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呢?”
最后還是夏伊略顯尷尬的打破沉默。
“伊伊,我們現在呢是在一家酒店,之前從‘心靈港灣’出來回酒店的路上,宮晚晴說她餓了,嚴皓弦半路就帶著她去吃飯了。”
夏伊點點頭,臉上出現略似窘迫的表情,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可了解夏伊的寧孟卻發現了,試探的問道,“伊伊,你是不是想去洗手間?”
夏伊驚訝的抬起頭,他怎么知道,她表現的有這么明顯嗎?
“呃,沒事,我還可以再忍忍,并不急!”
寧孟狀似無意道,“之前都是那個叫lucy的切身照顧你的嗎?”
夏伊點點頭。
看到夏伊點頭,寧孟特別的愉悅,“你先等我一下!”
看著寧孟離開,夏伊長出了一口氣!
她的腿什么時候才能好啊,之前有lucy,現在怎么辦,宮晚晴也不在!
夏伊根本沒把寧孟考慮進去,縱使,也許他就是她的老公,但是那都是她有記憶的時候,現在她什么都不記得啊!
沒一會,寧孟去而復返,只是身后還多了兩個服務員裝扮的女服務員。
“伊伊,我抱你去洗手間,然后讓她們幫你可以嗎?”
夏伊眨眨眼,這才明白寧孟剛剛出去干嘛了,感情是去找人了啊,夏伊見寧孟如此體貼周到,她也不再矯情,等晚晴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
等看到到夏伊點頭,寧孟這才掀開被子抱起夏伊。
“你幫我找雙拖鞋吧,我現在可以站立的。”
其中一個服務員立馬跑出去拿了雙面帶微笑的把拖鞋給夏伊穿上,不是她們態度好,最重要是寧孟給的tip(小費)喜人呀!
寧孟將夏伊抱進洗手間后就轉身出來了,其實他特別想事無巨細的照顧她,可他知道他得慢慢來。
幾分鐘后,里面傳來服務員的聲音,“先生,您可以進來了。”
當服務員離開,房間又只剩夏伊和寧孟。
“放我下來吧,對了,我的輪椅呢!”
“輪椅在車里忘拿上來了,等下我去取,伊伊,你現在能站立嗎?”
夏伊點點頭,如實道,“可以,現在也每天按時做復健,醫生說三個月保證就能箭步如飛了!”夏伊在說到“健步如飛”時臉上劃過一抹歡喜,雖然很快,但寧孟卻也捕捉到了。
“復健,要去醫院嗎?”
“可以不去的,一般都是秦…攙扶著我走走。”
寧孟仿佛沒看見夏伊的不自然,再自然不過道,“那這樣好不好,我剛剛訂了吃的,吃完了我扶著你走走,怎么樣?每天堅持鍛煉做復健,腿肯定會好的快,對不對?”
夏伊搖搖頭,認真的看著寧孟,“你放我下來,我們認真的談一談好不好?也說說我和你之間的事,事無巨細不準騙我,你知道的,說不定哪天我就恢復記憶了,所以,你不能騙我!”
寧孟知道,她這是怕又出現秦越那樣的事,立即發誓道,“伊伊,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騙你,若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任憑處置。”
“先說說我吧,之前做什么的,還有什么親人?然后再說說我和你之間的故事。”
寧孟將夏伊放到床上,給她從后面墊了個枕頭,才可始講。
“你叫夏伊,夏氏集團的千金,你父親和母親,在你五歲的時候出車禍離開了你,后來你就跟著你外公也就是我們的鄰居汪老一起生活…”
寧孟粗略概括性的講了講夏伊的事,并沒有提他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他大伯的蓄意謀殺。
夏伊想到秦越說的,她一個親人都沒有原來這一點秦越沒有騙她,之前就是因為秦越說她沒一個親人,她才坦然接受她失憶的事情,那時候她想反正她沒有親人,無牽無掛,失憶了就失憶了吧,這樣就不會有失去親人的痛苦記憶了。
“原來,我真的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啊!”夏伊苦笑道。
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寧孟好難過,心如刀割也就如此了吧,寧孟突然情緒失控的抱著夏伊語氣哽咽,“伊伊,伊伊,你記不得我了,你連小石頭和小喇叭都不記得了嗎?他們兩個不是你的親人嗎?你知道嗎,他們第一次張口說話喊的就是‘媽媽’,你知道嗎,他們每天都沖著照片喊‘媽媽’,你知道嗎,每當他們喊媽媽時,我有多難受,可是我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有,我好怕,好怕找不到你!”
