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客旅,什么是客旅,誰是客旅?
“定義之前,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人類的第一對夫妻,亞丹和伊吾是不是客旅?人類的第二代中那個殺人犯,該隱,是不是客旅?
“沒有人回答?看你們一臉懵圈的樣子,似乎對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印象?
“不對啊!原來你們不知道,可以理解,可是百里良騮他們不是到了一點原嗎?
“那里不是從人類被造一直就住在里面,直到被撒旦誘惑犯罪被造物主懲罰,才被趕出來的嗎?”為了防止他們私自返回一點原,造物主還派了那位手持火劍絕頂厲害的天使,他的名字似乎叫基路伯,把守一點原的東部入口,那兩位始祖級別人物就是從那里被流放的!
“我也沒有見過那個手持火劍的天使,據說一言不合,劈頭就是一劍,我知道一個確切的歷史事件,就是那個該隱,有一次不知道那根弦不對,帶著五千人去攻打一點原…
“嗐!其實也不是攻打啦,就是想進去,可是因為有基路伯守門天使一夫當關,必須斬關拔寨才能進去,他們不得不動武沖關。
“可是,基路伯豈是好相與的?凡是跟火有關的都是暴脾氣,這位自然也不例外,嫉惡如仇!
“當下,二話不說,就是一火劍斬了過去。
“結果,五千人一個沒有跑掉,全部給斬成了灰灰!
“什么?你不信?那柄劍即使是再重再快,頂多把五千人斬死,萬萬不能成了灰灰,你這是言過其實夸大其詞的文學描述!
“嗬嗬!我說你這文學素養也不怎么樣!你難道沒有注意我說的基路伯拿的是把火劍?火,知道什么意思吧?火的作用,跟灰灰是不是很邏輯?
“什么,你還不信服?
“哦,原來你對那個火字沒有理解透徹!
“現在我正面教導你一下,那個火,不是凡火,而是天火!天火,知道吧?可以焚燒、毀滅凡間的一切,更別說那五千人都是罪大惡極之輩!
“什么?你對火沒有問題了,可是如何知道那五千人都是罪大惡極?
“咄!這樣的粗淺問題你也要問?天火能燒無罪之人嗎?你怎么連舉一反一的能力都沒有?
“這事就先到這里,還不懂的,回頭去面壁,罰你冥思苦想三天三夜。
“對了,說起一點原,我都進不去,我打聽過,雖然我是一個義人,但是現在還不到時間,因為回去的,就必須是所有的義人一起,現在的時間離那個時候,我還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
“反正我也不著急了,只要我是義人,總有一天能進入!
“在此,我也順便勸你們一句,如果你也想進去的話,致力于成為義人,和我一樣,我保證你能如愿以償;相反,如果不成為義人,那就是沒有半點希望,還是別抱那種癡心妄想了。
“還有一點,我也要明確提醒,更不要學那個該隱,雖然他論輩分,還是我的祖爺爺,可是他的作法顯然不值得我贊同,不要硬闖一點原,否則那柄火劍落下,都只能變成灰灰。
“俗話說,水火無情,專要人命,何況還是天火!對了還有天水,這個我就不說了,不定什么時候,百里良騮就會帶著你們見識一番,知道真正的天水的真正厲害!
“好吧,根據始祖祖爺爺和祖奶奶的歷史經歷和沉痛教訓,他們二老被趕出一點原,離開了人類永久的家,也是無上美好的家園,就開始了他們客旅!
“這個客旅描述的是什么情況呢?
“如果你們當中有任何人有在頭腦中通過思考可以形成一副圖畫的能力,現在可以如此應用一下了,就是兩個人狼狽地走出家門,連連回頭,還不知道什么回家,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
“不對,我要修飾一下我的描述用語。
“他們的情況,不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家,而是永遠也回不去,哪怕他們又活了七八百年,卻一次連靠近家門的家門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后續的發展,如果他們這個時候知道,不知道該如何。
“估計他們會立即哭暈在路上,一步前行的力量都沒有了。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他們雖然面向東走了過去,腳下卻連個路的毛兒都沒有,因為那些地方都是在一點原之外,從來沒有行人踏足。
“即使有,也只有野獸的足跡。
“可是,知道是野獸橫行的地方,這二人還敢走嗎?
