相信,只要他稍稍用力,這只手一定會將自己的脖頸給弄斷的。
心下暗自欣慰,幸好她留了一手,竟還能威脅威脅吳歧,果然,跟吳歧這樣的人一起,確實要會算計一些才行,否則,連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下微安,梁綠珠咧嘴一笑,面帶嘲弄:“我以為,大少爺現在是想問我要解藥呢。”
她不提這茬,吳修遠還忘了問,如今見她笑顏如花,再無一絲媚態,倒像是朝陽中含著朝露的梔子一般純潔,他竟有些失神,這樣的人,究竟還有幾面!
若不是自己的背上還有手上正火辣辣的痛著,他都要懷疑剛剛發生的事情都是虛假的,而剛剛蓄意勾搭自己的人,也根本不是梁綠珠!
見他愣神,梁綠珠再沒心情與她多耗時,這就開口道:“我要去救一個人,救了他,我就拿解藥給你,至于我今天救你一命的事情,我也只當沒這回事兒。”
她的聲音,嚴肅而簡潔,顯然是不想跟他多說一句。
吳歧卻是詫異了,梁綠珠做這么多,完全是為了救別人?到底是什么人,值得讓她這么上心 可,看著她的眉眼,吳歧就想起過去的種種,試想一個為了過上富足日子,竟在夫家勾搭自己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真是讓人懷疑!
冷冷一笑,吳歧鄙夷道:“救人?梁綠珠,謊言也要適可而止,再不教出解藥,我可要搜身了。”
梁綠珠呵呵一笑,不由道:“你覺得哪個下毒的人還能將解藥帶在身上的,吳大少爺,你未免太好笑了吧,不過,有個事兒,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有心如此,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嫁給你了。”
“不知廉恥!”冷不丁的,再次傳來吳歧冷冷責罵聲。
梁綠珠對于他這個反應很是滿意,她可不想讓這人占了便宜!
“救吳修遠,我給你解藥。”梁綠珠抬眸,用平生最為陳懇的目光看向吳歧,她只往吳歧能答應,那么一切都好辦。
畢竟,讓吳歧出面,比她出面要好太多了。
“你說什么?”吳歧有些難以置信,愣愣的看著梁綠珠,實在是沒有想明白,她做這么多的事兒,就是為了救吳修遠!
微微一笑,梁綠珠十分耐心的重復道:“救吳修遠,我給你解藥。”
雖然,梁綠珠面上十分的平靜,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她是十分的緊張,只怕他不答應自己的要求,畢竟,吳歧素來對吳修遠一直都不怎生好。
“呵!”耳旁傳來了吳歧的冷笑聲,半響,他凝眉看著梁綠珠:“你該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心腸的人,更何況,我這個二弟一向不與我交好,我為何要救他。”
梁綠珠點頭,表示贊同:“確實,所以,我給你下藥了啊?”
“你!”吳歧氣的不行,冷冷的看著梁綠珠,冷不丁的又想起了當初她為了吳修遠給自己下藥的事情,結果害的自己上吐下瀉,好不難受!
好不容易聞到了點肉香味兒,卻還遭她奚落了一番,這個女人,當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梁綠珠見他早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咧了咧嘴:“用你一命,救修遠一命,他還能承你這份恩情,兄弟如手足,即便平日里有什么不愉快,好歹也還是淌著一樣的血,日后,你遇上了困難,他勢必會傾力相助。”
梁綠珠見吳歧竟還耐著性子聽自己講話,一時之間,心里微安了一些。
直覺告訴她,吳歧并不是那么討厭吳修遠,至少,不是恨不得他死的感覺!
“修遠?”吳歧眉頭一蹙,再次抬眸上下打量梁綠珠:“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是一個菩薩心腸的人,為了救他,竟甘愿來招惹我!”
他自是看的出來,她一臉的陳懇,不像是在說假話。
“你不信我?我何時招惹過你,不過是幫你治病罷了。”說著,梁綠珠揚了揚手里的銅板,幽幽道:“你那錢袋里根本就沒有銅板,我找了許久,幸虧我帶了銅板,不然。”
說著,梁綠珠將銅板放在他的身上用力的擦了擦,那嫌惡的眼神,擺明就是在嫌棄他臟!
