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這丫頭能欺凌在她家小姐頭上了。
帶著一絲同情,梁綠珠搖了搖頭,心中暗想,今日也不過是遇見了自己罷了,往后若是遇上了較真兒的主兒,這羅朝鳳豈不是下場凄慘!
這鬼助攻啊······
“姐姐,我們走吧。”小葫蘆伸手拉著梁綠珠,他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此時此刻,也只有他爹能幫的了他們。
梁綠珠沖她柔柔一笑,這就應了他的話。
她早就不想待在這里了,她想回到柳萬金的身旁,想辦法把他帶回蓮花村。
“你笑什么笑,統統給我站住,今日我若不教訓你,日后你豈不是要上天。”珍珠上前一步,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十來個小廝往這邊走來。
梁綠珠目光一愣,小葫蘆牽著她就要走,實在是因為這里離廳房還有些距離,即便是他們要叫,柳萬金也是聽不到的。
珍珠一個眼神,早有小廝要去拉柳福祿了,柳福祿是柳萬金唯一的兒子,這些人自然都不敢傷到他,可對付梁綠珠,那便如踩死一只螞蟻還輕松。
其實,羅朝鳳還是有所顧慮的,雖然這梁綠珠看起來穿著普通,可畢竟也是柳萬金帶過來的人,人說打狗都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柳萬金對梁綠珠的態度還十分的客氣,顯然,梁綠珠對于他而言,也并不是無關緊要的一個狗奴才。
若是當真因為這事兒惹怒了柳萬金,那可如何是好?
羅朝鳳憂心忡忡,這就伸手去拉珍珠,想要阻難她:“珍珠,這事兒就算了吧,這好歹也是柳大哥帶來的人。”
珍珠回頭看向她,滿臉的不解:“小姐,你這是什么話,她一個低三下四的人,眼里就沒有你,這種眼高手低的人,若是不好好的教訓教訓她,留著她在柳老板身旁,往后你!”
之后的話,珍珠并沒有說完,可羅朝鳳卻成功的閉了嘴。
扭開了目光,羅朝鳳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默認道:“小小的警告警告就是了,可別鬧大了,畢竟,這是柳大哥帶來的人,別回頭得不償失。”
“知道了,小姐,你就別擔心了。”珍珠說著話,扭頭看向梁綠珠,目光中十分的狠辣。
小小懲戒?
怎么可能,這種人眼里就根本沒有她家小姐,若是往后,她家小姐當真和柳老板成了夫妻,柳府哪兒還有她家小姐的位置?更別說有它的位置了。
越想,她這心里就越發的火大,這事兒,她擺明了不能就此作罷。
她要狠狠地收拾收拾梁綠珠,讓她知道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因為柳福祿一直拉著梁綠珠,說什么也不松手,那些下人暫時沒敢動手,一致的去拉劉福祿,以避免一會兒將她傷著。
“救命啊,爹,救命啊。”忽然之間,劉福祿扯開了嗓門大聲喊叫了一起,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慌了。
珍珠眼見著還沒有收拾到梁綠珠,哪兒肯善罷甘休,這就呵斥了眾人一聲:“把嘴巴給他捂上,趕緊的,別一會兒引來了公子。”
眾人聽命,趕緊捂住了劉福祿的嘴,此時,眼看著劉福祿已經被人拉開了,劉福祿劇烈掙扎了起來,死死的拉著圍欄,說什么也不讓他們帶走。
珍珠看見梁綠珠落了單,好不得意:“怎么樣,現在嘴巴還敢不敢硬,別說你不是羅家的奴才,只要你有奴才命,走到了羅家,你也得叫咱們小姐一聲小姐。”
梁綠珠看著珍珠一步步的往自己這邊走來,只見她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亮,想來這珍珠也沒少欺負羅家的下人。
忽然之間,她想到了如意,幸虧如意現在在羅家少爺那里伺候,要是當真落到了她的手里,那可如何是好。
那些小廝見梁綠珠沒有反抗,早就放松了警惕,以為她跟任何一個羅家的奴才一樣,主子說要罰人,自己也得自動的認罰。
梁綠珠嘴角一勾,正準備狠狠地踩身旁壓小廝的腳背,忽然,只聽見‘撲通’一聲響動,接著,有小廝尖叫道:“不好了,小公子落水了。”
身旁,原本牽制著她的手,混身一顫,驚恐的看著河面。
珍珠也沒有心思再去收拾梁綠珠了,連忙沖著周圍的小廝道:“趕緊跳水救人,趕緊的!”
