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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佛道本一家

  道空的模樣,讓一旁的沈衣雪都禁不住牙齒發酸,軒轅昰和孔微海的表情這才竟是出奇的一致,同樣都是撇著嘴,一臉不屑的神情。

  見道空突然僵住,三個人也是同時一愣,此刻見言寂的真氣能夠克制那血霧,道空本來都欣喜若狂了,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一副好像見了鬼似的表情?

  還是他踩到了狗屎?

  道空當然沒有踩到狗屎,別說佛宗沒有狗,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跑到佛宗宗主所在的禪房附近來拉屎;就算是當真拉了屎,方才房倒屋塌,也都被掩蓋地差不多了,自然不會被道空的一雙貴足給踩中。

  道空只是太興奮了,其實也不光是他,可以說是在場的所有人,雖然一開始都詫異于突然出現的青黑色圓球,可后來又都被如默的慘狀給吸引了目光。道空更是被之后言寂的真氣吸引的心神,一時忘了看腳下,結果一腳就踩到了那顆突然從土里冒出來的那顆人頭大小的青黑色圓球上面!

  所有青黑色的鬼氣,血色霧氣,都是從那個橢圓形,狀如鵝蛋的球上面,冒出來的!

  那一小團血霧,就幾乎要了如默的一條手臂,如今他一腳才到著冒出血霧的圓球,這后果…

  冷汗,一滴,又一滴,在道空的腦門上就匯聚成了小溪,順著他的眉峰,眼睛,顴骨,一道又一道,歡快無比地就流淌了下來。

  除了昏死過去的如默,其他的人也都被道空給嚇了一跳,目光全都落到他那只踩著青黑色大圓球的腳上。

  這圓球,能散發出鬼霧,血霧來,也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若是讓道空一腳踩破了,他們這些人,只怕全都難以幸免。

  軒轅昰幾乎是下意識地護住沈衣雪就往后退,孔微海雖然面色依舊不屑,然而目光深處,卻已經多了一絲凝重,身子繃緊,隨時做好了飄身后退的姿勢。

  言寂目光幽幽,讓人一時無法看透情緒,卻也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步。

  剩下如慧和如塵兩個,臉色慘白,對視一眼之后,也是同時后退,那如慧還不忘提醒:“宗主,你可千萬不要將那圓球踩破了,否者咱們整個佛宗都完了!”

  如塵也道:“宗主,你就不能將腳拿開么?”

  道空將眾人的神色動作都看在眼里,心中都來不及感嘆人情冷暖,就聽到了如塵的話,頓時沒好氣地道:“若是能夠挪開腳,我還用得著你提醒?”

  原來就在道空的鞋底剛剛挨到那顆大圓球的時候,那顆圓球竟自內部生出一股極大的吸力,似要將道空整個人都吸到里面去一般,他自然也擔心一腳下去會將那圓球踩碎,因此拼了老命地抬著自己的腳,而因為之前如默的慘狀,他又不敢動用真氣,不消片刻,就已經臉紅脖子粗,臉上的汗珠子更是噗噠噗噠地往下掉。

  偏偏孔微海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聲音云淡風輕,卻是朝著言寂說的:“宗主,你都想人家告辭半天了,怎么還不走?”

  道空心里那個氣,恨不得將孔微海那張嘴給縫起來,然而想要言寂的真氣能夠克制那血霧,哪里還敢讓人走,只得再次出言哀求:“佛道本是一家,在神界千萬年來,一直都是相護扶持,共同抵御魔界…”

  那血色霧氣散逸出來的并不止一縷,就在幾個人說話的工夫,兩縷青黑色的鬼氣夾雜著血色霧氣,一左一右,幾乎同時悠悠蕩蕩地飄到了軒轅昰和雪兒面前,軒轅昰面色一冷,手中的戰天劍就格擋了過去。

  而沈衣雪幾乎也在同時出手,手中的伽藍冰魄針散發出一片七彩虹芒,急速旋轉如同盾牌一般迎了上去!

  劍氣縱橫,轉眼之間那青黑色與血色混雜的霧氣就被削得細碎無比,若非肉眼細看,幾乎都要看不出來。同時沈衣雪的七彩光盾仿佛有吸力的漩渦,竟然將那鬼霧與血霧同時吸收了進去,然后,就沒了然后。

  那混雜著血色霧氣的鬼霧,好像被沈衣雪的七彩漩渦同化吸收,竟是再無一絲一縷散溢出來!

  道空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這樣一番情景,眼看著因為“魔界”二字出口,臉色再次變得難看起來的軒轅昰,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將方才的話給收回來。

  果然,在聽到“共同抵御魔界”幾個字之后,軒轅昰的臉色就再一次變得難看起來,或者說自從莫名出現在神界之后,他的臉色就沒好看過。

  毫不顧忌的摟住沈衣雪纖腰就往回走:“丫頭,趕緊走,省的等下人家聯起手來對付咱們這兩個魔修!”

  這話,不但是沖著臉紅脖子粗,卻又將腸子都悔青的道空說,同樣也是朝著言寂說的。畢竟在軒轅昰看來,若非言寂縱容默許,云山老祖又怎么敢動用天道空間之力,險些將沈衣雪的真魂都拉出體外?