當寧孟抱著她的那一刻她條件反射的就想推開他的,可感受到他脖頸上溫熱的水滴,她就停止了掙扎。
他哭了嗎?
因為她忘記了他,不記得孩子嗎!
孩子,那兩個孩子…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原來她有親人。
可是,她不記得他們,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是看到他們哭著喊“媽媽”,“媽媽”,她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壓榨著似的,疼的喘不過氣來。
可她又該怎么面對他們呢!
感受到懷里的夏伊從最初的掙扎和緊繃慢慢放松下來,他貪念著抱著她的感覺,可又怕他的行為嚇到她,忙擦掉剛剛忍不住掉下眼淚,然后放開她。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沒嚇到你吧?”
夏伊盯著寧孟瞧了一會認真道,“寧孟,你不用對我如此的小心翼翼,我不是易碎品!”
她好像對他一點都不排斥,雖然她不記得了,但是她對他和她的點點滴滴還是有記憶的,只是都是小時候到大學的記憶,只是這些記憶中,其中的主人公被換了張臉,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話。
“講講我們之間的故事吧,就你和我的。”
“好!”寧孟忙不迭的點頭。
“噗嗤”,夏伊看到如此聽話乖巧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想到她第一次見他,哦,就是失去記憶后第一次見他,是在秦越別墅后院,也就是今天早上,他身材挺拔的出現在心形桔梗花下…
對了,桔梗花,“寧孟,你知道桔梗花的花語嗎?”
“桔梗花的花語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永恒的愛、不變的愛、誠實、柔順、永世不忘的愛”,另一種是“無望的愛”。之所以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花語,據說是因為傳桔梗花開代表幸福再度降臨,可是有人能抓住幸福,有的人卻注定與它無緣,抓不住它。于是桔梗花才有著雙層含義: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
寧孟很熟練,熟練到像背乘法口訣似的。
“你初中的時候,不知道從哪看到桔梗花的花語,因為知道桔梗花開代表幸福再度降臨后,你就喜歡上了它,那天我還還記得是個陽光明媚的一天,你非要我載著你去花店買桔梗花,買回家后還要讓我跟著你背桔梗花花語,還說比賽誰記得快,我記得比你快,那時候你還怪我不讓著你,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寧孟說起他和夏伊的過去,臉上的表情讓夏伊想到那些明星代言德芙廣告時的表情,甜蜜、溫馨…呃,還有夸張。
她以前真的有這么無賴嗎,她持懷疑態度。
“說吧,說說我們的以前。”夏伊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個她“認識一天不到”的寧孟身邊,她好像特別放松。
“伊伊我躺在你旁邊說,可不可以?”
納尼?夏伊一萬只鴨子嘎嘎嘎嘎嘎嘎從耳邊飛速穿過,她沒聽錯吧,這男人竟然一副可憐巴巴朝她撒嬌的既視感。
夏伊板著臉給了寧“不~可~以”三個字,瞬間斷了他走可憐路線的策略。
好吧,她的伊伊失去記憶了不吃他這套嘍,哎,如果寧孟這樣想可以誤會夏伊了,這要怪就怪秦越吧,自打夏伊醒來,和夏伊在一起的這一段時間,他可沒少在夏伊面前裝可憐。
寧孟也不氣餒,他得慢慢來,他堅信他會讓夏伊重新接納她并且重新愛上他。
“伊伊,我們的故事很長,讓我說說幾天幾夜都講不完,我簡略說一遍,然后我以后再細細給你講,每天都給你講好嗎?”
