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子不是一萬么?怎么成一百萬了。
張華還在震驚何天涯那恐怖的一拳,在聽到趙江川的話后,又陷入更深的懵逼狀態中。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的他,像是被何天涯那恐怖的一拳砸中腦袋一樣,呆呆看著地上被砸爛掉的桌子。
何天涯的臉上哪里還有得意。
兩眼睜到溜圓,那簡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張破桌子居然值一百萬?
何天涯很想不信,可是趙江川怒目圓睜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是一百萬,以趙江川的身家哪里會發這么大的火。
何天涯有了一種想把自己給打死的沖動。
可是紅著臉愣是連吭都沒敢吭一聲。
心虛啊。
趙江川一臉怒火,何天涯知道現在的他很生氣,所以一顆腦袋幾乎低到了褲襠里去。
只不過,何天涯不知道。
趙江川心里那是非常滿意,在看到何天涯被嚇得頭都不敢抬時更是奸笑不已。
何天涯的脾氣他知根知底。
這廝什么都好,就是桀驁不馴一身臭脾氣讓人非常無語。
平時有他在的時候還能壓住這家伙的臭脾氣,可如果他不在,那這家伙就會隨時成為一個破壞機器。
上一世,趙江川用了幾年的時間才把何天涯的臭脾氣給抹平。
畢竟武力只是防御上的威懾手段罷了,靠著武力永遠不會解決真正的問題,他需要的并不是一個打打殺殺的暴力機器。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趙江川一直最擔心的就是,如果何天涯的脾氣不收斂,總有一天會收不住手惹出大麻煩來。
現在可是在國內,不像在資本主義國家,有錢能夠搞定所有逇事情,紅色政權之下根本就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的。
一旦哪天何天涯捅了大簍子用錢擺不平,那就是潑天大禍。
所以趙江川在看到何天涯發火的時候也故意不去阻止,任由他一拳將那桌子打的稀巴爛。
只要能用錢將這家伙的脾氣收拾住,一萬塊連個屁都不算。
何天涯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不敢抬頭。
自從來到魔都之后,他什么事情都沒干過,不管大事小事張華都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只需要去走個過場就行。
就連掛在他明顯的暗水國際,都是張華領著他去辦的工商備案。
甚至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工商備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他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牽線木偶,感覺不到自己存在的任何價值。
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不懂。
這讓何天涯覺得,趙江川就是照顧他才讓他一起跟著來魔都的,他就是個沒什么卵用的閑人。
如果他真像趙江川平時夸的那么有用,以前就不會混到連給父輩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做不到了。
對于一個桀驁不馴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來說,恐怕在沒有比感覺自己沒用還要更重的打擊了。
所有,何天涯的惱羞成怒只是想證明自己的價值。他想讓張華知道,更想讓趙江川看看他也是有用的人。
可是他真沒想到,那一拳居然會有那么高的價值。
整整一百萬的價值。
一百萬。
對于何天涯而言,就是把他賣一萬次也肯定是賣不了一百萬。
現在倒好,一拳就把一百萬給砸沒了。
“小…小川,對不起,我不知道…..”
“行了行了,爛都已經爛了。不過桌子是你打壞的,這是公司的財產,所以這錢以后就從你工資里扣了,下回脾氣別再這么沖了,知道么!”
何天涯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
趙江川之前給他的那一百萬說是從工資里扣,現在這一百萬又說從工資里扣。
什么意思何天涯哪里還不清楚。
他一天到晚除了吃跟睡之外什么都沒干,也什么都干不了,什么都沒干又從哪里來的工資。
所以,何天涯更慚愧了。
擺明了,這是趙江川在照顧他的自尊,不想他在張華面前丟了面子。
何天涯攥了攥拳頭。
以后說什么也不能這么沖動了,幫不了小川大忙,那怎么也不能幫他制造麻煩才是。
張華已經從震驚中醒悟過來。
一萬的檀木桌子生生變成了一百萬。
黑,真他媽的黑。
以張華的老奸巨猾哪里會不知道趙江川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再看何天涯那傻小子,攥著拳頭紅著眼的樣子,感動的只差眼淚沒流出來了。
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特么的,怎么以前居然會跟這么一個傻小子計較。
陰險,趙江川這家伙真是太陰險了。
忽然的,張華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何天涯那傻小子擺明了是被趙江川算計了一把,那他會被會…
幾乎是本能使然,張華心里突然有些疑惑。
不過他也不敢確定。
關鍵是,現在已經上了賊船。
張華全部身家都已經砸到了閃石投資里面,就算是被趙江川陰了,現在他也只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讓趙江川知道,因為他的一次偶然算計居然讓張華差點聯想到真相的話。
那恐怕就會明白什么叫收之桑榆,失之桑榆了。
魔都證券交易所是華國大陸兩所證券交易所之一,創立于1990年11月26日,位于東浦新區外灘的浦江飯店。
在此之前,華國第一家正式的證券交易所則成立于民國三十五年(1946年)9月9日。
當時證券交易所第一屆理事長:上海大亨杜月笙。
常務理事:徐寄庼、王志莘、徐維明、莊叔豪、瞿季剛、鄭筱舟。
證券歷史的風風雨雨同樣見證了華國近百年的坎坷歲月。
下午一點。
浦江飯店門口。
趙江川負手而立,何天涯和張華站在他身后兩側。
魔都證券交易所(ShanghaiStockEx插nge)。
趙江川抬頭看著浦江飯店上方掛著的那一排繁體字和那一串英文,眼神意味難明。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他第一次到魔都證券交易所。
趙江川太清楚這家交易所成立會對后世有著怎么樣的深遠影響,證券交易所的建立,有著劃時代的重大意義,它意味著華國的資本市場正式放開。
也正是這家交易所,在未來二十年將會見證華國金融歷史的每一次重大變遷。
這對于前世一直扎根在資本市場的趙江川而言,同樣有著非凡的意義,見證時代變遷的意義。
趙江川身后的兩人沒有打擾他的感慨,哪怕他們不明白為什么趙江川會如此感慨。
張華是不敢。
現在的趙江川,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發,似乎就有一種隱隱的威壓,讓張華不由自主就閉住了呼吸。
何天涯是不愿,他能夠感受到趙江川那種復雜情緒,所以不愿去打擾他。
趙江川站在那一排字下看了整整一分。
似乎是在憑吊一個時代的黯然落幕,也似乎是在展望一個即將到來的輝煌大世,又好像是在敬仰歷史的曲折復雜。
之后才邁動腳步向前走去。
張華和何天涯對望一眼,接著互相瞪了一眼才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