“曾幾何時,亞丹作為造物主在地上的總代理和總經理,給所有的動物命名,成了它們俯首聽命的主人,可以號令群獸,無有不從。
“可是,自從他犯了罪,一切都變了樣。
“無論任何時候,先祖亞丹如此,現在的人也是一樣,只要是悖逆了造物主,必定與造物主所造所有被造成為敵人。
“以亞丹的經歷為例,說先是舒服的微風拂煦變成了刺骨的冷風!
“乃代表自然環境改變了對他的態度,讓他里外發冷,必須防寒。
“他自己的方法是摘了一些樹葉遮羞,以為是羞恥感造成的他心里發冷。
“這個自然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卻得罪了樹,因為那些樹葉是樹本身的需要,卻被人掠奪而去。
“然后,就是造物主讓他用動物的皮制成衣服,用來遮羞和御寒。
“這個效果當然比樹葉更好,可是那是以剝奪動物的生命為代價獲得的,所以,亞丹成了那些動物的死敵,它們代表了所有野生動物,從此和人類成為仇敵。
“這里的綜合后果,就是被趕出一點原,那里是一個完美的人類活動地區,所有的條件,都是最實用人類居住。
“他們被趕出一點原,代表著他們進入一個叢林之中,從那個時間和地點,人需要克服所有環境本身的敵意和困境,通過艱苦勞動,才能獲得存活的條件。
“除了這些條件的變化,還有造物主對他們的咒詛,與他們同在,如同附骨之蛆,難以擺脫。
“這其中跟他們的生活變得無比艱難息息相關的一件事,就是造物主加在他們身上的咒詛,他們必須終日勞苦,才能從地上生產出糧食,讓他們得意飽腹,否則就只能餓著。
“這種勞苦,他在一點原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他必須要勞苦到‘汗流浹背’的程度,這種滋味,風和日暖,遍地都是食物的一點原,是永遠沒有可能經歷的。
“在這種艱苦環境下,亞丹和伊吾開始流浪,居無定所,同時,他們也不可能找到任何一處可以讓他們滿意的地方,只有到處流浪,因為天下之大,沒有任何一處可以媲美一點原。
“在這種情況下,始祖二人自然是吃了很多而且絕大的苦頭,而且從人類歷史可知,他們二人再也沒有希望回返一點原,因為造物主打定主意,讓他們生在流離之中,死在漂泊之下。
“不過,造物主的旨意,不是讓他們一輩而絕!
“對這第一對先祖的要求,就是生養眾多,遍滿全地,并沒有改變,就是他們必須完成這個人類繁衍的使命,讓他的后裔最終回歸一點原。
“所以自然是對他在顛簸流離中受到保護,盡管開始的人沒有其他人類成員來接待他們。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為,他受到了最后的接待。
“因為所謂接待是那里有了主人以后,有了主客之分,主人對客人的款待。
“亞丹和伊吾一家所到之處,因為沒有主人,所以他們自己就是主人,這個環境之好對一無二,是造物主對他們的款待,因為他們是一路作主人,自己對自己的當然必須是最好的款待。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這個對客旅的款待之造物主心意,才得到完美實現。
“這個情況在亞丹生產出人類第二代的時候,發生了一次慘變。
“第二代的第一人該隱,竟然對他的兄弟亞伯的獻祭得到造物主的悅納而產生了嫉妒之心。
“這也是人類最早的可能是第一次產生嫉妒心理。
“這個嫉妒心的惡毒和猛烈,直接導致該隱這個當哥哥的對自己的親弟弟視同仇敵。
“在一次田間相遇,發生了一些口角之爭以后,該隱對亞伯,頓起殺心!
