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怕她后悔,梁綠珠趕緊伸手將那銀子揣在了自己的衣兜里。
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過了半響,終是悶悶的道,:“好歹你還是得知會我一聲吧,那螃蟹若是讓你拿去干壞事兒,我豈不是知法犯法嗎?”
梁綠珠看著趙玉瑾,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這人看上去像是會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嗎?”
“這倒不像,只不過你若是知會我一聲,我便將那螃蟹給你送過來,若是你不說,那你便自己上門來取。”畢竟,他只不過是答應了梁綠珠將螃蟹送給他,并未答應他,還得送貨上門。
梁綠珠看著趙玉瑾,當真沒想到這書呆子,忽然之間腦子竟也變得靈光起來了。
“我拿了留在家里自己吃的。”
十分不情愿,梁綠珠淡淡的開了口,只是她才將這話語說出來,趙玉瑾卻是不敢置信道,:“你拿來吃,那東西還能吃,更何況,那螃蟹足足有二百斤吧,你如何吃得完?”
“有那么多?”梁綠珠瞇著眼睛,用手摸著下巴,她當真,沒想到還有二百斤呢,那若是有這么多,他還得自己盤算盤算,到底怎么處置。
那么多,拿來自己吃,那肯定是吃不了那么多的,時間久了,也不新鮮。
不如拿出去賣,可是,螃蟹在安縣,原本名聲就不好,這是往哪家賣?這可不是觸人霉頭嗎?梁綠珠皺著著眉頭,一時半會兒想不到什么辦法來。
“你在想些什么?”趙玉瑾用手在梁綠珠面前擺了擺,梁綠珠依然緩不過神來。
“趙家大兄弟,你咋到這里來了?”忽然之間,趙氏的聲音傳來,言語之間全是驚訝之色 趙玉瑾一看見趙氏過來,喚了一聲嫂子,這就起身輕笑道,:“嫂子,我與你說起的那位,幫了我大忙的姑娘,就是這位姑娘。”
趙氏聽了這話,鄙夷的看了看梁綠珠,冷笑道,:“就她,她能幫你什么忙?你不會是弄錯了吧?”
“沒有弄錯,沒有弄錯,就是仙女姐姐。”張春生在趙氏身后附和著。
趙氏扭頭瞪了張春生一眼,:“回屋子里呆著去!”
剛剛,要不是聽見張春生說趙玉瑾來了這邊,她還當真是不相信。這么一個狐媚子,當然是有點法子,竟然能將趙玉瑾給勾搭過來。
張春生悶悶的垂著腦袋,在不敢說話,可憐巴巴看著梁綠珠。
“大兄弟,你知不知道她是誰?你跟她走在一起,更會遭人笑話。”
趙氏二話不說,這就指著梁綠珠的鼻子,準備扒拉出梁綠珠跟楊家的事情,笑話,梁綠珠現在的身份,實在是尷尬。要說是寡婦也不算寡婦,要說是棄婦也不算是棄婦,這樣的女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跟她攪和在一起,哪有什么好名聲可以講。
趙玉瑾不明所以,看了看趙氏,又看了看梁綠珠,頓了頓道,:“嫂子,你?”
趙氏哼了一聲,面上全是不屑之色,:“她住我家隔壁我都覺得丟臉了,大兄弟,你怕是不知道吧,她就是那被楊家趕出來的女人。”
趙玉瑾詫異的看了看趙氏,一時半會兒有些聽不明白她這話語中的含義。
趙氏見趙玉瑾的詫異,不閑不慢的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這就是被楊榮給趕出來的人。她可是咱村里的笑話,大兄弟,你可莫要跟她站在一起,惹得一身臭。”
“這莫不是有什么誤會?”趙玉瑾面上帶笑,實在是不肯相信這樣的事兒。雖然他跟吳悠也不過見過幾次面,算下來也不是很熟悉,但是,面前的女子,勤快,踏實,機靈,活潑,雖是有些愛財,但也取之有道,這樣的姑娘,在村里那是難得一見。
楊榮那媳婦他是聽說了的,好吃懶做,平日里也是一片愚笨,不懂心疼丈夫,倒也罷了,還在外頭不三不四。
面前這姑娘,在跟自己相處的時候,就從來沒有打過別的主意。哪里像他們說的狐媚子一樣?
“你憑什么那么說我姐,你家傻子在我家,白吃白喝的。我想趕他走,我姐還攔著呢,我姐一片好心,你就是這么對我姐的。”梁雙喜在外頭聽見了屋子里的情形,一進屋,果然這趙氏在欺負她姐。
周氏拉了拉梁雙喜,不想梁雙喜再說下去,雖然,趙氏說的話不好聽,但是趙氏還是里長的媳婦,得罪不得。
“你說誰是傻子,你給我說清楚,否則我撕爛你這張嘴。”趙氏瞪著梁雙喜,一張臉脹得通紅。
梁綠珠快步上前,擋在梁雙喜面前,雙目圓睜,睨著趙氏,自己剛剛并沒有說話,不代表她可以容許別人一直欺負自己的家人。
雙喜說的不過是個事實罷了,若不是趙氏一直對自己惡言相向,雙喜也不至于替自己強出頭。
“不好了,不好了,大哥快沒命了。嫂子,你還在那里干什么?”忽然之間,蔣氏的聲音從外傳來。
趙氏正當覺得心里窩火,一股子氣兒正沒地方發,真是沒想到這蔣氏竟是撞到槍口上,竟跟她說觸霉頭的事情,一時之間,趙氏瞪圓了眼睛,沒好氣的道,:“什么死不死的,你怎么沒去死?”
蔣氏沒想到趙氏會這么罵自己,一時之間,尖著嗓門道,:“嫂子,你讓我跟你說什么好?你再不回去,大哥出個什么事兒,你回頭可沒地兒哭。”
她不過就是沒了男人,這趙氏對她就沒有一個好臉色!
她本是一片好心,竟遭她這么說了去!蔣氏二話不說,轉身往外頭走,她還不伺候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給我回來!”趙氏原本還想罵她一頓,此時聽見屋中當真有響動聲傳來,心中也是一套,這就趕緊的往外頭走,在她看來,這將是平日里膽子小,真是喜歡說東家常西家短,且還不至于有膽子在自己面前說出詛咒,自家男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