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lus,昨天你的聽證會表現很棒。’
‘哈哈,謝謝。’
‘似乎只有一位議員給你造成了麻煩。’
‘呃,我并不這么想,其實我事先被提醒過,即使在那種場合,偶爾也會發生比較荒唐的事,意外…當然有點,但無論如何我認為我應對得還不錯。’
‘是的,但你私下里會用另一種方式回應對方的指控嗎?我這不是國會山,盡可以暢所欲言哈。’
電視畫面里,脫口秀主持人多問了一個問題,宋亞瞥了他一眼笑道:“我想是時候消除對非裔群體的刻板印象了,就像mj,在唱片業取得了輝煌的成就,然后呢?是對他鋪天蓋地的陰謀論。借用他的話來說:‘一位白人明星取得了跨行業成功,大家都會稱贊他的聰明頭腦,而一位黑人明星做了筆好生意,大家則會公開的討論他是不是用了什么欺詐的手段,沒有走正道,這不合理,也不正常…”
“對,確實如此,我能理解你aplus。對了,你是什么時候認識布倫達的?瑪麗亞凱莉介紹的嗎?”
“是的…”
電視臺的休息室里,上十人正圍在一起看剛剛結束的直播錄像,忽然身后有人發出了均勻的鼾聲,回頭一看,正是主角之一aplus。
“嘿!這小子,輪到我的部分就睡著了?”布倫達不滿地抗議。
“出去,讓他休息吧。”
瑪麗亞凱莉立刻關掉電視,推了塑料姐妹一把,“都出去,快。”她對琳達、斯隆等人命令。
把一大群人趕走后,她輕手輕腳在宋亞身上蓋了條薄毯,然后就在旁邊靜靜坐著。
此時的宋亞正在做夢。
夢里,他正抱著小羅柏,和雪琳芬,還有大著肚子的瑪麗亞凱莉、查莉絲塞隆搭乘灣流飛機去南美,不知道為什么,艙內氣氛和樂融融。正溫馨閑聊呢,突然,飛機筆直對著海面一頭扎去,警報聲大作。
“不!不!”他摟緊小羅柏,和眾女一齊絕望尖叫。
“穿上救生衣,保持防撞擊姿勢…雙腳著地,和膝蓋并攏,把頭靠在靠在前座上,雙手…”機長推開駕駛室門命令。
“wtf?!你該回去給我操縱飛機!”他對機長大吼。
“沒辦法了,這里是百慕大!”機長絕望地喊道:“你不該犯規aplus,現在好了,大家都要因你而死!”
“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
他看向舷窗外,海面上有兩個好像能吞噬一切的巨大旋渦,而飛機正筆直朝它們俯沖而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啊!”在墜毀的前一秒悚然驚醒,還好,只是夢而已。
睜開眼,瑪麗亞凱莉的一對鼻孔像黑洞般正懟在自己眼前,“怎么了?噩夢?”她關心地問。
“嗯,你在干嘛?”
這種角度看,她臉型有點像某種嚙齒類動物的卡通版,宋亞搖頭失笑,心情輕松了一點,打大大的哈欠,“我睡了多久?難道你剛才一直在這樣…盯著我看?”
“才怪!”
瑪麗亞凱莉才不承認,“幾分鐘而已…下午沒休息好嗎?”
“沒有,下午在床上一直沒合眼。”
下午他很困,非常困,已經很長時間沒好好睡覺了,但戈登那突然而討厭的態度令他翻來覆去就是合不上眼,宋亞坐起來,“幾點了?琳達她們呢?”
“在外面,快晚上十一點了。”瑪利亞凱莉反問:“聽證會的麻煩是不是很大?”
“沒有,我搞得定。”宋亞搖頭,“我們也回翠貝卡吧。”
“嗯。”
她去把門重新打開,“收拾收拾,我們這就走。”她讓兩人的手下們開始做離開準備。
布倫達卻急吼吼的打開了電視機,訪談正進行到他把耳朵貼到瑪麗亞凱莉肚子上,兩人大秀恩愛的畫面。
“都說要走了!布倫達…”瑪利亞凱莉駐足看完了這段,才不滿地責怪布倫達。
“真美好,mimi…”布倫達用遺憾的目光在默然不語的兩人身上來回巡梭,然后被桑迪格倫狠狠推了一把,弄出休息室。
“走吧。”
現在連自己很多手下都不知道離婚的事呢,這個布倫達,還好暫時能管住嘴,宋亞架起胳膊,讓瑪麗亞凱莉很自然的挽住,兩人依偎在一起走出電視臺大樓。
頭相互側向對方,對狗仔們笑著揮揮手敷衍敷衍完事。
“剛才我們說到哪了?”她問。
“什么?”她的加長林肯后座很寬大,宋亞換了個舒適的躺姿。
“你的麻煩,也許我也可以幫幫忙。”她說。
“不用,我自己能搞得定。”
宋亞翹起嘴角,“不過還是謝謝你,mimi。”
“別逞強,你總是這樣,大男子主義。”她不滿地抱怨:“我比你大四歲呢。”
“在我眼里,你永遠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二十歲,現在你比我小了,女孩。”宋亞打岔。
“討厭…”她很吃甜言蜜語這一套,噘嘴給了男人胳膊一巴掌,“這這人其實不錯,如果我是男孩的話,也許會和你做一輩子最好的朋友吧。”
可惜,你不是。那么,離婚后…
宋亞有點笑不出來,扭頭無聲地看向窗外,是連綿淅瀝的雨,此情此景,他內疚的心略微泛起了一絲沖動,暗暗對碧昂絲那個小女孩說了聲對不起,“哦對了,我給你寫了一首歌,琳達。”
讓前座的琳達把ifiwereaboy詞曲交給了她。
“哼哼…”
她認真地邊看別讀,“如果我是個男孩,哪怕只當一天,我會清晨起床,隨便套件衣服就出門,然后和兄弟們喝酒,泡女人,看誰不順眼就沖上去揍他,反正又不用負責…”
“如果我是個男孩,我想我可以了解,該如何去愛一個女孩,我發誓我會成為一個更好的男人,我會傾聽她的每句話,因為我明白孤獨有多痛苦,當你失去他的愛傷心欲絕時,他卻把你付出的一切當作理所當然,一文不值…”
看到這時,她用手指撥開長發,快速抹了下眼角,看向另一側窗外哽咽道:“真是的,你明明知道自己錯在哪,說的唱的一個比一個好聽,但改不掉花心的老毛病又有什么用?嗯!?”
