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揚了揚手里的攝像機,沉思道:“這里面是兩個寶寶的視頻,”突然話鋒一轉自責的說,“原想是讓剛出加護病房的夏伊看看,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聽完秦越的話,寧孟并不是很明白他在說什么,但寧孟并沒有立馬問秦越,而是在想剛剛夏伊剛剛情緒失控的情形。
她是在看到秦越進來的時候開始大哭和祈求的。
秦越?
大哭,祈求?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夏伊近乎崩潰的無助和恐懼,多么像,多么像那晚他找到她時她的狀態。
那時,他和阿睿他們早已將那些綁匪制服。
他明明抱著她,可她還是一個勁的朝他跪求,求他放過她的孩子…
不對,攝像頭?!
那晚的種種畫面一下充斥在寧孟大腦,寧孟搖搖頭,雙拳緊握,他到底錯過了什么,還是說他沒關注到什么?
“攝像頭,攝像頭對不對!”寧孟一下抓住秦越的肩膀,粗重的問道。
秦越用力甩掉寧孟的胳膊,瞪著寧孟,狠狠道:“這就是你的愛,你連她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你真TMD無能。”
是啊,他承認他無能,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不僅保護不好,就連一點理智都沒有,要不是那天秦越帶了醫生,那么…
“謝謝你!”
“干嘛?寧孟,我跟你說,別以為和我示弱我就會對你和顏悅色,我告訴你,你對夏伊不好,保護不了她,我分分鐘將她藏起來,帶她去浪跡天涯。”
見退后一步對自己九十度鞠躬的寧孟,哪怕他現在有多誠懇和真心,但在他秦越眼里,這都是勝利者的炫耀。
如果他和寧孟角色互換,哪怕讓他下跪,為了夏伊,又何嘗不可?
罷了罷了,秦越自嘲的笑笑,不是說好,只要這次夏伊平安無事,他不會再多加打擾嗎!
秦越看了看手里的攝像頭語氣寂寥道:“保溫箱里的那兩個是夏伊拼命保住的,哪怕你怕他們會分散你對夏伊的關注和愛,但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忘了,他們兩個小家伙也是夏伊的命!”
說完的秦越自嘲的笑笑,不待寧孟作反應,他也知道,內斂如寧孟,他有怎會在他秦越面前表露。
轉身離開,不在回首。
“謝謝,謝謝,謝謝!”看著秦越離去的背影,寧孟在心里說了三句謝謝,謝謝他,讓他們夏伊三母子平安,謝謝他的提醒,謝謝他的大氣。
寧孟來到嬰兒保溫箱房,其實他不是不關注孩子,只是當夏伊陷入危險之中時,他全身心放在夏伊身上。
雖然他沒來過保溫箱室,但他每天都會問嬰兒的相關情況,他知道,孩子情況都正常。
雖然他沒看過孩子,但他問過醫生什么是保溫箱,他的孩子情況怎么樣?
短短三天對寧孟來說卻長如三秋。
這三天,雖然他一直都守在夏伊的加護病房門口,從不層離開。
可他也知道,保溫箱相當于一個體外。
這一切都怪他,都是他沒保護好他們,讓夏伊受到這樣的危險和痛苦,還讓他們的孩子早早來到這世界,他卻不敢去看一眼。
寧孟看著眼前兩個保溫箱,眼里一片濕潤。
只穿了紙尿褲的兩個嬰兒,小小的,猶如個睡著的小貓咪,著身子的他們,白白嫩嫩的四肢更顯嬌弱。
睡夢中的他們,仿佛還在吧唧吧唧著嘴,可愛的小模樣讓寧孟雙眸瞬間就濕潤了。
“你好,給嬰兒量個體溫。”護士推門而入,禮貌的對寧孟說了聲。
“他們吃什么,還有他們啥時才能出來呢?”
寧孟眼睛都舍不得眨,緊緊盯著里面的兩個小人兒。
護士看了一眼寧孟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疑惑又耿直道:“你是這對龍鳳胎的親手父親嗎?”
“什么意思?”寧孟被護士一句話雷到了,一時半會兒大腦好像不能正常運轉。
看著寧孟的反應,耿直的護士小姐姐尷尬的笑笑道:“哈哈,沒事沒事,就是吧,這孩子在這里三天了都不見你來看他們,所以,我們還以為他們不是你的孩子呢!”
寧孟…
寧孟對護士的話沒表任何態,只是一臉自責道:“我不是個稱職的爸爸!”
“但你是個稱職的老公啊,哈哈,自古忠孝難兩全的,所以,所以,呢,你不用感到自責什么的,我先走了,拜拜…”
護士小姐姐填好體溫數值,趕緊逃之夭夭,媽呀,太冷了,這男人看著孩子老婆時一臉柔情似水,蜜意綿綿,而對著她時一臉冰山臉,她承受不了啊,所以,離開吧!
