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九九年就在貝德福特山莊這么度過了,這一年除了被富三代折騰得有點煩意外總體上還是非常順遂的,財富地位逐漸越來越匹配宋亞穿越者的身份了,白天,他摟著前妻看娛樂新聞,不停發笑。
舞出我人生三昨晚在時代廣場的快閃炒作沒有得到紐約市府的批準,沒有大關系,索性就硬蹭了。
在大蘋果倒數計時前,主演珍娜迪萬和李佩斯等原般舞團在CBS臺的現場攝影機位前突然組隊集結,和冷山首映禮的同樣套路,跳完就閃,一貫反應慢的老人臺CBS還傻乎乎的拿它來當一件跨年趣事向全米播報。
‘神秘街舞團體?’
‘一群非常酷的年輕人。’
‘差點制造時代廣場騷亂…’
‘他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宗教儀式?’
‘故意向參加跨年晚會的舞團和明星挑釁?’
‘人們的反應好好玩…’
‘我好像認識其中一個舞者,是我的同學…’
水軍混在一些參加跨年的現場觀眾和游客網民里開始集中在互聯網各社區上傳‘偶遇’這一神秘事件的照片和錄像,除了精彩整齊的高難度街舞,重點就是記錄圍觀人群的反應,有一直捂嘴驚愕著看完全程的,也有鼓掌起哄的,特別是天真的孩子們,瞪著大大的眼睛茫然地從開始到結束…
討論話題逐漸發散,總體上非常積極正面,兩位警員在舞團制造完小小混亂散開后還試圖追逐抓捕,如此種種人間百態都被各路照相機、DV攝影機以及電視臺的專業機位捕捉下來。
這是天然的綜藝節目素材,A娛樂也會在芝加哥那邊將相關內容剪輯進為綜合臺ACE制作的街舞大賽欄目。
對,兩千年一月一日,A電影工作室正式更名為A娛樂了。
受藝匠影業的女巫布萊爾啟發的病毒式營銷再這么搞幾次,等舞出我人生三在情人節上映前,熱度絕對爆炸。
其實票房再怎么爆也是小錢了,當個樂子看吧。
“Hey,親愛的,到了?不先休息下?”
前妻去洗澡了,正好斯隆打電話過來,宋亞捂住嘴口花花,“新玩具很漂亮喲,富婆…想我了吧?”
“別東扯西拉了!”斯隆一激動語調就會變尖細,宋亞很熟悉。
“嘿嘿,真是的,沒看出來你這么能花錢,膨脹了哦…”
“科茲科自殺了!”斯隆尖叫,“從他地產公司位于芝加哥市區的一棟爛尾樓樓頂跳了下來!”
“嗯?”
宋亞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怎么可能!科茲科現在應該處于FBI的證人保護計劃中…”
科茲科被捕后,他旗下地產項目紛紛停工并遭遇銀行抽貸,那種靠政商保護傘賺錢的地產商扛不過去的,他的公司很快進入破產清算程序,產生了不少爛尾項目。
“不知道!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是他干的?”
科茲科無法出現在伊利諾伊州最高法院的庭審中作證,在當前情況下最大得利者無疑是彼得,科茲科是叛徒,宋亞知道彼得絕對做得出來。
“不知道!安德伍德想找你聊聊!”
“別嚷了,這又不關我們的事…淡定。帶個好心情,好好休假放松…不,你不用回芝加哥,我處理吧。”
彼得清理門戶而已,卡茜蒂父親維克麥基說殺都殺了,殺科茲科起碼理由充足得多,他的行事作風宋亞早習慣了,他連問都懶得問彼得,一是不方便,二是彼得也不會承認。
把活計攬下來,一月三日,動身返回芝加哥。
“你…這是什么?”
一進高地公園家門,就看到哈莉從輛有飛天女神車標的漂亮敞篷車中下來。
“勞斯萊斯剛出的新款Corniche,好看吧?”