這樣的小舉動,一時之間促動了吳歧的心,吳歧沉沉的皺下了眉頭,頗有些煩悶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能有你臟!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梁綠珠撇嘴:“臟不臟也不關你的事兒,我救你一命,你救修遠一命,很是公平。”
見她竟說出這等言辭,而且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修遠的名字,真是讓人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為什么,難道你知道在我這里得不到好處,所以,你就轉而打起了吳家二少爺的主意,梁綠珠,你可真是能耐了!”吳歧看著她的眉眼,心中煩躁,忍不住沖她冷嘲熱諷了起來,那原本箍著她脖頸的手,終于緩緩地松開了一些。
梁綠珠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是淡然道:“這事也和大少爺你不相干吧。”
言下之意十分的明顯,這吳歧根本就是多管閑事兒!
原本,她還以為吳歧會覺得自己是在故意勾引他,所以又有的計謀,這沒想到,這次他倒是有自知之明多了!
吳歧心中起火,看著梁綠珠那淡然模樣,只覺得她似是在得意,一時冷了語氣:“梁綠珠,我警告你,咱們吳家的人,你可別想打主意。若是想要過上富足日子,直接去找柳萬金那樣的人便好,別想打吳家的主意!”
梁綠珠想起他偷聽了自己和柳萬金的對話,自也知道柳萬金想帶她回柳州城的事情,這要是在往日,梁綠珠勢必會對吳歧冷嘲熱諷一般,可現如今,她要救吳修遠!
“所以,怎么救人?”扭頭看向吳歧,只見他那兇神惡煞是模樣,儼然像是要將自己吃掉一般,不由一怔。
自己似乎也沒說什么吧,為了讓他去救吳修遠,自己已經盡量在壓制自己的脾氣,沒有再說出任何讓人生氣的話了吧。
這人還當真是古怪的緊?
心里暗暗地將吳歧吐槽上了千萬遍,可面上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她看的出來,吳歧是愿意救吳修遠的,不管是為了兄弟之情,還是為了要‘解藥’,總之,吳修遠有救了。
“你要先跟我保證,往后再不跟吳家的公子有瓜葛。”吳歧涼涼的開了口。
梁綠珠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來,這只臭孔雀平日里看著雖是浪蕩不羈,好歹,也還是有點頭腦的人吧,如今腦子是出問題了?
怎么這么幼稚?
想想梁綠珠心中又是一陣無言,這樣的人,未免當真是一身的毛病。
當真以為吳家富甲一方,所有的女人都趨之若鶩,巴不得跟吳家扯上關系了?
要不是吳修遠的關系,她還懶得跟他廢話了。
壓下心里的不快,梁綠珠看著天,無奈開口:“好吧,我對著老天保證,我絕對不打吳家人的主意,成了吧。”
世人長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向來睚眥必報,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說出的話,也沒有一定就要遵守的道理。
在她看來,這些話,也就用力騙騙鬼,騙騙吳歧!
吳歧冷冷的看著她半響,似是要從她的表情當中,看出點什么破綻來,可是看了許久之后,終究沒有看出破綻來,這才沉聲警告:“你最好是記清楚自己的話了,否則。”
梁綠珠好笑,否則還能將她打來吃了不成。
她當真要懷疑這只孔雀腦袋出問題了,竟還愿意相信那些鬼話!
“怎么?這么快就后悔了,就不愿意了?”眼瞧著梁綠珠笑的燦爛,吳歧忍不住皺上了眉頭。
梁綠珠連忙擺手:“不,不,哪兒能啊,吳大少爺說的對,我原本就出生寒門,自然是跟吳家這樣的大家貴族沾不上邊的,這門不當戶不對,我絕不會打你和吳修遠的主意,放心放心。”
吳歧的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這時,遠遠地,只聽見有個聲音傳來:“快走,我早說了不要追,你們偏偏是不聽。”
是瘦高個的聲音!
梁綠珠屏住了呼吸,意識到那些人過來了,再不敢輕舉妄動,只怕將那些人吸引過來。
這時候,吳歧冷不丁的神獸捂住了她的嘴,顯然是害怕她大叫,將那些人引來的。
梁綠珠翻了一個白眼兒,這是有多么不相信她啊,她就不明白了,這人腦子里究竟裝的是什么,就算她再不喜歡他,好歹他們現在還是同一戰線的,她還想活命呢。
也罷,只有忍著,在救出吳修遠之前,她最好不要得罪了他,否則,這只孔雀最是記仇,還小氣,要是忽然之間反悔了,那可怎么辦?
