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孟…不可…”
嚴皓弦從寧孟手里救下何恬恬,但不是他對她有什么同情還是情誼,只是不想讓寧孟手里沾鮮血,為這樣的人,不值得!
在嚴皓弦的堅持下,最后報警。
而夏伊失蹤一事也立案,警察也介于調查搜尋,但礙于公眾人物,一切都私密進行。
而何恬恬縱使為情多困,但法恢恢,疏而不漏,大好的青春注定要滄桑在法律的鐵之。
何恬恬父親一夜間白了頭,看著何恬恬從小到大的照片,明媚驕傲又自信。
可監獄里的那個,不是他的女兒,他想他的女兒只是去國外留學了。
兩行濁淚在一夜間蒼老的何父臉留下…可終究是他女兒,他這世最最親的一個人。
wt市女子監獄。
何剛看著剪著齊耳短發的何恬恬,接起眼前的電話卻不知道說什么?或者,又該從何說起!
半年不見,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以這種方式,而且她的女兒竟然還換了張臉。
要不是,警察將他和她的親子鑒定擺在他眼前,他一定不會相信這是他的女兒。
何恬恬拿起電話放在耳邊,沒有說話更沒有言語。
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何父擦了擦不由自主滾下的眼淚,“咳咳…”蒼老的咳嗽聲不停響起。
一聲接一聲的咳嗽撞擊著何恬恬的聽覺神經,何恬恬猛的抬起頭看向她的父親,眼淚溢滿眼眶,明明壓的她的眼睛又漲又酸,可她始終不讓它落下。
她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她種的苦果,再毒也得自己咽下。
“恬恬,疼不疼,一定很疼吧。唉…你看,爸爸又說廢話了!小時候的你,感冒,打防疫針,都縮在我懷里疼的哇哇哭,而現在,你的臉挨了那么多刀當然會疼了!”
何父看著“面目全非”,完完全全換了張臉的女兒,當真真正正見到她,他沒有他想的那么憤怒、責怪,更多的是心疼!
疼不疼?
她半年時間,為了這張夏伊的臉,進出各種整形醫院,躺在冰冷的手術室,感受著冰冷刺骨的手術刀在她臉肆無忌憚的揮灑自如,只為了她的癡念。
為了這個癡念,她費盡心思,預謀多久,卻不想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一朝被揭穿,所有人都說她狠毒,寧孟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一遍遍凌遲著她。
可從來沒有人問她“疼不疼”,何恬恬一直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看著眼前一下老了十多歲的父親,何恬恬慌忙扔掉手里的電話,落荒而逃。
見何恬恬一句話不說要離開,何父撕心裂肺的大喊道:“恬恬,爸爸等你,爸爸等你出來!不管多久!”
何父擲地有聲的話牢牢捆綁住逃走的何恬恬,一滴滴砸在地板,猶如清晨的露水從荷葉滴落在水池里,激起一片片漣漪,也喚醒了何恬恬的執拗。
待何恬恬重新回到小小的空間,看著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還有腦海父親充滿憐惜的“疼不疼”和堅定的“恬恬,爸爸等你,爸爸等你出來,無論多久”。
何恬恬閉眼,腦海里還有父親蒼老的容顏和花白的發絲,滿臉的掙扎,待睜眼看見水盆映出陌生的容貌。
“啊…啊…”
“嘭…”
何恬恬把水盆一下揮倒在地,打掉了她的噩夢,反應過來的何恬恬,二話不說用手掌“哐哐哐哐”拍打著監獄。
“干嘛呢,干嘛呢!”
威嚴正氣的獄警拿著警棍威嚴的震懾著何恬恬。
何恬恬也不怕他,神情淡淡的吐出一句:“我可以告訴你們夏伊的消息!”
特別關注這件事的獄警忙走前,急道:“說,在哪,你把她怎么樣了?”
“但,我要見,寧孟!”
何恬恬說完這么幾個字便什么也不再說,留給獄警一個背影。
“你。”
獄警見何恬恬如此,他也不敢耽擱,趕緊撥通電話向老大通知,畢竟,老大可是很重視這件案子的。
寧孟接到消息的同時,嚴皓弦和宮晚晴也接到了消息,畢竟嚴氏在wt市的影響力屈指可數。
宮晚晴不顧還在坐月子,說什么也要跟著來。
宮晚晴想不通了,明明知道兇手是何恬恬,但為什么只是把她關押起來,她真想給那個賤人把歷代所有的刑法都給她一遍,看她還不說答案。
宮晚晴瞪了眼給她披衣服的嚴皓弦,她都想殺了那個賤人,但他的老公卻執意把她送進監獄。
哪怕背人命又如何,只要能救出夏伊,寧孟也是如此,不惜染鮮血,可他卻好。
說寧孟失去理智!
說她感情用事!
狗屁!
而嚴皓弦知道宮晚晴對他有氣,但他知道他是他們三人唯一還有理智之人。
固然何恬恬死不足惜,但她還寧孟真的不值得。
所以他才會仗著是他的地盤,強硬阻攔這兩人,將人送進監獄。
而何恬恬進監獄,寧孟一直沒閑著。
他幾乎快要翻遍全國了,可都沒找到夏伊。
山溝也好、燈紅酒綠場所也罷,甚至黑市都被他找了,可都沒有。
母親還在lcU未度過危險期;妻子不知所蹤,生死未卜;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年幼無知。
人間最痛最苦之事,莫過于此!
寧孟前所未有的無力,但卻又不能倒下。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伊伊在世界的某個角等著她。
見到何恬恬,寧孟也不廢話,直奔主題:“伊伊在哪?”
看著眼前不修邊幅,胡子拉碴,眼底布滿紅血絲,黑眼圈重的像國寶級的寧孟。
此刻的何恬恬,心底沒有恨更沒有愛,有的只是想看陌生人的淡漠。
“何恬恬,伊伊到底在哪,你快說啊!”
宮晚晴怒目而視,恨不得沖進去殺了她。
寧孟見何恬恬如此,眼睛像毒蛇一樣射向何恬恬,說出的話卻讓她的淡漠有了裂痕。
只聽他猶如地獄的鬼魅一般,冷酷無情:“何恬恬,如果你再不說,我保你明天聽到何剛慘死的消息,你,敢不敢與我賭!”
何恬恬的淡漠一點點破冰,狠狠瞪著寧孟,眼底卻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
蒼白的櫻唇輕啟,只聽她輕輕說:“尸首黎縣火化,骨灰撒入黎縣西北潞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