哈莉用食指轉著車鑰匙顯擺,她的助理們大包小包也從后車下來。
‘啵!’
宋亞正翻白眼呢,哈莉不避諱地湊近公然在他臉頰印上大紅唇印,“你今天關注大盤了嗎?YAHOO市值剛剛超過一千兩百億!”
“沒呢,剛下飛機。”
“可以拋了嗎?漲得有點嚇人,我們賺夠多了…”哈莉殷勤地跟在屁股后面詢問。
“都說讓你拿著就好,怎么就教不聽呢?”
哈莉就這點煩死個人,宋亞有些心累,特別進門后新女主人艾米嘟著嘴又在氣噗噗的。
“過節、看孩子、過節順便看孩子,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借口例外是嗎?”艾米果然眼眶紅紅的質問。
“親生兒子也不讓探望咯?”宋亞義正辭嚴地反駁,然后嬉皮笑臉地將小個子女友一把扛到肩上,“不爽就也給我生一個?嘻嘻…”
“放我下來!”艾米臉貼著她后背撲騰。
“別鬧,去打扮打扮,我們馬上出發,有應酬。”宋亞給她肉多的地方一巴掌,安靜了。
“不去!”
“哎,算了,我正好沒事,就代你跑一趟吧。”哈莉在后面撥頭發。
“應酬就是看白襪隊比賽?早知道我就不穿得這么隆重…”
艾米很快打扮得美美的挽著宋亞胳膊離開家,車隊抵達球場外邊,她問。
“沒關系,等下大方點,國會議員什么的都在。”
其實這地方宋亞并不太想來,小熊隊和公牛隊老板杰里雷恩斯多夫前幾天公然發表了一個奇葩言論,說他愿意拿公牛隊的六個NBA總冠軍換一個白襪隊的職棒世界大賽冠軍。
說這話里面有個背景,就是喬丹已經等得越來越不耐煩,開始私下和公開的向他施壓,要求他兌現勸喬丹第一次復出時,讓喬丹成為公牛隊小股東的承諾,而雷恩斯多夫突然拋出這種輕視公牛隊和NBA的話基本就等于變相拒絕了。
可憐的喬丹,退役后還兢兢業業給公牛訓練新人,以公牛一份子各種幫忙造勢,沒想到舔狗舔到最后被資本家耍得一無所有…
哪怕身為塑料兄弟,宋亞也頗不齒雷恩斯多夫的這個操作,正好雷恩斯多夫又是小戴利的鐵桿支持者,他打算今年找機會也退掉長期包下的白襪隊包廂,另找一個類似的適當場所提供給安德伍德妻子克萊爾。
“Hey,安德伍德議員,克萊爾,道格…”
今天就算了,來不及,安德伍德夫妻和他的幕僚長都在,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宋亞笑著進門,握手,“給你們介紹…”
“哇喔,亞當斯小姐就不用介紹了吧,我們都很喜歡你的電影。”克萊爾接話,“請坐。”
艾米喜孜孜地接受議員妻子的恭維,克萊爾很快老道地把她領到一邊閑聊,給男人們讓出密談的空間。
“我聽說科茲科…”宋亞開口。
“先不聊科茲科的事哈!”安德伍德笑著擺擺手,將談話重點放在了維旺迪和西格拉姆環球的合并案。
“我還在等,畢竟交易離正式達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也是正事,宋亞認真和盟友商議起來。
包廂里放著輕柔的音樂,美酒和精致的食物香氣撲鼻,男男女女分兩撥低聲交談著,離外面的球賽開場還早。
“APLUS到安德伍德那了?”
