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深入交流時,自然會得到很多東西。
毫無任何防備意識下秋庭里香說了很多沒有防備意義的話。
秋庭里香十七歲出來做陪酒女郎。
前幾年的時候,她做的很艱難。
那時候,日本本土經濟萎靡,底層清酒是最暢銷的產品。
這也導致銀座這種高端消費場所陪酒女郎之間的競爭非常大。
但在最近幾年,日本經濟明顯有所恢復。
特別在最近半年,日元兌換美元幣值快速走弱下,日本經濟有了穩中向好的趨勢。
所帶來的的,就是銀座各大消費場所的生意逐漸興隆。
像秋庭里香這種陪酒女郎,也可以有了更多的收入。
這是在東京誰都知道的東西。
所以無論魏則西問什么,秋庭里香都會回答什么。
但這些誰都知道的東西放在魏則西眼里就有著很不同的意義。
魏則西能夠以26歲之齡時就掌控華經開千億資本,能夠在僅僅兩年時間就將永金系發展到華國資本界頂尖一列,靠的可從來都不僅僅是關系。
政治、經濟、金融之間的關系,他都有著非常深刻的理解。
通過收集出的各種數據看,想要達到那個目的是幾乎不可能的。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目前的日本抗風險能力是非常強的。
考慮良久后,魏則西避開秋庭里香撥出了一個號碼。
一個香港的號碼。
香港。
巨石資本香港投資公司。
一間沒有掛任何標志的辦公室里,懸掛著完整的世界地圖。
地圖上,早已被涂抹的花花綠綠。
有紅色的區域,有黃色的區域,有綠色的區域,也有黑色的區域。
面目全非的地圖讓人看得摸不著頭腦。
就像歐陽蘭。
她完全不明白趙江川為什么要把好好的一張地圖涂抹的亂七八糟。
不過,這并不重要。
男人做的事情如果讓女人都明白了,那男人還怎么撐起那片天空。
所以,歐陽蘭什么話都不說。
只是撐著下巴像花癡一樣看著她的男人。
她覺得,現在的趙江川實在是太帥了。
哪怕是僅僅一個背影,也讓她感覺瀟灑至極。
怎么會這么好看呢?
歐陽蘭心里想著。
地圖前面。
趙江川觀察著地圖思考著什么。
他的目光掃過非洲,掃過歐洲、掃過美洲,又將視線投放到了亞洲地區。
最終,他拿起手里的筆在泰國區域畫上了一個綠色標志。
之后趙江川將視線投到了華國地圖外的東和北。
韓國以及日本。
韓國,四小龍之首。
從情報部門拿到的數據看,韓國國民生產總值比香港地區要弱一點。
但以個人財富而論,韓國的人均收入要高于香港、新加坡和T彎。
停頓了片刻。
趙江川用一只筆在韓國畫出了一道黃色,又在日本區域畫出了一道紅色和黃色。
“老板。你畫這些是什么意思啊。”
終于,一直干坐著的歐陽蘭忍不住開口了。
她實在是很好奇為什么趙江川總會在地圖上涂來涂去。
在歐陽蘭的詢問下,趙江川轉過了身子。
他笑著開口道。
“這個么,是血量條。”
歐陽蘭眨了眨眼。
那雙月牙般的眼睛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呆滯。
她沒聽懂趙江川說的是什么意思。
資本家也不解釋。
他揚揚眉走到小秘書背后擁住那個身體。
幾個月沒見,他很想自家的小秘書了。
滿懷香玉后,趙江川開口道。
“小財迷。有沒有想我。”
“嗯!”
“嗯是想還是沒想。”
歐陽蘭沒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她知道資本家問的那個想代表著什么意思。
這讓她如何開口。
對此,資本家是非常不滿意的。
片刻后小秘書的臉就通紅一片了。
“快說,想我了么?”
這一次,小秘書被逼屈服了。
她氣喘吁吁道。
“想...”
不可描述的荒唐無法避免。
但只有一個人的歐陽蘭最終只能選擇哭喊投降。
良久后...
