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白站在一旁識相的保持沉默。
他一直都知道,母親只是看上去的冷漠,可她的內心其實很柔軟。
他突然想起來,當年他看到那滿屋子的血腥和親生母親冰冷的尸體,連連做噩夢的時候,每次醒來,都會看到母親坐在他的書桌旁處理公務。
當時的他半夜醒來,曾不解的問過一次,但他母親只是很冷漠的回:睡你的覺,大人的事別管那么多。
過往年紀小不懂事,他被宋矜的冷臉給嚇到,便不敢再問她為什么有書房還要到他房間來處理公務,現在想起來,他才知道,她那時是怕他害怕而已。
他的這個母親,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
這么好的一個母親,他大概真的是個蠢貨,才會聽信老管家的話而懷疑她對他別有所圖!
而這邊的宋矜像是真的被司白夜給氣到了,全程冷著臉不說話。
司白夜還在那小聲道歉:“母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原諒我好不好?我下次真的不會再亂跑了,您別生氣好嗎?”
聽著司白夜對宋矜說這么軟軟的話語,陸驍竟生出了幾分想去沾宋矜光的心思,他裝作不經意的側頭,就想騙幾句他親愛的弟弟的軟聲軟語來,壓低聲音道,“我都說了,坦白從寬啊!光是道歉有什么用!”
在陸驍的計劃里,司白夜這會正處在乖乖和他母親道歉的這條路上,他突然插話,司白夜肯定反應不及,然后就會把他這個哥哥當作他母親,然后下意識的回上一句軟軟的“我知道了。”
誰知,司白夜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吐出一字,“滾!”
然后不動聲色的轉頭再次面對著宋矜,又是那副狗腿的乖乖牌樣子。
陸驍:“......”有你變臉這么快的?
實在見不得自己的弟弟被欺負,加上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司白夜顯然是沒什么用的,而宋楚白又處在深深的愧疚之中,宋矜呢,又什么都不知道。
也只能陸驍親自提出來了,“對了,宋總,你認識宋銘城這個人嗎?”
宋楚白見他提起,像是有話要說,但轉頭看宋矜在這,知道她肯定比自己懂的多,也就沒出聲。
宋矜愣住了,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宋銘城?哪個銘,哪個城?”
見宋矜這表情似乎是知道點什么,陸驍干脆寫了出來,看著紙上“宋銘城”這三字,她陷入了沉思,久久沒出聲,旋即想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試探道,“這莫非是...老管家的名字?”
見陸驍認真的點了點頭,宋矜張了張嘴,像是被打擊到一般,冷聲果斷道:“這不可能!老管家明明叫司黎!他是小白父親從司家帶來的人,連名字都是司家人給他取的,怎么可能會叫......”
說到一半,她驀地想起,老管家之前那些種種的陰毒甚至殘暴的行為,那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小小的管家能做的出來的!
反而,更像是一個久居高位的嗜血獨裁者。
“所以宋銘城這個名字.......”見宋矜沉默,陸驍知曉她大概是清楚了這當中的破綻,繼續鍥而不舍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