芝加哥市長辦公室,小戴利放下電話,“很好,安德伍德會辦妥的。”他沉聲命令親信,“給戈爾副統領打電話吧。”
“戈爾副統領會就范嗎?”親信問。
“會的,我了解戈爾,他高傲、優秀,從政多年來沒經受過特別重大的挫折,這意味著他并不如外界想象得那么內心強大。他沒有那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的狠辣,這點上他甚至不如彼得弗洛克,這使得他面對重大挑戰時往往會瞻前顧后,傾向于妥協。更別提他是多么的愛惜那一身漂亮的羽毛了…”
小戴利目露寒光,堅定的說道:“他喜歡贏,還喜歡贏得干凈漂亮。呵呵,其實他根本沒真的戰勝過哪怕任何一位真正強大的對手,佩雷爾曼、約翰馬龍,十多年了,他早發誓要繩之以法的巨富們全都過得好好的,一個都沒被搞定。今年富士比排行榜上,佩雷爾曼依然保有四十二億身家,約翰馬龍四十四億還創了新高?就在他副統領任內!多么滑稽!”
“小戴利又在催了,他定的最后期限就是今天,如果今天我們再不表態,他發誓會徹底倒向我們的初選對手:新澤西州參議員布拉德利…”
華盛頓,戈爾也在緊急開會,幕僚征詢他意見,“布拉德利如果繼續和我們糾纏下去,體育界的支持…即使我們百分之百能贏,但等到初選階段雙方進入攻訐階段,我們很可能因此得罪體育屆,而象黨候選人小喬治當過好幾年德克薩斯游騎兵棒球隊的小老板兼總經理…體育界…最后很可能去便宜我們的真正對手。”
“這就是小戴利當初挑布拉德利支持的真正原因對嗎?”
戈爾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他從來都不是頭腦簡單、沖動的家伙,芝加哥的戴利家族…真正的芝加哥之王…”
“而且我們不能失去芝加哥那座藍色高地,這在黨內影響太大了…”
幕僚繼續說:“彼得弗洛克現在很狼狽,幸好我們及時和他保持了足夠的距離,現在轉變態度還來得及。小戴利的親弟弟(因為文中加入了安德伍德這個虛構人物,所以該角色的人設和經歷離真實世界有所變動)還等在外面…”
“呵呵,戴利家族又能比彼得干凈多少呢?”戈爾冷笑。
“那我們…”
“重點是那個地產商到底是不是彼得弗洛克殺的。”戈爾斟酌良久,回答,“僅僅是為了在下一場庭審中更有利于脫罪。”
“人生太順遂的家伙就會有精神潔癖,所以我才故意把科茲科放出來,并且讓彼得弗洛克捕捉到他的行蹤,彼得又是另一種人,他有大心臟,夠狠,太狠了,迷信暴力,但越是這樣,朋友就越少…”
小戴利說:“越是關鍵時刻,他就越敢冒險,我百分之百篤定這一點,我也賭對了。但這恰恰是愛惜羽毛的人極其忌諱的,我相信戈爾也一定在暗中盯著他…這會是壓垮實則內心孱弱的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應該是彼得,我們的人掌握了一些蛛絲馬跡。”幕僚果然如此回答戈爾,并提交了他們能掌控的聯邦執法單位提交的秘密報告。
“嗯…”
戈爾認真看完后,手覆蓋在報告文件上深吸了一口氣,“也有可能是小戴利那老狐貍故意為之,正因為彼得弗洛克太有動機干掉這名地產商,所以整件事恰恰不一定是彼得做的。不要被假象迷惑了雙眼…”
“離小戴利的最后通牒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
“該死,他竟然敢!對我下最后通牒…”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副統領先生。”
幕僚勸道:“基本上,應該是彼得。而且現在我們沒時間也沒必要去偵破一樁小謀殺案…放棄彼得,我們會拿到小戴利一方的全部資源。”
“但也會失去很多,比如…”另一位幕僚暗示。
“嗯,你現在就問問。”戈爾點頭。
“嗡!”