“以至于這個恨毒的哥哥竟然揮起鎬頭,一家伙刨到亞伯的腦袋上,比刨地的勁頭還大!
“可憐的亞伯,就是因為把最好的羊羔肉獻祭給造物主,竟然死在哥哥的手里。
“這當然瞞不過造物主,他大怒之下,將該隱再次流放,也就是比流放亞丹伊吾的地方更遠。
“因為兩處地方都是一點原的東面,所以從此以后,亞丹的流放地就是近東,離一點原比較近,當然條件也就更好一些。
“該隱的流放地比近東更遠,所以叫作遠東,因為離一點原更遠,所以條件也就更艱苦。
“但是距離遠近不是重點,重點是造物主對該隱的保護。
“這個時候,那個殺人犯該隱也慫了,哭哭啼啼地所他所受的懲罰太重了,而且說不定他被流放到遠東就被那里的人殺死。
“其實那個時候,那里是沒有人的,他怎么會被殺?
“亞丹的那個本來就是非不分的糊涂蛋,也不會過去追殺他的,他這個只不過一個接口,目的是不想繼續遠走,流浪到遠東,只是繼續賴在老爸開墾出來的地盤。
“可是造物主哪里會聽他的接口,流放是必然的,但是被那里的主人殺死,一個無依無靠的客旅殺了就殺了,那種危險還是很大的,即使現在沒有人,將來也會有。
“于是造物主給了他一個保護令,就是凡是殺該隱的人,必遭報七倍!
“這個保護令是非常強大,意思誰說,誰敢殺該隱義人,造物主要殺他全家!
“這也是亂世用重典的一個例證,用來威懾那些坑殺客旅的兇人。
“大家要記住這樣一件事,根據我的了解,該隱并沒有如同亞丹的后裔塞特那樣把后代直接流傳下來,為什么還要保護他們呢?
“這個奧秘你們可以看看那些巨人的產生,他們實際就是塞特的后裔和該隱的后裔通婚的結果,從整個情況來看,巨人只是個別現象,這種通婚的大多數后代都是普通人。
“由此可知,雖然沒有直接的該隱后裔流傳于世,但是一直延續到現在的人類,有該隱后人的參與,這些事情我們可能不清楚,可是算無遺策的造物主難道還不清楚?
“顯然這些都是在他的預定之中!”
以諾一番搖唇鼓舌,雖然他厲害,還是搞了一個口干舌燥。
突然想到,自己尚且如此,何況那些聽眾都是凡夫俗子,豈不更聽得耳鳴眼花?
趕緊說:“我口渴了,需要喝口水,歇一會,然后我再回來,接著聊客旅這事。”
月亮公子顯然也是有些等急了,沒有任何轉折傳承,鏡頭直接切了過來,又是挪己家里。
就在那時,天使一樣精明的墨諾斯開口說道:“可憐的東西,你等到底遭了什么瘟災?
“你們知道嗎?現在我看你們的頭臉和身下的膝蓋全都蒙罩在漆黑的夜霧里,哭聲四起,臉上涂滿淚水,都是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還有這個可怖的環境,墻上淌著血珠,精美的頂柱上殷紅一片,前廳和院落里到處都是鬼影,爭擠著跑下冥界,黑魆魆的地府!
“更為可怖的是,天空之上,太陽已從高空消失,看不到太陽天使揮灑的一絲亮光,昏霉的霧氣掩罩著這里的一切,包括你們這些人和你們周圍的景物。”
他滿腹心事地說完,惆悵的語調簡直令人不忍卒聽,可是那些死到臨頭的求婚人茫然無知,全都樂不可支,對他哈哈大笑。
馬科斯,魯波斯之子,首先發話,說道:“我看你腦袋出了問題,這個初來乍到的生人;來吧,我說小伙子們,把他送出宮門,前往聚會的地點,既然他嫌這里幽暗,像黑夜一般。”
聽罷這番話,天使一樣精明的墨諾斯答道:“馬科斯,我可不要你派人押送;我有眼睛,有自己的耳朵和雙腳!
