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我出門時她還說給我說,晚上做我愛吃的排骨,她…”
“先生,您冷靜點,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對病人很重要,早點簽字,早做手術她的幾率更大一點!”
做醫生一職,早已見慣了各種場景。
但做醫生的理智并不是說已經麻木和冷血,而是只能理智的為病人爭分奪秒,獲得最寶貴的時間。
寧爸聽到開顱的那一剎那,人仿佛一下老了好多歲,而鬢角的雪絲,好像在這一刻顯得更為突出。
夏伊此刻卻沒有擔心,只是衡量利弊,孟媽醒來的概率有多大,只期望她從此不再醒了,那樣,就不會有人知道她不為人知秘密,而她也能按她的方式生活。
“我簽!”
擲地有聲的兩個字從寧爸嘴里說出,仿佛已用盡他的力氣。
大學中文教授的他,一筆好字誰不稱贊?
可如今,手術家屬簽字那欄的字竟歪歪扭扭,猶如才開始學字的稚童一般。
寧爸自打醫生進去,然后手術室亮起“手術中”三個字后,就再沒動過,仿若雕像,恍若隔世。
“爸,你坐下歇歇吧!”
夏伊扶著寧爸想讓他坐下歇歇,可寧爸卻是紋絲不動,對夏一臉的話恍若未聞。
就在夏伊一臉擔心的看著手術室時,寧爸卻突然盯著夏伊,也許是做賊心虛,寧爸的眼神讓夏伊感到心驚。
“伊伊,你媽最喜歡孩子們了,快,快打開孩子們的視頻,將聲音放到最大,這樣她才會舍不得離開我們!”
看著一臉鄭重又認真的寧爸,夏伊卻有點懵,她,她沒有視頻啊。
“爸,我手機里現在沒孩子們的視頻啊?”
“怎么沒有,你和寧孟不是在嬰兒房安裝了監控嗎?”
一向好脾氣有風度的寧爸對夏伊的反應很不滿,現在是什么時候了,竟然還如此磨磨蹭蹭。
不同于寧爸的不滿,聽到寧爸話的夏伊,此刻卻猶如晴天霹靂!
嬰兒房有監控,那,那她今天做的事,寧孟不都知道了嗎?
怎么辦,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做,才能讓寧孟不會懷疑她?
“伊伊,伊伊,夏伊!”
見夏伊還在發呆,寧爸從不滿到現在已經化為生氣了。
“哦,爸,您等會。”
監控?
觀看?
難道是,夏伊打開手機,打開其中一個陌生的APP,這幾天她沒注意,這個APP市面上并沒有,想來也許就是寧孟為此專門設計的吧!
不管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賬號,密碼?
電話號碼和兩孩子的生日試試吧。
見登錄成功,夏伊喜色一閃而過,將手機給寧爸,夏伊隱在寧爸身后心思百轉千回,設想該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媽還沒從手術室出來,夏伊卻等來寧爸的質問。
“伊伊呀,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掐孩子,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寧爸將手里的視頻定格在夏伊正在掐小石頭的畫面上,一臉的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
夏伊看到畫面里她掐孩子的畫面和面目猙獰的定格,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不,不,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夏伊雙手抱頭,痛苦不堪的蹲著地上,仿佛她看到了多么慘絕人寰的畫面。
“我怎么會傷害我的孩子,這肯定不是我清醒得時候做的,我不可能傷害我的孩子的!”
寧爸看著情緒失控抱頭痛哭的夏伊,再想到她九死一生拼了命才生下兩個孩子,她又怎么會傷害她自己的孩子,想來是她的心理疾病又復發了吧!
“伊伊,好孩子,起來,起來,快起來。不怪你啊!”寧爸拉起夏伊憐惜的摸摸夏伊的頭,寧爸語調盡量放柔和:“伊伊,放輕松,不要緊張,沒事的,我們再看看心理醫生就好了,就是你生完孩子給你看的那個心理醫生張醫生,沒事的!”
“爸,對不起,是我沒用!”夏伊愧疚的擦擦眼淚,心底卻是一陣竊喜:“既然生孩子后有心里疾病,那么這一切就有合理的理由解釋了,看來是老天保佑啊!”
“叮。”
“醫生我愛人怎么樣了。”
“醫生,怎么樣?”
手術室一打開,寧爸和夏伊急忙沖上前詢問。
兩人都是緊張,但卻不是同一種緊張,前者是緊張病人手術成功與否,后者則是怕病人脫離危險。
“開顱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還需要在ICU室觀察,能不能醒過來還需要看病人情況。”
“我,我能不能進去見見她?”寧爸聽不清楚醫生說的手術很成功和能不能醒來還需要看病人情況。
他只想看到她,什么也不說,就看看她。
“先生,病人已經快速轉入ICU,現在是不能進的。”
夏伊和傭人扶住搖搖欲墜的寧爸,看向醫生,詢問道:“醫生,我媽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做了開顱手術的,最怕再出血,而且還伴有水腫,現在還需要在ICU觀察,如果你們想見病人,明天中午我們會安排病人拍腦CT,到時你們可以見面,有什么疑問你們晚點可以到辦公室找我或者助理醫師,我還有下一個手術,失陪!”
待醫生走后,寧爸痛苦的閉著眼睛,突然間眼睛像鷹一樣射向眾人,厲聲道:“夫人到底是怎么摔的,又為何會摔,誰是第一個發現的?”
“爸,真對不起,最近小石頭和小喇叭太愛哭了,好不容易哄他們睡了,我回臥室睡了一會,不成想就發生這樣的事。”
夏伊說著說著就流下自責又悔恨的淚水。
老爺,我,我是第一個發生夫人躺在地上的,我,我,那時我正在和寇丹再來準備晚餐要用的食材,寇丹可以作證。”
一個二十出頭,長得白白嫩嫩的姑娘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回答道。
聽到傭人呂靜的話,被稱為寇丹的傭人站出來回答:“老爺,我和呂靜在廚房準備食材,蔻丹說要去傭人房拿她的手機,她出去沒多久,我就聽到她的大喊聲,我出去就看見夫人躺在血里面,我們趕緊去找少奶奶,那時少奶奶正在睡午覺,聽到我們的聲音,才睡眼朦朧的出房。”
相比呂靜的戰戰兢兢,而寇丹卻表現的很鎮靜,不僅將清楚事發當時的狀,還講明了當時呂靜和夏伊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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