球場內數萬觀眾的山呼海嘯傳進了包廂內,宋亞的手機也在震動,“抱歉,我接個電話…”他向安德伍德告罪,起身。
“對了,APLUS,還有件事,今天副統領先生會在市長和州長之間做最后的二選一,市長先生希望你別忘記那天和他達成的協議。”安德伍德突然親熱地用雙手按住他雙肩,附耳說道。
宋亞愣住,突然襲擊?這句話里的信息量太大了吧?一時消化不過來啊,自己之前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非零和博弈,記得嗎?”安德伍德笑嘻嘻的。
這就讓宋亞非常不爽了,“我還以為你和我比你和市長先生之間更親密一些…這可不像我們多有默契的樣子。”
“那當然,但這不是一回事,不影響,對嗎?”安德伍德用哄人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我對戈爾政府的職位寄予了極大的政治期望,這個結果對你我都好。”
“抱歉,稍等。”
玩我?電話鈴還在響,宋亞堅持起身,獨自去僻靜處接。
“這次大家都是玩真的APLUS…”道格對他背影喊道。
宋亞沒理他,按下接聽鍵,電話來自戈爾那邊和自己長期聯系的一名手下。
“我剛聽到了一些傳言…”
對方的問題很直接,如果戈爾選擇了小戴利,自己之前承諾的支持會否改變。
“我當然會繼續支持他,但最好不要跟當時談妥的東西有太大變動。”
早知道把斯隆帶來幫忙參謀了,不過宋亞這次有點生氣,特別生氣,信任的安德伍德伙同小戴利玩突然襲擊?這個跡象非常危險。
“如果…”對方拖長音調。
“總之我會再評估,我現在不太掌握具體情況。”宋亞不想說死。
“OK,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宋亞又給斯隆發了個短信坐回去。
安德伍德提議去外面看比賽,宋亞搖搖頭,也不再回應對方為緩和氣氛的插科打諢。
“怎么不聊了?出去看比賽嗎?”艾米迷瞪瞪的也發覺到空氣有點沉悶,包廂里的音樂正好換到比較歡快的爵士,那種老爵士樂,有點吵鬧,她過來大聲問道。
“不了,我們走吧,聊完了。”宋亞看看表說道。
“我們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只是…APLUS不一定買安德伍德的賬,那小子性格很生猛,有種老派芝加哥人的調調,他的財富正在跟隨大牛市朝百億富翁直線狂飆,今天YAHOO市值都超過一千兩百億了。”
市長辦公室,小戴利也預料到了這一點,“他號稱的千萬等級競選資金對戈爾來說是一塊非常肥美可口的牛排,他也確實能輕松做到。”
‘小家伙很不高興。’
道格的短信發給了他的幕僚,幕僚舉起手機屏幕。
小戴利看到后打了個手勢。
“嘿!APLUS!歡迎!”
公牛及白襪隊老板雷恩斯多夫進門,差點跟和艾米手牽手的宋亞撞個滿懷,“安德伍德,克萊爾!好久不見,你們都在哈!”
“你好。”沒那么巧,包廂客人不會喜歡被打擾,宋亞冷淡的和對方握手。
“不看比賽嗎?”雷恩斯多夫問。
“是的,我們要走了,有急事。”宋亞回答。
“再多坐一會兒嘛!”雷恩斯多夫熱情地把他往回推,一六十多歲猶太裔老頭哪里推得動,“安德伍德,你們在聊什么?大選?還是互聯網?說真的APLUS你能不能好好教教我,怎么玩那種新事物,你知道我一向跟不上潮流,只會經營球會。”
這位剛耍過喬丹的老白男有點不高興了,干脆挑明了直說:“說真的,我們大家都支持市長先生,這次選錯邊的話,就是大家共同的敵人,以后日子會很難過的。”
“同意。”宋亞嗤笑,“大家都是生意人雷恩斯多夫先生,不過我真的要走了,對了,祝你的球會經營順利。”
“呵呵,那當然,不過建議慎重。”雷恩斯多夫還以冷笑,“我經營球會的秘訣就是足夠慎重。”
這時體育場內傳出了超高的聲浪,觀眾們歡呼鼓掌,“哈!我們的球隊打出了本壘打!”雷恩斯多夫自然懂行,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這樣!干死那只小熊!”今天白襪的對手是同城宿敵小熊隊,他開心地對著包廂內的電視轉播畫面振臂歡呼。