  甚至,在軒轅昰眼里,言寂根本就是罪魁禍首!若是他和沈衣雪一發現這里是神界就立刻去尋找通道,哪里會有后來這許多麻煩?

  言寂默默地承受著軒轅昰的指責,不發一言,只是垂眸望著自己的腳尖,似乎哪里有什么能夠吸引他的地方一樣。

  空氣中,除了幾縷夾雜著血霧的青黑色鬼霧在飄來蕩去,竟然出奇的安靜尷尬起來。

  鬼霧飄到孔微海面前,他藍幽幽的真氣凝成無數細針迎上,這種能夠腐蝕佛修真氣,血肉的血霧,竟然也好像遭到了腐蝕一般,迅速變成了褐色,轉眼消散,只剩下了那一縷青黑色的鬼霧。

  沈衣雪見狀,手中的伽藍冰魄針再次爆發出七彩光芒擋在孔微海面前,算是暫時化解了他的危機。

  而另外幾縷卻全都好像長了眼睛,分別朝著道空,如慧和如塵三人飄了過去,更有甚者,竟是直接朝上,朝著上空金色的結界而去!

  如慧和如塵因為心中已經有所防備,幾乎同時撤身后退,金色的真氣凝聚成盾,試圖將那混雜在一切的霧氣擋住。

  卻不料金色的佛修真氣一碰到鬼霧中夾雜的血霧,就立刻被腐蝕出了大小不一的破洞出來,剩下的青黑色鬼霧緊跟著就鉆了過來,幾乎到了二人眼前!

  金色的真氣再次耀起,總算是將那青黑色的鬼霧擋住,震散,只是二人卻是同時白了臉色,額頭上冷汗都冒了出來,尤其是如慧,嘴唇都在不停地哆嗦著。

  最悲慘的反而的道空,因為他腳上踩著那青黑色圓球的緣故,又因為如默的慘狀,此刻眼看著那混雜著血霧的鬼霧飄到離鼻尖不足一寸距離,卻冷是不敢動用自身真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成了對眼!

  他本能地張嘴朝著那青黑中夾雜著血色的霧氣用力吹去,眼瞼那霧氣蕩開了一點,連忙朝著言寂大叫,聲音中卻已經多了一絲哀求之意:“言寂宗主…”

  言寂終究是心中不忍,正要有所動作,卻不料身后的孔微海一句話再次輕輕飄來:“宗主,難道怎么進佛宗不容易,出去竟也要如此困難?”

  這竟是將之前佛宗不肯讓四個人進入結界之內的前賬,再一次翻了出來。

  道空心中恨得咬牙,然而此刻卻不敢對孔微海發作,只得厚著臉皮賠笑:“那都是誤會,誤會…”

  孔微海卻是依舊輕輕搖頭:“怎么能是誤會呢,我們道宗的人,都和天魔女狼狽為奸了。”

  道空恨不得沖上前去將孔微海的脖子給掐斷,這個人怎么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呢?沒看到他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嗎?

  佛宗的宗主,也有類似于道宗宗主的能力,能夠通過神念與修為高于自己的修者大能溝通,就在方才道空吹開霧氣的時候,腦海中已經收到了三四次正在維護結界的廣慧等四人傳來的消息!

  這中突然從地下冒出來,散發著鬼霧和血霧的大圓球,可不止他腳下踩的這一個,在廣慧等四人出也出現了,只是那四個人沒有如他這個宗主倒霉,直接踩上去罷了。

  然而情況似乎也并不容樂觀,那四個地方出現的圓球,散發出來的血霧,就算廣慧等四人的真氣當中帶了各自領悟的天道之力,也只能是延緩其腐蝕佛修真氣的速度而已,并不能如同沈衣雪和言寂等人這般,直接將其打散,或者同化消失。

  換句話說,此刻的佛宗,只是單純地依靠廣慧等人維持結界,已經不足以抵御鬼霧,因為那專門針對佛修的血霧出現,若是沒有道宗的人相助,被那鬼霧完全占據恐怕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所以,此刻的道空還真不敢再得罪言寂和孔微海,他心中也明白孔微海不是個好說話的,于是將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言寂。

  言寂心中冷笑,終于是如道空所愿,輕輕開口:“言寂一人之力,終究是有限,恐怕難以對付如此眾多的血霧…”

  “那便請道宗的修者全都來我佛宗!”道空聞言心中一喜,連忙開口,“我佛宗地方雖然不大,然而芥子須彌的功法,還是能夠拿得出手,將這空間擴展,暫時容納下所有道宗修者,應該還不成問題。”

  “佛宗法術高強,言寂自然是心服口服。”言寂說著心服口服,卻讓人聽不到一絲一毫的真心實意,反而是更加愁眉苦臉起來,“對于道空法師的盛情,我道宗中人自然也全然不疑,只是…”

  “全然不疑”四個字落在道空耳中,自然又是無比嘲諷,只是此刻性命難保,道空也就只有厚著臉皮當做聽不出來,卻不料言寂突然再次頓住,忍不住又問:“還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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