“此外,我胸中的心智相當機敏,它們會帶我走出宮院,我已眼見兇禍向你們逼來,求婚者中誰也甭想消災避難!
“你們羞損別人,在天使一樣足智多謀的挪己家里,謀設放肆的行為,到了最后,公正的天使必定將報應歸到你的頭上,還有你們,所有尋歡作樂的惡人!”
墨諾斯說完,走出精煌的宮殿,前往牧豬人俄斯家里,受到熱情的接待。
那個時候;那些求婚者們目光交錯,出言譏辱,他們本身也是客人,卻試圖通過嘲笑挪己的客人,挑逗己明回言。
狂傲的年輕人中,有人如此說道:“誰也不比你晦氣,己明;就待客而言,你收留了此人,這個浪漢,他要這要那,酒和面包,既沒有力氣,又沒有干活的本領,只是個壓地的窩囊廢!
“剛才,那小子又站起身來,預卜一番。你將受益匪淺,倘若愿意聽聽我的議言:把陌生的人們送上槳位眾多的海船,載往西西里人的地面,他將替你掙回高價的兌換。”
求婚人只管自己說來說去,己明不予理睬,只是默默地望著父親,總在等待那個時刻到來,等待著老爸挪己揮動雙手,他就暴起突擊,擊殺那些求婚的無賴。
俄斯的女兒,謹慎的羅珮已搬過精美的靠椅,坐在睡房門邊,聽聞廳中每一個人的話言。
那些求婚者們哈哈大笑,整備香美、可口的食餐,宰了許多牲品,大開殺戒。
然而,人世間不會有比這更少歡悅的食宴:羊眼天使和強健的挪己馬上即會讓他們茹肉飲血!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因為是他們首先做下丑惡的事端。
就在那個時候,羊眼天使催動俄斯的女兒,謹慎的羅珮的心胸,要她拿出彎弓和灰鐵,放在求婚人面前。
按照羅佩的計謀,就在挪己家里,布設一場競賽,作為開端,開始屠宰需要的祭奠,實際上也是將那些求婚人帶上了屠宰場。
羅珮走上樓梯,通往她的套間,堅實的手中握著瑰美、精工彎鑄的銅鑰匙,帶著象牙的柄把,領著女仆,走向最里端的房間,遠處的藏室。
那個貴重的藏室里,放著主人的珍財,有青銅、黃金、還有艱工冶鑄的灰鐵,躺著那把回拉的彎弓,連同插箭的袋壺,裝著許多招傷致病的羽箭。
這些都是一位朋友送他的禮物,在拉凱代蒙,得之于菲托斯,魯托斯之子,天使一樣的壯漢,也是他在旅途上解釋的摯友。
他倆在塞奈相遇,就在聰穎的洛科斯的家院,其時,挪己出使該地,收討一筆公方的欠債;塞奈人曾驅坐槳位眾多的海船,登臨北山地面,趕走三百頭綿羊,連帶牧羊的人兒。
現在,挪己遠道而來,銜領著使命,當時他還只是個男孩,受父王和各位長老派遣,單獨承擔這樣的使命。
托斯則是去那里尋索良駒,丟失的十二匹母馬,哺著吃苦耐勞的騾崽,誰知馬群帶來的卻是毀滅和災難。
其時,他找到一個名叫克勒斯的壯漢,善創那些難度極大的事業,此君殺了托斯,雖說后者是來訪的賓客。