“關于APLUS…以后再說,戈爾還沒給回應嗎?”沒得到預期的效果,小戴利也很緊張,不停捏緊擱在桌上的雙拳,目光越來越狠戾。
所謂政客的承諾…當時為了穩住APLUS,以后可不一定會遵守了,如果以今天對方的態度的話,不懂得妥協的家伙,起碼芝加哥不會再歡迎他。
“他在見你弟弟。”幕僚回答。
“OK,好跡象。”小戴利給自己打氣。
“副統領先生,我們這次必須聯合,否則代價誰也承受不起,大家都打過很多年交道了,我相信今天過后,一切都會很快磨合好。”
小戴利弟弟邊說邊呈上一份文件,“這算我們的禮物。”
戈爾翻開,這根本不是什么禮物,而是一桿標槍,銳利的標槍,是自己和彼得弗洛克以及摩托羅拉公司關于慘敗的銥星項目一些私下交往關聯的證據。
“你們是在…”戈爾看完心中大怒,反而笑出了聲,“是在…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如果你想說‘威脅’這個詞,我會盡量解釋為尋求合作的努力,最后的努力。”小戴利弟弟不急不躁的回答,“時間已經不多了,下個月初就要開始艾奧瓦州的第一場正式初選。”
“也許應該那個詞是‘犯規’。”戈爾幕僚拿起那份文件看了看,芝加哥之王不難弄到這些,但拿出來確實不合規矩。
“隨你們理解,我們無所謂,彼得弗洛克那種黑手黨作風的政客繼續任職對誰都沒有好處,我們必須全力阻止他,別忘了他是有多么受選民喜歡。”小戴利弟弟回答。
戈爾臉色陰晴不定。
“哦對了,還有這個。”小戴利弟弟又拿出一份文件。
“副州長愿意?”戈爾看完雙眉一挑,他心中的天秤開始傾斜了。
“你背叛了我?”春田市,彼得弗洛克將副州長,非常信任的競選伙伴叫到辦公室,他一開始也和宋亞一樣對今天小戴利突然發動一無所知,剛接到戈爾的人通知。
他立刻反應過來了,只有接任自己的副州長愿意偷偷和敵人妥協,對方才會如此有信心的發動猛烈突襲。
“我沒有。”副州長嘴上否認,“彼得,我們那么多年朋友了,科茲科是你…”
“我懶得回答那么無聊的問題。”這已經是承認了,而且把動機甩給了自己,彼得不耐煩的擺擺手,“你可以出去了。”
“彼得,認輸吧。”
副州長回頭勸了一句,關好門離開。
“彼得弗洛克如果不肯認輸,發瘋怎么辦?”幕僚問小戴利。
“迷信暴力的人也畏懼暴力,因為他們知道暴力的破壞力,是終極武器,他們用最冷酷的手段試圖盡力包裹、保護住那顆脆弱的內心,甚至可能是極為柔軟的,就像舔妓女腳的舌頭…你只需要觸碰到它。”
小戴利一臉不屑地伸出食指點了點空氣。
這個下流的比喻令幕僚們紛紛哄笑。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教父一的大結局,將一位位敵對黑手黨家族首腦處決,那段畫面經常在我腦海中重復縈繞…”彼得把自己的私人律師兼州長辦公室法律顧問叫進來,看著窗外說道。
“彼得,這不一樣,今天這種情況完全不一樣。”律師苦勸。
“我不允許我受到如此羞辱,我不想落到那些老老實實在任上被調查、審判最后身敗名裂的前任下場。”彼得說:“即使我提供的平衡是恐怖的,他們也必須接受,贏膽小鬼游戲的秘訣就是你真的無所畏懼…”
“州長先生,你妻子的電話。”電話鈴響了,外面的助理報告。
“接進來。”
“彼得,女兒回家說今天她在學校里被兩個聲稱是市府教育部門的人莫名其妙叫到辦公室里問了些無聊的問題,有什么需要擔心的嗎?”艾麗西亞問。
“什么無聊的問題。”彼得劍眉擰起,目光中瞬間怒火噴涌,但仍盡量克制,保持平靜的語調。
“就是一些考試成績,之類的…”
“我知道了,不用擔心,我會派人過去…算了,你讓她明天別去學校了,兒子也別去,我會和校方打電話。”
應付完妻子,他困獸般一拳打在百葉窗上,手被后面的玻璃弄出了血。
“州長先生?”警衛人員聽到動靜沖進門。
“出去!”
