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聽說你畢業論文是打算用鐵基超導做課題是吧,正好,就讓陳院士做你的答辯評委,到時候你們處去吧,對上眼了最好。”
留下這句話,潘建偉就把吳斌“趕”除了辦公室。
走在回實驗室的路上,吳斌開始認真考慮潘建偉教授的建議。
用潘建偉教授的話來說,正是因為自己還沒有深入超導這個領域,才更應該選陳仙輝教授做他的碩士導師,畢竟他接觸過的那些領域基本都已經專精度很高了,說的牛逼點,找個和他研究領域一樣的教授,還指不定誰教誰呢。
‘不過現在想這么多也沒用,答辯的時候再說吧,說不定人家陳院士還不樂意收我呢。’
將煩惱扔到一邊,吳斌開心的回到了實驗室中,還是這里讓他感覺最舒適自由。
隔天上午,吳斌坐著學校的車來到了火車站,因為今天是郭獎的頒獎日,所以他的父母和校長老師都被邀請來了,目的是想讓他們與自己一起分享這份快樂。
到了10點鐘,在接客點等待的吳斌終于看到了那兩個他無比熟悉的身影。
“爸!媽!我在這呢。”吳斌朝著金云霞的方向一陣揮手。
“哎!”應了吳斌一聲的金云霞也是立即朝著他揮揮手。
在金云霞的身后,還有王校長和蔡國平等幾位老師以及吳斌的爺爺吳衛國。
自從那次吳斌告訴了吳衛國他去參加IPHO后,吳衛國就開始無比關心吳斌的近況,隔三差五的就要給吳士強打個電話問問。
這不,前幾天吳士強告訴他自己過兩天要去參加吳斌的頒獎典禮后吳衛國立馬表示自己也要去。
因為老人家身體很硬朗,吳士強自然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所以在詢問了一聲吳斌之后一家人便一起來了。
“爺爺,來,這包我幫你背。”吳斌快步走到吳衛國面前打算接過他手中拎著的包。
“不用,我拎的動。”吳衛國將包往背后一藏,朝吳斌搖搖頭。
知道自己犟不過爺爺的吳斌笑著點頭道:“行,那我們先出去吧,車在外面等我們呢。”
路上吳斌走到王校長和幾位老師身旁說:“各位老師路上辛苦了,謝謝你們百忙之中還抽空來參加。”
王校長聽完大笑道:“哈哈哈,是我們謝謝你給我們這個機會參加才是,說實話,我當校長這么些年,這是最讓我期待的一次頒獎典禮。”
蔡國平更是直接抓了抓吳斌的頭發說:“跟你老師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話干什么?我看你心里甭提多得意了吧。”
“沒有,沒有。”吳斌立馬擺手,“也就一點點,一點而已。”
“哈哈,你小子!”蔡國平笑著又是揉了一頓吳斌的頭發。
“喲喲喲,老師,你揉就揉,干嘛要拽啊。”被拽疼的吳斌連忙喊道。
“激動了,激動了。”
蔡國平打了個哈哈,順便整理了下自己這兩年越發洗漱的頭發,心里默念一句。
‘這小子不符合自然規律啊…’
等眾人坐上車,原本打算坐在爺爺旁的吳斌卻看到畢老師朝他招了招手。
于是吳斌小聲對爺爺說了句:“爺爺,我先和老師去說兩句話。”
“好好,你去,你去。”吳衛國立即點頭答應道。
接著吳斌坐到畢萬青旁邊的座位上問:“怎么了,畢老師?”
畢萬青笑呵呵的看著他說:“我這也有個喜報告訴你,今年我們學校有四個學生進入復賽,比去年成績又有所提高了。”
“那可的確是喜報了,畢老師還是厲害,我相信很快就有人能闖入國賽了。”
畢萬青聽完搖搖頭:“這事可不是證明我厲害,而是證明你當初能殺入國賽并不是我教的多好,而是你的確天天賦異稟。”
“可不敢這么說,沒有畢老師的教導,我肯定得不到這么好的成績。”
“行了,就像你蔡老師說的那樣,在我們這你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你的天賦和努力都是我們有目共睹的,我們可都衷心希望能看到你獲得更大的榮譽。”
“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吳斌很是感動的點點頭。
車子開到學校,所有獲獎學生和相關人士都被接待到了郭沫若廣場。
這個廣場見證了科大許多的重大事跡,每一年的郭沫若獎學金也都是在這個廣場被頒發。
來到郭沫若廣場后,吳斌熱情的向幾位第一次來科大的老師介紹著周圍。
“那邊是現代藝術中心。”
“那邊是第一教學樓,是科大最古老的教學樓,也是做物理實驗的地方。”
“那個刻著理實交融,紅專并進的就是校風碑了,那邊枇杷林立還有錢臨照老先生的桐像。”
聽到這,原本正一個勁點頭的吳衛國突然說:“那個桐像遠不遠呀?”
吳斌搖搖頭:“不遠。”
“那我想過去拍張照,行不行?”
“當然行。”不過說完吳斌還是有些意外的問:“爺爺您還知道錢臨照老先生呢?”
吳衛國聽完搖搖頭,“沒有具體聽說過,但我知道姓錢的科學家都是好樣的!”
“老爺子說的好。”王校長豎起大拇指笑道,“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吳斌欣然點頭道:“行,那我來帶路。”
路上吳衛國走到吳斌身邊問:“斌斌啊,你跟我講講,這位大科學家是研究什么的呀?”
“他老人家呀,研究的是金屬晶體,在抗日戰爭時期從事光學儀器的研究,為我國儀器工業啊,做出了巨大貢獻,另外他還一直研究《墨經》中的物理學內容,長期指導我們國家的物理學史研究工作。”
“我就知道姓錢的科學家都是好樣的啊。”吳衛國點點頭,臉上滿是感動。
“到了,爺爺,就在那。”吳斌指向錢臨照的桐像,“我幫你拍吧爺爺。”
“好。”吳衛國高興的點點頭,走到了錢臨照老先生的桐像旁。
“來,爺爺,茄子”吳斌拿起手機對準了吳衛國說。
隨著“咔嚓”一聲,吳衛國略有些嚴肅的笑容就永久的被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