只是,她沒有想到,那些人都已經走過了許久了,吳歧還沒有收手的意思,依舊是緊緊地捂住她的嘴巴,根本就不愿意放手。
梁綠珠覺得自己的呼吸不斷的噴在他的手上,隱隱的,總有一股藥味兒傳來,她都快要覺得自己呼吸不過來了,忙將他的手拉了下來。
吳歧皺眉,梁綠珠一變喘著氣,一邊沒好氣道:“人都走那么遠了,你這是要干什么,你要憋死我不成?”
吳歧挪開目光:“若是返回來怎么辦,更何況,我不信你。”
梁綠珠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既是不信,剛剛還讓她發誓?
他這人還當真是一個矛盾至極的人啊,不過,剛剛那藥味兒還時不時的回檔在鼻息之間,她不喜這味兒,忍不住大力的呼出了幾口氣。
吳歧意識到了什么,將剛剛捂她嘴巴的手,湊到鼻子上聞了聞,不語。
“走吧,還愣著干什么?”梁綠珠剛剛回頭就看見他正在聞著什么,面上不解,又見他別扭的將手拿來,淡淡的回了一句:“腳麻了。”
梁綠珠翻了一個白眼,暗道了一聲麻煩精,這就將手捏成了拳頭,幫他捶腿。
吳歧眉頭緊皺,看著這樣的舉動,忍不住道:“你可還是一個姑娘家?你就這么不檢點?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你沒聽說過?”
梁綠珠一時怔住,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吳歧沒想到她轉變的這么快,眼看著她滿臉不悅的模樣,顯然似是覺得他在耽擱時間,正想多說兩句,卻早聽得響動聲傳了過來。
梁綠珠透過樹林的間隙,很快就看到了吳十八,一時激動,這就往外沖去。
吳歧原本還怕她發出聲響,想故技重施的,可還沒拽住她,她已經往外頭跑了。
“吳十八,這里,你的主子在這里。”梁綠珠從來沒有覺得吳十八有這么可愛過,一時之間,招手的動作竟是十分的熱絡。
吳十八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梁綠珠這熱情模樣,忍不住回頭了兩步,差點沒猜到后面的人。
梁綠珠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太讓人懼怕了,特別是吳十八這種遭過她罪的人。
梁綠珠見吳十八不但沒有一點點的欣喜,還往后退,不由詫異:“吳十八,快,快跟我去救你家二少爺。”
“二少爺怎么了”吳十八一時擔憂,面上也多了一絲急色。
梁綠珠對于他的反應很是滿意,看來,吳十八倒也不像吳歧那么冷血,很好很好。
“你跟我來,再不去救他,真的會出事兒。”梁綠珠想要去拽吳十八,將她拉著往吳修遠的方向走,可手才剛剛伸過去,眼瞧著吳十八那忌憚的面色,吳修遠不由愣了一愣,霎時間,干笑道:“我給你引路,你可別耽擱了。”
吳十八點頭,眼見著梁綠珠面色認真,自然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這就要跟著梁綠珠走。
誰知道,林子深處忽然傳來吳歧冰涼蝕骨的聲音:“都不想要命了!”
吳十八停下腳步,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梁綠珠原本覺得吳歧是一個麻煩精,想直接跳過他,帶人先將吳修遠救了再說,誰知道,吳歧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
撇了撇嘴,梁綠珠心里十分的不滿。
只覺得這吳歧當真是個麻煩精,她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事兒這么多的人,簡直有毛病。
迎接著吳十八望過來的困惑目光,梁綠珠微微一笑,幽幽道:“你,你家公子不是沒事兒嗎,讓他在這里等等怎么了?”
自己的猜測在得到了確定之后,吳十八整個人面色一陣肅穆,再也管不得其他,這就直直的往吳歧的方向沖了去。
梁綠珠跺著腳,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吳歧就是故意的!
呼出一口氣,梁綠珠十分無奈的往吳歧藏身的方向走,這時,正好吳歧被吳十八一行人扶了出來,顯然他的腿腳還有些發麻,走路不是很利索。
“你很好啊,竟想撇下我,不管我的死活!”吳歧看著梁綠珠,冷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