護士走了,寧孟也沒在意,仍舊認真又憐愛的看著孩子們。
孩子現在還小,他看不出來他們像他還是像伊伊,但他想,他和伊伊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但他更希望他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對夏伊來說,漫長又煎熬一個月過去了終于過去了。
在心理醫生的輔助和寧孟二十四小時的陪伴下,夏伊一切都安好。
今天是她和寶寶出院的日子,她終于不用再隔著保溫箱看他們了,她可以零距離的和他們接觸,雖然第一次抱,她卻沒有一絲生疏。
只是可惜她不能一次性抱倆,抱著一個孩子的夏伊,看著旁邊的寧孟也熟練的抱著一個正在吹泡泡的奶娃娃,突然間覺得上天待她不薄,她對如今的一切充滿了感激。
“拍拍拍,就知道拍,你都拍了多少張了。”
秦越拿著攝像機正在端詳他剛剛拍的藝術品,并不理會聒噪個沒完的嚴曦兒,只見攝像機里,夏伊一家四口美好又溫馨的瞬間,被秦越完美的捕捉定格成永遠。
他沒有往日的不甘,有的只是祝福。
“啦,啦,啦啦,啦啦啦…”
聽到聲音的秦越將攝像機忙扔給嚴曦兒,熱情似火的去抱向他張開雙手的小喇叭,也就是夏伊和寧孟的女兒。
不知道為什么這孩子特別和秦越親近,對小喇叭來說,秦越比她爸她媽都親。
也許,這都是源于秦越這三十天來風雨無阻的去看他們,陪他們說話,給他們講故事吧。
確切的是只給小喇叭講故事,因為作為哥哥的小石頭,一般要么是高冷的不說話,要不就是在睡覺,一點都不像小喇叭,愛笑愛鬧。
寧孟有點吃醋的看著投向別的男人懷抱的女兒,這心里真不是滋味,不說說女兒都是爸爸上輩子的情人嗎?
可為什么他的女兒,卻是這么的。
呃,獨特呢!
“哇哇哇…”
“你給他吧,看哭的小可憐的!”
原來寧孟不想將自己的小情人給秦越,所以抱著小喇叭轉了個身,沒想到小喇叭半天沒聽見秦越的聲音,癟了癟嘴,委屈的大哭起來。夏伊看不過去,才這樣說。
“小喇叭兒,小喇叭兒,秦叔叔抱啊。”
秦越二話不說從寧孟懷里接過孩子。
“你不會抱孩子!”六個字寧孟還來不及說,就見見了鬼的秦越熟練的抱過孩子,手掌虛空輕輕拍著孩子,溫柔的說:“小喇叭兒是世界上最最美麗的公主,不哭,不哭啊!”
蒼了個天了,要不是場合不對寧孟真想爆粗口,他會抱孩子是因為他練了二十多天了,可秦越這,這操作算什么?
如果秦越知道寧孟在想什么,他會回一句,你練了二十多天,他還練了三十天吶,不僅如此他還請專家教他呢!
五個月身孕的宮晚晴見眾人都將視線放在小喇叭身上,不禁摸摸小石頭的小手擔憂道:“小石頭啊小石頭,你看看你妹妹這么活潑,而你卻一副高冷,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不要像你爸爸一樣,成為一個小冰山啊!”
而回應宮晚晴的則是小石頭不哭不鬧的玩手指,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看看活潑可愛的小喇叭,再看看一臉高冷的小石頭,再看看她自己的肚子,宮晚晴又開始發愁了:“你說我會生個怎樣的寶寶啊?”
寧孟接過兒子,懷里空空如也的夏伊拍拍宮晚晴,好笑道:“你想要個怎樣的?”
宮晚晴在小石頭和小喇叭臉上轉了轉苦惱道:“活潑點好玩,但高冷點有意思?”
夏伊…
“那你就生倆!”
“醫生說我懷了一個呀!”
嚴皓弦聽不下去了,忙打岔道“不管是那種,我覺得都好,都好!”
宮晚晴看了眼嚴皓弦鄭重道:“只要不是你這款就行!”
“我這款怎么了?”
嚴皓弦不依了,像他怎么了!
“婆婆媽媽,啰里啰嗦嗦。”宮晚晴對嚴皓弦怨念頗深。
嚴皓弦一臉無奈,不就是沒讓她去吃火鍋,不就是沒讓她穿高跟鞋這些嗎?
“哈哈那還由不得你,別忘了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種!”嚴皓弦一副傲嬌的模樣。
“你…”
“我不同意!”
宮晚晴的聲音被寧孟的聲音完全覆蓋。
“怎么了?”夏伊自然的問道。
寧孟沒回答,只是像防小偷一樣盯著秦越,奈何女兒不配合他,舒服的在秦越懷里嘰嘰喳喳。
秦越抱著小喇叭來到夏伊面前鄭重道:“我要做小喇叭的干爹。”
還沒等夏伊回答,宮晚晴響應道:“我要做干媽!”
“不可以!”而這次反對的卻是嚴皓弦。
“為什么?”宮晚晴看著最近挺不順眼的嚴皓弦,真的好想揍他。
不讓她吃火鍋就對了,竟然還不讓她做干媽!
嚴皓弦指著秦越,一臉驚悚道:“他做干爹,你做干媽,這不合規律,成什么體統,你做干媽,那干爹不應該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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