他就在他的家院,這個狠毒的漢子,既不懼怕天使的責懲,也不敬畏招待托斯的桌面,他的客人,殺了來客,占留蹄腿堅實的良馬,將它們收養在自己的宮居。
就這樣,為了尋找母馬,托斯遇識了挪己,給他這把彎弓,曾是卓著的魯托斯的用物,臨終時傳交兒子,在高敞的房居里。
挪己回贈了托斯一把鋒快的背劍,還有一桿粗重的槍矛,二人建下誠摯的情誼。
但是他倆不曾互相款待,在二人雖然有心但還沒有來得及實施之前,托斯已經被殺。
這些武器,挪己從不帶它出征,沒有和他一起乘坐烏黑的海船,去遙遠的外邦殺伐,而是一直收藏在宮里,記念親愛的朋友,雖說在自己的國度,他曾攜用這份禮件。
其時,羅珮,女人中的佼杰,行至藏室,橡木的門檻前,由木工精心削刨,緊扣著畫打的粉線,按上貼吻的框柱,裝上閃光的門面。
首先,她松開掛把上的繩條,然后插入鑰匙,對準孔眼,撥開木閂,房門發出聲聲噪響,如同公牛的哞喊,牧食在戶外的草原。
就像這樣,絢美的房門一陣轟響,帶著鑰匙的撥力,迅速敞開在她的眼前。
隨后,她踏上隆起的樓板,臨近陳放的箱子,收藏著芬芳的衣衫,伸手取下彎弓,從掛釘上面,連同閃亮的弓袋,罩護著弓面。
她彎身下坐,將所拿之物放在膝蓋上面,取出夫婿的弓桿,睹物思人,不禁出聲哭泣。
當辛酸的眼淚舒緩了羅佩心中的悲哀,她起身走向廳堂,會見高貴的求婚者,手握回拉的彎弓,連同插箭的袋壺,裝著許多招傷致病的羽箭。
女仆們抬著箱子,裝著許多鐵和青銅的鑄品,都是主人挪己留下的器件,她們將這些東西都放在那些求婚者的面前。
羅佩,這位女人中的佼杰,來到求婚者近旁,站在房柱下,柱端支撐著堅實的屋頂,攏著閃亮的頭巾,遮掩著臉面,兩邊各站一名忠實的仆伴。
她當即發話,對求婚者們說道:“聽我說,你等高傲的求婚人!你們一直死賴在宮里,不停地吃喝,沒完沒了,雖說此乃另一個人的財產,他已久離家園;
“你們說不出別的理由,別的借口,只憑你們的意愿,讓我嫁人,做你們的妻伴,很是無理取鬧!我表面了這個意思很多次,可是你們不聽。
“這樣吧,求婚的人們,既然賞禮有了,就擺在你們面前,我將拿出天使一樣的挪己使用的長弓,讓那抓弓在手,弦線上得最為輕快,一箭穿過十二把斧斤的賽手,帶我出走!
“那樣,我就可以離棄挪己的家居,我曾是這里的新娘,一處十分漂亮的宮院,足藏上好的財物。
“我知道,如果不離開這里,我將永遠不會把它忘懷;即使我離開跟了你們中的一個人走,我知道,我也會依然想念我曾經的新房,哪怕只是在夢境里面。”
羅佩言罷,她告囑俄斯,高貴的牧豬人,拿著彎弓和灰鐵,放在求婚人面前。
俄斯接過東西,含著淚水,放在他們前面。
牧牛人哭哭啼啼,眼見主人的弓箭,不由悲從心中來,難以抑制。
可是,這卻招來提努斯的辱罵。
他對他們二位,出聲呼喊:“笨蛋,土包子,從來不想還有明天!
“卑鄙的東西,為何淚流滿面,煩惱我們的夫人,激擾她的心懷?