趙江川精神抖擻走出了辦公室。
對于有著強大自控力的他而言,殺敗一個敵人那是絕對不會留絲毫余地的。
這意味著兵敗如山倒的小秘書被虐的很凄慘。
凄慘到片刻就昏睡了過去。
如此結果,對于一個男人而言自然是氣質高昂。
“鈴鈴鈴...”
巨石資本首席執行官辦公室,趙江川剛做下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電話鈴聲。
“喂。”
“江川,怎么剛打你電話沒接。不會是在做辦公室小游戲吧。”
電話是魏則西打來的,一開口,就調侃了起來。
對此,趙江川笑了笑道。
“魏兄。你果然英明,連這都被你猜到了。”
“你少來吧。再英明還不是被你給忽悠到坑里了。”
“哈哈,如何。”
“嗯。世界果然很大,但我會盡量讓你不再孤單。”
“我不得不強調一遍。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有很多女朋友,所以我只能說愛慕騷瑞,我不搞基。”
兩人許久不見,免不了一番互相客套。
但在你吹我損之后,魏則西突然轉變語氣態度說道。
“老板。”
老板,不是名字。
魏則西這么叫只有一個原因。
現在的他,是巨石資本亞洲區域運營總監。
這個稱呼讓趙江川揚了揚眉。
他知道,魏則西是要說工作上的事情了。
“根據我在日本的調查,我們的第二個目標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當然不可能實現。日本好歹是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科技和經濟實力都不是其他國家能夠比的。四小龍加起來,都不是現在的日本對手。”
“那我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我要確認在我們第一序列目標實施后,日本政府有多少能力去幫助那些財團。既然要出手,你不覺一次性徹底打爆那些古老的門閥更有意思么?”
“這個我相當贊同。如果日本的財閥可以減少一半,那日本的凝聚力就會被打垮一半。那對我們、對我們的我們而言,都是非常有好處的。”
“魏兄,你這話讓我很想笑啊。怎么以前就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么高的愛國情操呢?”
“因為就像你說的,世界這么大啊!”
“哈哈...”
“不過老板,就算我們的第一序列目標,估計都很難實現,以公司目前能夠調配的資金,恐怕無法執行支撐這個龐大的家伙。我初步計算了下,要想做起這個市場,起碼要五百億美元。即便我們手里能夠掌控亞洲的橡膠現貨,也是如此。只會多不會少。”
第一序列目標。
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計劃。
巨石資本最高機密。
知道的人,目前只有魏則西、趙江川兩個人。
這是趙江川在很久之前就有的一個龐大戰略計劃。
因為站在他的位置上很清楚一件事,太過龐大的資金只是紙面財富。
除了能夠在普通人面前裝裝逼只會引起外界的覬覦。
所以這種財富是很難長久的。
而泰國,則是將這種財富化為資本的一個契機。
一個可退可守可賣的契機。
“這個你不用擔心,資金從來都不是問題。相信我。”
魏則西默然了片刻。
在消化了一些東西后,他才繼續道。
“那一切按照之前的計劃進行?”
