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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有求必應的只有自己

  桑尼計算的很好。

  只要可以穩住38的前低,就可以讓泰銖形成一個平行雙底的底部構筑可能。

  因為在技術上而言,W形態的雙底有很大可能會形成超跌反轉走勢。

  那樣的話,市場賣盤就會因為面臨技術性不確定而主動平倉。

  這對于目前的泰銖而言,就可以獲得一個喘息的時機。

  桑尼的想法很美好。

  但很多美好的想法,總會遇到殘酷的事實。

  桑尼怎么也沒想到,有人根本就沒給他這個喘息的機會。

  開封,趙家莊。

  一架直升飛機在嗡嗡響著。

  幾十米的地方外,老趙家一大家子在依依惜別著。

  臉上布滿皺紋的趙東漢手里提著一壺芝麻油。

  他老實巴交道。

  “東來,咱們地里自己見的香油,賣也賣不了幾個錢,你拿鷺島吃去。下火。”

  趙東來哭笑不得,他連忙推辭道。

  “哥。鷺島那邊啥都不缺的。”

  “我讓你拿著就拿著。”

  趙東來無奈,只得伸手接過了那一壺芝麻油。

  不多。

  但卻很重。

  七八斤的油壺,裝了滿滿一壺。

  哪怕沒有打開蓋子,也能聞到芝麻那特有的香味。

  香油。

  真的很香。

  加上幾個點,就可以下火消炎。

  也許是聞了之后火下的太多,趙東來變得有些水。

  眼里,不知不覺就有了水。

  多少年了。

  可不管過了多少年,總有個人總會把家里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

  小時候,那個人會把自己的紅薯饅頭給沒吃飽的自己。

  讀書的時候,那個人會把自己的鉛筆和撿到的磨石給自己。

  趙東來連忙背過頭去。

  直到把眼里的水霧又憋回去,他才轉過頭道。

  “哥。你就跟我一起到鷺島吧。孩子們現在也不用你照顧了,你跟我嫂子在家有啥意思。”

  “呵呵...”

  趙東漢笑了下,他拿出一包煙掏出一根遞給了趙東來,然后自己卻習慣性的抽起了煙袋鍋。

  “吧嗒...”

  趙東漢抽了兩口后,他才開口道。

  “東來,你出息了,生了個兒子更出息。我打心眼里是高興。

  可是咱們都不在家的話,誰給咱爹媽燒紙啊。

  那在下頭要是沒錢花,餓著了怎么辦。你說是不是。

  這大城市啊我就不去了,鳳芝這丫頭出去見見世面就行,我跟你嫂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跑恁遠干啥。”

  趙東來沉默了。

  在沉默之下更有著深深的愧疚。

  當年他大學畢業的時候十里八鄉都聞風來道賀。

  光宗耀祖啊。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自己父母臉上的笑容。

  可是,他這個人人夸張令人羨慕的大學生卻根本沒為自己的父母做過什么。

  相反是當年沒給家里添加任何負擔的趙東漢做了太多太多。

  父母年邁時,是趙東漢端屎端尿伺候過來的。

  父母過世時,是趙東漢滿村子張羅著下葬的。

  他這個讀書上學把家里讀到更窮的大學生卻什么都沒做。

  仗義總是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

  趙東來忽然發現,他這個讀過書走出農村的人欠下了太多太多還不上的恩情。

  “哥。對不起!”

  在趙東來的道歉下,趙東漢楞了下。

  然后才咧咧嘴露出一口黃牙道。

  “老三。我看著你長大的,明白你心里咋想。在外面好好干就行,咱趙家好歹是姓趙,好像還是始皇帝后代呢,只要你別學村里那些支書隊長不當人就行。”

  趙東來有些懵。

  這什么跟什么嘛。

  他怪異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道。

  “哥。我怎么就不知道咱們跟秦始皇有啥關系。”

  “天下趙姓是一家,連這都不懂,虧你還讀了那么多年書呢!”

  兩兄弟,沒頭沒尾的扯起了祖宗家譜。

  那一副認真較勁的樣子,讓身邊跟著的妯娌倆暗笑不已。

  不過兩個女人都沒開口插話。

  男人家說事,女人還是只聽就好。

  “行了。老子不跟你說了,你別以為讀過書就比老子懂得東西多。”

  趙東漢有些較上勁了。

  張口老子閉口老子的訓起了趙東來。

  如此,趙東來只能認慫。

  誰讓大兄如父。

  他這個不是大兄的大兄,比真的大兄更是大兄。

  “哥。你說的對。咱們是始皇帝后裔,是宋太祖直系子孫。我一定不給祖宗丟臉,絕不跟那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

  “這還差不多。”

  “嘿嘿...”

  不遠處。

  趙家兄妹也在互相告別著。

  不過這一次,是趙江川兄妹在跟趙江南告別。

  因為趙江川說服了趙東漢,準備帶趙鳳芝出去長長見識。

  他的理由很簡單,也很真實。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呆在農村的圈子,那趙鳳芝將來很難脫離這個層次。

  即便是趙家現在不缺錢,那也充其量被人當個暴發戶。

  將來,無非是找個家庭背景好一點的嫁過去。

  但如果可以看到更大的世界,那對于一個人的眼界個修養都會有很大提升。

  也只有開闊了眼界,一個人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所以趙東漢同意了。

  他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齡,趙東漢又如何不明白天命是什么。

  人字在上。

  人自己的選擇是命。

  跟對人,遇對人也是命。

  作為一個父親,誰又不想自己的兒女有更好的命運。

  “哥。現在爹跟媽聽不見,你就跟我們說說有沒有在學校談對象。”

  趙鳳芝總是調皮活潑的。

  遠行在即,還很年輕的她完全沒有什么傷感之色。

  只顧調侃著自己的老哥。

  趙江南也總是含蓄城市的。

  在妹妹的調侃下,趙江南為難道。

  “勉強算吧。不過希望不大,她一直想出國留學。恐怕以后很難在一起。”

  “你可以勸她別出國啊。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是可以放棄一切的。”

  趙江南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如果那么容易勸,他又如何會到現在求而不得。

  他太清楚出國對于她意味著什么。

  每一次兩人出去,她都會提到國外的世界多么美好和多姿多彩。

  那對國外的憧憬和執念,又豈是那么容易勸的。

  一旁的趙江川看出了苗頭不對。

  他連忙打岔道。

  “鳳芝,你怎么知道喜歡一個人就可以放棄一切的。老實說,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趙鳳芝不干了。

  她紅著臉驕斥道。

  “川哥。你壞死了。就知道取笑人。”

  “哈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算什么取笑。”

  “你就是欺負人。人家明明沒有,你還問,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沒有什么?”

  “你討厭,明知故問,我不跟你這個大壞蛋說了。”

  趙鳳芝說話,紅著臉跑開了。

  只留下趙江川和趙江南兩兄弟相視一笑。

  但轉瞬,趙江川就收斂了笑容。

  他拍了拍趙江南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江南。有些事有些人,未必值得去追求的。這個世界上,真正能有求必應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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