“她已積愁甚多,心中悲哀,為失去的丈夫,她的心愛。
“去吧,靜靜地坐吃一邊;要不,就去那屋外哭喊,滾離我們面前。
“把彎弓留在這邊,求婚者們將有一場關鍵的比賽;我不認為這把油亮的彎弓,可以被人輕而易舉地上掛弦線。我們中誰也不能同挪己相比,像他過去那般。
“我曾親眼見他,仍然記得起來,盡管那時他還是個小孩,天真爛漫。”
提努斯言罷,胸中的心靈卻希愿自己能掛上弓弦,箭穿所有的鐵塊。
盡管到頭來第一個嘗吃羽箭,發自豪勇的挪己的手臂,此人剛才還受他羞辱,坐在自己的宮里,他還鼓勵所有的伙伴,群起責難。
就在那個時候,己明,靈杰豪健的王子,開口說道:“咳,一定是那位大能者,蒙迷了我的心念!我心愛的母親,雖說聰穎,卻告訴我她將撇棄這座房居,跟隨另一個男人走。
“而我,出于心地的愚笨,居然哈哈大笑,興高采烈!
“算了,求婚的人們,既然獎酬已經設下,一個婦人,你等找不到可以和她媲比的女輩。
“無論在本國廣袤的大地,還是在神圣的洛斯、戈斯。或者是凱奈,或者是在北山本土,甚至是灰黑的陸架曠野!
“此事你們全都清楚,無須我把親娘頌贊;來吧,不要尋找借口,磨磨蹭蹭;莫再遲滯不前,動手吧,讓我們看看你等如何安上弓弦!
“是的,我本人亦想試試身手,如此,倘若我能上好弦線,箭穿劈斧,我那尊貴的母親便不會跟人出走,被我留在家里,伴隨著痛苦,以為我已能動得父親的家什,光榮的兵械。”
說罷,己明一躍而起,解下紫紅的披篷,取下鋒快的銅劍,從他的肩頭,動手豎起斧塊,挖出一條長溝,貼沿著筆直的粉線,埋下所有的斧頭,踩下兩邊的泥土。
旁觀者們瞠目結舌,驚詫于豎鐵的齊整,雖說在此之前,他還從來不曾見過這些。
接著,己明提弓走去,試著安掛弦線,站在門檻上面。一連三次,他彎起顫搖的弓桿,急不可待,一連三次,他息手作罷。
雖然己明不得成功,心中仍然懷抱希望,能將弦線掛上,射出羽箭。
其時,他第四次彎起弓桿,即將掛上弦線,但挪己搖動腦袋,要他住手,盡管他心里火急。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暫時住手。
己明,靈杰豪健的王子,開口說道:“見鬼了!看來,我將只能是個弱者,一個懦夫;要不,就是我還年輕,對用自己的雙手防衛缺乏信心,面對有人挑起事端,和我拼戰。
“來吧,你等比我勁大的人們,試試你們的身手,就著這張彎弓;讓我們結束這場比賽。”
己明說完,放下強弓,頂著地面,靠著制合堅固、油光滑亮的大門,將迅捷的羽箭貼著精美的弓端,走離剛才起離的位子,彎身下坐。
這時,提努斯,培塞斯之子,開口說道:“依次起身吧,我的伙伴們,從左至右,按照斟酒的順序,開始上掛弦線。”
提努斯提出的建議,眾人欣表贊同。
琉得斯首先起身,諾普斯之子,他們中的祭卜,總是坐在邊端,傍著兌酒的缸碗;催他討厭求婚人的暴虐,憎恨他們的舉動。
他第一個操起彎弓和迅捷的羽箭;舉步走去,試圖安掛弦線,站在門檻上面,不得成功,倒是酸累了松軟、無繭的雙手,苦于對付繃緊的弦線。
他開口對求婚的人們,說道:“我掛不上弦線,朋友們;下一個是誰,讓他試試身手;我想,此弓會射倒許多人杰,碎搗他們的心懷。
“事實上,死去何曾不好,比之像現在這樣活著,不能如愿以償,天天聚在這里,總在企盼!現在,還有人懷抱希望,心想婚娶羅珮,挪己的妻房,讓他試試此弓,看看結果怎樣!