“嗯。不過要小心一點,如果被日本方面發現我們的動作,恐怕會遭到強烈狙擊的。”
“我會注意的。但是這么大資金運作,早晚會被他們察覺到的。”
“三年。我們需要至少三年的時間。”
“好的。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后,趙江川臉上還殘留著笑容。
有著魏則西的加入,那他就可以抽出時間去做一些事情了。
至于錢的問題,那從來不是問題。
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那更不是問題。
所以,趙江川收斂笑容無聲嘆了一口氣。
即便是他掌握著大勢的方向,也無法決定真正的大勢走向。
巨石資本想要再各種契機下崛起,必須得擴大自身的影響力。
因為,現在的問題是錢無法結局的問題。
所有的一切,終究只是華爾街的生意。
在這個世界上,賺錢的辦法有很多。
但從來不變的是。
出力不賺錢,賺錢不出力。
越累越不賺錢,越賺錢的就越輕松。
十年前,劉漢濤不明白這個道理。
而如今四十歲的他,終于懂得了這個最淺顯的道理。
要想賺更多的錢,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錢賺錢。
錢生錢,錢再生錢。
長此往復,才是生財之道。
在明白了這個道理后劉漢濤就選擇了以錢生錢。
不過有一點劉漢濤很清楚。
這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想賺錢。
它意味著,天下就不存在絕對賺錢的生財之道。
否則,又如何會有窮人。
多大的收益往往總會伴隨著多高的風險。
所以劉漢濤選擇了一個最保險的錢生錢方式。
那就是,存銀行。
穩賺不虧。
老實人,不占便宜就不會吃虧的。
對此,劉漢濤深信不疑。
但最近,劉漢濤又發起了愁。
從去年六月份開始,香港金管局根據美聯儲利率決議連續下調了四次利率。
累計達到了百分之一點七五。
看上去很少。
但日子是不能這么算的。
劉漢濤是一家五金店的老板。
每個月營業流水大概在十二萬港幣。
扣掉七七八八,每個月大概能賺到六萬左右。
下調百分之一點七五的利息,就等于它每個月的收益要下調這么多。
日子不可以長算。
一百萬少一萬七千五。
一年、三年、五年下去。
存銀行的利息收益就會跟不上通貨膨脹速度了。
所以劉漢濤為這個一直很心煩。
他有四個孩子要養。
按照原來的銀行收益,劉漢濤兩百萬存款可以用利息減輕很大負擔。
而如今,光靠利息收益已經幫不上什么忙了。
加上最近幾年香港本土企業搬遷至大陸的越來越多,五金店的生意也能夠感覺到明顯下降。
如果一直這么下去,那將來一家人怕是生活都會成為難題。
作為一家之主,劉漢濤不得不考慮該選擇更好的錢生錢辦法了。
生意不溫不火的店里,劉漢濤在招呼完一名顧客后,百賴無聊的看著電視。
這是他重復了好幾年的生活習慣。
進貨、賣貨,看看電視節目。
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一點。
每一天,像是回放的電影一樣不斷重復著。
沒有任何樂趣可言。
但這就是生活。
忽然,劉漢濤的眼睛亮了下。
電視上播放著的一條廣告引起了他的濃厚興趣。
香港知名動作明星房是龍的頭像跳了出來。
他捧著一個大金元寶笑著說道。
“選理財,我就用渣打銀行的興隆壹號。年化百分之十三的收益,千萬不要錯過。”
對于臭名昭著的房是龍,劉漢濤一向不感冒。
不過,廣告的內容卻讓他的心思活絡起來。
銀行代表著絕對穩賺。
十年的存款經驗告訴他,只要存銀行的錢根本不會賠錢。
比炒股、比去投資穩健的多。
百分之十三的收益 那一年豈不是就有二十三萬。
劉漢濤的眼睛亮了起來。
渣打銀行,行政總監辦公室。
張小蕾在統計著下面最近遞上來的工作記錄。
她的神色很專注。
著著咖啡色西裝的她,似乎有著一絲成熟的味道。
和一年前那個還很青澀的張小蕾相比,多了一些什么,又少了一些什么。
對此,坐在辦公室泡著茶的趙江川露出了一絲笑容。
培養一個女人成為女強人的感覺,好像挺不錯的。
“嘩啦啦...”
趙江川端起茶杯給自己添了一杯水后輕輕抿了一口。
色翠,香郁,味甘。
正是西湖龍井。
“噠噠噠...”
半小時后,統計完數據的張小蕾拿著最終結果踩著高跟鞋走到了趙江川面前。
如今的她對趙江川沒有了那種畏懼。
因為她發現,趙江川對她真的沒什么興趣。
這個發現,曾經讓張小蕾輕松過。
只是在輕松之余,她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很復雜的感覺。
“嘩啦啦...”
趙江川揚起茶壺親自幫張小蕾倒了一杯茶,在推到了對面后,他溫和開口道。
“坐。”
聲音既出,張小蕾依言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