“嗯,你先說吧!”
“你外公和我爸媽是同事和鄰居,所以我倆也成了鄰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穿著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手里抱著一個洋娃娃好奇的打量著我,我作為小哥哥,那時候我主動和你說話,當我說我叫寧孟時,你當時第一反應是皺了皺眉,聲音甜甜的說,‘呀,檸檬好酸的!’哈哈…”
寧孟一臉笑容的說著他們的點點滴滴,夏伊也聽的很入迷,而且寧孟講的那些經歷都涵蓋了她所有的記憶,而且還有些她所不記得的,他和她在高中階段之前的故事,在夏伊聽來,除了她被綁架那次,她和寧孟只見簡直就是親密無間的青梅竹馬,小學、初中、高中他一直照顧著她,她一直依賴著他,簡直寵的她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她想那個夏伊肯定是幸福的吧。
從小到大,一直都有這樣一個人陪著她長大,保護著她呵護著她。
“高三,你雖然戶籍的原因回到你爸爸媽媽的城市,但高考后我們又形影不離。你知道嗎,我想和你告白太久太久了,也計劃太久太久了,但我怕你太小嚇到你,又怕你漸漸長大會喜歡上別的人,最后,在我們同時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時我才向你告白。”
夏伊突然想知道他計劃太久太久的告白時怎樣的,怕他又一筆跳過,忙追問道,“說說你是怎么告白的唄,畢竟告白前只能算兩小無猜,告白后才算開始一段感情。”
見夏伊想聽,寧孟也不想隱瞞,只是臉上莫名浮上害羞的表情,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咳”兩聲。
夏伊見寧孟如此,不知為何,反而更勾起她的好奇心了,“寧孟,你快說呀?”
“你不是喜歡桔梗花嗎,當時我買了很多桔梗花,在我家客廳…”
“你家客廳,那哪會你爸媽呢?”總不會當著他爸媽像她告白吧,高中畢業…照他說的,那么,高中畢業,他十八歲,她才十七歲,她還未成年啊,算早戀了吧?!
寧孟心想,他不是怕她到大學喜歡別人嗎?所以就出擊了!
“呃,那個,我買了三張電影票。”
寧孟沒說夏伊也知道了,不禁好笑道,“所以才十八歲的你就用三張電影票將你爸媽和我外公支走了?”
寧孟點點頭。
“買了桔梗花,然后呢?”
“我用桔梗花在客廳圍了個心形,就像你在Y國住的那個別墅里的那些桔梗花一樣。”見夏伊還在聽,寧孟不自覺捏捏鼻子繼續道,“然后你就答應了!”
夏伊懷疑的看著寧孟,“就這么簡單?你騙我,你剛剛捏鼻子了!”
寧孟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有點俗,不好意思說。”
那時的他才十八歲,更何況也也沒什么浪漫因子,哪里會什么浪漫唯美的告白啊!
“你說過不騙我的,這就說話不算數了?”夏伊佯裝生氣道。
寧孟急了,立馬繳械投降,“好好好,我說,我說。”
夏伊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當時我讓你站在心形桔梗花中央半跪在你面前,對你說‘伊伊,你知道的‘桔梗花的花語有兩種說法:一種是‘永恒的愛、不變的愛、誠實、柔順、永世不忘的愛’,另一種是“無望的愛”。我愛你,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愛上你的,也許從第一眼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媳婦兒,我寧孟這一輩子永遠只愛你,就像你愛的桔梗花第一種花語一樣‘永恒的愛、誠實、柔順、永世不變的愛’,如果我寧孟對你三心二意和做對不起你的事,那就讓我如桔梗花第二種花語一樣,除你外,永遠得不到愛。”
“然后呢?”夏伊問。
“然后你就答應了!”
“伊伊,你醒了嗎?”
夏伊還想再問寧孟他們往昔的記憶,就聽見宮晚晴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伊伊,你吃飯了嗎?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可樂雞翅、蒜薹炒肉、西紅柿炒蛋這些,好不容易才找了家看起來較為正宗的中國餐廳。”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