“如果他嘗試失敗,他會轉移追求的目標,別個裙衫秀美的女子,爭獲她的婚許,獻上禮物;羅珮會出嫁送禮最多的男子,注定的侶伴。”
琉得斯說完,放下彎弓,頂著地面,靠著制合堅固、油光滑亮的大門,將迅捷的羽箭貼著精美的弓端,走回剛才起離的椅子,彎身下坐。
提努斯破口辱罵,叫著他的名字:“這是什么話,琉得斯,崩出了你的齒隙?你在散布失敗情緒,一派胡言,聽了讓我憤煩!
“我不信此弓會射倒許多人杰,搗碎他們的心懷,只因你上不了它的弦線!這可不是你能做的事情,你那尊貴的母親不曾生養開弓放箭的男子漢!
“瞧著吧,其他高貴的求婚人將即刻掛上弦線。”
提努斯說完,催命西俄斯,牧放山羊的人兒。
“來吧,西俄斯,點起宮里的柴火,放下一張大凳,鋪出卷毛的羊皮,放在火堆邊旁。
“你再從藏室里搬出一大盤牛脂,讓我等年輕的人們給此弓升溫加熱,涂之以油膘,彎動弓桿,結束這場鬧賽。”
牧羊人西俄斯聽到這家伙的吩咐,趕忙點起不知疲倦的柴火,搬來一張凳子,鋪著羊皮,從藏室里拿出一大盤牛脂,年輕人將弓桿升溫加熱,一試身手,但卻無法掛上弦繩。
他們的力氣遠不能使自己如愿;然而,提努斯和馬科斯仍在堅持,求婚者的首領,遠比同伴們俊杰。
那個時候,牧羊人和牧豬人結伴出走,走出宮門,天使一樣足智多謀的挪己的工仆,卓著的挪己自己亦出得門來,和他們聚首。
當他們走離宮門和庭院,挪己開口發話,用溫和的言語說道:“牧牛人,還有你,牧豬的朋友,我存話喉中,是一吐為快,還是埋藏心底?
“心靈催我說話,告問你們。
“你們將如何戰斗,保衛挪己,倘若他突然歸返,從某地回來,接受天使的引導?
“你們將幫誰戰斗,為挪己,還是替求婚的人們?告訴我你們的想法,你們的心愿。”
聽了這陌生人這番話,牧放牛羊的仆工開口答道:“高高在上的大能者,倘若你能兌現我的祈告,使那人回返家園,受天使的引導,我將一生敬拜你,必不缺少對你的祭奠。
“在他回來的那個時候,對求婚者復仇的時候,你將看知我的力氣,我的雙手能做些什么,幫助我的主人,完成他的復仇大計!”
在此之前,俄斯亦作過同樣的祈禱,對所有的大能者和諸位天使,求他們讓精多謀略的挪己回返家園。
當得知他倆的心跡,都是忠誠可靠,挪己隨之答話,開口說道:“我便是他,我已回返自己家中,歷經千辛萬苦,回返鄉園!