他打發走警衛,拿起話筒,“你瘋了…”他對小戴利說,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你就沒有…”
“我從來都比你理智,彼得,瘋子看整個世界都是瘋的,把自己瘋狂的內心關進籠子里吧,你輸了,你的選擇只有盡量讓自己體面一點。”
小戴利打斷他,說完也不等彼得回答就掛掉電話。他的情緒已完全變得樂觀了起來,“我說的吧?副統領先生會妥協的,他一向如此。”
“哈哈哈!”
這邊剛得到那邊最新的回應,幕僚們大笑起來,“說真的,如果真實的副統領先生是這樣的人,那么明年大選到最艱苦的時候他能頂住壓力嗎?”
“Fxxk誘。”另一名幕僚已經在開香檳,笑罵:“他一定贏,沒人能像我們今天一樣給他那么大壓力了!”
“敬市長先生,敬芝加哥!”
“敬芝加哥!”
大家舉杯,齊聲祝酒。
“嗯…咳咳,哦對了,APLUS那怎么說?”一位幕僚喝得急了點,差點被嗆到,邊咳嗽邊問。
“他必須得為自己的選擇付出點代價不是嗎?”小戴利冷笑,“都是成年人了,相信他心里也會有所準備。”
“那小子被逼急了也是個瘋子,而且戈爾副統領會保護大金主的。”
“還記得我答應忍受他使用不超過十分之一的力量支持彼得嗎?”小戴利抿了口酒,“我喜歡這個比例,那么就十分之一,很公平,戈爾會默許的,他已做出選擇了。”
“布拉德利參議員的電話。”桌上的電話鈴響起,秘書報告。
“接進來。”
“哈,這就是政治對嗎?”布拉德利早就清楚自己只是小戴利用來和戈爾講價的籌碼,有心理準備,“無論如何恭喜了,也感謝你這段時間的支持。”
沒有小戴利,他不會成為能和戈爾掰掰手腕的有力初選競爭者,他心里有數,這是個雙贏的事,并不覺得遭遇到了背叛。
“抱歉,我們還是朋友嗎?”小戴利笑問。
“哈哈,當然!”布拉德利豁達大笑,“不過你其實不用對我使出那么厲害的一張牌,沒必要,我不是那種不懂得遵守政治默契的人哈。”
布拉德利后半話里有點抱怨的意思,“嗯?什么牌?”小戴利一愣。
“不說這些了,已經過去了。”布拉德利不想說。
“別弄出誤會,到底是…”小戴利真不記得他對布拉德利使過厲害手段。
“也沒什么,我知道你已經搞定了那個非裔首富對嗎?他的人剛打電話給新澤西第一銀行,通知說會在短時間內發出收購要約哈哈!你不是真打算捅我們的馬蜂窩吧?或者只是個玩笑?”布拉德利回答。
“呃…我不太清楚具體情況,應該是我們內部溝通出了問題。”小戴利立刻反應過來了,順著對方給的臺階下,“確實是個玩笑,只不過是讓你看笑話了,抱歉布拉德利參議員。”
“沒事,就這樣吧,回頭再聊。”
“好的。”小戴利黑著臉擱下話筒。
外面白襪和小熊隊的比分咬得很緊,整個體育場氣氛非常熱烈,“出了什么事嗎?”