羅朝鳳也是怕了,連忙上前,擔憂道:“那可如何是好,這好端端的,怎能生出這樣的事兒來,回頭可怎么給柳大哥交代。”
珍珠聽著這話,別有意味的看了梁綠珠一眼:“小姐,你別擔心了,不是正在派人打撈嗎,柳老板可只讓那女人照看小公子,可沒叫我們照看小公子,這原本也不關我們的事情。”
“可是。”羅朝鳳終究還是擔憂不已的,她只覺得這個說法有些牽強,可,見得珍珠一直安慰性的沖她點頭,她也只好暗暗的壓下了心里的懼意。
珍珠一扭頭過去,見得根本就沒有人跳水,怒道:“怎么還不下水,趕緊的!”
其中一個禁錮著梁綠珠的人忽然雙腿打簸一般跪在了地上,低聲求饒道:“珍珠姑娘,你就饒了我們把,我們根本就不會水,這要是跳下去,也是會思路一條的。”
他只用竹竿子撈過水池子里的浮尸,可那也只是站在岸邊上打撈一下而已,他還從來沒有下過水救人。
本來就不會水,再加上想起這水池子里曾經淹死的人,她的心中,終究覺得瘆的慌。
“趕緊的,不會水也得給我下。”珍珠大聲咆哮了一聲,再不管其他,立馬去推小廝下水。
梁綠珠抬腿踢了旁邊的小廝一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脫鞋子了,徑直跳下了水。
她不能讓小葫蘆有事,絕對不能。
“珍珠姐,她跳水了。”旁邊的小廝高喊出聲,珍珠呲牙道:“就讓她跳,死了最好。”
旁邊的小廝都是詫異的看向她,卻是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了。
梁綠珠跳下水后,好不容易找到了小葫蘆,此時的小葫蘆明顯已經嗆了許多水了,整個人都暈迷不醒了,她心中擔憂,趕忙拖著他的下頜,往岸邊游了過去。
剛剛將小葫蘆送上岸,由著岸上的小廝將小葫蘆接著,她的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力道,拉著她往水下沉。
她用力的一蹬,卻如何也蹬不掉,好半響水里終于冒出了一個人頭,可不就是剛剛那個被珍珠退下水的小廝嗎?
“救我。”小廝懇求著她,梁綠珠震驚之余,整個人被他拉著往水下走,整個人也是沒了氣力,正要提醒他,讓他先松手,猝不及防的,早已經聽見珍珠陰笑的聲音傳來了:“來人啊,去拿竹竿子將他們打撈起來。”
有小廝聽了,疑慮道:“竹竿子上綁的是鐮刀,這樣下去,會傷著他們的。”
看著珍珠那陰沉沉的模樣,梁綠珠恍然明白她想干什么了,來不及感嘆這丫頭小小年紀,心思竟是這么的陰沉,她猛的蹬掉拉著他腿腳的小廝,低聲喊道:“你要是想活命,你最好別動。”梁綠珠鉆到了水下面,將他拖著往岸邊靠了靠,那小廝趕緊抓住了岸邊的臺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趁著這個空檔,梁綠珠趕緊往遠處游。
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她要趕緊趁著這個時候游到岸上,否則,她會死在這池子里。
眼看著好不容易上了岸,她縮在一旁,冷的瑟瑟發抖,一個警惕的聲音忽然傳來:“果真是你!”
這聲音·····是吳歧!
梁綠珠心中有了這個意識之后,回頭一看,果真是穿的花花綠綠的吳歧。
梁綠珠抬腳要走,也根本不想搭理他,現如今,她已經有法子支走柳萬金了,雖然這樣的法子實在是有些苦逼。
“你給我站住,三番五次的出現在柳萬金身旁,你不該解釋解釋你的別有居心?”
眼見著梁綠珠要走,吳歧冷冷的開了口,呵斥住了她所有的舉動。
梁綠珠面色變了變,恍然之間回頭:“我別有居心?柳萬金是你什么人,我就算是別有居心,也是對他別有居心,關你什么事兒!”
才剛剛將話說完,梁綠珠發現吳歧竟直直的盯著自己看,目光都不曾挪動一下。
那樣的眼神,十分的古怪。
后知后覺的梁綠珠發現吳歧居然是向著自己的胸口看來的,恍然之間,她垂頭一看,只見得自己今日穿的素白衣衫,竟凸顯了衣服里面的大紅色肚兜。
那肚兜還是早幾年的時候,她娘給做的,因著這幾年的發育,這肚兜已經顯的十分的不合身了,但越發顯的她的胸脯豐滿。
再抬頭,只見吳歧的目光依舊是放在自己身上看的,梁綠珠面色一變,抬手就扔了梁綠珠一個大嘴巴子。
“下流。”冷冷的呵斥了一聲,梁綠珠將胸口緊緊的護住,滿眼防備的看著吳歧。
吳歧被她扔了一個耳刮子之后,他才恍然回神,他捂著被打紅的臉頰,吃驚的看著梁綠珠。
要知道,自他出生到她長這么大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打過,憤怒充斥了他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