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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人都很賤

  玲玲姐?

  張叔?

  我跟你這是第二次見面,我女兒你連見都沒見過,我們跟你沒那么熟好不好。

  你特么聽不明白我說的話?

  趙江川的無恥已經刷新了張華的三觀,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張華算是明白了,再這么跟這小子扯皮下去,以這小子的無恥,沒準一會就特么又要改稱呼了。

  張華懶得再跟趙江川扯皮下去,不然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控制住脾氣。

  他打了個哈哈道:“在魔都讀書,沒在鷺島,等以后有機會可以介紹你們年輕認識下。”

  “沒…”

  張華一看趙江川又要插話,他臉都差點綠了,以趙江川打蛇隨棍上的嘴皮子,哪里還敢給他接話的機會。

  “小兄弟啊,我是過來人,比你多吃了幾年飯,有的東西比你可能要懂得多些。

  這人啊,其實有本事的人不少。

  但為啥能力差不多的人,有的可以混的風生水起,又的就是那滄海一粟呢。

  如果不說背景什么的,其實跟運道有很大關系的。

  就像市場的行情一樣,運氣也是漲漲跌跌的,要想成大事呢,一定要在運氣好的時候去做,運氣不好的時候少做,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張華的目的很簡單,他浪費這么多口舌甚至連脾氣都不發。無非是希望趙江川暫時不要兌現走人。

  四十萬啊,又不是四十萬冥幣,要是趙江川開口說要拿錢走人,他就得貼出去這么一大筆利潤。

  沒錯,對賭行錢是掙得容易,可場地費、人工費、各種關系打點費用什么的,都是錢啊。

  所以只要有半點可能,張華都希望說服趙江川繼續做下去。

  因為從理論上來說,做一次賺錢概率是百分之五十,再做一次賺錢的概率就是百分之五十的百分之五十。

  幾何方式算下去,想要真的賺錢,那到最后能賺錢的概率簡直就是微乎其微。

  只要趙江川繼續做下去,那到最后基本上妥妥的再虧回來,這可都是張華自身的經驗,不然他也不會開對賭行這種行當了。

  趙江川怎么可能看不出張華的打算,從他一進門就知道張華想放什么屁。

  不然以他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才不會跟張華在這里故意裝傻充愣使勁扯皮。

  無非就是希望旁敲側擊了解下張華的背景和人際關系,不然這么多錢放到對賭行這種地方,那心里實在是沒底。

  收獲倒是有了,不過不大。

  張華有一個女兒,叫張玲玲,在魔都讀大四。

  畢業后就會出國留學。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1978年到1994年,國內匯率實行雙軌制,是人民幣歷史上貶值最厲害的時間。

  出國潮爆發和貨幣發行量加大,央行掛牌價的人民幣從一塊多貶值到了八塊七左右。

  由于資本流出有管制,一些急需出國的人只能走黑市流通,黑市差不多走在十塊錢兌換一美元的價格。

  也就是說張華的女兒如果出國,以美國的花銷,估計幾年下來百八十萬肯定得要的。

  萬邦大廈門前的那輛賓利,據說也是張華的,雖然是從海上過來的走私車,不過怎么也得值個百八十萬。

  這些信息綜合下來,趙江川很快就得出了結論,張華的身家保守估計在五百萬以上,并且只會多不會少,不然根本就沒法支撐這么龐大的開支。

  張華可能永遠都想不到,他隨意幾句話就會被趙江川計算出這么多東西,否則他一定很后悔自己拉來這么一個肥羊。

  不過令趙江川稍感意外的是,他沒想到張華居然會說出一番運氣的理論。

  他當然明白張華這套說辭是什么目的,但張華能夠說出這么一番話,已經很接近交易中的本質了。

  不過趙江川能感覺到,張華這么說無非是想忽悠他罷了,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他這一通亂扯已經快接觸到某種真相了。

  對于張華的打算,趙江川那是心知肚明,一想到將來張華知道了結果,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順著張華的語氣,趙江川忍不住調侃道:“張老板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在家的時候我爹打牌就是這樣的,贏得時候一手爛牌都能贏,輸的時候拿倆炸彈照樣輸,好像真跟你說的一樣啊!”

  張華總算是吐了一口氣,暗嘆一聲這小子總算上路了,也算是沒白瞎他一番口舌。

  張華露出一種非常誠懇的笑容道:“要不是你小子叫我一聲張叔,這種東西我才不會告訴你呢,這交易啊,就跟打牌其實一樣,賺錢的時候盡量多做,虧錢的時候一定要少做。”

  丫的,這老小子一點虧都不肯吃嘛,剛才還一臉不情愿,現在就升級成叔叔輩了。

  趙江川暗罵一聲。

  不過臉上卻帶上了最真誠的笑容,那種經過專門訓練的表情,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

  “張叔,那你說現在國債做多還是做空好,已經漲這么了多我心里沒底啊。”

  趙江川語氣里的誠懇連他自己都快信了,張華當然是也深信不疑。

  所以,他被嚇了一跳。

  漲這么多肯定要跌的,再被這小子做空賺錢的話,他內褲不是都得虧出去。

  不行,得想個辦法讓他繼續做多。

  “我聽消息說啊,國債現在上面的多頭大軍是華經開,知道華經開是什么背景么?”

  趙江川一愕,轉瞬在明白張華的意圖后差點沒笑出聲。

  有這么給自己挖坑的么。

  “咳咳…”

  趙江川只能先把頭低下去,在憋了好久才終于把想笑的感覺給憋下去。

  他很配合道:“不知道。”

  張華故作神秘的先是用手指了指天花板,然后才壓低聲音說。

  “知道為啥以前咱們國內有八十八家信托公司,現在就只剩下華經開了么,人家上面有人。”

  “你是說?”

  “財政部,還用我說么?”

  趙江川很“驚訝”的說:“那不是手眼通天了?”

  “你說呢?”

  張華這話說的那是很有水平,做了十幾年的生意,他很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人都很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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