宋亞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因為又接到剛才那位戈爾手下的最新來電,安德伍德夫妻也極力挽留,于是他獨自在包廂門附近找了個地方坐,和斯隆收發短信打發時間,完全不與安德伍德夫妻以及雷恩斯多夫交談。
雙方都在等,涇渭分明,陪他的艾米低聲問道。
“沒事,我在等電話。”這時手機應聲又傳來一條短信,他看完后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又舒展開。
道格和雷恩斯多夫的手機也響了,雷恩斯多夫臉上浮現出喜色,道格簡短接完向安德伍德夫妻匯報,“APLUS…”克萊爾走過來,神情很過意不去,“抱歉,今天…”
‘戈爾剛剛解雇了他的競選辦公室經理,并宣布該職位由小戴利弟弟接任。’
宋亞收到斯隆最新的短信是這么說的,相信他們剛得到的消息也類似。
“沒事,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那我就告辭了。”
宋亞擠出笑容摟住艾米的腰肢,“走吧。”
“嗯。”
“好的,我們找時間再好好聊聊。”安德伍德也過來。
“今天你態度有點糟糕APLUS,沒必要這樣,我知道你在紐約的股票交易所賺了很多錢,但芝加哥畢竟是你的家,大本營,你在這邊有很多投資,電視臺、攝影棚、唱片公司…”
雷恩斯多夫老小孩般得意洋洋地也過來說道。
“少說兩句杰里。”安德伍德面露無奈地試圖制止。
“得意什么!華爾街的提線木偶。”雷恩斯多夫不裝了,直接撕破臉,“嘿,戴利先生,對,我們都在,恭喜,和大家都聊兩句嗎?”小戴利正好親自打來電話。
“呃,好的,APLUS也在?”小戴利問。
“當然。”
“電話先給他可以嗎?”
宋亞結果雷恩斯多夫的手機,“戴利市長。”
“APLUS,你想對那家銀行做什么?”小戴利問,“你的舉動很令大家意外。”
“也不算意外吧?畢竟我不是投球的那一方不是嗎?”宋亞用棒球梗淡然回答:“而且我好像擊出了壞球,你的變化球軌跡很難捉摸…等等,也許也不一定?你剛才雖然拋棄了新澤西,但依然需要保持基本政治操守對嗎?”
小戴利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好吧,總之我們之間還是按上次的約定…如果雷恩斯多夫先生剛才說過什么不太令你開心的話,我代他向你道歉。”
‘嗚!’
這時球場外傳進來一陣哀嘆,然后是持續非常久的鼓掌聲。
“Grandslam?”宋亞看向電視機,小熊隊竟然打出了滿貫(一二三壘都有人,打者一球拿四分)。
他故意輕描淡寫地感嘆著將手機還給雷恩斯多夫,然后摟著艾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雷恩斯多夫剛在旁邊應該聽到了點他和小戴利的談話,老頭臉色很難看地默默將手機揣回兜里,回頭看了眼電視機,暗自決定下個賽季把這名倒霉的投手送走。
春田市,州長辦公室里很安靜,彼得弗洛克除了反復向派去家里的保鏢確認一對兒女的人身安全,就是盯著座機發呆。
“彼得,聽說華盛頓很快會有黨內強力人物發言敦促你辭職。”
幕僚長伊萊倉皇地推門進來稟報,“這時候你必須振作彼得,也許…也許戈爾不想丟掉那筆獻金,我打給APLUS?”
“不了,晚了。”
彼得果然也退縮了,他下定決心,拎起話筒主動打給小戴利,“OK,我會遵守默契,希望你也能。”
“當然。”
兩人再次結束簡短的通話,彼得繼續沉默。
“你認輸了?”伊萊問。
“不,不會。”彼得搖頭,“但現在局勢已經很糟了,再繼續使用常規辦法絕對無可挽救。”
“那我們…”
“我們去參加大選。”彼得突然嘴角微微翹起,用堪比老派影星的笑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