等了好一會兒沒等到答案,扭頭看過去,宋亞已再次睡著了。
‘荒唐,荒唐,我不知道這有什么荒唐的?曝光一位出賣國家利益的竊賊很荒唐嗎?我不懂,cuu為了政治分歧連基本的操守都沒有了,他們支持的aplus不是一個老實的家伙,我才不管非裔米國人支不支持他。相信我,我掌握的證據足夠把他送上法庭,甚至監獄…’
車載電臺里正在播報丹伯頓最新的采訪片段。
“真是個無聊透頂的白佬!關掉吧,麥克。呃,我不是在指你…”瑪利亞凱莉被氣得很不小心地用了個歧視詞。
老麥克往后視鏡看了一眼,發現宋亞已經睡著了,曼哈頓今天很堵,外邊總是有車在不耐煩地按喇叭,他把電臺切換到鄉村頻道,音量調小。
howmanyroadsmustamanwalkdown一個人要經歷多長的旅途beforetheycallhimaman才能成為真正的男人 車廂內響起鮑勃迪倫的blowingthewind。
howawhitedovesail鴿子要飛躍幾重大海beforeshesleepsthesand才能在沙灘上落腳ballsfly要多少炮火beforethey'reforeverbanned才能換來和平那答案,我的朋友,飄零在風中theanswerblowingthewind隨風飄逝 舒緩的音樂令宋亞睡得很香,他身體蜷到舒服的姿勢,竟然像孩子一樣磨起了牙。
“這家伙,看來真是累壞了,活該。”瑪利亞凱莉盯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傲嬌地伸手扯了把他的頭發。
沒舍得弄醒他,力氣不大,“嗯,嗯…”宋亞無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當男人也很不容易,凱莉小姐。”琳達回頭凝望著宋亞說道。
瑪麗亞凱莉于是像對待愛犬一樣輕捋著男人的頭發,重新看起了歌詞。
車隊緩緩在曼哈頓的洶涌車流中緩緩穿梭,車里沒人再說話,只有雨點打在車頂的細碎聲音和外面的喇叭響,還有鮑勃迪倫的歌。
howamou山峰要屹立多久beforeiswashedthesea才是滄海桑田howmanyyearsepeopleexist人們要等待多久beforethey'reallowedbefree才能得到自由turnhishead一個人要幾度回首ajustdoesn'tsee才能裝作視而不見那答案,我的朋友,在風中飄零theanswerblowingthewind隨風而逝 “這是什么?”芝加哥,康卡斯特的免費臺又輪到了a的欄目時間,一位導播指向控制室的頻幕墻,“誰放上去的!?”他質問。
“不知道,不是我們,我去問戈登先生。”欄目編導看到畫面角落里的那行字,趕緊去把臺長叫了進來。
“從下周一開始,本臺節目將遷移到88頻道播出,請繼續關注我們…”
戈登緩緩念出了那句話,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神情一下子變得無比沮喪,“fxxk,真是個強勢到極點的小子啊,無論做什么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哪怕將他自己的米刀白白燒掉…”
他頹然靠住墻,喃喃自語:“兇狠,快速,連第二天的陽光都等不及…”
“誰?是康卡斯特的小羅伯茨先生嗎?他這就受不了我們的收視率了?搞突然襲擊?我們簽過播出合同的!還沒有到遷移時間呢!”欄目編導苦惱地嚷道。
戈登面如死灰,沒有回答。
“他們違反了合同!我們必須馬上反擊,給aplus打個電話吧戈登先生!戈登先生?”
欄目編導發現戈登整個人都有點恍惚的感覺,連聲催促。
事關公司前途與個人發展,其他工作人員也全注目過來。
“當然,當然,我會的…”
戈登逃出這間房子,正巧碰到助理送來手機,“弗洛克夫人。”
“你好,弗洛克夫人。”
“叫我艾麗西亞就好。”伊利諾伊州州長夫人,也是a法務艾麗西亞弗洛克用律師的程式化語言說道:“有件事需要通知你,就在剛才,我代表aplus先生已經同康卡斯特和北方信托達成了a播出合同的新協議…”
“你們甚至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戈登冷冷說道:“甚至連招呼都不打…”
“抱歉,這是資方的共同決定,a也可以早一點拿到訂戶收入了不是嗎?”
艾麗西亞輕笑,“其實這是件好事,你該高興點,戈登先生,a還需要你的繼續領導呢。”
howamanlook一個人要仰望多少次beforeseethesky才能見蒼穹howonemanhave一個人要多么善聽beforehearpeoplecry才能聽見他人的吶喊howmahswilltake多少生命要隕落'tillknowsthattoomanypeoplehavedied才知道那已故的眾生答案,我的朋友,在風中飄零theanswerblowingthewind隨風而逝