“我已查清,我的人中只有你倆盼我歸返,除此之外,我還不曾聽聞有人祈禱,愿我回來,歸返家中;所以,我將道出真情,對你等二位,此事將如此這般…
“倘若通過我的雙手,大能者擊倒傲慢的求婚人,那時,我將給你倆娶妻,給你們財產,興建家舍,挨著我的房居,日后當做親戚對待,當做己明的兄弟和朋友。
“來吧,讓我出示一個清晰無誤的標記,以便使你們確信我的身份,究為何人:你們看,這道疤口,野豬用白牙裂留的傷痕,在索斯山上,偕同魯科斯的兒男。”
說完,他撩起破褲,亮出一道長長的傷痕;當仔細察看,辨認清楚后,他倆放聲嚎哭,抱住聰穎的挪己的肩頭,歡迎他的回歸,親吻他的肩膀頭顱,挪己亦親吻他們,他們的頭顱和雙手。
挪己及時制止他們的嚎哭,否則太陽的光輝將照映他們的哭泣,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們,過早地讓人知道他們的計謀。
然后,挪己開口說道:“停止悲慟,莫再哀哭,以防有人走出宮門,發現我等,他們就會通報里面的人們,對我們會做好防備,甚至會出來攻擊我們。
“現在,讓我們分頭進去,不要一起走動,由我先行,你倆隨后。
“一旦此景出現,這便是行動的訊號:那幫人們,所有做客的求婚者們,出言拒絕,不讓我得獲彎弓和箭袋;那時,你,高貴的俄斯,必須穿走廳堂,攜著強弓,放入我的手中。
“然后告訴屋內的女人,閂上關合緊密的廳門;此外,倘若有人聽聞廳里呻喊擊撞之聲,男人們拼打在里頭,告囑她們不要驚跑出來,而要靜留原地,操做手頭的工作。
“高貴的俄斯,你的任務是關死院門,插上木栓,出手要快,用繩線牢牢綁系。”
挪己說完步入精煌的宮殿,走回剛才起離的椅子,彎身下坐;另外二人,天使一樣足智多謀的挪己的奴仆,跟行在后面。
與此同時,里面的競技場,馬科斯已經拿起彎弓,動手擺弄,不停地翻轉,就著柴火的舌苗,想將它烤軟,使它容易操作。
但是盡管如此,他仍然不能安上弦線,這種失敗,讓他高傲的心胸備受折磨 他帶著極大的怨憤,對自己粗莽的心靈說道:“咳;招瘟的東西;我替自己,也為你們所有的人悲痛!
“盡管煩惱,我不為婚事痛心,不!國中的女子成千上萬,有的就在此地,居家海浪環擁的伊薩卡,還有的住在各地的城里。
“我痛心的是,我們缺乏力氣,倘若此事屬實,遠遠比不上天使一樣足智多謀蕩滌敵人城堡的挪己!我們甚至對付不了他的彎弓,上不了弦繩!
“這是我們的恥辱,即便對將來出生的子孫!”
那個時節,提努斯,培塞斯之子,答道:“事情不會如此這般,馬科斯,你自己亦明白這一點;今天,人們正舉辦圣潔的祭宴,敬奉大能者,在整片地界都在干同樣的事情。
“眼下,誰能掛弦開引?放下它吧,換個時間我們再來嘗試一番;可讓斧斤原地豎站;我想不會有人進來,偷走鐵塊,從拉麥之子挪己的堂殿。
“來吧,讓侍斟的下手倒出美酒,在各位的杯里,讓我們潑灑祭奠,把彎翹的弓弩放在一邊。
“明天拂曉,讓牧放山羊的西俄斯趕來牲品,群隊中最好的佳選,以便祭出羊腿,給阿波羅,光榮的弓手,然后抓起彎弓,結束這場爭賽。”
提努斯說完,眾人欣表贊同,信使們倒出清水,淋洗他們的雙手,年輕人將美酒注滿兌缸,先在眾人的飲具里略倒祭神,然后添滿各位的酒杯,奠過他們各自心目中敬仰的保佑天使。
眾人喝夠了美酒,醉醺醺之際,就聽足智多謀的挪己開口說話,藏抱狡黠的念頭:“聽我說,你等求婚的人們,追求光榮的王后,我的話乃有感而發,受心靈的驅使。
“我要求請各位,尤其是馬科斯和提努斯,他的話說得一點不錯,條理分明。你等確應暫罷弓賽,將此事交付天使照管;明天,強弓遠射的阿波羅天使,會把勝利賜給他所愿送的那一位。
“這樣吧,眼下,不妨給我油亮的彎弓,以便在你等之中,我能試試自己的雙手,衡察身上的力氣,看看柔韌的肢腿里是否還有勇力,我估計我不行。
“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像過去那樣,看看到處流浪和缺少衣食的生活,是否已把我年輕時候的勇力徹底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