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的結果是宋司爵去浴室重新洗澡,而宋矜苦逼的留下來打掃衛生,然后去找新的地毯換上。
這會已過了十一點半,蘇枝和宋父早已熟睡,宋矜只能放輕了腳步,幸虧別墅里備用的毛毯很多,她沒一會兒在儲物室里找到一張。
冬季夜晚,房間里都開著暖氣,宋矜上上下下的跑來跑去,沒一會便滿頭是汗。
她將外面那件厚厚的羽絨服脫下,身上只有一身軟乎乎的白色睡衣,偏黃干燥的長發柔順的落在肩上,襯得本就瘦削的肩膀愈發單薄纖細。
她似是還覺得熱,又用皮筋將散亂的頭發給攏了攏,隨便捆了個松松垮垮的小丸子頭,長發之下,一張瘦小蒼白的鵝蛋臉便露了出來。
長長的漆黑眼睫輕輕眨了眨,像是蝶翼振翅般,粉.嫩的唇瓣輕輕抿著,杏眼兒水光盈盈,微垂眼睫時,總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但下一秒。
這種楚楚可憐的柔弱美感卻被主人猙獰扭曲的神色給破壞殆盡。
她將嶄新的地毯狠狠的扔在地上,“靠,我又不是他家的保姆,憑什么要我給他換!還一換換全部!難道這糖水還會傳染嗎?這都多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沒錯,宋司爵并非是要宋矜只換被弄臟了的地毯,他是要讓她將三樓所有的地毯包括健身房、拳擊室、書房等等有地毯的地方,都一同換了。
宋矜義憤填膺的控訴,小臉都氣的紅撲撲的,那兇狠的擼起袖子的小模樣,活脫脫像是下一秒就要跑到浴室去,和那人干上一架!
系統沉默的看著她。
然后想起了五分鐘前某人狗腿的樣子。
“這怎么能怪哥哥呢,”她嬌軟的聲音帶著討好,她說,“哥哥也不知道站在那里會發生什么啊,哎呀,其實都怪我,要不是我沒看見,這糖水也不會被打翻了”
她望著面無表情的他,言辭懇切又可憐的補充,“不過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啊,我怎么可能會做這么蠢的事!”
呵,開玩笑。
她要是故意的,她第一個就把碗砸他頭上好嗎。
智商那么高干什么?考那么個破高中干什么?不知道以她的智商要追過去很辛苦嗎?!
這些天假裝刻苦學習,她都要瘦了!瘦了!
宋司爵幽暗陰郁的深眸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語氣漫不經心,“也對,若你真是故意的,怕是第一個就把碗砸到我頭上來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宋矜頓時有種被看穿的驚悚,干巴巴的假笑,“我、我怎么可能會這么想呢,啊哈哈哈,哥哥你真會開玩笑”
各種花式秀底線,狗腿到不能狗腿。
系統都沒眼看。
宋司爵從浴室里出來,清雋修長的身軀在門口站定,抬眸朝前方望去。
只見一室昏暗的房間地板上,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正跪在地上,撅著她的小屁股,撲哧撲哧的往前移,時不時往前傾鋪著面前的地毯,小腦袋微微垂下,發絲稍顯凌亂。
而她身上脫下來的那件黑色羽絨服,想必是怕他有潔癖,并沒有放在沙發上,反而卷成了一團,被小姑娘抱在了懷里。
她跪在地上,身軀向前弓著,肚子和地毯之間塞著個羽絨服。
看著更像一個球了。
嗯,好像還是個會移動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